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李亮光把這朝堂之上國主欽定的好消息帶回給金刀客父女,這本來就是一件天大大快人心的好事。但是他在父女高興之餘突然提起仍未落實身份的李秋生,三人頓時又落寞開來。憂鬱的愁雲又籠罩在將軍府的上空,就像一塊風吹不走的烏雲,不離不棄。
三人無言之際又把目光投向了將軍府的後院,畢競他們三人都知道。打自董老爺子走後,李秋生就像一隻孤身棲息在別人屋簷的孤燕,一人傻呆在後院的廂房內,縈縈孑立,形單影隻。仿如燭光中跳躍的火焰,隨時都有被風拂滅的可能。
李秋生此時正一個人扒在窗戶內呆呆地望向房子外麵,外麵的花園一片陽光明睸。七八月的天氣,季節還沒有過盡荼蘼繁花之時,後院的花園裏還沒有到夏盡秋來凋零的殘敗競地。其中有些樹枝上還張揚著細嫩的花朵,莟苞待放。
李秋生的眼神就疑固在遠處一朵鮮嫩的花朵上,愰怱之間腦際又展現董嫣芷那嬌美的笑靨。仿佛輕風拂動水波一漾一漾蕩漾開來,直擊他此時憔慮的心房。曾經有過的溫暖和片段又一次,在這樣宣囂的塵世掠過他的腦際。李秋生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像是自嘲自諷的亂語道。“哎,他奶奶的,孤雁囚天際,驚鴻難聚首。看來咱李秋生這輩子算是白折磨了,倒黴透頂的事怎麽就讓我李秋生一件一件都遇上了呢?我這是遭的那般罪責啊。”
房門支呀一聲被推開了,狄金燕連蹦帶跳地闖了進來。一把拍在李秋生懶洋洋的肩膀上,嬌娋地說道。“小子,看我給你帶來什麽好消息?”說著,就擺出了一副不屑一顧的尊容杵在了李秋生的身旁。
李秋生厭惻惻地回頭瞄了一眼,半張著一雙蒙朧的眯眼,無精打采的說道。“賊婆娘,你又給我添什麽亂了?我呀,才沒有心思理你呢?”
狄金燕聽得李秋生這麽懶洋洋厭惻惻的說道,自已就先撲哧一笑,笑開了。“哎喲,小子喂,還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還真是一個多情種呀?真是笑死我了。”說罷,又一瞪雙眉,死瞅著李秋生現時這個賴狗熊的模樣挖苦道。“哎,這世上啊還真有單相思的男子呐,我看著怎麽就那麽別扭啊,礙眼呢?難道是我的眼睛看錯了人嗎?”
李秋生氣得一扭頭,丟嘴吐氣道。“臭波娘,你就別來煩人了好不好?沒見人家正在傷心之處嗎?真是的,少不得小爺要教訓你一下,你才不知道自己是誰呢?難怪你生錯地方了,你本來就不應該降生在一個山賊的土匪窩。以至害得你現在就要嫁人了,還是洗不清漂不白你這個山賊的身份!”
“哼,臭小子,你就就說錯了。” 狄金燕又是裝著一腔不陰不陽的怪腔嬌慎道,停了一會,又接著戲說道。“哼,我自己是誰我自然知道,隻是有些人呀都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還在擺架子還在牛逼轟轟的裝呀,大搞笑了。”說罷,右手一揮,就把一張剛剛沾滿大紅印坭的將軍府腰牌,搖搖晃晃地吊擺在了李秋生的麵前,滿臉顯出盡是得意
郫視的神色。
李秋生回頭一甩,左手一撩,那張吊擺著的腰牌就拿捏在手了。冷眼一瞧,‘媽啊’一聲大響就驚叫了起來,直接吱吱語語地驚問道。“賊婆娘,你打那弄來的這個假東西?就想來哄小爺啊,你還嫩著呢?羞不羞啊?”
狄金燕頓時氣得鼻孔直冒青煙,瘋狂地拍拍窗前的桌子,露出一腔尖銳的怒斥之聲吼道。
“臭小子,你看清楚點。這個東西可是假的?告訴你吧,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真家夥。是將軍府剛剛在朝堂之上獲得國主恩準,特令嘉獎‘河陽王’舊部的。現在不但國主認可了咱爹這些‘河陽王’的舊部人馬,而且還把他們都編入了大將軍麾下的司隸校尉營。我爹呀,現在大小也是個官?我這賊婆 娘的身份就不勞你小子操心,我也能自己漂白了。倒是你這個若人嫌的臭小子,到現在了連根毛也沾不上。你呀 ,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李秋生瞪時張大一雙眼睛又驚悚得迷糊的問道。“賊婆娘,這是真的?不騙我?你再說清楚一點。”
狄金燕頓時嚴肅著臉孔,一字一板的說道。“李秋生,我告訴你。從現在起我就不是賊婆娘了,我是屬於司隸校尉營的人了。有腰牌,有委任狀了。”
李秋生眼看著狄金燕這麽嚴肅一字一板的說道,好像也感覺得到事情的真實性。他又驚悚得瞪大眼睛地望著一副得意洋洋的狄金燕追問道,“哪 我呢?有什麽結果沒有?不會連我這麽重要的人物都忘掉了吧。”
李秋生這一問,狄金燕又拖出一副半嬌半慎的聲喉譏諷道。“這個,這個,好像沒有聽到有關你的任何消息嘍。臭小子,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我認為啊,你還不如你現在為你的嫣芷妹妹落情傷心的好,自在,無拘無束。你啊還去想什麽王侯將相的身份呢?”
