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客見狀,仿佛滿腮的胡子差不多都要被他氣得直豎起來了。
但是,他仍是忍耐住心中就要瀑發出來的怒火,大聲叫道。“快閃開,讓李公子過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是你對咱們兄弟說的嗎?”那兵卒仍是沒有半分怯意的反口問道,他那不屑一顧的眼神和氣氛又加重了幾分,而且還一臉嘲諷的愣在那裏。
“對,我就是對你們這一幫兵痞說的。你想怎麽著啊?”金刀客不輸口氣地反擊道,右手已悄然摸上了跨下的刀柄。
“哈,哈,你居然敢說我是兵痞,那我偏偏就做一個兵痞的樣子給你瞧瞧嘍。免得辜負了你一翻好意。”那兵卒仍是不依不饒的說道,好像今天偏偏和金刀客賭上怨恨一般,你不退,我也不讓。
看著眼前的這個形勢,金刀客又扭頭回望了李秋生三人共坐的馬車一眼,一時急得抓耳撓舌道。“今天老子不和你們堵氣,省得擔誤了李公子的正事?等那天老子有空了,再殺回來和你們玩玩。”說罷,打馬揚鞭就要衝撞而進,再不管眼前這個兵卒有什麽反應了。
那知這個兵卒反應也是極快,眼見金刀客有意朝自己撞來,立即橫槍塑架欺身上來,再度攔在了金刀客的麵前。
金刀客無奈,隻得又按奈著性子吼道。“你當真要李公子的去路?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那兵卒又冷冷地嘲弄道,“天下那麽多姓李的,我那知道是哪個李公子啊?就算要我放你們進去,你們也得報上名號來吧,京畿重地豈能由得你們糊來。”
金刀客莫名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終是氣憤難休地答道。“在這世間,我說的當然是李秋生李公子了,難道還能是其他的劉公子趙公子啊!”
“李秋生?”那兵卒全身驚異了一下,仿佛突然碰觸到雷電一般。隻見他略微遲疑了一陣,突然轉身撥刀上來,一邊還不忘回頭向著城門口的一眾兵卒大聲喊道。“兄弟們,李秋生在此,李秋生在此,快來抓人啊!快來抓人啊!莫讓他再逃了。”
麵對突台其來的狀況,金刀客莫地然驚悚了一下,隨即又撥刀勒馬擋在了李秋生所乘的馬車前。一時左右環顧,虎視眈眈。
後邊,守在城門口的兵卒見前麵的兄弟和別人拉開了架勢力,而且嘴裏還狂叫著‘李秋生’的名字。那裏還顧得了那麽多,操起手中的吃飯家夥便奔湧上來,一時之間竟也把單騎的金客和李秋生所乘的馬車圍困在了當中。
金刀客大聲一吼,揮刀上前,就要殺將而去。突然在手中單刀與那些兵卒相距尺許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在他揮刀就要砍下的霎哪,馬車上的王公公已然探身而出,大聲瀑喝開了。
“呸,你們休得張狂,雜家在此,誰敢亂動。再動,就一個個砍了你們的狗頭。”
王公公這一聲瀑喝倒也顯得有幾分威力,隻見那些圍攻上來的兵卒已然停在了當中,就像不會走動的木偶
人一樣,竟然有些疑滯不動了。
當中更有兵卒認得這是宮中大監特有的口音,特別是那不男不女的陰陽聲調總是讓人聽得毛骨悚然。如今突然覺得有一個宮中的大監落坐於此,一時也不敢再馬虎地意開來。沒有了帶頭人的呐喊助威,眾兵卒一時圍而不攻,聚而不散,就這樣保持著又方僵持的局麵。
見現場的兵卒沒有退去,王公公氣得驟然跳落下馬車來,直走到剛才那個叫囂的兵卒麵前陰鷙地說道。“哎,剛才不是你囔著要抓李公子的嗎?現在你倒是啞了啊。雜家告訴你,別說你了,就是你的官長來了,也不敢口出狂言抓捕李公子。”
那兵卒被王公公一頓斥責,好像很是受了委屈一樣,欲言又止。
旁邊圍上來的那些兵卒,一時也沒了主意。正在此刻彷惶之際,城內有一將官慢慢渡上來傲慢的摞聲道。“誰在這裏鬧鬧啊?是不是都嫌自己活膩了。當此流民鬧成災荒之際,想讓爺請你去牢裏吃飯啊?”
王公公正眼一瞧跟前的來人,‘呸’的一聲大叫道。“哎喲,這不是禁衛營的劉將軍嗎?你怎麽跑到南門來守城了呢!你造的是什麽孽啊。”
那劉將軍也冒似對王公公客氣了一翻,拱手走上跟前來憤滿地歎氣道。“哎,不瞞公公所說,這不全都是拜那些流民邊患所賜嗎?這鬧心的事啊不說也罷,敢問公公你這是打那裏來要往那裏去啊?”
