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秦擇穆:杠上法醫鮮妻
字體:16+-

第415章 層層深入

“什麽事兒?”穆語回頭問。

“洗完再說。”秦晉桓順手關上了門。

隻道他又是要叮囑自己不要因為查案把身體累壞了,穆語也沒放在心上,一邊洗漱一邊遙想著破案之日,興奮地像一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半點睡意都沒有。

洗漱完出來,因為不久就要天亮,她以為秦晉桓會在被窩裏等她,卻沒想到他還和衣靠著床頭坐在床上。

“你還沒洗澡?”穆語馬上向衣櫥走去,“我幫你拿浴袍。”

“小語!”他快速起身將她拉了過來,“我洗過了。”

“那怎麽還不睡?”她摟著他嘻笑,“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因為快破案了激動得睡不著?”

他卻沒有笑,一臉認真地看著她:“為了查這個案子,你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現在案子快接近尾聲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容劍他們去做吧。”

“那怎麽行?!”她一把推開他,“雖然我隻是個法醫,但既然顧局把任務分攤給了我,我肯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啊!”

“我擔心你。”

“那你就好好保護我唄。你……”他異樣的神色讓穆語覺察到了不對勁,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阿桓,你是不是有事兒要回安城?”

果然不出她意料,他點了頭:“我已經來華城很多天了,得回去了。”

明白他的擔心,她拉起了他的手,鄭重其事地保證:“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他反握住她的手:“我不放心。”

“沒事兒,不是還有容隊和劉警官在嗎?他們都會保護我的。”

“他們都忙著查案子,肯定顧不上你。”

“那,要麽你把程祥留下來,讓他專門保護我,這樣總成吧?”見他還在猶豫,她晃著他的胳膊撒嬌,“好了,我答應你絕對不擅自行動,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一刻都不脫離程祥的視線,這樣總行吧?”

知道自己勸不走她,秦晉桓也沒再堅持,隻是一臉憂心地叮囑:“不管你要去哪裏,事先都要把行蹤告訴我,我沒答應的地方堅決不能去。”

“沒問題!”她故意十分誇張地點頭。

“手機定位也要時刻開啟。”

她一邊點頭,雙手一邊同做OK手勢。

“危險的事情一定不能參與!”

“明白明白,我會時時刻刻牢記自己隻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弱女子,但凡有半點危險的事兒都要遠而避之,要百分百確定自己安全,這樣可以吧?”

她開著玩笑逗他,想讓他寬下心來,不過她的辦法並沒有起到半點作用,他臉上半點笑容都沒有,眉頭依然擰成了一團。

“要麽這樣,我隻負責和容隊一起把凶手身份查出來,至於緝凶這樣的事兒我就不參與了,到時候就在皇家凱悅等他們的消息,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到時候到安城等消息吧,我讓人來接你。”

“不行不行!我……”突然想到凶手可能在安城,自己這樣的爭辯毫無意義,穆語立刻頓聲改口,“行,到時候我聯係你。”

反正到時候還可以找借口推諉。

她那點小心思秦晉桓都看在眼裏,卻也沒再多說什麽——他知道再多說其實都是廢話。

“你什麽時候走?”

“六點去機場。”

“這麽急?!”穆語十分驚惶地追問,“不會是你公司又發生了命案吧?!”

“沒有,就是公司有些事兒必須我親自去處理。本來前天就應該回去的,已經礙了兩天,再不回去不行了。”

“哦。”她暗籲一口氣,一邊安慰自己如果真的發生了命案自己也不可能不知情。

看了看表,見離六點還早,她便上前為他脫衣服:“還有幾小時,先睡一會兒吧。”

他點頭,自己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鑽進被窩,同時拉她進去緊緊摟住。

知道他不舍得離開自己,她故作輕鬆地環住他輕笑:“破案在即,我們用不了幾天就會再見麵的。”

這也是她的期待以及給自己的美好的心理暗示。

他倒沒多說什麽,隻是摟著她,輕輕吻了吻她的秀發,然後說了句“睡吧”。

她很享受他的懷抱,將頭往他懷裏擠了擠,然後選了個最舒服的睡姿,叮囑了句“走的時候叫我,我送你”,感覺到他點了頭後,她便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身體真的很累了,又或許床太柔軟、而他的懷抱又太溫馨,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她本在思索案情的大腦的思維就變得混亂了,再也不聽她的指揮,大腦掙紮了一會兒後,最終抵不過倦意,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等她睡夠醒來時,四圍光線依然很暗,她習慣性地將手搭到身邊的秦晉桓身邊,待搭空以後她才想起他今天要回安城的事兒,立刻坐了起來,一邊左右試喊著“阿桓”,見沒有回聲,她趕忙看了看表,見已經上午十點了,頓時像屁股上被針紮了似的一蹦老高。

原來秦晉桓起床後沒有把窗簾拉開,還把床頭燈調得很暗,所以她不知道天早就大亮了。

開燈後她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卞子峻接的,告訴她老板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少奶奶,您等一下,我現在就去……”

“不用不用,不要打擾他開會。我也沒什麽事兒找他,就想問問他什麽時候到的。”

