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時候我聽說二姐姐也出了事,而我又幸好沒事了,所以才讓大姐夫過去看的,這事,您一定要查清楚,為什麽好好的煙兒和二姐姐的馬車,就出了這樣的事,那匹奔馬是哪來的,怎麽就突然之間衝出來,如果不是逸王,煙兒恐怕就直接死在當場了。”
寧雪煙抬頭,不躲不避的看向太夫人,臉上雖然沒帶一絲怒意,隻眸底難掩恨怒,當然這事任發生在誰身上,都讓人恨怒,馬車的事,太夫人後來也讓人查過,的確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寧紫燕病了,特意過來傳信,而後讓兩個孫女去探病,也就是昨天才同意下來的事,短短的兩天時間,怎麽就布置下這麽精密的計劃,莫不是真的是祖安的政敵用的手段,故意敗壞侯府的名聲。
太夫人心裏當然有懷疑的人,這個人,當然是淩氏,可是如果是淩氏設下的計,怎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女兒害成這個樣子,處理寧雨鈴事情的時候,太夫人特意把淩氏叫來,可不隻是因為淩氏是寧雨鈴的母親,還是要看看淩氏的反應,探探是不是淩氏下的手。
當時淩氏先是茫然,而後是憤怒,看寧雨鈴要給夏宇航做妾,那個焦急的模樣,可不象是裝出來的,可不是淩氏,又是誰,難不成還是寧雨鈴自己不成?太夫人這會頭痛欲裂,卻不料,她還真是料對了。
至於寧雪煙,想想也是,她差一點點就沒命了!況且要自己的馬車上下黑手,她不要命了,是吧!
想到這裏,太夫人是全無頭緒,蒼白著臉,揮揮手,讓寧懷靖兄妹出去,兩個人應聲退了下去。
兩個人出去後,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餘柳太夫人拈動珠子的聲音,在靜暗的屋子裏,顯得特別的詭異。
“妹妹,你也才別弄那些珠子了,你給我想想法子,這事可怎麽了結?”太夫人歎了口氣,打破了寧靜。
聽問,柳太夫人眼一睜,看向太夫人:“嫂子,按說這事,我一個局外人,說什麽都不是當的,但是……”
“妹妹,你怎麽說這樣的話,你怎麽是局外人,當年若不是你,我或者……哎,總之,我記得你的好,那些什麽話就不要說了。”太夫人打斷了柳太夫人的話,又歎了口氣,摸著頭憂心忡忡道。
“嫂子既然這麽說,那我也就不跟嫂子客氣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嫂子能把我接來就不錯了,至於現在的結局,最好的當然是讓淩家認下此事,二姑娘再不濟也是侯府的嫡女,這一個嫡女,給人當妾,夏宇航雖然不錯,但也不是皇子皇孫。”
柳太夫人抬起眼,認真的分析起來,這話說的實在在理,原本太夫人也是這樣想的,可偏偏寧雨鈴咬死了不放,才是她最頭疼的事:“二丫頭,這個下賤人,竟然願意給她姐夫做妾,當著淩府的人,竟然還這麽說。”
說起這事,太夫人恨煞,不管淩晚和寧雨鈴之間有沒有事,當時的情況,隻要寧雨鈴咬定是淩易,她就不相信淩易敢不認,淩家
一直靠著護國侯府,難得讓他們出回力,敢不出力!況且寧雨鈴不好,對於他們淩府就好了,就不相信他們看不出來,錢氏當時的表情是如何的不甘不願,別以為她看不出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護國侯府好不了,難道他淩氏還好得了不成!太夫人這時候對淩侍郎夫人錢氏,也是一臉的怒氣,總覺得當時說起此事的時候,錢氏的表情可不象是要認下此事的樣子。
當然,太夫人是完全沒把重點放到寧雨鈴失貞的事,而且這事現在還傳的沸沸揚揚,自以為把寧雨鈴嫁給淩易,是他們淩府祖上積了德,竟然還敢不願意,一個破落戶而己,要不是祖安看在淩氏的份上,提拔他們一下,他們哪有今天。
“嫂子,這事不是二丫頭說了算的,也不是淩府的人說了算的,不管外麵傳什麽,嫂子都不必在意,時間長了,終會淡的,嫂子隻須讓淩府答應求娶二丫頭就是。”柳太夫人放下手中的佛珠,沉聲道。
方才她也聽得清楚,外麵的傳言說的都是夏宇航和寧雨鈴,這話可不好聽,一個是姨妹,一個是大姐夫,而且最主要的是二丫頭還是嫡女,姐妹同侍一夫,侯府臉麵上過不去,大丫頭臉麵上就過得去了,被自己的妹妹搶了夫婿,就相當於是直接把巴掌打到大丫頭的臉上。
況且這事要是成了,這巴掌印可就是生生的印在了上麵,永遠不會消退。
