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秋生正沉寐在龍鱗古鎮美好夜色之時,偏偏腦中又繁生了董嫣芷那嬌美的身影。
這小子一個不留神便著了迷一般,隻顧著想自己的心事而忘了警惕外麵的形勢一樣,就連自己不明不白被人從背後鉗住了,也不曾察覺就失去了反抗一樣。
李秋生沒想到老叫化一開口就是如此的訣絕,不給自己一絲辯解的機會。隻好嘟嚷著嘴嘮哆道,“你是誰啊?怎麽知道我就是李秋生?你這樣劫持我又是什麽意思呢。”
那老叫化又是裂嘴一笑道,“好小子,咱這是救你於危難之中,放心好了,我不會加害於你的。你回頭四處看一看,有多少雙充滿瀑欲的眼睛正在盯著你啊。你小子就要大禍臨頭了還不自知呀。”
誰知李秋生反而哈哈一笑道,“老叫化,就知道你會使這一招唬人,我才不上你的當呢。你再不鬆手,我就要喊人啦。”
“小子,你想威脅我?那好啊,你叫啊,你一叫,我就嚷嚷名震天下的朝廷要犯李秋生就在這裏站著了。到時看誰吃虧,看誰吃不了兜著走。”老叫化淡然一笑,如此抓著李秋生的把柄說道,那情神似乎是穩操信卷了。
李秋生被老叫化這一震攝倒也老實了起來,他順勢冷眼往四周一瞧,心下倒涼了半截。正如老叫化所說,四周布滿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各色人物,一步一步向自己慢慢逼近。
老叫化又是冷冷一笑道,“小子,我沒有騙你吧。老叫化現在是多管閑事救你的性命於水火之中,你卻嫌老叫化肮髒惹人嫌,泛低了你的身份。那好了,我不管啦,你自己快快逃生去吧。”
等老叫化說罷,李秋生剛想轉身逃跑,但是還是遲了一步。一個中年紮髯男子帶著七八個人已把他團團圍在了中間,李秋生想要逃去已是不可能了。
老叫化眼明手快順勢一拉,就把李秋生藏在了自己的背後。他逢頭苟垢地眯著眼睛迎向那衝麵而來的中年紮髯男子說道。“怎麽,你們鬼頭幫的閻婆婆也想來吃一口天鵝肉嗎?是不是她老人家也想來個老牛吃嫩草吧?那豈不是糟蹋了李公子。我勸你還是趕緊溜回去,勸勸你們的閻婆婆放棄這一肮髒的想法吧。”
中年紮髯男子正臉往老叫化麵前一站,笑嗬嗬地說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天下最垃圾的叫化子牛通天啊?真是失敬失敬!不過咱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大道,今日之事由不得你呀,有本事你向咱們的閻婆婆論理去,別在這防礙我辦正事了。”
“是嗎?”老叫化睥睨的蔑視道,又冷冷地丟下了幾句。“有我老叫化子在,這裏還輪不到鬼頭幫放肆呢。識相的趕緊走開,不識相的就動手吧,看誰轆死誰手。”
“那老叫化今日一定是要和咱們鬼頭幫結上梁子嘍?既然老叫化這麽想,那我鬼手錢班子就如你所願吧。”中年紮髯男子正眼一盯,又拋下了這一通話來。
“好,既然咱們再無話可說,那就動手吧,今日誰贏誰把李秋生帶走。”老叫化又冷冷的回應道,一擺架勢已做好了突然被襲擊的準備。
正在兩人劍撥弩張之際,外邊又傳來了幾聲人嘶馬叫聲,緊接著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物,已帶著一小隊官兵從街道拐角的那一邊,衝他們飛奔而來。
霎哪之間便把李秋生、老叫化和鬼頭幫的七八個幫眾牢牢地圍在了中間。
那個騎著高頭大馬像是將軍模樣的男子,頓時勒馬向前看了看眼前的眾人冷冷地說道,“正好各位都在,束手就擒吧,省得本將軍到處找你們,到最後一通勞碌勞而無功。”
鬼頭幫的紮髯男子首先冷冷地答道,“嗅官兵,你們少嘮嗦,我看該滾的應該是你們這些飯桶官軍吧。咱們江湖上的事,識相的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回去。否則,今日定讓你們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亂臣賊子,你們好大的膽啊,競敢口出狂言,篾視朝廷命官。來人,統統給我拿下,一個也不放過。” 霎時,那將軍模樣的官軍氣得七巧生煙的吼道,眼睛瞪時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就像一個饕珍餐物的豺狼一樣,張著血貧大口就要活活的吞下眼前所有的東西。
原來這官軍不是別人,正是朝廷派下來到處剿匪的胡將軍,他能帶著一幫官兵恰如其分的趕上這一幕,多虧了龍鱗鎮鄭捕頭及時相報的消息。
雖然胡將軍在夜色來臨之時已有了鄭捕頭的消息通報,但是當時正是美人在懷抱,烈酒唇邊沾的緊要關頭。他心一橫就壓下了這一檔子事,吃喝拉撤醉入他的溫柔鄉去了,那裏還管得你鄭捕頭來通報的這檔子差事。
過後,等胡將軍興盡酒醒,頭腦一熱,忽然又想起這事來,他急忙派人召見還在營中等待的鄭捕頭。
鄭捕頭當時正窩著一肚子的火氣在發悶,終於待到胡將軍召見的時刻,當下便把一肚子的禍水引向了龍鱗鎮。
經鄭捕頭這麽一通刷,胡將軍頓時聽得熱血沸騰,賊眉鼠眼裏已繁生出一幅美好的升官發財圖。
