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無論有多繁華,總少不了一種被稱為“爛尾樓”的建築,而在袁奮的老家WX市的東郊,正有這麽一處爛尾樓存在。
當時開發商建到一半,直接卷著上千萬的欠款逃到了國外,逍遙快活去了。接著又因為許多亂七八糟的問題,這麽一棟二三十層、才建到一半的大廈,就被留在了那裏,無人問津。
因為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關係,久而久之,這裏成為了那些暴走族、非主流、甚至癮君子的天堂,聚會、酗酒、陰暗、腐敗,讓許多路人望而卻步。
可誰也不知道,就在這座爛尾樓的地下三層,卻存在著一個神秘的研究所。
“嗚嗚,姐姐,我好怕啊!”
研究所某處房間內,一個三四歲、穿著白色病號服的小女孩躲在一個稍微比她大一些的女孩懷裏,嗚嗚地哭著。
小女孩的臉上滿是淚痕,像個小花貓一樣,看上去可憐極了;而另一個女孩一臉的憐惜,安慰小女孩的同時,眼神裏卻隱隱地透露出一種超出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
“鐺鐺,別怕,姐姐會保護你的。”女孩緊緊地抱著鐺鐺那瑟瑟發抖的身子,輕聲安慰道,“一定,一定不會讓你受傷的!”
兩個小女孩周圍,或站或坐著大約七八個人。年紀各異,性別也各異,全都穿著素白色的病號服。
他們看著眼前發生的場景,聽到女孩的話,全都冷笑不已。
保護?
用什麽保護?
這個該死的地方,我們能做的,就隻有祈禱!
祈禱自己能夠晚一天被人帶走……
這間房間裏的人,全都是被人口販賣組織綁架來的,有的有家庭,有的卻是孤兒,年紀從三歲到四十歲都有。
他們一批批地來,又一批批地離開、消失,不斷往複。
那個叫鐺鐺的小女孩,是新來的,而抱著她的女孩,卻是先一批來到這裏,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鐺鐺聽到女孩的話,似乎好受了些,抽噎地問道:“姐姐,你說我會不會像那些大叔大嬸那樣,也被白大褂抓去?”
“不會的。”
女孩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也是不住地歎息。
白大褂選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規律可言,兒自己之所以到現在還沒被抓走,估計是因為運氣的關係吧。
那麽,要不要……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粗暴地推開。
兩個穿著白色防輻射衣、帶著麵罩的研究人員走了進來,掃視了一下全場的人,便朝兩個抱在一起的小女孩走去。
其中一人指著鐺鐺說道:“你,跟我走!”
鐺鐺顯然被嚇到了,之前幾天裏,她親眼看到好多叔叔阿姨們被白大褂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嗚嗚,我不要走!”
鐺鐺躲在女孩的懷裏,哇哇大哭著。
研究人員甲有些不耐煩,看了同伴一眼,說了聲“動手”,就伸手朝鐺鐺抓去。
“等等!”
女孩站起身來,擋在了鐺鐺身前,“我跟你們走。”
鐺鐺緊緊地抓著女孩的衣角,不肯鬆手。
在被抓到這裏來之前,鐺鐺並不認識這個比她大一歲的姐姐,但在這幾天裏,她卻一直都在照顧著鐺鐺,安慰著鐺鐺。
姐姐是鐺鐺在這裏唯一的依靠。而現在,姐姐為了保護自己,竟然……
周圍其他人繼續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卻是非常的慶幸——自己又能多活一天了,真好!
天知道在這個和諧的社會,為什麽會存在這種無法無天的組織?該死的警察,都死去哪裏了?
逃跑?
反抗?
他們不敢!
因為曾經就有人這麽做過,而那個人,卻當著眾人的麵,被亂槍打死。
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隨時隨地都有死亡的可能,但是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有英雄從天而降,衝進來救自己。
兩個研究人員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把女孩抓了起來,抗在肩上。鐺鐺想要把林玲搶回來,卻被研究人員乙一把推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被抓走。
“姐姐!”
鐺鐺大喊,卻無濟於事。
房間的大門緊緊地關上,門內與門外,變成了兩個世界。
生與死。
女孩被帶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裏。
正中央安置著一張手術台,周圍靠牆的地放,有許多玻璃櫃子,裏麵放著些玻璃器皿,裝有五顏六色的不知名液體。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白手套的金發女人,見到女孩的到來,點了點頭,說道:“把她放在床上。”
女孩被研究人員放在了床上,旋即,四個鐵圈自動扣住她的了手腕和腳腕,試著掙紮了一下,扣的很緊,有點痛。
“你在房間裏的表現我看到了哦,很勇敢。”
金發女人應該不是華夏人,因為她的眼珠是深藍色的,好像寶石一樣,鼻梁也是高高的。看著床上的女孩,她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林玲!”
“林玲嗎?真是個好聽的名字呢。”女人笑,“我能叫你玲嗎?玲,能告訴姐姐,當時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嗎?”
玲沒有回答女人的話,隻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需要理由嗎?
自己,隻是一個沒人要的小女孩而已。
早就,應該死了。
“不想回答嗎?”女人眼睛眯起,應該是在笑,“不要緊,不過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正是因為你的勇敢行為,那個被你保護的小女孩,可以多活三天呢。”
玲聞言,睜開眼睛。
雖然看不到金發女人的表情,但是玲可以確定,女人並沒有在欺騙她。
三天嗎?
自己的命,換了鐺鐺三天?
嗬嗬,真是……
很不錯呢!
“你看,我又說錯了。”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道,“我這可不是在害你們,而是在幫你們哦!”
幫我們?
玲撇了撇嘴。
無所謂了,不管是不是幫,反正自己今天就要死了。
對於女孩的表情,女人也不在意,拿出一支早就準備好的、裝有藍色液體的針筒,問道:“準備好了嗎?”
女孩點了點頭。
“嗬嗬,乖孩子。”女人摸了摸女孩的腦袋道,“你一定要記住這支藥劑的名字哦。”
“天堂!”
說話的同時,女人將針筒紮進了玲的脖子。
隨著藥水慢慢地減少,玲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眼珠子不停地往上翻,嘴巴裏也開始吐著白沫。
“嗬,還是不行嗎?”金發女人看著玲的反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也正常。要是真那麽容易就能成功的話,‘使徒’大人也不會……”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之極的警報聲突然響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