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隨小安子進入養心殿後,左轉右拐走了一陣,心裏連連生出了莫名的究竟。
正想出言相問之時,就聽得前麵有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王公公,你可是回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啊?”說話間,一個身穿金絲龍紋黃色錦袍的中年男子,已然閃出在他的麵前了。
王公公驀然一驚,趕緊迎上去,跑下作禮驚呼道。“國主,大事不好了!李秋生出事了。”那穿錦袍的中年男子聞言,先是大吃一驚,臉上霎時變陰睛不定開來。
他瞪著一雙驚訝而又疑惑的眼睛急急地催促道,“王公公,什麽大事不好了啊?朕不就是派你去昭個人而已嗎?至於這麽驚慌失措嗎?”說著,似是難以相信地白了王公公一眼,又呆呆的駐立在了當中。
王公公心下大急,又惶恐地連聲回凜道。“國主,當然不是奴才驚慌失措,而是李秋生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那穿錦袍的中年男子又是猛然一驚,聽得王公公兩次如此回凜自己,不禁勃然大怒。“王公公,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什麽李秋生出大事了?快說呀!朕就不相信朕派你出去辦一點小事就這麽難?而且,而且你遇到的人比朕的天下還要強硬?”
王公公被中年男子突然這麽一吼,嚇得立即又哆哆嗦嗦地抖動著嗓子凜道。“國主,不是奴才辦事大難,而是奴才帶著李秋生等人回到京城南門時被梁王派的人劫持了。可能李秋生他人,現在就囚禁在梁王府中呢。”
聽得王公公如此一說,那中年男子氣得臉色鐵青,怒目圓睜,立時雙腳一跺,恨恨地甩手吼道。“哼,又是這個梁王從中作梗,壞我好事。王公公,你說,梁王他這樣做到底要幹什麽呢?”
霎時聽得中年男子李天昭這樣怒吼,驚悚之中的王公公又顫抖著回凜道。“國主,這,個,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不過那劫持之人可是手持有國主的律令的,奴才那敢貿然阻止呀。”
國主李天昭聽得又中茫然一驚,呆呆地立在當中萬分不解地沉吟著。“王公公,你說什麽?那守將手中持有朕的意旨?”說著,又轉過身去,茫然一愣,一手摸著頜下的半撮胡子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此說來,你們都認為在城門口擒拿李秋生是朕的旨意了?”
“不,不,不敢。”王公公驚得渾身打顫地答道,心中的迷茫和不解此時又平添了幾分。可是,王公公從國主李天昭的驀然反應裏,已經意識到這件奇怪的事情的確是有一些撲塑迷離和意外了,而且其中一定隱藏有一些不為人所知的故事。但是他又不能在此時啟齒相問,隻能隱忍在心裏麵。
正在王公公迷茫和苦苦思慮之際,又聽得國主李天昭勃然怒道。“不敢?王公公,你說你不敢?隻怕你此時的心裏一定認為是朕授意所為了。好啦這件事也不難為你了,既然李秋生他人現在在梁王府內,量分梁王也不敢過份為難李秋生的,至於吃一些苦頭嗎?憑梁王此人的脾性和做法,隻怕李秋生是難逃此劫了。”
“哪?國主以為如何相救李秋生啊?”王公公不等李天昭的話語一落地,他就故作驚恐地問開了。
“這個嘛,可能要等到明日上早朝再議了。現在嘛,隻怕讓李秋生在梁王府吃一些苦和教訓也是好的。”國主李天昭默然說道,又負手而立,一臉神秘地瞅向了養心殿外的灰色天空。
聽得國主李天昭如此似憂非憂似急非急的的言語,王公公一腔充盈胸際和腦海的憔慮霎時又顯得飄渺開來。誰知道李天昭葫蘆裏賣的是什麽狗皮膏藥呢?既然作為一國之主都這樣說了,他一個受人役使的公公又怎麽樣呢?想到這一些,他無助地垂下了一臉憔急的容顏,任由心中的不安狂放開來。
見王公公麻木地跪拜在當中,似乎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李天昭突然長歎了一聲道,“王公公,起來吧,這事兒我算上知道了。若是再沒有其他的事凜報,你就先退下去。朕累不了,想休息民一會。”
那知李天昭說這話兒的聲音還沒飄遠,就聽得養心殿外的待衛連聲報道,“太後,駕到!太後,駕到!太後,駕到!”隨著那待衛的叫聲落下,就聽得有多人急促的腳步聲一並傳了進來。
王公公循聲望去,隻見太後在幾個宮女的族擁下一臉嚴肅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在回廓轉角之處,李天昭已於王公公二人先迎了上。
匆忙走到太後跟前,李天昭作揖一禮道。“孩兒不知母後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母後降罪。”說罷,便閃在一旁,好像給太後讓道一樣。
此時,隻見得太後梁氏橫瞅了眼前的李天昭一眼,冷冷地譏笑道。“若是皇兒眼中還有我這個母後存在,你卻為何一麵派人去招李秋生那小子,又一麵暗下頻昭半道擒拿他呢?難道這不是你在做戲給衷家看嗎?原來你連衷家也欺騙了呐。”說著,梁氏禁不住心中的一聲衰嚎,竟然暗暗地啾泣起來。
李天昭見狀趕緊又上來勸慰道,“母後,就是你給孩兒十二分的膽量,孩兒也不敢欺騙於母後啊。這事兒,孩兒也是剛剛從王公公的嘴中才得知的。母後若是不信,請母後看王公公現在還跪在那裏朝見孩兒呢!”說著,李天昭像對天發誓一樣,轉手一指,就指上了當中還沒有來得及站起的王公公。
而遠處的王公公猛然瞧見國主李天昭隨手一指,就指上了自己,好像是向自己推卸責任一般。怕得趕緊連爬帶滾地衰嚎著迎了上去凜道,“太後,奴才也是剛剛回宮就馬不停蹄的來謹見國主了,至於宮闈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奴才也是不知的,還請太後明鑒。”
那梁氏聽了王公公的凜報,也不搭話,隻是一個勁兒地盯著國主李天昭說道。“皇兒,我且問你,李秋生這小子到底有什麽錯啊?他現在是不是又犯了那一條朝廷律法,值得你這樣當廷下昭捉拿他呀!今兒你若是不給給衰家說清楚明白,衰家明早就直接鬧上朝堂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一個心黑的家夥,要置李秋生這小子於死地!”
