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被整個醫院的醫生宣布死亡。可是最後,他卻將她從死神的手中硬生生地奪了回來。
隻是,將她救活後,他卻在她還未清醒時便偷偷地離開了,帶著那永遠都無法償還的悔恨。
後來,她的身體漸漸恢複後,曾經讓人找過他。而非要找到他的原因,是因為那股根本就無法釋懷地憤怒。
很長的時間過去了,卻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蹤跡。
再後來,她便漸漸放棄了,不再去想關於他的任何一件事了。
那個偷偷離開女孩的他,從此踏上了一條贖罪之路。
去到任何人都不想去的地方,去到那些完全被拋棄的地方。那些地方的共同之處就是非常淒慘,明明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美好,但是這樣的地方,卻還是存在。
人們每時每刻都不得不去麵對死亡,稍微有那麽一丁點兒的不留神,命就會沒了。而如果能夠撐下去,其實也還是繼續活在死亡的陰影裏而已。
這個男子,就像是非要將自己往死裏去折磨才會甘心似的。
那是一條漫長而又黑暗,像是永遠都看不到邊際的路。在這樣的一條路上行走著,你每時每刻都會那般清晰地感覺到讓人窒息的恐懼,然後一直就這麽活著,直到肉體的死去。
······
異國,那個出現感染者的災區,入口處。
“秋先生,好久不見了。”
正當秋黎末準備離開時,他的身後,竟然傳來了一個讓他非常熟悉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更讓秋黎末為之一怔。
秋黎末緩緩地轉過身去,然後,那張消瘦憔悴但是卻依然那般美麗地臉,映入了他的黑眸。
“是你?”就算是親眼看到,秋黎末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早就已經消失了好久的人兒,卻突然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而且又是在異國。這個世界,有這麽小嗎?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男子那張蒼白憔悴地臉上露著笑意。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秋黎末問著。
“如果你還記得我是做什麽的,自然就知道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男子笑著回答。眼前的秋黎末,和從前相比,好像變得柔和了許多。應該···是她的關係吧。
“我知道你是醫生,但是你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是讓我有些意外。”
“也許這就是上天的意思吧。讓我偶爾間知道了這裏發生的事情,恰好我又在這兒附近,剛好在來的路上又遇到了方才與你說話的那個男孩。”
“這麽久了,你都在做著什麽?”
“要是換做以前的你,可從來都不會問我這種問題呢。好了,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眼下,你還是直接帶我去看看那些被病毒感染的患者吧。”
“嗯。”秋黎末點了點頭。心想著隻要有這個人在,野獸他們就一定能夠平安無事。因為這個人可是那個將木希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甚至在業界內被稱為鬼才醫生的人啊!
對了,木希。
就在這時,秋黎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麽了?”見秋黎末沒有反應,男子問著。
“在去見患者之前,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秋黎末說著。
“你說。”
“夏木希,也在這
裏。”
“······”
沉默,就像是死一般地沉默。
還有,那雜亂地心跳聲。跳動的如此劇烈,那聲音就像是要震破耳膜般。
那個年紀大的男人,非常擔心地看著男子。
而此時的男子,就隻是沉默著。但是,他那消瘦到似乎就隻剩下皮骨的身體,卻抑製不住地在顫抖著。
“要進去,還是離開?”秋黎末問了一個非常嚴肅地問題。“雖然我知道你很矛盾,但是現在這裏的情況也非常不樂觀。所以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都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因為你,可能是那些被病毒感染的患者最後的希望了。”
“秋先生,可不可以請您不要對我們少爺說這些話呢?”男人的口氣有些不好。
“他是自願來這兒的,從一開始就沒有人逼他。隻不過現在發生了一些狀況,但是我認為這並不是可以讓他放棄那些患者的理由。”秋黎末冷靜地說道。
“您這麽說,和逼迫又有什麽分別呢!”男人的情緒漸漸變得激動了起來。
“好了。”這時,一直沉默地男子開口了,他再次抬頭,然後看向了麵前的秋黎末。“秋先生,我可以留下,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說著這些話的男子,他的那雙眼睛中,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閃動著。
“你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
“答應我,不要告訴她。”這句話,男子在說出口時,是有多麽地苦澀和痛苦!
而一旁那個年紀大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後,他默默地將身體轉向一側,偷偷地拭著淚。
為什麽要讓少爺經曆這些?