“上班前就到了。到的時候老板本來想給您打電話,又怕你沒睡醒會吵了你的瞌睡,所以就沒打。他開會之前叮囑了我,如果您打電話來就讓我把手機送過去,您看……”

“讓他開完了會給我打電話就行。我先去吃東西了。”

“好的。”

穆語掛斷電話,快速起身洗漱換衣,收拾妥當後給容劍打了個電話,問他還在不在賓館。

“我不在賓館,我在市局我朋友這裏。我現在有事兒,你就在賓館呆著吧,回頭我聯係你。”

“哦。”猜他應該在調查小夏的身份,她也沒敢耽擱他的時間,立刻掛斷了電話,然後自顧自地出了房間。

“少奶奶!您去哪兒?”程祥住在穆語對麵房間,門沒有關,所以穆語一開門他就聽到了動靜,立刻跟了出來。

“不去哪兒,去餐廳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您想吃什麽?我給您去叫。”

“隨便,能填肚子就行。”穆語本身對吃就不挑剔,何況酒店還給他們專門安排了一個手藝一流的大廚,隨便做點什麽都是美食。

不過她的話還是讓程祥抓起了頭:“少奶奶,您能指定一樣嗎?”

“那,就麵條或餃子吧。”現在是半上午,她不想給廚師增加太多麻煩。

“行。您回房休息吧,好了我讓人送您房間去。”早有準備的程祥說完立刻打電話。

這當口穆語也沒立刻回房,而是站在邊上等他打完電話。

“少奶奶?您還有什麽吩咐嗎?”程祥掛斷電話詫異地看著她。

“小夏的案子有進展嗎?”她問比她起得早的程祥。

“暫時還沒什麽進展,不過容隊一早就去了市局,應該是調查小夏的身份去了,不過現在都沒有音訊,估計調查暫時不太順利。”

後街派出所沒有小夏上吊自殺一案的卷宗這件事穆語是知道的,此時見容劍為了查找小夏的身份這麽傷神費力,不禁有些忿忿。

正要回房時,程祥追在她後麵說道:“少奶奶,陽城警方說宮立蘭帶她女兒去了清遠縣,小凡去清遠縣找她們了。”

穆語頓時很驚喜地追問:“找到沒?”

“清遠縣離華城有一百多公裏的路,他八點多才出發,這會兒還不一定到了。”

“清遠縣也屬華城管轄範圍嗎?”

程祥點頭:“清遠是華城市最偏遠最落後的縣城,據說前幾年人均收入才幾百塊,近幾年才略微改善了些。我也真是服了宮立蘭,竟然帶女兒躲到山溝溝裏去了,那麽糟糕的環境怎麽受得了啊?換作讓我窩到這樣的地方苟且偷生,還不如讓凶手一刀砍死痛快呢。”

穆語卻不認同他的話:“我爸爸以前經常說一句話‘人到何時,命到何時’,也許真到了這地步,你又不會這麽想了呢。”

“也許吧。”

正說著,穆語手機響了,見是翁雲的電話,她狐疑著接通。

“少奶奶,我這邊有線索了!”翁雲很興奮地匯報,“有一家當年給趙永利供貨的經銷商認出了李建雲,據他交待,六年前有一段時間專門為他家拉貨的那個小貨車司機做了什麽手術,一時不能開車,就臨時請了李建雲當司機。我電話聯係了那個請李建雲當司機的小貨車車主,他找出了當年的病曆,說他是那年十月做的手術,十月中旬聘請的李建雲,本來說好一直開到來年三月,但是後來還沒到約定的時間李建雲就辭了工,辭工的時間具體時間車主不記得,隻記得在年前很冷的時候。小夏就是在六年前的那個冬天出的事,和李建雲辭工的時間應該很接近。對了,車主還提供了一個線索,他說在李建雲辭工前的幾天,有一個晚上李建雲淩晨三點多才開車回來——他說他有個習慣,每天晚上一定要看見自己的車子開回來才能安睡。我懷疑那晚就是小夏出事的晚上。”

“你沒問車主知不知道那晚李建雲為什麽那麽晚回來嗎?”

“問了,他說李建雲說那晚手氣不好,一直想扳本賺回來,所以玩晚了。至於李建雲有沒有說實話,現在就不得而知了。”

“李建雲以前一般在什麽地方玩的?”

“舊貨市場一樓東邊有家用廢倉庫改建的棋、牌、室,那棋、牌、室現在還在,去那玩的人一般都是市場上的搬運工或司機們,也有附近的店主,炸金花、梭、哈、鬥地、主、打麻將、牌九,什麽都有。李建雲以前是那裏的常客。”

“我想再找他以前的牌友了解了解情況。”穆語邊說邊示意程祥去開車。

“您麵還沒吃呢。”程祥提醒。

“我不餓。我到大門口等你。”穆語說完又繼續講電話,“我們舊貨市場門口見。”

也不待翁雲出口,她就掛斷了電話——她就怕秦晉桓這些手下這不讓她去,那不讓她去。

當然,她也知道容劍曾調查過李建雲的牌友,不過她覺得此時去有了目的性,應該更好了解情況。

不多時她到了酒店門口,正在等程祥時,背後突然有人拍她肩膀,她回頭一看,頓時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