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的某一天老曾接到警方電話,說我家有個租客死了,我們趕回華城後才發現家裏的老宅子被老牛夫妻倆改建得亂七八糟,才知道他夫妻倆當二房東的事兒。當時把我們氣得七竅生煙,我們就立刻去找老牛……”
見李金花又把話題扯遠了,穆語趕忙打斷問詢:“那個死的租客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那個妓*女嗎?”
“是啊!他們竟然把我的房子租給一個賣*淫*女做生意!攪得家裏烏煙瘴氣!”李金花越說越氣,“我真的沒辦法想象那個賣*淫*女帶一群野男人在我家瞎搞的情景!”
“聽說那個賣*淫*女又年輕又漂亮,水靈靈的大眼睛能勾魂攝魄,皮膚白嫩得像水豆腐,身體柔軟得像棉花堆,能讓男人欲仙欲死啊。可惜……哎喲!”
“這麽多年你特麽的還惦記著那小娼婦騷蹄子!”李金花邊掐邊惱聲痛罵。
“我就惦記怎麽了?”曾金苟很不客氣地甩開她的手,同時怒斥她,“老子又沒上過她,想想還不可以嗎?”
李金花怒不可遏地站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他咒罵:“你這不知羞恥的老東西!一把年紀了,天天不是想著這家媳婦就是那家閨女,世上死那麽多人,怎麽就不死掉你呢?”
“別吵別吵,咱說正話。”穆語趕忙起身輕勸。
但夫妻倆都不聽她的,吵得更響了。
曾金苟顯然有一肚子火氣,也指著李金花惡罵起來:“當初要不是你總攔著不讓老子一個人回華城,老子肯定早就發現了老牛當二房東的事兒!早把房子收回來,也不至於損失那麽多錢!”
“呸!不要臉的老東西!有本事你把真話說給警察同誌聽聽!”
“死老婆子,我說的那句不是真話?”
“你們別吵了,你們……”
秦晉桓扯了扯急於勸架的穆語,示意她別勸:“讓他們吵。”
“可是……”
“聽聽吵架也挺有意思。”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興致,穆語哭笑不得,又見曾金苟夫妻根本不聽自己勸,她一時沒辦法,隻能像秦晉桓一樣乖乖地聽他們吵。
“什麽屁真話!滿口假話說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李金花不屑而哼,“你以為你那點齷齪心思瞞得過老娘?老娘以前不戳破你隻是把你當蠢豬!”
“我蠢豬?你還四不像呢!暴牙眯縫眼鴨公嗓矮胖冬瓜!當年要不是老子家裏窮得丁當響,你娘家又肯倒貼嫁妝,老子能娶你個醜八怪?”曾金苟寸步不讓地懟了回去。
他暴跳如雷的樣子讓李金花不怒反笑,當然,不是真笑,而是帶著嘲諷的笑:“你做夢都想睡小騷蹄子吧?嘖嘖嘖,聽說小騷蹄子天生淫*蕩,特別會勾*引男人,她下麵就像放了毒品一樣,能讓每個和她睡過的男人都上癮,恨不得一輩子鑽進她那裏不出來。老牛因為給小騷蹄子免了房租,所以隻要他想要,小騷蹄子會隨時隨地滿足他,一百二十種姿勢天天不重樣,變著花樣服侍老牛。聽說自從她租了老牛的房子後,老牛精神得像十八歲的小夥。隻可惜當時房東不是你,等你再當房東的時候,小騷蹄子已經死了。你這輩子都沒機會享受這樣的舒坦了。”
被戳穿心事的曾金苟幾次要打斷她的話,但都被她用更響的聲音蓋過了,最後惱羞成怒地上前想打李金花,不過被穆語適時起身擋開了。
“你們別吵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你們真的沒必要因為那些爭吵呢。”穆語陪笑勸阻。
李金花
顯然並不畏懼曾金苟,無視穆語的勸,捋起袖子隔著穆語指著曾金苟怒罵:“這些年這老畜牲沒少念叨那小騷蹄子,老娘受夠了!今天就和他一次性把帳算清!”
“算你媽弊!老子什麽時候念叨她了?少在這裏人來瘋!再裝瘋看老子揍不死你!”
“還說你沒念叨她?你說你哪次和老娘親熱的時候沒問過‘怎麽別人一摸一個水,摸你半天半點水都沒有’的話?哪次沒說過“別人都會舔會叫,就你像個死人”?不就是因為聽和那騷蹄子睡過的左鄰右舍都說她水多會叫會舔嗎?每次聽到鄰居們津津有味地說起和那騷蹄*子的風*流事你都羨慕得不行,回來就各種找茬和我吵架,就是因為我當初沒讓你早回華城,讓你錯過了免費睡那騷蹄*子的機會,也讓你失去了在眾人麵前顯擺的機會!所以你恨我啊!”
李金花冷笑一聲後又諷刺道,“不過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本事?脫褲子都比做的時間長!小騷蹄*子可是看多了男人寶貝的,就你這樣也不怕被她嫌棄?也不怕她告訴別的男人讓你成為整個老街的笑柄?”
後麵的話徹底傷了曾金苟的自尊,他怒氣衝衝抬腳就衝李金花踹過去。
“誒!別……”早被秦晉桓拉到了身邊的穆語生怕李金花挨打,想去拉曾金苟,被秦晉桓一把拽到了身後。
與此同時,早做好了準備的李金花連退了幾步,避開了曾金苟的“襲擊”,站在茶幾的另一邊繼續叉著腰噴著口水數落曾金苟。
“走吧。”秦晉桓無視他們的爭吵,拉穆語離開。
“誒!咱話還沒問完呢!”