“賊婆娘,你?你大過份了。這個怎麽能跟嫣芷妹妹相提並論呢?”李秋生冷眼一橫,氣得兩手一甩的說道,好像他要把此時心中所有的惡和怒全部奔湧而出一樣。
“哎,臭小子,算啦。不和你說了,就數你最橫了。” 狄金燕還是心有不甘的反駁道,撇撇嘴,把手一伸,就把李秋生手中拿著的腰牌奪了過來。一擺弄,就氣衝衝地走出了廂房內。
李秋生站起身子直追了出來,在將軍 府的後花園內,一邊走,一邊叫囔道。“賊婆娘,等等我。別再耍你的賊性子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將軍府的後花園說起來也是比較大的,狄金燕氣衝衝地從廂房內一走出來就衝入了這個後花園。
雖然李秋生還是前腳跟後腳的往裏追,但是狄金燕因受生恨發起狠勁來李秋生自是追趕不上的的。隻一盞茶的功夫,狄金燕的影子就匆匆消失在了花園之中。
李秋生長歎了一口氣,往旁邊的亭子裏一座,自言自語道。“哎,落泊的鳳凰
不如雞,這話一點也不假。”這會兒隻聽得李秋生的話語一落,左邊的小徑上頓時就閃出二個人的影子來。
二人一邊走,一邊衝還在發悶氣的李秋生招手示意。等二人走近涼亭,李秋生抬眼一瞅,媽啊,此二人居然是李亮光和換了衣裝的金刀客。看樣子,二人正是衝自己找來的。
李秋生剛要出聲相迎,李亮光就隨即笑道。“小子哎,剛才你怎麽也發起嘮嗦來了?這可是我頭一次看見的新鮮事呀 。不會是誰又招惹了咱們的李大公子吧?”
金刀客也在一邊幫言道,“肯定是誰又招惹了這小子,不然他怎麽會一個人在這裏傻呆呢。”
李秋生陡然一驚,想不到自己因為賊婆娘狄金燕的緣故。在這個涼亭發個呆,嘮嗦一聲也碰巧遇見了這二人。當即就站起身來,悶悶不樂地作禮答道。“李秋生,見過大將軍。剛才我的失態,讓大將軍見笑了。”
誰知李朱生的話語還沒有落地,金刀客就衝李秋生叫囔道。“小子,大將軍百忙之中來找你了也不見你給個好臉色。你呀就是不知足,想著心裏的又惦記著眼前的。我說你小子怎麽就這麽能呢?總讓咱們這些老骨頭不省心呢?”
“你就看看我這一身衣裝吧,現在可是不比以前了。咱有了正當的身份,做起事來也不礙手礙腳了。隻是你小子的事啊?怎麽就還沒有半撇子呢?現在太後不急了,就邊國主也不急了。咱們這些老骨頭啊還真為你著急呢。”
李秋生羞愧得滿臉通紅地抱手說道,“狄寨主,你就別取笑咱李秋生了。李秋生本來就是街頭市角的一癟子,又怎麽敢祈昐有什麽王爺侯爵的非份之想呢?我可比不得你們都是有身份有資曆的功臣舊勳啊。”
“哎,李公子,你可不能這樣亡自非薄啊。誰敢說你就沒有這個天份呢。”李亮光接過李秋生一時喪氣十足的話題說道,又碰上金刀客的眼色道。“狄寨主,我看咱們還是閑話少說,不如談談咱們眼前最為緊要的事情吧。”
“哎,哎,”金 刀客一收當前戲笑的臉麵,立即變得嚴肅起來。忽然又轉身向後麵的花叢一聲大叫道,“金燕,你也別躲藏了。都出來吧,聽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到時又說爹是個偏心眼,總不讓你趕個好差事。”
李亮光也則頭一偏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和這小子正在鬧嘔氣呢。但是現在還不是這個時候,老夫還得拜會金女俠去做一些大事呢。”
二人這樣一唱一和的說了一遍,那花叢中一陣擺,嗖的一聲,狄金燕已身如飛燕落在了三人的麵前。她一臉的不屑說道,“誰稀罕跟他鬧了,這不都是你們找我來的麻煩嗎?”
狄金燕這麽一叨囔,二人便相對一笑,莫名地轉過身去。
李亮光卻澀澀地走向前來,對李秋生悠聲說道。“李公子啊,你的事不是老夫不盡力呐,實在是暗中阻力重重啊。老夫派出去那麽多撥人馬打探你的消息,到現在都毫無半點音信。這事啊關係大了,隻怕將來要鬧翻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