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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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意外泄密

梁王突然其來的這一聲怒吼,竟然把在當場指揮抓人的河陽王也驚嚇了一跳。河陽王驚悚地望了迎麵走來的梁王一眼,嘴角微微張動了幾下,竟是欲言又止。

渾身爆發著一種惡毒的怨恨,梁王即時怒氣衝衝地走了進來,直到那個口出侮辱之言的兵將麵前,猛地一甩手,那兵將的臉上就火辣辣地印上了兩個鮮紅的大血印。旁邊那些圍上來的兵卒,此時已是疑然不動,猶如被人下了定身法一般。

那個被梁王當麵煽了兩隻耳光的兵將,一時驚悚地摸梳著兩邊紅腫的臉麵,競然呆呆地望向了一邊靜立的河陽王,好像發出求救的消息一般。“河陽王,救我,河陽王,救我。”

可是,不等他把這一信息付傳遞出去,梁王又猛然向眾人一招手,那些受了侮辱的家奴在刀疤三的帶領和呐喊下,立即群湧了上來,圍著那個期望的救援的兵將又是一翻拳打腳踢,直痛得那兵將一時仿如殺豬一般大叫大喊開來。

“不得了了,打死人了。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河陽王,救我。河陽王,救我。”

然而,場麵上,梁王如同得了勝仗的將軍一樣,放肆而張狂地瀑發著他心底的哈哈大笑。

“哈,哈,這就是你多嘴多舌應得的懲罰!這會兒,誰也救不了你。”說完,他又變得沉默而悲憫。

仿佛在他盡力發泄盡了心中的一腔怒火之後,眼前的一切已與他無關緊要一樣。他隻是冷眼旁觀形同一個置身事外的人,睥睨著接下來應該發生的事情是怎麽樣的。

梁王這一突如其來的表現,反而使一眾兵卒懼怕起來。他們回頭斜瞧了河陽王一眼,見河陽王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應,隻是冷冷地瞧著眼前的情景,似乎與已無關一樣。剛才還熱火朝天的捉人場麵,此時卻變得冷冷清清了。大家都停駐在這裏,冷眼相對,卻不作一言。

彼此沉默一陣之後,隻見得梁王府的刀疤三冷冷地走上前來挑釁道。“河陽王,剛才你手下的兵將對我家王爺不恭,咱們代你管教了。若是有所誤會,還請河陽王原諒。”

“至於你河陽王要捉拿我等歐打寧老頭的凶手,交官辦差。現在咱們的人犯就全在這裏等著,不須你的人再對我家王爺出言侮辱勸妥,我等現在認栽就是了。有種的,就叫你的手下上來綁了咱們”

這時,河陽王的鼻吼才冷冷地哼了一下,忽然對著刀疤三說道。“雖然我手下對梁王不恭,但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的人吧。梁王雖然護著你們,可我一樣可以把你們統統扳倒,亦可痛歐一頓。但是看在你護主心切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可是此罪可免,那歐人砸物之罪不過輕饒!”

“哈,哈,”刀疤三不怯不退,反而哈哈冷笑幾聲懟慫道。“河陽王,咱們這一夥家奴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逃避什麽罪責,更不想連累梁王犯下什麽事情。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擔當,既然是我等家奴砸 了寧府的東西,打傷了寧老頭。你們隻管來抓我等家奴就是,休得牽連無辜。”

“刀疤三,你莫要得了便宜又賣乖。我現在是給皇叔麵子,不是和你們這些家奴在討價還價。該如何

處理你們,自有國法律令,不須我河陽王說得分明。”

“嗬,河陽王,你別囂張得大過火了。前日在街市上我聽說了,寧府寧老頭敢公然讓他女兒退婚,你可是夾雜在其中有一腿的。”刀疤三不懼不怕反而振振有詞的說道,好像他的手中已拴著河陽王與寧府寧小姐見不得人的把柄一樣了。所以才敢這般在被捕之前肆無忌彈的大叫大囔著,好像非得要把因為河陽王的介入而導至寧府退婚梁王府的這一樁醜事,大肆宣揚一翻,盡人皆知。

最讓河陽王沒想到的是刀疤三在被捉之前,居然在兩個王府的人員麵前張揚了自己這一翻不為人知的醜事。河陽王的臉色霎時一變,極力掩飾著內心的一時波動冷冷地說道。“刀疤三,說話可得長點腦袋啊。我河陽王是何許人,你們不知道,難道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嗎?就憑你的一句胡言亂語就想混肴視聽,你也豔情得大好了吧。”

“本王雖然知道你不怕死,可你也別小瞧本王的何事能力了。此事有關本王皇叔的體麵,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和周紮了。你還是閉緊你的嘴巴,束手就縛,免得活受罪。”

刀疤三即時冷哼一聲,又睥睨著當中的河陽王不冷不熱的挑撥道。“哼,這個就不勞你河陽王操心了。隻怕是你做賊心虛,再不敢在梁王麵前提起此事吧。唉,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呀,隻怕比兔子還兔子呢。老子不說也罷,省得讓你的做作再次玷汙了梁王府的顏麵。”

再次聽著刀疤三這樣錐心刺痛的惡言冷語,就算再有忍耐能力的河陽王此時也不得不奮起發飆了。他上前一步,衝口而出,大怒道。“刀疤三,你休想以此為借口,挑撥本王和皇叔的關係。皇叔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又怎麽會斷然上你的險惡勾當呢?”

