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客父女得令,早已恨得手腳癢癢的了,二話不說抓住王夫人的兩個臂膀,二人一左一右就把她往院外拽。
王夫人怒盯著‘耿侯爺’說道,“哼,破落戶,你,你能保什麽保證啊?這事兒,一看就是你縱容這些外人來侯府興師問罪的結果。而你軟弱直到現在還是這麽慫慫湧湧的樣子,難保侯府不再生出第二件這樣的事端來。”說罷,又在眾人麵前擺出了她那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再不睬眾人一眼。
‘耿侯爺’被氣得老臉一紅,憋起他那兩撮小山羊胡子就要和五夫人開戰起來。前邊的李秋生此時已然回過頭來說開了,“王夫人,從你出現在我的麵前開始,一直到現在這突發的事件為止,你就沒停止過對我們這幾個人的蔑視和輕慢;沒有停止過你對我們這幾個人的惡毒攻擊 之心。現在我鄭重的告訴你,最好閉上你的烏鴉嘴,別來挑戰我的耐性。若不是看在‘耿侯爺’和‘梁王府’的情份上,我今天一定要狠狠的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麽叫作尊卑有別,說話有上有下。而不是你現在這樣我行我素,目中無人。”
王夫人做夢也沒想到李秋生會突然對她使出了狠招,驚得霎時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怯怯地說道。“嗬,李公子,你真會開玩笑。一不順心就拿咱們這些老婦孺來開刷,真有你的。”
此時,李秋生的身上好像又沾染了那些街頭市角的痞子氣息一樣,再不理會王夫人一下就開口說道。“王夫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麽我就成全你好了。”說罷,回頭對一旁怒視而立的金刀客你女說道。“金校尉,麻煩你們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婦給我趕出戲院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再進來。”
可是,王夫人像發了狠的潑婦一樣,聽得李秋生對自己動了粗。她氣得兩眼一翻,尖叫了一聲,扭頭對著旁邊的幾個婆子丫鬟吼道。“你們也過來,幫我把這兩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擋住,千萬別讓她們碰著我。”
旁邊的‘耿侯爺’一看王夫人要和李秋生一夥就要動粗了,趕緊出聲製止道。“你們敢,看我不把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精,一個一個的給家法法辦了。”
那幾個跟隨王夫人而來的那幾個婆子丫鬟,聽了‘耿侯爺’的一聲大吼,又見‘耿侯爺’說得認真篤定,那裏還敢造次,不免相互對望了一眼,猶豫了幾下終是沒有再敢趁上前來,腳下卻像生了根子似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王夫人看著自己的說話突然就失去了往日的威信,急得一陣爭紮連聲詛咒道。“哈,你們這些濺人,老娘平日沒少痛你們。到頭來,你們卻一個一個也不聽使喚了。等著,老娘總有一天一個一個的去收拾你們,也讓你們好好償受一下被人侮辱的滋味。”
在此之時,盡管王夫人一時耍起了她的無癩潑辣勁來,可是就憑她那一個肥豬一樣軀體,那裏能擋得住金刀客父女的一翻點撥和軟硬兼施呢。隻一眨眼的功夫,父女二人就把這個肥胖而飆罕的王夫人清除出了戲院。金刀客兩手往懷著一交,就站好了一個穩如泰山的姿勢在了院門之中,任憑那個王夫人橫衝直衝,耍盡各種手段也休想再進入戲院一步。
沒有了王夫人在場嘰嘰喳喳的瞎叫瞎吼,戲院內倒是清靜了許多,眾人一時全把眼光和心思都聚集在了沈淦兒和那個秋桃的身上。
李秋生又仔細審視了秋桃手上沾滿疑固鮮血的傷口一遍,隻見一道深深的裂痕就像兩排有序的醬紫之花一樣,枯萎開來。再橫掃了她此時緊閉的目,顯得有些蒼白的秀臉,他搖了搖頭,暗自歎息了一聲。“哎,秋桃啊,你一個鮮活的生命又何必這樣紮磨自己呢!”