“沒必要再問了。”
“為什麽?”
“這裏吵,出去我和你說。”
“可是……”
“你根本勸不了他們的架,留在這裏隻會讓他們吵得更凶。”
不顧穆語反對,秦晉桓將她拉離了曾家。
上車後見穆語還有些擔心地往曾家樓道看去,秦晉桓不以為然地哼道:“都不是好人,沒什麽好勸的,讓他們吵。”
“就是。”早在車上坐的常佳佳立刻附和秦晉桓,“他們最好能對打一架,打得都住院才痛快呢。”
她並不知道曾金苟夫妻為什麽而吵,但聽到說他夫妻倆在吵架她就很高興。
“但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他們啊!”穆語對曾金苟夫妻的印象非常不好,她勸架隻是因為這個原因。
秦晉桓隨即接話:“他們根本沒見過那個女人,所知道的情況都是道聽途說,沒什麽好問的。”
“穆語姐姐,那個賣*淫*女的情況對於你們破案有幫助嗎?”常佳佳適時插話,“如果你們想打聽她的情況,我可以找我爸問問當時住在曾家附近的老鄰居,我想他們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程祥正在開車,聽到這話笑著反問:“一個賣*淫*女而已,應該和這個案子沒什麽關係吧?咱有必要在這兒浪費時間嗎?”
他的話讓穆語想到了辛亦涵那天的提醒,頓時遲疑了幾秒。
“論理說甘阿牛老實,孫美蘭潑辣,甘阿牛想在孫美蘭眼皮底下和女房客保持那種關係,還免收房租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從曾金苟和李金花的對話看來,這件事兒很多人都知道,都並沒有提到孫美蘭和甘阿牛因為這事發生爭吵,說明這事極有可能是孫美蘭默許了的。”
穆語突然想起一事,馬上接上秦晉桓的話:“孫美蘭死後我們找甘武林老婆了解情況時,她提過一句孫美蘭數年前做過
子宮切除手術,留下了些後遺症,會不會因為這個導致她不能過夫妻生活,所以才默許老公和別的女人有那種關係?”
程祥聽言再次插話:“不交房租也可能因為那個女人給了孫美蘭別的好處,比如讓孫美蘭充當老鴇角色,給予提成。”
“不管什麽原因,從沒聽到他們發生爭吵,起碼說明一點:孫美蘭夫妻和那個女人關係相處得還不錯。”秦晉桓做總結,“所以那個女人應該和孫美蘭的死沒什麽關係。”
“但那個女人為什麽上吊呢?還穿著紅衣服上吊。”穆語質疑。
“紅衣服會不會是新娘嫁衣啊?我們這邊的傳統婚禮都是穿紅嫁衣的!”常佳佳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會不會這個女人出來賣身是為了賺錢給她男人花?或者那個男人許諾她賺到多少錢以後就娶她,有一天她發現那個男人說的都是假話,一直在欺騙她,可能拿著她賣身賺的錢和別的女人結了婚,她一時心灰意冷,帶著對新娘夢的憧憬,穿上了一身紅嫁衣上吊自殺呢?當然,同時她也可能帶著另一層目的,就是詛咒那個負心漢。”
穆語把大家的猜測都記錄了下來,尋思片刻後說道:“錢大成當時住的地方和老街不遠,他極有可能認識孫美蘭,我們再找他們當時的鄰居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出他們間的交集。另外再打聽下當時誰和孫美蘭有過節——錢大成的仇人太多,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共同的仇人,再重點調查。另外我們再順便向鄰居們打聽下這個賣*淫*女的死因,如果真如佳佳猜測得那樣,那以後就不用再關注這條線了。”
說完她看向了常佳佳,“佳佳,找老鄰居的事兒就得麻煩你幫忙了啊。”
“沒問題!不過我平常上班很忙,不能請假,我隻能利用下班的時間替你們聯係他們啊。”
“請假嗎?這事兒包在我身上。”程祥應聲。
常佳佳一聽連連搖手:“不行啊不行啊!請假不但會扣工資,還可能被開除的!我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你們放心,我會盡量聯係以前的夥伴幫忙,一下班就帶你們去找人。”
程祥笑了起來:“放心,我們是皇家凱悅的特級VIP,你們老板巴結我們還來不及呢,幫你請幾天假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保證他不會扣你的工資。如果你替我們辦事得力,我還會讓他加倍給你發獎金。”
“真的嗎?”
“包在我身上。”
“那晚上我去上班,先找經理請假試試看?”常佳佳仍不放心。
“你不用去上班請假,回頭我讓你們經理給你打電話。”
“真的?!”
“當然。”
雖然程祥說得斬釘截鐵,但常佳佳還是不放心,呲著牙說道:“我還有東西在酒店得回去拿,就自己去請假吧,反正我也沒這麽快聯係上老鄰居呢。”
“你放心……”
“不急,就讓她先去拿東西吧。我們正好休息一下。”秦晉桓打斷程祥的話。
程祥立刻明白他是要讓穆語休息的意思,馬上閉了嘴。
穆語看了看表說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們送佳佳去酒店,然後到酒店等容隊,我要向他匯報工作。”
“容劍在酒店?”秦晉桓問。
“現在在市局,一會兒會回酒店,他剛剛給我發了信息。走吧。”她吩咐程祥。
“是。”程祥隨即啟動車子。
就在這時,坐在副駕駛的卞子峻突然拉開車門衝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