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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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堂前證‘詞’(下)

此時,國主李天昭對梁王的這一通怒吼,全都出乎朝堂之上所有百官的意料。

他們完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一樣,此時國主李天昭所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與憤恨,與往日的憂憂寡斷疲弱相比,簡直就是讓人覺得驚悚萬分,耳目一新,更讓人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雄壯。甚致連一上自以為是的梁王,此時也驚呆於他那目中無人的惡果,一時竟傻愣在了當中,不知所措。

可是梁王畢竟是經曆過凶險狡詐的梁王,他隻是在遲疑和驚悚了片刻之後,又使出他那一招頗為自得的手段,冷冷地對著堂上高坐的李天昭諷刺道。“哈,哈,國主啊,你對一個危害朝廷的賊人尚且如此寬容,難道我一個對朝廷有功而又殫精竭慮扶持你的王爺,你就不能對我的無禮和傲慢有所擔待嗎?”

梁王如此一說,那傲慢和無禮的蔑禮之態,霎時又驚得還沒有完會醒悟過來的文武百官,又是當頭一棒。可是,這些朝中的文武百官永遠也不會想到,梁王的傲慢和蔑視對國主李天昭竟然是這樣的明目張膽,理所當然。

但是朝堂之上憑誰又敢相信,一個敢於挑釁和張揚跋忌的臣子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法無天了。最可恨的是然而對於這樣以下犯上的臣子,國主李天昭隻是氣得臉色蒼白,怒目橫視,一隻指著梁王的右手已然無力地抖落了下來。

冷眼瞧著這樣的結果,梁王又睥睨地對視著眾臣子謔笑了一遍,才意猶未盡的緩緩說道。“國主啊,為臣剛才所說的道理對不對啊?臣下沒有愈越在國主的權威之上吧?如果國主再什麽都不回答臣下的疑問,那我就當國主沒有責怪臣下的意思了。哪臣下就請國主按律議事吧,千成別為了忍讓臣下的話題和態度而不敢苟言。”

目視著梁王這一副咄咄逼人,占盡風頭和得了好處還賣乖的的樣子,端坐在高堂之上的李天昭,又一次被氣得啞口無言而毫無辦法。雖然李天昭幾次三翻地動了動嘴唇,欲說還吐,但終是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居然連臭屁也懶得放一個了。

此刻,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驀然又被李天昭和梁王二人的奇特表情和相互懟慫的表演驚呆了。誰也猜測不出二人這樣的精彩表演到底是為了什麽,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梁王總是想把自己的權威和言辭淩架於國主李天昭之上。對於這樣的情形和關係,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早已是有目共睹而無言敢怒了。

正在二人俞演俞烈的騎虎難下之勢,被綁縛於堂上的李秋生突然發飆地對著梁王狂笑道。“哈,哈,梁王,你看你現在這個狂傲的狗熊模樣,那裏有一點為人臣子的模範。別說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心裏對你不敬了,就是我這樣一個朝廷的囚犯也對你視而不見啊。”

  “為人臣子者,若要人敬你,必先敬於人。天下之大莫不過君臣關係,父母血緣之親。皇權之上莫不過君為最大,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正是如此之天道也。可是梁王,從我第一次與你正麵接觸到現在為上,我從來就沒有見你對君主有過忠心效死之跡。反而是你對君臣之道勃逆,對皇權之下的蔑視與傲桀!”

“梁王,這就是你作為一個臣子的待奉君主之道嗎?別有文武不敢說你,那上懼你手上的權勢。而我李秋生敢於說你,那是因為我作為一個被你視為朝廷欽犯的人,都懂得尊重和為人臣子的天道和昭昭之理。而隻是一個張狂跋忌舞弄權術的奸孽小人。”

包括李天昭在內,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難以想像得到,此時此刻的李秋生居然敢憋著一口怒氣,神勇無比地直言指責了堂上不可一世而又傲慢囂張的梁王。等李秋生的犀利之詞從堂上慢慢落下,眾文武百官又一齊亮刷刷地盯上了他,此時的驚奇和劇烈跳動的擔心,並

不啞於剛才對梁王一時發怒的飆罕。

高堂之上的李天昭眼見朝堂之下的李秋生,居然毫升無避違地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出自己的名字。他的心裏也是先是一驚,後是一愣,膽心梁王又要借題發揮開來。驀然聽得李秋生為自己和眾文武直麵詰責了梁王的不二臣子之心,當下又轉驚為。

正要站起來為李秋生壓驚和正名幾句的時候,隻聽見朝堂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太監的喧叫之聲。“太後架到,百官接架!”