為什麽隻有少爺活的這般地痛苦?
明明少爺也是當年那件事的受害者,明明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背負的更多。
為什麽······
為什麽現在卻隻有少爺一個人不能幸福呢!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還是無法麵對她嗎?”男子的模樣,讓秋黎末看了也不是滋味。
“這是我的事,希望你不要過問。”男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地乞求。
“我知道了。”秋黎末有些無奈,但是既然是這個人的意思,他照做便是了。“具體的,你要我怎麽做?”
此時,隔離室中。
夏木希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野獸半刻,她就這麽坐在病床前,握著野獸那冰冷的手,然後時刻注意著野獸的身體變化。
目前為止,野獸的身體隻出現了輕微地抽搐,次數很少。但是當抽搐出現的那一刻,夏木希便更加擔心不已。
高燒還是沒退,照這樣下去的話,難道真的會像醫生說的那樣嗎?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一想到這裏,夏木希便不由得握緊了野獸的手。
過了一會兒,秋黎末來了。
“情況怎麽樣了?”秋黎末問著夏木希。
“不太好,跟醫生說的一樣。”夏木希輕聲說著。
“我知道你現在吃不下任何東西,所以拿了一杯熱牛奶過來,放在外麵,你先出去把它喝了,野獸這裏我來看著。”
“我不想喝。”
“我可以允許你不吃東西,但是這杯牛奶你是一定要喝的。你不是要一直陪在野獸身邊,照顧野獸的嗎?
如果連你都倒下了,那還有什麽意義呢。聽話,去把牛奶喝了,然後再回來就好。隻是一小會兒的時間,不會有事的,有我在。”
沉默了片刻後。
“我知道了。”說著這四個字的夏木希緩緩地起身,她看了一眼還是昏睡中的野獸,然後便走開了。
看著夏木希那纖細地背影,秋黎末很心疼,但是也沒辦法。也許等之後,這個小女人一定會跟他大鬧一場的吧。
不過木希,等到了那時,我想你一定又會開心地笑了。
“野獸,你一定會沒事的,因為那個人來了。”秋黎末輕聲對野獸說道。
透過隔離室的玻璃門,秋黎末能夠清楚地看到夏木希將那杯他準備好的牛奶喝了下去,然後他便開始在心裏默數著時間。
大概十幾秒後,將牛奶喝下去的夏木希趴在了桌子上。
秋黎末看到後,便快步地走了出去。
“木希?木希?”
當秋黎末來到夏木希身邊時,為了確認一下,他還不停地叫著夏木希的名字。
結果,趴在桌子上的夏木希卻毫無反應。
“看來開始起作用了。”秋黎末看了一眼那個空的杯子,之後,便溫柔地將睡著的夏木希橫抱在懷中,然後朝著外麵走去。“木希,好好睡一覺吧。等你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答應你。”
而夏木希剛才喝下去的牛奶裏,已經被秋黎末事先放了某些東西進去。那東西,可以讓人在瞬間昏睡過去。
就在幾分鍾前,災區的入口處。
“想辦法將這個東西讓她吃下去。”消瘦地男子將某樣東西交給了秋黎末。
“這是什麽?”秋黎末接過男子手中的東西,然後問著。
“放心吧,這對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害處,就隻是能夠讓吃下它的人瞬間昏睡過去而已。”
“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就隻能離開這裏了。”
“也許···也許她其實是想見到你的。”
“好了,多餘的話不用再說了,隻是浪費時間而已,現在救人要緊。她···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吧。”
“我知道了。”
這就是在秋黎末去隔離室之前,他與那個男子之間所定下的約定。
隔離室外,從秋黎末進入隔離室後,那個消瘦地男子便就一直偷偷地躲在不遠處,然後安靜地看著隔離室的門。
過了一會兒,秋黎末出來了,他的懷中,抱著已經睡著的她。
當男子看到秋黎末懷中的那個人兒時,那雙眼睛瞬間便蒙上了一層霧氣,那張蒼白但卻依舊美麗地臉上,寫滿了悲傷和痛苦。
對不起,我無法見你。
對不起,我隻能讓秋黎末對你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對不起,我隻能永遠地逃避你。
因為我···早在當年,便就徹底失去了站在你麵前的資格了。
甚至···甚至就連你的名字,我都無法親口喚著它了。
我沒有這個權利,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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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