“我河陽王行得正,走得直,一身正氣,不怕任何心懷惡意的人肆意攻擊和挑撥離間。”

聽得河陽王近乎聲嘶竭力的憤怒呐喊,刀疤三猶是不死心的奸笑道,萌萌嘴又說開了。

“河陽王,人是這樣嗎?要不要我刀疤三現在就把前日在茶樓酒肆市井街頭聽來的醜聞,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是不是你這個偽善的君子從中搗鬼和拌和,那寧府的小濺人才公然敢退我梁五府的婚事啊?”

此語一出,話未落地生根,旁邊的梁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怒吼開了。“好你個河陽王,原來我梁王府的一切恥辱,全拜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所賜。表麵上你口口聲聲尊稱我為你的皇叔,情同父子的一對好叔侄。可是令我梁王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是你這個貌合神離的家夥,一直在我梁王府的麵子上添羞蒙恥,橫生禍心。”

“河,河,陽王,我,我,梁王,從此與你誓不兩立。”這樣說著,梁王所得猛然顫抖的手指,依然落空在空蕩無根的空間巍巍顫抖,一張厚重的臉色已是變得紅黃藍綠醬紫不定了。

刀疤三見狀,嘴角微微露出絲不晚覺察的笑,瞬間又消失在兩頜之下。一眾就要成不別人甕中之鱉的家奴,眼見自己的主子梁王突然之間又發飆起來,心中積讚起來的恐懼已然冰消瓦解,莫名的笑容已慢慢呈現上來。因為他們已經明白和知道,刀疤

三的這一招激將大法已深深傷害了梁王的自尊,他不得不在河陽王的麵前挺起他往日的囂張和撥跽。

這世間誰能忍受別人對自己的渺視和最切底的心靈打擊呢?何況他梁王還是當今堂堂國主的親兄弟,那就更是不可能忍讓和退宿了。

刀疤三的意外泄密頓時讓梁王的血腥飛濺起來,他像一隻饑餓的惡狼突然嗅到一股興奮的血腥味一樣。一時之間,仿佛爆發出他體內的所有野性,竟是窮追猛打起來。

此時,他瞪著一雙張大得宛如銅鑼般大小的眼睛,仿如一隻下山的猛虎一樣,怒目而注視著眼前已經讓他恨不得一口橫吞下去的河陽王。但是,場子上的人隻聽處梁王瀑怒如虎的喝道。“河陽王,你到底對寧府的小濺人做了什麽?才導致她退了梁王府的婚事。把梁王府黑得一塌糊塗,今天你不說清楚這件事,你休想踏出梁王府半步。”

“河陽王,你這個偽君子快說呀,你說呀?快說啊……”

如此,仿佛十萬分急促的語氣,又一次從梁王那帶著咳嗽的聲喉裏慢慢奔了出來,蔓延在空蕩冷清的場麵上,時間凝固了一切。

聽著梁王氣急揪心的怒吼,看著梁王一下子顯得老態龍鍾日暮遲年巍巍顫抖的軀體,河陽王心裏猛然被什麽東西狠狠的刺痛了幾下,仿如鮮血一般直流而出。他的腦中慢慢浮現出一副與女子相逢的畫麵來。

河陽王記得,那時日,他一個人趁著夏日的天色尚早,就獨自走出了王府,漫無目的地遊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就在萬家燈火初上之時,溫暖湧滿每一處人家的片刻。在一條燈花飛舞的街道上,他偶然在芸芸的人海中一眼弊見了她,一個讓人耳目一新心情振奮的婉約女子。

女子的一頻一笑,在這樣夏日的燈火柵欄中竟是這樣的迷人飄逸。他無法拒絕這一倩美女子散發的珍美誘惑,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而且一路逶迤不懈。那女子似乎也意識到有人暗暗跟了自己的蹤跡,但是莫那驀然回首之時,她的心又聚然放開了。因為女子發現那男子的身影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歡喜,是她心中最初擁有的幻想。於萬人相遇於然的瞬間,就這樣點燃了她心中的那盞花燈,亮光微微,溫馨潺潺。

縱使偶有幾次險然冒失於人群中不見,他又於千萬次迷離的人群中和燈火搖拽的光影裏,尋得女子飄逸的仙音妙跡。兩人的愛慕之火,在這一刻被彼此無聲點燃。

河陽王顫聲問道,“這位小姐,你是……”眼光卻是觸不可及的溫柔,像夜的燈火濃鬱而迷離。

“哦,我是寧府的外戚柳青兒,今日偶然來親姨家走走。”

女子柔聲答,仿佛天籟的仙音宛然若耳,一陣陣抽動著男子的心弦。

停疑片刻,那宛如天仙的女子亦是娥然而問,“哎,公子,你可是……”

“嗯,我是城中的陽公子,就住在城東頭,和姑娘相隔很近的。”

“啊,真的是嗎?竟然有這麽巧?”

“哎,可能就是機緣巧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