未等那太監的聲音消去,太後她人已經神精氣爽地走進了朝堂,後緊跟著冷月等三個貼身的使女。文武百官見狀,立即齊刷刷地跪下來,作禮恭迎道。“臣等恭迎太後,太後吉祥,千歲,千千歲!”

太後似乎已是視而不見,一眾文武百官的躬身迎接之禮了。她隻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免禮,平身!”之後,就直接走到了玉階下之處和李秋生所屈身站立的身旁。片刻沉默之後,眾臣子就聽得太後一聲響亮的讚譽之詞傳來了。“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李秋生,看來衰家真是沒有看錯你啊!堂堂朝堂之上,膽敢義正惡詞,詰責梁王不臣二子之心的人,恐怕就隻有你一人了。”

“這真讓衰家高興和自豪,天下還有人明知自不量力,還是不怕皇權不愄死難,也要誆扶天下之君臣大道,人間正義。此等忠義節烈之士,不倔不愄之少年,衰家敢問在座的各位文武,你們拍著胸膛敢說他是朝廷的欽犯和敵人嗎?是視我皇權於虎兒狼的惡人嗎?”

“即便是你們之中有人敢說是,就衝李秋生剛才反詰梁王的那一翻話,衰家也是不大相信的。因為死難見貞節,大誌見品格。而你們呢剛才都做了些什麽?食著君之祿,領著朝廷用度,危難之時卻不見你們有一人出來,綱正君道,詰責小人。”

“衰家知道你們文武百官都懼怕梁王,但是衰家告訴你們:梁王畢竟隻是一個‘王’,‘君’才是天下之主。你們都不要再懼‘王’忘‘君’了,衰家不會多給你們機會的。”

太後說到動情激動之處,不禁又渺視了還跪在堂下的梁王一眼,繼而又狠狠地盯上了站在高堂之上的李天昭一眼,冷冷地說道。“皇兒啊,你也得學學李秋生這一把的骨氣了,再這樣下去隻怕你在臣子麵前的顏麵都丟光了。朝中文武隻知道有梁王而不知道有國主,你以後如何統領天下,治理社稷啊!難道老祖宗的千秋功業就要敗在你的手上了?衰不允許,也絕對不能讓你走上這條不歸路。害我以後無顏見先仙人了啊。”

李天昭被太後梁氏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這麽一通老淚縱橫的說教,臉上已泛起一通又一通蒼白不定陰晴變幻的臉色,額頭之上已似冒出了一陣陣的汗珠。李天昭怕恐地抹了一抹額頭上的汗珠,作禮說顫聲說道。“母後教訓的是,孩兒謹記在心了。孩兒累累勞母後出手相助,實是惶恐之極,孩兒應當降罪自責。”

李天昭還想再惶恐的說下去,太後梁氏啊然一聲,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許語道。“皇兒啊,現在不是你自責的時候,而是你該如何處理眼前之事的時候,再這樣下去李秋生就沒了。”

太後梁氏這樣一說,李天昭又語啞在了其中,正要說著該如何處置此事的時候,隻聽得梁王在大堂之下,謔地站起來冷冷的訕笑道。“太後如此詰責臣下,豈非不是在責難臣下有不二臣子之心了?臣下若如此擔當下來,豈不是百口難辯,任人詆毀了。太後,臣下不服啊?”

哪知太後梁氏看也不看梁王一眼,就冷發冷地說道。“我看啊,這天下還真沒有梁王不敢做的事情啊?剛才你在大堂之上所說之言和做作,可是你應有的為臣之道?就拿其中的任何一條,衰家都可治你不敬之罪。”

梁王啊然一驚,沒想到太後梁氏現在居然跟自己叫起板來了。梁王臉色一變,馬上裝出一副受了冤倔的樣子來說道。“臣下為國家社稷安定之大計,剛才那是萬不得已而己。難道太後也認為臣下有不二臣子之心?若是按太後所說,那臣子早就應該慢謀反之人了,何致於今天還屈膝在國主和太後的麵前,而不自己另立江山社稷!”

