“來,董伯伯,咱們幹了這一杯。”雷珍珠一時提起手中的酒杯,舉過董老爺子的麵前說道。
“嗯,乖侄女,咱們就幹了這一杯,好去了這心中被李秋生惹惱的惡氣。你爹是對咱夠仁義的了。隻是這小子脾性大劣,不識好人心罷了。”董老爺子始終還是偏坦上雷珍珠說道,心裏的羞愧又讓他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雷珍珠此時倒是像變得從容不迫的寬慰道,“董伯伯,你就別擔這個心了。我呀,若不是看在你老的麵子上早就和那個小子鬧翻天了。這小子憑什麽說我爹不是好人?難道他真知道我爹爹是靠出賣兄弟朋友發家致富的嗎?董伯伯,你也看到了,我爹爹是什麽樣的人,連官兵來圍府了還忙著給你們圓場呢。我爹爹怎麽可能像那小子口中說的壞人一樣啊,講誰誰也不信。”
“就是,就是。乖侄女這話我愛聽,順耳,寬心。那小子的話就是紮心刺耳了,不過現在咱們都別理他,讓他償償寄人籬下而無人問津的味道,看看這小子有何感想,會不會改觀自己的愚蠢態度。到時候咱們再想個法子慢慢去收拾這小子,也好讓他知道什麽叫作公道自在人心。”
董老爺子將就著雷珍珠的話薦向她討好道,仿佛眼前的雷珍珠真的是他自己的乖侄女一樣,和美完好。而且逢人會說話,善解人意。
“好呀,董伯伯想的主意就是好,我舉雙手讚成。”雷珍珠又一撒嬌豔的笑臉,向董老爺子笑盈盈的拍掌相讚。
李秋生這小子在後堂大放一翻闕詞之後,氣得董老爺子和雷珍珠恨不得一時扒了他的皮啃了他的肉。但是礙於情麵雷珍珠也不敢大過於出格,把事情做絕了。
以至董老爺了還是精明了一點,他一看李秋生這小子和雷珍珠這個美人兒對抗起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個借口拉著雷珍珠就走出了後園,留下李秋生這小子一個人在這裏看你怎麽吵。
李秋生被董老爺子和雷珍珠放了鴿子,當然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雖然他和董老爺子唱了一出對台戲,但是他還是明了董老爺子始終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不然他也犯不著為了一個愣小子出來混這一趟逃亡的渾水吧。
這樣暗自慢想的時候,李秋生已經感覺到在雷府再沒有什麽好留戀下去的必要了。那怕就是一個人在這裏打盹發呆,再這樣呆下去也是一個人的冷場子,鬼才來跟你嚼舌頭呢。
好吧,李秋生衰歎了一聲,終於無趣地抬腳向自己的臥房走去。
這後堂就顯得一片空虛寂寞了,猶如庭院深深涼,花開複花落。
未等李秋生走入臥房把門閂好,背後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一個女子的清脆聲音頓時傳入耳內。
“小子,你們吵翻了?那就好,早點離開雷府早放心,遲點隻怕你們爺孫倆恐有性命之憂嘍。”
李秋生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心裏撲通撲通直響。他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就知道房裏的女子是誰了,若不是那個賊婆娘狄金燕還能是誰呢。李秋生猜的沒錯,隱藏在自己臥房的女子就是賊婆娘狄金燕。
“賊婆娘,你怎麽會在這裏?前幾日你不是早走了嗎,怎麽這會兒又出現在我的房間裏。光天化日之下,你就不怕雷府的人發現嗎?到時候我該怎麽向他們解釋你是誰啊?潛入雷府來這裏做的是什
麽啊?” 李秋生沒好氣的連連問道,好像把剛才所受的一肚子窩囊氣全部倒向了狄金燕。
“哎喲,小子,你一見麵就這麽多問題問我嗎?好像你現在與往日大不相同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小子,果然有進步,儒子可教,儒子可教呀。”狄金燕在李秋生的麵前渡來晃去的嬌說道,那一副矜持的姿態真是宛如一朵出水的睡蓮,清雅,美麗。
李秋生一聽狄金燕這麽一頓讚頌,心中霎時湧起了一股莫明其妙的怒火。他瞅瞅眼睛恨恨地怒道,“去,去,賊婆娘,我李秋生這次被你害慘了。先前聽信了你這個賊婆娘的的話,把董老爺子和雷府的大小姐雷珍珠都給得罪了。這一下,你讓我該怎麽著啊?”
那知狄金燕聽得李秋生這麽一說,反而一笑,樂嗬嗬地說道。“小子,若是這樣你還得感謝我呢。不然你小子怎麽會向雷府的大小姐雷珍珠發難呀,你們爺孫倆又怎麽會想著不好意思了趕緊離開雷府呢。這可都是我不怕勞苦不怕被人發現為你通風報信的功勞,小子,你應該感激我而不是來責備我。”
李秋生睜眼一怒,高聲道。“賊婆娘,這會兒你把我害慘了還要我感激你,你休想了。你還真是臉皮厚呐,我都不好意思說你了。”
狄金燕也怒目相向,不甘示弱道。“小子,這麽久以來我有害過你嗎?我好心著雷打了,怕你們爺倆誤信了雷虎的忠義麵孔而遭殃,不得已才現身和你相見的。你真以為我狄金燕閑得無聊啊,專門為你爺倆搞搞事情就開溜啊。你小子也不用腦筋想想,憑我的本事還用得著這樣躲躲藏藏的嗎?我一個小女子這麽做,不都是為了你好嗎?你說我圖的是什麽啊,難道是你的美色!!!”
