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的二人好像在敷衍自己一樣,磊夫人的心裏頓時莫名的糾結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情形是否已被人算計過,或者還是守在宮門口代為傳言的執事大監,亦早已受了上頭的唆使,單等著她磊夫人前來受侮,然後像一條癩皮狗一樣灰溜溜的打道回府。
可是,盡管磊夫人已看出了此中擺出的門道,但是她還是故作毫無覺察一樣,和二人有說有笑的往宮內走去。二人好像也極其為難機警一般,左右而言地暗示著磊夫人,此時的皇宮並不歡迎她。
眼見著磊夫人一時之間,似乎對自己的話語充耳不聞一樣,自顧自的往皇宮內走去。執事公公小劉子趕緊趁上來說道。“寶琴郡主,不知你有何事進見太後和國主?可是太後和國主此時正在午眠之中,咱們這是不好相擾之啊。”
磊夫人一邊走,一邊加快腳 步道。“劉公公,本郡主進見太後和國主還要你幹 涉嗎?有什麽事上麵怪罪下來,本郡主一力承擔,概與你二人無關。”說著,猛然停步冷眼橫瞧了二人一眼,又冷冷地擺起‘寶琴郡主’高傲的態度,弊眱地叮囑道。“劉公公,若是人氏們二位無事的話,還請回歸你的崗位中,本郡主自己進見太後和國主就好。”
猛 然聽得磊夫人語氣已變得冰冷起來,小劉子趕緊觀顏察色地奉承道。“哎啊,難得寶琴郡主親自進宮見駕,奴才身為當值執事大監豈能不相陪在左右啊。若是寶琴郡主此時有個短處的話,奴才也好隨叫隨到為郡主解憂排難啊。”
心早已不在此時的糾纏之中,磊夫人隻得洋裝糊糊塗塗地應聲道。“哪 是,哪 是,有劉公公相隨在旁,本郡主做起事來就是事半功倍了。既得劉公公如此真心相待,本郡主那可是求之不得呐。”
“哎,奴才得寶琴郡主如此誇獎之詞,真是羞煞老奴了。”
“唉,什麽也不說了,寶琴郡主,咱們走吧!”
劉公公這樣說著之時,自己已然走在前麵的宮道之上了。
皇宮北麵的紫鳳宮內,太後梁氏正在冷月的服待下,臥榻而眠。李秋生和劉脂兒則被太後梁氏暫時另外安排在與她相隔不遠的偏房中,亦由太後身邊的那幾個宮女一應照料著,住得仿如真正的貴妃王子一般。這一轉眼的變化和身臨其境,簡直讓劉脂兒興奮快樂得漰潰開來。
這可是她一生之中,從來也沒有想過和夢過的真實情景。這份突然而至的意外,足以讓她一個鄉間草民仿如突然飛至高枝變鳳凰一般,神奇而愰惚。
李秋生則就不同了,畢竟他已經是二進宮了。對於劉脂兒所表現出來的神奇和懵然之情,李秋生隻是平靜地對劉脂兒說道。“幹娘,你別把這夢景當真實就好,隻當自己在夢中暢走了一回吧。這樣金枝玉葉的生活其實並不適合咱們,還不如在青花大院住得舒服自在。”
劉脂兒靜靜地立在房中的窗前,聽得李秋生
如此 一說,累然回頭一笑說道。“秋生啊,不用你多提醒,幹娘也是清楚和明白的。其實幹 娘這一輩子就不指望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王皇生活,隻是偶然沾得了你的福份,才有了這一翻連我也意想不到的福報。今天我能與一介鄉野草民的身份入往皇宮,已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和福報。幹娘又能何其多想呢?隻是隨遇而安罷了。”
“幹娘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你和董丫頭的身後事了。如果你真被太後和國主宣昭為‘河陽王’的後裔,又繼承了王位。那麽你和董丫頭後半生的事,幹娘那可是想也不敢再想的了。”
李秋生一時驚然道,“幹娘,你這是何苦來著呢?明知這一生我是為董嫣芷而來的了,你還這麽不相信我李秋生的話兒。”
“哎喲,秋生啊,幹娘當然 不是這個意思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啊?”李秋生不解勸的追問道,揚起手,一杯茶不便然倒入了他的嘴中。
“哎,秋生呐,正所謂一入侯門深似海,萬般身不由已啊。到那時,你拜將封王了。這婚配之事豈是能由你作主的,董丫頭如此卑微的身份如何與你相匹配啊?這不得不讓幹娘為你們倆人揪心呐。”
劉脂兒這樣莫名的說樣說著,好像她已是預見了將來不幸的一幕就要降生在二人的身上一樣,讓人頓時憂心重重,顧慮千千。