“噢,如此說來梁王還是忠臣之道了,哪你為何到現在還要苦苦周拆於李秋生一人啊?”太後梁氏一時不答,反而緊盯著眼前滿是傷痕的李秋生重重問道。

“太後,李秋生是‘安樂寨’的餘孽,禍亂朝廷的逆賊。大將軍李亮光當日詢私舞弊,監暫無力,招致案犯逍遙法外,綱紀不振。臣下懷著一顆對朝廷和祖宗基業負責的耿耿忠心,不辭勞苦,千裏追凶,萬裏擒賊。奈何太後仍是如此對待臣下啊?視臣下為逆賊,蔑視國主之輩啊?臣下有何過錯招至太後如此看待啊?”

梁王一時語氣生硬而鈀切的說道,還是一口咬定李秋生就毀壞朝廷和祖宗基業的罪魁禍首一樣,再也不能從他的心中和眼裏轉變成一積極而上進的人了。

可是,太後梁氏並不直言答複梁王的一翻表演忠心,他還是冷冷地擺出一副至高無上的淩利架勢說道。“梁王啊,你口口生生說李秋生是‘安樂寨’的餘孽,朝廷的禍亂。那家問你一下,李秋生的所做估為果真如此嗎?他的真實身份又真是一個流街頭無父無母的孫兒癟三嗎?如果衰家說李秋生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和後裔呢?你還認為他是一個朝廷的死囚嗎?”

大令梁王沒想到的是墳後梁氏,在自己積心處慮擒拿得李秋生之後,太後梁氏她居然敢當著這麽多文武百官的麵詰問自己,李秋生媽不是一個朝廷的禍害,更不是一個流落街頭市角的小癟三。反而振振有詞地告誡自己和他人,李秋生是某個人存在的影子和後裔?這不是冒天下之大題而不違,捉人之長短的笑話嗎?他一個一直自以為是天下要柄任其舞弄的梁王,怎麽可能相信這個事實呢?

他驀然沉思了一下,突然又笑聲如雷地自言自語道。“這是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太後,你不會是被一個山賊的餘孽媚惑了心智了吧?你竟然這樣為他出頭,甚至不惜為了這個小子而和整個朝堂之上的文武相鬥下去。太後,你這是安的十麽心腸啊?如此歹毒之極。”

李天昭站在高堂之上,突然聽得梁王這樣無厘頭地詰責起太後梁氏來,馬上帶著心中一腔無處可泄的怒火瀑喝道“住口,梁王,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你休得如此侮捏母後。李秋生這件事兒牽涉甚廣,這事兒朕亦是略有耳聞,但是我一時之間朕也難與你們諸位說得清楚。你們不防先冷靜下來,靜心聽聽各方麵的證詞證據是怎麽說的,再作下一步的定論吧、何必一定要弄得大家老氣橫秋鬥牛衝天的樣子。事情還沒解決,你們就先吵鬧起來了。”

  聽得李天昭在高堂之上這樣一說,梁王好像也收攬了幾分剛才的盛氣道。“哄,既然國主都如此發話了,那我梁王也總不可能這樣和你們相持下去。算了吧,我梁王退後一步,你們也讓一步,就說說這李秋生到底劃相似於誰?又是誰的後裔吧。這樣說白了,咱們也好了結了此事吧。省得牽腸掛肚的,對大空都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梁王當眾如此一說,太後梁氏當即就哈哈地苦笑道。“既然梁王非要逼衰家說出來,那衰家就告訴你了。李秋生就是前‘河陽王’在世的影子,他就是‘河陽王’的骨血後裔!我的好孫兒,你的好倒孫!”

梁王啊然一聲大叫,當即又傻愣了在其中,一副迷茫於野的樣子,霎時驚得目瞪口呆,吱吱語語許久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