李秋生頓時被狄金燕噎死在那裏,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張著一雙睜得圓通通的眼睛盯著狄金燕沒緣由的看,就像木偶一樣,呆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狄金燕見李秋生熄了火氣立在那裏,忽然向前幾步走到李秋生的跟前,揮手向李秋生的眼睛來回擺動了幾下,嘴裏又冷笑道。“小子,你不是傻了吧?為什麽突然來這個傻傻的模樣呢?你不會是被我的舉動嚇傻了吧。”
一時來了興趣,狄金燕還想再說什麽,李秋生忽然開腔道。“賊婆娘,你就在這裏得意忘形自以為是吧。我懶得鳥你了,你這個倒處生事若非的賊婆娘,你可把我害慘了,小爺跟你沒完。”
“小子,你三句不離本行,從頭到尾都在責怪我害了你。老實說你拿得出一點點證據嗎?那一點證明我是害你了。若是拿不出來,小子還是勸你聽聽我的建議,不然到頭來後悔都來不及了。居然你如此嫌棄和討厭見到我,那好本美女馬上在你的麵前消失,隻是莫等到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後才想起我的規勸來,那就大晚了。”
狄金燕在說完這些氣頭上的話之後,臉一甩,轉身就像一隻輕巧的蝴蝶一樣飛出了臥房外,霎間就消失在了若大的雷府之中。
賊婆娘這一走,李秋生好像了結了一件沉重的心事一樣,終於甩掉鞋子,脫去外衣就往床上滾。再一翻身,又像一隻四腳朝天的王八一樣沉沉睡去。
雷府大廳內。
雷虎正端著一杯龍井觀音茶在慢慢品償,眼睛不時眯成了一條縫四處往大院外望。不時來回踱著沉重的步子,一副思慮極深的樣子疊成了不可告人的滿腹心事。
“爹,你找我呀?”雷珍珠在迎麵而來踏入大廳的片刻,就發出了她那帶著媚惑嬌慎的聲音說道。再一抖她那娥眉下的一雙美目,一副美人出水的嬌豔麵容便呈顯開來,無媚透骨,風情萬種。
“嗯 ,乖女兒,你來了,爹等得好憔急啊。”雷虎在看見雷珍珠像雪片一樣輕盈飄進來時當頭就急促的說道。
“爹,什麽事啊?你這樣匆匆忙忙找來女兒,可是有要事相商啊。”雷珍珠脫口就問道,已沒有了剛才風情萬種的姿勢。
“乖女兒,你董伯伯和李公子人呢?可還在咱們府中。”雷虎虛氣地問道,看似極其小心。
“當然還在咱們府中了,不然他們爺孫倆這個時候能上哪去啊。爹,你找董伯伯有什麽事嗎?有的話,我就去傳董伯伯過來和爹爹說說話。”雷珍珠跟著話題問道。
“哦,那好。你去把你的董伯伯叫過來,爹有事要和他相商。”雷虎平靜地說道,又抬頭望了望大院內灑灑落下的雪花。
“嗯,爹,你等著。我這就去找董伯伯過來,有什麽事你們再好好商談商談。”
雷珍珠說完就往後院的暗室走去,隻留下一縷淡淡的女人香味在廳中飄蕩。
“老渣子,聽乖侄女說你要找我?可有什麽大事要相商啊。”
董老爺子一走出暗室,大老遠就發出了他心中迫不及待的疑問,好像就隻等著雷虎回答他的問題了。
雷虎迎上前去,笑道。“哥啊,兄弟寒冬臘月天的跟你說這事實在是難以開口呀。不過事情緊急又不得不說出口來,兄弟我隻得勉為其難來說破了,哥啊,你就體諒些吧。”
董老爺子一聽,頓時帶著僵硬的笑容說道。“兄弟啊,你有什麽難言之隱就盡管說吧,哥是明白事理的人,無論怎麽樣都不會怪你的。哥在你府上打擾多時,怎麽不可能明了兄弟的難處呢?”
雷虎又是一聲衰歎,搖搖頭為難的說道。“哥啊,你知道的。外麵捉拿你倆的風聲大緊了,眼下官軍又剛剛圍過雷府。雖然他們一時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我窩藏了你們爺孫倆,但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萬一那一天,那官軍像失心瘋一樣又悄無聲息的圍了過來,兄弟我雖然有心保護你,但是事發突然也是應急無方啊。”
說著語氣突然中斷,未了又加重口氣說道。“為了安全起見,兄弟我建議哥啊,暫時搬出雷府外麵的荒郊別墅去。那裏人煙稀少,走動的人也不多,隱蔽安全,不易被發現。縱有突發事變,憑哥的本事和李公子的聰明才智,在那種開闊隱蔽的地方也不會有事的。再者,這樣也可避開了雷府正麵被官兵監視的風頭,官軍也就無法認定兄弟和哥有什麽牽連了。”
董老爺子頓了一頓,一拍腦袋叫道,“哎呀 ,老渣子,你這一說啊,哥是明白過來了。這沒有什麽難為情的,是哥欠考慮周全,差點害了兄弟的雷府呢。你放心,哥這幾日正考慮怎麽離開雷府這事了。這不你一提正合哥的意思,什麽也別說了。這事做得越快越好,晚了隻怕禍事就要蹬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