王公公頓時笑容滿麵地作態道,“劉將軍,雜家這不是奉了國主之命去宣昭李公子入朝的嗎?這勞苦的差事呀,咱就別提了,還是劉將軍說些雜家不在京中之時的新鮮事吧。”
“要說新鮮事嗎倒是沒有的,也就是公公在京時那些雞毛算皮的臭事了。”劉將軍訕然答道,突然話逢一轉,又神秘兮兮地說道。“敢問公公此次去京外招的又是那一位李公子啊?”
王公公白了劉將軍一眼,頗為意外的說道。“自然是鬧得滿城風雨,朝野震驚的李秋生李公子了,除了他,還有誰還能讓雜家這麽疲於奔命的啊。”
劉將軍霎時‘啊’然一聲大叫,接著便是很無奈的擺手顫聲道。“哎喲,公公宣召的竟是那個朝野震驚的李秋生李公子了?王公公啊,這可了不得了!這可了不得了!嚇死末將了。”
一時之間,王公公見得劉將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讓自己大嚇了一跳。他一時末解其意地循聲問道,“劉將軍,你這是為何啊?我一提到李秋生你就變得如此驚魂不定了?你真當這個李秋生是個死而複生的鬼魅呀!我告訴你,你得睜眼好好看清楚了。這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個以詐傳詐的鬼魅魍魎。”
“王,公公,我,我,當然知道李公子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可是,可是,我得按,按律辦事啊!”那個應聲而驚悚著答話的劉將軍,一時哽塞著咽喉吞吞吐吐地說著。
可是,還沒等王公公來得及聽得清楚劉將軍說的是什麽,就猛間聽得眼前的劉將軍突然變臉地向那些
圍而不攻的兵卒大聲叫囔道。“你們還等什麽,都給我攻上去,把李秋生給我活抓了,決不許讓他逃脫。”
眾兵卒聽得主將突然這麽一聲吆喝,好不管眼前的王公公是什麽樣的表情了,好像突然被閃電劈了一般,立即握著刀槍慫恿著圍了上去。
片刻之間,這剛剛舒緩下來的場麵,又變得如同水火不相溶一樣折騰起來。
金刀客陡地一驚,馬上提刀而上。而王公公卻在背後追上來,不明所以地大聲吆喝著。“劉,劉將軍,你,你們,這是鬧的那一出戲啊?咱膠話未說完你就反臉了。”
那劉將軍一邊驅趕著這些兵卒圍攻而上,一邊慌亂地答道。“王公公,這朝中的大事咱也是不得而知。隻是作為軍人的本份,咱們就得按命行事。”
王公公一時訝然大驚道,“劉將軍,什麽大事你得說明白啊?這樣打打殺殺的,你想反了不成?”
“王公公,不是咱想反了,實在是朝廷有令,抓獲通敵奸細李秋生者重重有賞。見而不報者,與賊同罪。”那劉將軍愕然回首答道,又扭身回去吆喝著那些兵卒圍攻而上。
金刀客早已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這個國主欽點的貼身待衛此時像瘋了一樣,左衝又突地護在馬車前,絕不讓好些兵卒再靠近馬車一步。
場麵上的混亂之戰,一時之間竟讓王公公變得莫名的糊塗起來。他一邊大聲斥責著那些圍攻上來的兵卒,一邊死死地擋在馬車前。混亂中,他的衣袖一甩,那封國主的昭書隨即掉落下來。他靈機一動,猛地抓起地上的昭書,大聲囔叫道。“我有國主如書在此,你們誰敢再動李公子?”
王公公這一聲大喝,居然讓混戰的雙方突然就停止了下來。劉將軍即時步上前去,接過王公公手中的昭書看了一看,唉聲歎氣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王公公,你雖然的國主的昭書在手,但是我也有朝廷的律令在此。而且這朝廷中,朝令夕改的事情也是常有的事。再者我手中的律令日期比你昭書的日期還在後頭呢,看來我還是得按著朝廷的律令行事了。”
“王公公,你的昭書過期了,還請你不要以身試法,防礙咱們行事了。”
王公公似是很不相信劉將軍說的一樣,遲疑了一下,步上前去,搶過劉將軍手中的朝廷律令一看,霎時就愣住了。
那朝廷律令很是清楚的寫著,正如劉將軍剛才所說的一樣。“……抓獲通敵奸細李秋生者重重有賞。見而不報者,與賊同罪。”
王公公霎時就愣在了當中,手中的朝廷律令澿然而落,像一片被秋風抖落的葉子,讓人木然的不知所動。
他嘴中仍是喃喃地叨念著,嘴裏不斷地從複著這一句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國主怎麽可能這樣朝令夕改呢?”
“這中間一定有誤會。”
“一定有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