被劉脂兒這一說,李秋生卻是不以為的答道。“幹娘,你又多心了。即便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也是不可能與董嫣芷分開的。王侯將相嗎?我不唏罕就好。”
“嗯,但願 一切如你所言吧。若如此幹娘這一生也無憾了。”
母子二人正在無由地交談著這一席無關風月的話題,忽然就有太後身邊的傳事宮女走進來凜道。“李公子,劉脂兒,太後懿旨,請你們二人馬上過去,想必太後有事相商。”
李秋生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唔,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倆馬上就到。”
那傳事宮女亦是應了一聲,便起身離去。
劉脂兒馬上走近李秋生的身旁邊說道,“秋生,太後相召,咱們還是先過去吧,別讓人等急了就不好啦。”
說著,二人已抬起腳 步就跟在兩個引路宮女的身後,朝前麵的紫鳳宮走去。
紫鳳宮內,但見太後梁氏端座在正塌之上,冷月則在一旁仔細地伺侯著。下則之首,隻見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老婦正襟危坐在當中,一把鼻涕,一把辛酸地泣訴著什麽,而且一副喋喋 不休的樣子,殊為讓人深惡。但見太後一臉冷肅的麵容擺在那裏,不言不語,似乎對此中年婦人的言行舉止並無過多的好感和垂憐。相反卻是表現得一臉的從容而平靜,波瀾不驚。
那中年老婦突然見得李秋生和劉脂兒二人跟著引路的宮女走進來,不待太後梁氏出聲叫喚,她自己就已先
起身向二人作禮請安了。
二人一時不知此人是誰,驚得咋是一愣,當鄧就停在了當中。看著穿得如此雍擁富貴的中年老婦,但卻在太後麵前如此涶憐作勢,真是有一點令人咱舌作吐欲嘔的難堪。
可是,身在皇宮之中,出於禮貌的迎合和往來,李秋生和劉脂兒二人不得不當麵回敬了此中年婦人之禮,再慢慢落入太後左旁的座中。
等二人落座坐定,太後梁氏才一臉各藹地向中年老婦介紹道。“寶琴郡主啊,衰 家這就來向你介紹吧。這一位英俊的後生就是‘河陽王’的遺孤,剛剛認祖歸宗的李秋生了。另一位老婦人就是含辛茹苦一手贍養李秋生長大的‘幹娘’劉掌櫃劉脂兒。今天衰 家如此把她留宿宮中,一來感謝劉脂兒對李秋生的養育之恩,二來彰顯咱皇家有恩必報的浩湯皇恩,三來為天下陌姓樹立曲範,從而哺育教化世人。”
太後梁氏雖然這樣平淡的說著,但是也不忘間或中偶然眺上一二眼下首之座的‘寶琴郡主’。這個‘寶琴郡主’自然是一麵聽羊太後梁氏的介紹,一麵抬眼仔細瞧了瞧李秋生和劉脂兒二人。
突然,但聽得‘寶琴郡主’從座中高聲叫道。“哎喲,老祖宗啊,這‘李秋生’的俊模樣仔細瞧起,簡直就是當年的‘河陽王’一個模板刻出來的,分毫無差。人又生得這般英俊蕭灑,水靈精細,真是祖宗保佑,我皇家之福呐。”
見李秋生沒有答理自己的話語,這‘寶琴郡主’又轉眼拽上一旁的劉脂兒笑說道。“哎喲,這劉幹娘也是生得一副慈眉善目菩薩心腸呐,一看就是有福相有福報老好人啊。我呀真是羨慕死了,我身為皇室成員,從小到 大還未得到 太後這一翻 殊榮呢?不想竟有今日太後親自留宮中之福,一定是劉幹娘上輩子做了莫大的好事,才修得今天 之正果。”
見得這個‘寶琴郡主’還要喋喋 不休的說下去,太後梁氏忽然吭聲打斷她的話語說道。“寶琴郡主,你也不用這般胡媚陷饞了。既然你也是皇室 的一員,那李秋生若是與你論起輩份來自然得叫你一聲姑姑的了,你何不姑侄相認一翻,說不得也落得了你的一些好處。”
經太後這一翻提醒,那‘寶琴郡主’立即轉換話題道。“對,對,太後說得對。按輩份我當是你的姑姑了,你就是我的皇侄了。既然是一家子人,那有什麽 話就好說多了。你說是不是啊?秋生皇侄。”
被‘寶琴郡主’這麽一說,不想出言相談的李秋生已經被逼到不得開口的份上了。霎時,隻聽得李秋生言語冷淡的機械回複道。“是吧,皇姑姑。至於一家人好不好說話嘛,我還沒有償試過,就不得而知了。還煩請姑姑相告。”
“皇侄,既如此,那皇姑姑就坦言相告了,希望你不要怪意。”
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心中仿佛全無怪蒂一般,李秋生坦然說道。
“好啊,皇姑姑,那侄兒就洗耳恭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