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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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怒火中燒(上)

“河陽王?他又來王府找什麽渣啊!”王夫人一時驚得莫明奇妙的說著,臉上已多了一層陰繄的顏色。

梁王急得直擼起袖子忿忿恨道,“唉,夫人有所不知,近來我受趙大熊糧道貪汙之累,國主李中興對本王不再信任有加。更可恨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國主居然喧喻本王降格一級,糧道之事現在開始完全受製於河陽王掌控約束,本王不得自行定奪。”

“啊,趙大熊貪汙糧響之事居然害得王爺這般苦楚?可恨,實是可恨。”王夫人連連驚憤道,忽然她又急促的瞪眼問著。“王爺,王府現在如此受製於人,咱們如何是好啊?”

梁王心裏霎時格瞪了一下,暗想著。對啊,王府現在受難於此,該如何是好啊?本王總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吧?不行,本王得有所作為才不至於處處受製於人。

這樣暗自想著的時候,梁王已是略微遲疑了片刻。隻見他瞪目環視了一下廳外自由廣宇的天空,突然說道。“夫人,驚什麽?本王現在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把柄落在他人手上,隻要咱們靜心在王府內渡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到時再伺機謀事。量他河陽王再怎麽有才能幹,本王什麽也不做,他就是有心做惡也是無可奈何的。”

“哎喲,王爺,你這不是以靜製動,以強示弱嗎?這樣王府和王爺就能自保有嗎?”王夫人一時又顧慮重重的說道,仿佛在她的眼中,這一切的做作都是毫無意義一樣。

梁王看著王夫人這一頓極其譏諷的表情,馬上不以為然的祉充道。“夫人,這不變以應萬變的辦法雖然是故舊了一點,但是有時還是很管用的。我梁王府什麽也不動,做得虛虛實實,他們又能奈我何啊?”

“王爺,不是臣妾不想認同你的做法。可是,眼下王府的刀疤三已把寧府的寧老爺收拾集得差不多了。那寧老頭這會兒還囔著要上國主那兒告王爺你呢!”王夫人撇撇嘴說道,心裏已似是有了幾分怯意。

梁王臉色一沉,立即搓著兩隻手掌嘟囔道。“哎喲,我就說嗎?今天你這麽好心好意的跟老夫拉這些家常了,原來是你這個長毛婦壞了王府的好事拉。唉,唉,真是氣死老夫了。老夫少交代一句,你們都不讓我省心。”

“這,這一回,隻怕河陽王那牛脾性子的主子又找上門來了。”

聽得梁王一連串的自怨自艾之話,王夫人很是窩火的怒噴道。“王爺,你現在是不理很懼怕那隻牛脾氣的河陽王了。我就說嘛,梁王府這是怎麽了?竟連一個小小的寧府都敢騎在咱們的頭上撒野了,原來是王爺這時候怕著別人呢!”

“你,你,這是氣煞我呀。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誒,老夫懶得跟你多囉嗦了。”梁王似是如夢初醒一般,恨得咬牙切齧地負氣而去。原來王夫人竟是為了搏得自己的諒解,而非曲意尊和自己。

王夫人見梁王突然擺出了這一副架勢,氣得鼻子一哼,大聲叫道。“老鬼,你擺什麽臉譜嘛?老娘才不受你這嘔火之氣。”

說畢,王夫人亦是負氣而去,丟下了一場不歡而散的空冷氣息在打轉。

一宿無話,天就慢慢亮了。

早上,王府外,突然又傳來了一陣猛烈的兵將叫吼之聲。

接著就聽得有兵將擋在王府的大門前,厲聲叫囂道。“梁王爺,快把藏身於王府內的刀疤三等凶徒交出來,咱們兄弟綁了好交差去。”

守衛王府的衛兵將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見得有一隊人馬氣勢洶洶而明晃晃的操著刀槍圍過來,那還管你三七二十一,立即也頂了上去,兩隊人馬就這樣僵持著。

前來捉人的帶頭將軍見狀,趕忙打馬奔上前來喝道。“我等奉了京畿守衛總管河陽王之命,前來梁王府捉拿帶人打砸寧府的罪人刀疤三等凶徒,請各位兄弟莫要橫加阻繞,迂誤朝廷律令。”說罷,把手中的律令往眾人麵一擺,左右展示了一下,便揮手向王府大門衝去。

見得來人拿出了朝廷的律令就橫在自己有麵前,那些守衛王府的兵將一時也不好再做出抵擋。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奉命而來的兵將,瞬間就衝入了王府大院內。

就在帶兵前來王府拿人的這一隊兵將,即將如入無人之境之時,隻聽得王府內的安公公突然迎上來,對著他們大聲斥責道。“住手,住手,你們休得張狂。這裏是梁王府不是戶外野人,容得你們放肆!”

