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秋生一時這個震驚傻呆了的模樣,那美豔的異邦女子好像很是歉意的喃喃道。
“李秋生,你不用這麽震驚和傻呆的,我又沒有逼 迫你現在做什麽。我隻是跟你說說,在我們王國的禮儀和風俗而已。不會真的就這樣嚇著你了吧?難道你真的讓我得刮目相待!”
驚悚之中,李秋生似乎有了一點清醒的意識在腦中轉動,他循目望向當中的美豔女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異邦的國度?哪是什麽國度啊?能說來我聽聽嗎?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國度在那裏呢?那裏的風土人情又是什麽樣的?你真是那一個國度的公主。”
見李秋生突然開口問向了自己,那美豔的女子格格一笑,立即打趣道。“哼,怎麽樣,這會兒又想查起人家的家底來了?你不是就想做我的乘龍快婿了吧?”
李秋生列嘴一笑,冷冷地從鼻吼裏哼享出來。“呸,你想得倒美,你以為小爺是見色忘義的奸孽小人嗎?別說你有幾份姿色了,就是你把我李秋生現在倒吊起來了,若是我不情願做的事,你又能奈我何啊?”說著,竟然雙向那三間茅草房走去。
那美豔的女子莫名的被李秋生一吼,即時臉紅滿腮地低下了她那精致的臉兒,沒緣由的呆立在了其中。
那旁邊靜立的綠衣女子見子主一時竟是呆若無聲,任憑李秋生一人往三間茅 草房中走去,竟也不敢再出手相攔。她們幾人隻是機械地相望 了一眼,好像在等著那美豔女子發號施令一樣,沒有她們的主子的號令,她們也是無所適從了。
眼見李秋生就要進入當中的茅草房了,隻聽得那美豔女子在後麵大聲叫道。“李秋生,你且慢著,千萬別進去。須得我引路了,你才能進去。” 因為肚中饑餓感 的襲擊, 這時的李秋生那裏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勸解呢。他回頭往那美豔女子瞧了一眼,又邁開腳 步往茅草房走去。但聽得一聲轟隆的巨響,李秋生的身子像一張被秋風掃落的落葉一樣,直挺挺地被房間內的什麽東西狠狠地甩了出來,如同一隻落水狗一樣直接被人打倒在地麵之上。瞬間跳動了一下,就毫無動靜了。
那美豔的女子看得真切,立即急叫著趁上前去,俯身輕搖著李秋生的身子喊道。“李秋生,你起來,起來啊?別裝了,我都告訴過你了,你就是不聽。現在倒好了,你就裝吧,我可不管你了。”說著,又試圖搖了幾下,見李秋生仍然沒有反應過來,才猛然翻過他的身子,大觀之下,心頭一駭,但見李秋生雙目緊閉,嘴角居然流出一條鮮紅的血跡來。
那美豔的女子再也顧不得了許多,直抱起半癱在地上李秋生的身子急切道。“綠珠,彩衣,霜紅,你們幾個快過來,把李秋生抬進茅草房內,把最好的金蒼藥敷上去,千萬不能讓李秋生發生什麽意外,不然咱們的國家就有麻煩了。”
“是,公主,奴卑遵令。”幾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同時甩開手腳抬起已然昏闕的李秋生就往那茅草房走去。
進了茅草房,幾個待女七手八腳忙著給李秋生清理身上的塵土和嘴角邊的血跡。當中,那個叫綠珠的女子好像更懂得多一些,隻見她從房內挑出一個小瓶,擰開蓋子,倒出了一些紅色的小泥丸,放在一個土杯中,再倒入半盞溫酒,慢慢攪動化解開來,直往李秋生的嘴角灌下。
旁邊另外兩個待女,亦是忙乎所以地忙前忙後,總怕自己落單了似的,不時圍在李秋生平躺著的木板床上細細照料開來。
那美豔的女子則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一樣,虔虛地跪立在茅草房外的農槡樹下,雙手合十,兩眼微閉,好像在向上蒼祈求什麽一樣。
在北疆的小鎮上,一輛半新半舊的馬車直衝衝的往南飛馳而下。
車內突然傳出兩個人劇烈不安的交談之聲,隻聽得當中一個老年婦人的沙啞聲音,一時憂心重重地自悲自歎道。“哼,董丫頭啊,當初北上之時我就反對過,千萬不要再讓李秋生和老娘踏上這一片故土了。”
“這一片故土啊,看起來是於咱娘倆是不吉利的了。不論相隔了多久,隻要一踏上這裏,就有無盡的是非。可是,你們當初就不聽我的勸告,還非要囔著我哄著我,說什麽千裏北上尋親,彰顯皇家氣派。”
“可是呐,現在好了,親沒尋著,人倒 是先失蹤了。到頭來,還鬧得個提心吊膽,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哎,你來說說,這如何是好啊?”
稍待片刻,隻聽得一個年輕的女子接聲說道。“姨娘,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董嫣芷所希望的。這完全出乎咱們的意料和想像之外,誰能想到咱們做得這麽周密的事情,到最後終是功汙一潰,尋親不成,反而落得失去了秋生哥的蹤影。”
“唉,這真是好心沒得好報呐,看來是咱們的好心被別人利用了,反而成就了別人的好事奸計。姨娘,可能是我當時的想法大天真了,真不該這樣慫恿秋生哥北上尋母的,犯下如今這種揪人心的傻事情來。我難逃其咎。”
“可是我現在也真的很心痛,都這麽多天沒有秋生哥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生還是死的呢?你說我這心也能安詳嗎?我現在都快恨不得自己跟著秋生哥一起去了。免得,於心何安呢!”