“不管外麵的流言?”太夫人愣了愣,放下額頭上的手,坐直了身子,微有躊躇的道。
“是,流言終究會過去,隻要以後沒什麽把柄,時間會衝淡這事,淩氏以前還是一個外室,現在又如何,如果不是玉氏的事,又有幾個人知道淩氏的出身是如此的低下,大家看到的隻是現在,現在她是侯夫人,誰管她以前是什麽。”
柳太夫人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好,那就這麽定了。”太夫人也是經事的人,被柳太夫人這麽一說,立時定下主意來,傳言就讓別人去吧,隻要淩府認下這事,二丫頭成了淩府的少夫人,這以後既便淩易丟臉又如何,反正時間長了,別人就會把這事淡忘了,侯府長久的臉麵就保住了。
寧雪煙和寧懷靖是在內外院的叉道口分手的,寧雪煙回了明霜院,重新換過衣裳後,在桌前坐下,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後,特意選了個花俏的信封裝了後,想了想,又在上麵寫了幾個字,然後放在一邊,讓藍寧去把韓嬤嬤叫來。
韓嬤嬤聽得寧雪煙找她,立時就過來了。
“嬤嬤,你馬上把這封信,扔到淩府的後門去,不要讓人家看到你。”寧雪煙把信遞給韓嬤嬤,道,相比起幾個年歲小的大丫頭,韓嬤嬤這樣的,出去才是最方便的。
“姑娘,發生了什麽事嗎?”韓嬤嬤小心的收過信,看了看寧雪煙的臉色,不安的問道,方才姑娘可是出去過一次,才回來就把自己喚來,而且還要自己把信扔到淩府去,這淩府可是淩氏的娘家,和姑娘,從來都是不
對頭的。
“嬤嬤,你去扔在那裏就是,具體的事,等你回來再說。”寧雪煙眉梢微挑,靈動的水眸漾起一絲冷意,事情到現在,己做了九十九步,這最後的一步,她怎麽會讓太夫人壞了手腳。
寧雨鈴這事,最後的轉機就在淩府身上,之前,她還以為當日和淩府的人麵對麵說過事,寧雨鈴一口咬定和淩易沒關係,太夫人就隻能讓寧雨鈴去做妾,現在看起來,太夫人根本是沒死心。
特意把柳太夫人請出來,如果是想無可想,請出人來又能怎麽辦?現在這種情況,是個人都知道寧雨鈴嫁給淩易是最好的,寧雨鈴心計如此惡毒,這次她決不會放過她,打蛇打七寸,如果不死,反咬一口,入骨三分。
她這次絕對不會再給寧雨鈴緩衝的機會,讓她緩過這口勁來,將來更毒的咬自己,寧紫燕,寧雨鈴,讓她們一輩子狗咬狗才好。
既然太夫人還不死心,那她就從根上斷了她的念想,以為淩府不敢不同意這婚事,可惜有些事可以商量,有些事,是個男人都絕對不會同意,寧雨鈴以前是護國侯府的寶,淩府不敢想,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平空掉頂綠帽子下來,淩易這花花大少,怎麽會願意。
況且還有錢氏,怎麽看錢氏都不會是忍下這口氣的人。
太夫人那裏隻想著,侯府對淩府的恩惠,卻沒想過,現在的淩府早己不是當初那個淩府了,再不濟,侍郎府也是正式的三品官,這種有辱門麵的事,既便是當著麵不敢說,私下裏,怎麽會不講究。
手快有,手短無,但看誰比較快了,太夫人那邊縱然要逼迫淩府,也總要合計一下,自己這裏可先差韓嬤嬤過去。
“是,老奴現在馬上過去。”韓嬤嬤看寧雪煙的臉色,知道此事重要,當下不再追問,點了點頭,“正巧,老奴上午的時候,還跟人說,要去看看老奴的兒子,這下借口也不用找了。”
“那正是太好了,嬤嬤可要小心一點。”寧雪煙原本還想著不管是什麽理由,怎麽著也要找個讓韓嬤嬤出去,既然己有了借口,那就最好了。
“放心,姑娘,老奴知道。”
淩府現在也很不平靜,寧雨鈴的事一發生,護國侯府就來叫人,把個錢氏和淩易叫了過去,原還想著近來少和護國侯府走動,想不到護國侯府還想著他們,倒是讓錢氏心情水錯,可一去,卻發現,是要把個失貞的寧雨鈴強嫁給淩易,錢氏當場就變臉了。
若不是後來寧雨鈴一口咬定和淩易沒關係,錢氏當時也差點控製不住暴怒,憑什麽當初好好的時候,看不上自家兒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卻想賴在自己兒子身上,所以既管是後來,回了淩府也一直是憤憤的。
後來,淩侍郎回來,錢氏憤怒的說這事的時候,淩侍郎竟然還讓她認下這事,這讓錢氏如何不怒,今天坐在那裏正在生悶氣,忽然看到自己的貼身嬤嬤跑了進來,手裏麵,竟然還拿著一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