他低頭手把手摸了摸嘴下一撇鼠須,立即發令道。“所有官軍,整刀備馬,立即向龍鱗鎮出發。”
胡將軍這一來正好碰上了老叫化和鬼頭幫的人在較勁,他大喜之下,急命大隊人馬把眾人圍了個結結實,水泄不通。
李秋生此時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囊裏會攤上這當子麻煩事,自己的無心之舉全在這一刻破碎。他咬咬牙努力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見已無處可逃之際隻好硬支著頭皮撐下去。
在這神思悠然晃忽中,他忽然又想起了逃離暗通之際和董老爺子考究過的話來。“無論自己現在淪落到那一派或某一個人手中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早多也隻不過是遭了一場恐嚇而已,真到動心之際,隻怕也未必有幾人出來撓癢子。”這樣想的時候李秋生惶恐的心反而安妥多了,最少他知道了自己性命無憂,隻是要爭的人就不知道轆死誰手。
李秋生忽然變得像個看熱鬧的人兒一樣,隻顧著看現場的熱門而忘了自己逃命的身份。
這場上,一下子湧現出了三方各色人物在拚死爭搶李秋生精彩的爭鬥。夜市客少的稀疏場麵頓時變得熱
鬧起來,不明真像的夜客和平頭百姓更是圍聚而來,流戀而去。
一時間,人聲鼎沸,火光照耀,四周也如同白晝一般。
場上,先是老叫化和鬼頭幫的鬼手錢班子一夥耗上了,雙方正打得起勁。老叫化像個輕飛展羽的白鶴一樣,輕快而遊刃有餘地盤旋在鬼手錢班子和那些爪牙之間,忽左忽右。而鬼頭幫除了錢班子稍微能與老叫化抗衡之外,那些爪牙就像多餘的玩伴一樣,隨著老叫化的身形變動而來回蹈,就和小孩子玩捉迷藏一般。
外圍帶隊的胡將軍似是看熱鬧的人兒一樣,隻是圍而不動。好像心裏正盤算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詭計,隻等場上的各派人物兩敗具傷,他好不費一兵一卒就撿個天太的便宜。
老叫化和鬼手錢班子似是看穿了外圍官軍的心思一樣,一個照麵就把這心裏各自窩藏的怒火向外圍的官軍灑去。
外圍的官軍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被場內的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痛得倒下了一大片,散拉在地上哇哇直叫。這邊似夢驚醒的官軍不等領頭的胡將軍令下,手執刀槍已卷入了戰亂的場麵。
這一下,紛亂的場麵更是亂成了一鍋煮糊的粥,綢粘不散。圍觀的百姓不等自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就已趁勢一陣哄亂,紛紛逃竄而去。
李秋生想要趁亂而逃,怎奈官軍大多。雖有混亂,但仍是圍而有形,進出不得。急得他在一旁抓耳撓腮,像個潑辣的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總想趁虛衝出場中尋機逃命而去。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那些士兵像跟屁蟲一樣讓他無功而返。李秋生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冰冷的極點,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抵死在一邊去,什麽也不做了睜眼看場上的熱鬧。
話說鬼手錢班子和老叫化盡管把戰火燒到了外圍的官軍身上,但畢竟是官軍人多為患,一時之間也是難能脫身的,要想再抓李秋生那就是自顧不暇了。況且場外那端坐馬上的胡將軍還手執利劍在審時度勢呢,那裏能夠容你這些亂臣賊子想開溜啊。
眼看場上的形勢越來越急,官軍就要從收漁翁之利了。背後的街角處又湧出了一批手執刀劍,頭戴鬼頭麵具的黑衣人來。他們一邊鬼叫著,一邊往混亂的戰場中心衝去,霎哪之間就和外圍的官軍交上了手。
那端坐馬上的胡將軍眼看形勢有變,他突然撥出隨身攜帶的利劍,兩腿一夾,馬韁繩一縱,大喝一聲就迎麵衝了上去。
此時,撕打戰亂的場麵越來越混亂,夾雜的人馬喧叫聲更是讓人聽得撕心裂肺,心膽驚魂。
龜縮在一旁的李秋生這時心裏卻暗暗高興起來,她奶奶的,這會兒你們都自顧不暇了那裏還有空顧及我這個逃犯啊?小爺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這會兒,你們這幫混帳東西就慢慢玩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遊戲吧,我李秋生不和你們玩了,溜嘍。
李秋生主意一打定,心裏暗笑了幾下,瞅了個三派人物打鬥的空隙,一轉身就溜之大吉了。
隻空留場上一幫還在為自己拚死瞌鬥,不明是敵是友的各色人物在混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