年輕女子話畢, 一時又聽得那老婦人衰聲歎氣道。“董丫頭啊,這事兒姨娘也是不能怪責於你的。俗許說隻有做賊的時候,卻沒有守賊之時,以生這樣大的事情亦不是你我兩個女人所能控製得了的。這其中必有知悉咱們行藏之人,在暗中與那些亂臣賊子相通信息,否則,李秋生不會如此失蹤得溪蹺。”
這時,隻見前麵一騎繞近馬車旁邊出聲安慰道。“劉掌櫃,董嫣芷,你們娘倆現在也不必如此自責綿綿了。凡事咱們都得往好的方麵想,特別是有關李公子的事,你們就應該往最好的一麵去想。李公子經曆了那麽多非比常人的大苦大難,才換得今日的福澤綿綿,又怎麽可能發生在最後關鍵的時刻發生意外呢?”
“咱們現在必須堅信李公子仍然是好好的生活在這個北闕之中,或者在某一個地方等著咱們去救渡他呢。咱們隻有快速趕回宮中,回報太後和國主,讓他們發兵相救那才是最好的上上之策。”
“一來可以消除外在賊冠對李公子的威脅,二來還可能通過此事彰顯皇家護主的決心。三來嘛當然是希望李公子吉人天相,平安歸來了。”
“金大俠,話雖是這麽說,但是真實事情如何咱們就不得而知了。特別是在這邊疆小鎮,更是糟糕之極。現如今也隻能聽天由命了,不過這些日子倒 是辛苦你們父女二人了,為秋生的事都 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劉脂兒從車內探出頭來,對著相向而行的金刀客說道,好像心中懷著的內疚之情已然不言而喻,隻是在眾人之鬥折蛇行不好發作罷了。
被劉脂兒這麽慘惻惻的一說, 金刀客刀也是猛 然一怔,心中亦是不自覺的悲憫開來,腦中又浮現出曾經的
點滴片段同,一時喟然歎道。
“是啊,想老夫也和李公子相住得久了。突然 之間說不見就不見,那衰慆之情亦是不可方表的。隻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眼看李公子就能苦盡甘來如願以償了,誰曾想偏偏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這真是天意捉弄,不盡人意耳?”
“金大俠,你把金燕一人留在北邊已是莫大的犧牲了。秋生的事情在咱們沒有回到皇宮之前,由得他去吧,咱們現在也管不了他啦。”劉脂兒淡淡的望著一路逶迤而去的風景,不無傷感的說道,好像許多的無奈都在這一聲的悲憫長歎中得以苟延殘喘。
而旁邊相伴而坐的董嫣芷,更是顯得六神無主,一片茫然的呆坐在那裏,暗淡的眼光已失卻了往日的精亮,像孤飛的雁無聲的淒鳴著,眷戀不怠。
一連奔波了五六日,總算在第六日雞嗚拂曉的時候趕到了京城北門外。
由於正是天欲破曉時分,進城的人都趕早聚集在了一起,城門未開,一時之間亦是難以擠入進去,劉擇時兒等人隻得掩藏在人群當中就地停車而歇了。
不想旁邊的幾個老者圍蹲在那裏,居然在竊 竊麽語著什麽?其中一人好像耳中有一點背,突然站起來高聲向那說話的老都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什麽‘河陽王’的遺孤在北闕尋母的過程中被人捋劫了,到現在還沒有一消息呢?想那‘河陽王’一生清廉報國,落是最後身首異處還遭連子孫,真是好人不得好報呐!”
那耳背的老者突然大聲叫道, “在北闕之鎮居然有這樣的事發生,那置咱們的堂堂中原之國於何地了。不行,若是真有此事發生,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應該聯名上京,請不熟國主即刻發兵救人。千萬不可讓一心為國的‘河陽王’遺孤遭此在難,讓外邦滅了咱們中原大國的威風。”
那老者如此一說,旁邊有些不甚白明事理的人就跟著起哄和應聲相呼了。
一時之間,竟是七嘴八舌,相哄而起。“對,咱們不能讓‘河陽王’的遺孤受苦了。”
“對,不能讓外邦的賊人在咱們的地盤上胡作非為,遺害忠良之後。”
“哎,諸位有不怕死的,等一下城門一開,就跟著老夫去皇宮外擊鼓進諫,為保忠良之後。”
。。。。。。
默然聽著城門下這麽多陌生人的突然議論之聲,劉脂兒的心雙開始揪緊開來。始終沒有讓她料想得到的是‘李秋生失蹤之事’,竟然傳得比她日夜兼程趕來京城求救的速度還要快。那不正好表明李秋生之事是那些賊人早有意謀的嗎?不然自己一行這麽秘密的行蹤誰人又得知其始終呢?劉脂兒越想越心寒,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一些哆嗦開來。
董嫣芷則探頭出來看了一看,驚喜地推動著還在打著一身寒顫的劉脂兒說道,“姨娘,你聽到時了吧?秋生哥的消息竟然傳開了?想必這不是一件壞事。多少對那些做了此事的惡人賊子,是一種警告!”
可是,劉脂兒卻提 不起任何的興趣,木然地回說。“這世上,樹大招風的事,焉知是禍福呢?董丫頭,你就別來安慰我了。我已心力狡碎,現在隻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其他的都是神馬浮雲了。”
聽得劉脂兒一時如此頹廢的回答,和一臉冷若冰霜的表情,董嫣芷一懷興起的希望又陷入了泡沫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