眾兵將被安公公這麽一聲大吼,頓時也橫立在了當中,沒有再四處搜索下去。帶隊的兵將即時迎上來冷冷地笑道,“安公公,你也休得張狂。咱們奉了朝廷律令而來,可不是你能叫停就能停得下來的。至於梁王本人嘛,咱們也是按律辦事,事不關已者絲毫不會侵犯的。”

安公公冷眼一瞧,立時嗡聲嗡氣地怪笑道。“真的嗎?你們這些兵痞也會守規矩?我可是不見得你們是這樣的。”

“哈,安公公,咱們不是這樣的,那是怎麽樣的啊?你倒是說來聽聽。”那帶頭的兵將一時冷眼蔑視道,居然裝出一副不把人橫在眼裏的模樣來。

安公公眉眼一笑,又嗡聲嗡氣地說道。“你們若是尊重王爺,就應該在入府之前派人凜報王爺,而不是一聲招呼不打就直接闖入府中橫衝直撞了。你們這個樣子,那裏有一點尊重人的意思啊?”

那帶頭的兵將嗬嗬一笑,立時更正道。“哎喲,安公公,若是按你所說。隻怕咱們還沒到王府那刀疤三等人早就逃光了,還會等著咱膠兄弟來這一趟辛苦嗎?走開,你隻是王府裏的一奴才罷了,沒有資格來跟咱們這些奉命行事的談價還價。”

說著,那帶兵的兵將伸手一揮,那些站定的兵卒又開始走動搜尋開來。

安公公見狀,氣得哇哇大叫,正要以作之時,就聽得背後傳來了梁王的一聲冷笑。“嗬,嗬,是嗎?梁王府也是你們能來撤野的地方。你們聽好了,馬上都給我滾出王府外麵去。否則,有你們的好看。”

安公公猛然回頭叫道,“王爺,你總算來了,這可是嚇死奴才了。”

誰知梁王卻不動聲色地應道,“安公公,若是本王再不出來的話,隻怕這梁王府都要被人折了。你說,我還能不出來嗎?”

那帶頭的兵將聽得梁王和安公公這麽一陣對白,明知他們二人是衝著自己來。但是自己也是按著朝廷的

律令來的,根本就沒有錯和自己什麽事。

於是那帶頭的兵將突然拱身作禮道,“末將見過王爺,末將奉朝廷律令前來王府捉拿刀疤三筆凶犯,還請王爺鼎力相助。若是偶有打擾之處,還請王爺開恩見諒。末將代表眾兄弟,在此謝過王爺了。”

梁王聽得那兵將如此一說,覺得人家好像完全是受命而來的樣子,不關乎人家一點屁大的事。就算你梁王心裏有十二道不安生的心,這時也怪不到任何人了。

可是梁王畢竟是梁王,他眼珠一轉,馬上又似是逢迎扮傻道。“啊,你是奉命而來的?那你奉的是誰的命啊?捉的又是那一家的凶犯啊。”

“這個嗎?末將奉的是京畿護衛總管河陽王之令,前來梁王府捉拿二日前帶人打砸城北寧府的罪犯----刀疤三等凶徒。希望王爺開恩,助末將一臂之力。”

未等這兵將好好的把話說完,那知梁王突然就板起臉孔來怒道。“啊,又是這個牛脾子的河陽王?他還真和我這個最要好的皇叔扛上了?天啊,河陽王,你雖得勢力一時,這可不是叫我要親手做下親者痛仇者快的好事來嗎?”

  那帶頭的兵將聽得梁王這樣一說,一時仗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喃喃說道。“梁王,末將謹奉朝廷律令而來,並不明白又如何讓梁王做下親者痛仇者快的好事來了?”

梁王被那兵將這樣一問,立即亦是驚悚了一下。不過他冷眼斜瞧了那人一眼,很快就又回答過來了。

“他河陽王以一人之威,逼親殺戚,害我妻兒。豈不是他操刀在手,枉殺無辜。我梁王府所犯何罪,偏偏值得他這樣日夜掂記。這不是他河陽王大逞能,逼迫本王做下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嗎?”

那帶頭的兵將聽了梁王這麽怒火中燒的一頓爆喝,整個身子猶如停駐在驚濤拍岸的海浪之中,驚悚得連連顫抖了一下,甚致還向後連退了幾步。

可是,他還是意識清醒地悄聲說道。“如此說來,梁王是決計要阻止末將前來擒拿凶徒刀疤三等人的了。梁王,若是你如此做作就不怕激起朝廷中人的共憤嗎?我相信光明磊落的河陽王決沒有害你的那個心思。必定是梁王你自己多慮了,誤入岐途啦。”

“哈哈,我梁王多慮了、誤入岐途了?你是誰啊、竟敢來教訓我堂堂梁王?不管你信與不信,反正我梁王對河陽王此生是沒有半分好感的了,這種專門做親者痛仇者快禍事的人,我恨死他了。”梁王像一個不肯認輸的傳教士一樣,仍然堅守著他心中早後的一根底線。

但是,眼前那個帶頭的兵將仿佛被人突然擊碎了他的精神信昂一樣,不可相信地喃喃爭辯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河陽王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梁王你又是他最為敬重的皇叔,這其中一定有某些誤會,才令你對河陽王大為不解。”

“哈哈,誤解?”梁王在聽得那個兵將的辯白之後,無由地苦笑道“梁王府淪落到今日之困境,全拜河陽王一人所賜。我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以泄我的心頭之恨。”

一臉無情的冷霜,已似冰凍三尺的湖水,怎麽砸也砸不出一個窟窿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