國主
李天昭剛想要辯解,猛然瞧見太後已像變了臉色的瘋婆子一樣,直向自己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他氣得急速地一邊跺腳表白,一邊摔摔衣袖答道。“母後,此事真不是孩兒所為。若是孩兒所為,孩兒必不敢把母後逼成眼前這個瘋巔了的模樣。”
“噢,如此說來,此事果然不是你有心所為了?母後現在反倒是錯怪你了?”梁氏霎時又收住淚花冷冷地說道,心中仍是像七上八下十五隻吊著的水桶一樣,晃晃蕩蕩,捉摸不定。但是,剛才臉上的衰容已似是減三分。
李天昭見梁氏有臉色已有了幾公寬容,馬上又振振有詞的說道。“母後啊,此事果真不是孩兒所為呐。母後可否靜心想一想,孩兒貴為堂堂的一國之主,還用得著去和一個什麽也沒有的街頭癟三爭什麽長短嗎?所以孩兒想,這中間肯定有人想借我之手對李秋生不利了。”
“噢,若是如此,皇兒得趕緊去梁王府救人了。否則,去晚了,隻怕就隻能剩下李秋生的一具屍體了。”太後梁氏一時這樣憂憂戚戚的說道,剛剛好轉的臉色好像又濛上了一層陰鬱的灰狸。
李天昭眼見母後的臉色剛有了一些好轉,眨眼之間又回複了先前的陰鬱之色。馬上又作揖施禮道,“母後,休要大急。若李秋生真是被押往梁王府那倒不見得有什麽危險,頂多是受得一此皮肉之苦罷了。母後斷不可因此壞了孩兒的大計,讓那些奸人逍遙法外。”
“噢,原來皇兒心中早有籌謀大計?”梁氏漠然反問道,心中似是猶不解恨的長歎了一口氣,繼而沉沉地出聲道。“哎,也罷,皇兒既然有定奪,那母後也不強人所難了。你還是說出來讓母後聽聽吧。”
李天昭為難一皺眉頭,壓低聲說道。“母後,此時人多嘴雜,為保險起見孩兒還是不說的好。免得說了出來,泄露出去那就前功盡棄了。”說著,猛然抬頭瞧了太後梁氏一眼,又趁上前去,幾乎貼著大後的耳根旁又壓低聲音說道。“難道母後不想查出此事的幕後真凶嗎?現在朝中人人都說梁王有不二臣子之心,咱們何不借助李秋生之事揪出這幕後真凶來呢?孩兒也好看看這個梁王到底是不是懷有什麽不二臣子之心。”
太後梁氏聽罷,似乎猛然大驚了一下,臉色刷地又蒼白了幾分。立即就愣愣地站在了當中,張著一雙驚呆了的眼睛定定地大叫道。“快,快,叫傳司禮大監立即鳴響金鍾去,召集京中報有大注官員立即上朝,聽後宣旨。”
李天昭見太後梁氏好像一時失了方寸,嚇得猶如天下大亂一樣,立即上前來扶住太後梁氏說道。“母後,此等小事萬萬不可鳴響金鍾,召集京中所有官臨朝聽政。這樣隻會導致朝中大亂,人心惶惶。你還是先回壽春宮去安憩吧,萬事由孩兒擔著就是。”
聽得李天昭如此一說,太後梁氏一時茫然地看上了外麵一望無際的天空,走前幾步,突然喃喃自語道。
“就依皇兒之計也好,隻中咱們皇家之忌,已是到了是可忍,熟不可忍的地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