這時,冷月才走上前來安慰著李秋生說道。“李公子,你也不必這麽傷感了。秋桃姑娘這樣做可
能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裹,可喜的是她隻是失血過多昏迷不醒而已,沒有生命之憂,咱們該為她慶幸而才對。”
李秋生看了冷月一眼,眉頭一皺,苦澀地搖頭道。“秋桃選擇這一種割宛自殺的方式逃避事情的真相,可能是咱們給她的壓力大大了。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弱女子,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這麽多的壓力呢?怪隻怪使壞的人最可恨,逼得一個弱女子走投無路,既害了別人又害了自己。”
還跌座在地上,一手抱著秋桃的沈淦兒聽得二人的對話,霎時扭過頭來看著李秋生和冷月說道。“李公子,你這是在怪我使壞嗎?我承認我是有嫉忌過‘李金兒’的才華和美貌,但是我還是沒有厭恨到非得整蠱了‘李金兒’不可。秋桃走到今天這一步,有她自己不可排解勸的原因和怨恨之心。”
“但是若是今天李公子登門造訪侯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李金兒’討回一份公道的話。以你李公子現在的身份就可以把我這個戲院的小頭兒按律懲辦得了,秋桃的所作所為和割宛自殺之事,我沈淦兒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要說我和她是毒啞‘李金兒’嗓門的共犯也不為過,反正秋桃現在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所有的罪孽就由我沈淦兒一個人背負好了。”
“在侯府,我沈淦兒也活得大不像人了,處處受著你們的扼殺和節製,還得像一條忠實的哈吧狗一樣迎合你們。現在可是趕上好事兒了,終於可以有解脫的機會了,要殺要剮,我沈淦兒隨你們的便。”
李秋生疑神注目地盯了沈淦兒一眼,但見沈淦兒已然是一副視死如歸,全身解脫的自由狀態,又努力抱緊懷中的秋桃,再不看在場的眾人一眼。李秋生心中一酸,兩眼似乎也濛上一層朦朧的水珠,但是他極力抑製住自己的感情衝動,終是沒有讓眼中的淚珠掉落下來。
眼看著李秋生有了莫名其妙的變化,冷月在旁邊又小聲叮囑道。“李公子,你不可這樣濫用感情,這事兒你得給嫣芷妹妹一個公正的做法。否則,你隻會令嫣芷妹妹更加傷心欲絕。”
冷月的一席提醒又李秋生遲疑開來,他緩緩地朝董嫣芷看了一眼,忽然狠狠地扭頭說道。“‘耿侯爺’,毒啞‘李金兒’嗓子的二個真凶就在眼前,這事兒你看著給‘李金兒’一個最好的交代吧,我就不插手了。”
‘耿侯爺’聽得李秋生如此一聲瀑喝,立即就攆上前來說道。“李公子,這,這事我現在就在你的麵前給辦了。”說著,回頭對後邊站著的牛管家一聲大吼。“牛管家,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這兩個濺人拖下去,家法重重伺候了。”
牛管家突然被‘耿侯爺’這麽一囔,立即傻愣愣地應了一聲道。“嗯,侯爺,我,我這就去辦。”說著,仿佛連爬帶滾一般向旁邊幾個小廝抬了抬手,立即就走到了沈淦兒和秋桃二人的身邊,伸手欲向二人拎去。
這時,隻得董嫣芷“慢”的一聲叫道,她人已從後麵走了上來。冷眼看著地上淩亂的沈淦兒二人,沉呤了一會,才緩緩道。“沈淦兒,我原本以為你也隻是一個見利忘義,逢迎苟合,貪生怕死的俗世女子。沒想到在你維護秋桃這一件事上,表現得如此出奇和堅定,實是讓人別眼相待。也罷,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今天我就看在你也有一份為人處世真性情的麵子上,我董嫣芷就自作主張放過你們二人了。希望你們二人好自為之,棄惡重新,不然的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到頭來,還是逃不過老天的懲罰的。”
董嫣芷此言就像天外仙音一樣,突然降落在當場。一時之間,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頗感意外,全然把最驚訝的眼光射向了她。誰曾想先前還是一副不懲辦凶手決不罷休的董嫣芷,現在居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居然從她的嘴中說出了放過自己仇人的話語。連同旁邊站著的李秋生在內,對於董嫣芷
的這個臨時決定亦是大惑不解。
李秋生驚異不已地走到董嫣芷的身旁,十分不解地張著他那一副高吭的聲喉說道。“嫣芷,你怎麽能放虎歸山呢?難道你的‘嗓喉’就這樣毀在她們二人的手上了。那以後,你還能相信我李秋生能為你做什麽事呢?就算你可以放過她們二人,擔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這些時日的心裏感受以?我可是氣得恨得生不如死,悔得不能自釋其懷啊!”
董嫣芷趕緊回手攙扶了李秋生一下,兩眼怔怔地看著一臉疑惑不解的李秋生,很是動情的安慰道。“秋生哥,不是嫣芷不想為自己報仇雪恨!可是你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割宛自殺昏迷不醒的女子再受苦肉之刑嗎?如果是這樣,那咱們和那些惡人壞蛋的做作和行徑又有什麽區別,不都是把我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
“現在秋桃已自食其果,沈淦兒亦得到應有的心靈懲罰,我相信她們通過這一次的風波一定會改過自新的。咱們不防開懷大度一點,一笑解恩仇可好。”
李秋生突然凝視著董嫣芷這一副淒美而帶著淚花如雨的臉龐,悠悠說道。“嫣芷,你能有這份大度之心我很高興。畢竟這是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做下如此的決定,我隻是怕這樣做大委倔你了,所有的苦和痛都由你一個人承受,而我卻像一個與已無關的外人一樣卻什麽都做不了幫不上。”
“秋生哥,你別這樣說。你所能帶給董嫣芷的永遠審我無法超越的,我有感於心,恨之愈切,愛之愈深。”董嫣芷熱烈地回應著李秋生的一腔情懷說道,心中的萬千情絲全在這一時展現。
“可是,這,這…”李秋生遲疑了一下,像是很不甘心一樣,又連連看了沈淦兒二人一眼才應道。“嫣芷,話雖如此之說,但是我忘不了你和春俏二人所忍受的切膚之痛,刻骨之苦。嫣芷,你讓我如何放得下這一段痛切心扉的怨和不可饒恕的恨。”
董嫣芷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輕笑,宛如出水之蓮一樣高潔的說道。“秋生哥,正是因為咱們經曆了這一段刻骨銘心訴傷痛和苦難,所經我才甘願放過沈淦兒二人。”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忘不了這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和傷痛,忘不了咱們隻是朝露相逢就匆匆分離的冗長歲月煎熬,更忘不了那些日夕夜憂的纖纖日子。從未斷絕過的思念如懸,可以為君生,可以為君死的一席情懷。”
“現在我雖然失去了一個美妙能歌善舞的聲喉,但是我卻得到了曾經朝思幕想的秋生哥。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比這更加讓我倍感幸福快樂的事情,除了能得到我的秋生哥,其他的對嫣芷而言沒有了,再也沒有了。”
“所經我現在不恨任何人了,老天能給我這樣的恩賜已是通譯能可貴,我隻有好好珍惜早退前的一切才是最好的選擇,什麽恩怨情仇全讓他們統統煙消雲散吧,我還能乞求什麽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生,一笑而萌。”
“秋生哥,你應該懂我的心的。我不想謊言說給耳朵聽, 卻讓眼睛動了情。”
李秋生亦是訕然一笑,望著院內的一方明媚的天空,忽然轉身對著董嫣芷說道。“嫣芷,你別說,我都懂了。懂得了隻有珍惜當下,才是咱們最美好的結果。”
“嗯,秋生哥,看著她們二人的遭遇和下場,其實我現在要的就是這麽簡單。簡單得隻有我們倆人在一起就夠了,其他都是過眼煙,神馬浮圖。”董嫣芷又嫵眉一笑地說道,就像一朵鮮妍的花,已沒有了任何的綀縛。
李秋生很是委婉的應道,“嗯,嫣芷,秋生哥一切都聽叢你的意思去辦就好。”說著,笑意已是滿懷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