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裏,到處都充滿著刺鼻的藥味。
滴——滴——
心電儀裏正在發出“滴滴”的響聲。
一旁的床上,麵無血色地女孩幾乎快要與那潔白的床單融為一體。
女孩的一隻手臂被槍擊中,擊中的那一刻幾乎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雖經過搶救,但是手臂到底能夠恢複到一個怎樣的程度,一切都還是未知。
加上女孩失血過多,現在能不能度過危險期也沒有任何人敢下定論。
“木希,這下我···我終於將我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命給··給還了,現在···可以去陪他了。”
“木希,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堅強的活下去,好···好嗎?”
“木希別怕,我···我隻是去陪我們的孩子了,別怕······”
······
謔!
毫無意識的女孩突然就這麽睜開了眼睛!
盡管周圍是陌生的一切,但是女孩根本就沒有給自己多想的時間。
拿掉嘴巴上的氧氣罩,拔掉手臂上的針管,還有插在她身上的各種管子。起身的那一刻,因為大腦一陣暈眩,女孩又跌坐在了床上。
拚命甩了甩頭,女孩強撐著身體,然後緩慢地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自己應該是因為流血過多而失去了意識,那麽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麽?是有人趕過來了嗎?然後將她送到了這裏?
那秋黎末呢?
既然她都被送到這裏的話,那麽秋黎末應該也在這家醫院才是。
那個載著她的司機師傅不是說了嗎,那座山的周圍很是荒僻,幾乎很少會有人經過。但是秋黎末卻告訴她隻要沿路一直往前開車的話,大概二十分鍾就可以看到一家醫院了。
所以她現在所在的醫院,應該就是秋黎末口中所指的那家醫院了吧。
秋黎末的傷比她還要嚴重,火封又是個極其敏銳地家夥,而且知道這家醫院的團子也在車上,所以除了這裏,火封不會將秋黎末帶去別處了。
女孩在心裏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扶著醫院的牆壁,然後極其緩慢地向前走著。
也許是麻醉藥的藥力還沒有完全散去,也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女孩的身體已經到了某種極限,所以女孩覺得此時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大腦也總是會不時的暈眩,她甚至都快要看不清楚前方的事物了。
明明已經走的如此緩慢了,但是盡管這樣,她現在每走一步,心裏便就開始在翻湧著,有一種非常想吐的感覺。
就在這時,兩個女護士之間的對話傳入了女孩的耳中。而因為護士的話,女孩停下了腳步,然後躲在了一旁。
“你聽說了嗎?剛才被送進來的那名傷者。”
“你說的是那個傷得非常嚴重的男人嗎?我知道我知道,聽說送進來的時候滿身都是血,還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而且流的血已經將那衣服都浸透了。院長和主任們都去了手術室,後麵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不行了,心髒都已經停止跳動了,而且已經聯係家人盡快趕過來了。”
“啊?連院長他們都救不活那個男人了嗎?”
“嗯。”
“不過也是,傷得那麽重,又流了那麽多血,就算院長他們醫術再好,
也是回天乏術了吧。”女護士一陣惋惜。
“好了,我們也抓緊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珍惜每一個生命,一直到他們康複出院。”
“嗯,現在重症監護室裏的那個女孩情況也不太樂觀,我要小心觀察才好。”
“那就趕快走吧。”
“嗯。”
躲在一旁的女孩,身體正不受控製地慢慢下滑。
心髒停止了跳動?是什麽意思?
死···死了嗎?
女孩那張毫無血色就如同白紙的臉上,早就已經爬滿了淚水。想哭出聲,但是好像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她的喉嚨裏,她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那枚子彈,還是射中了他的心髒嗎?
如果不是的話,如果是他的話,又怎麽可能會輸給一枚區區的子彈呢!明明他是那麽厲害的人啊!
女孩的大腦一片空白!
剛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恨不得立刻衝到他的身邊!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要陪在他的身邊!
但是現在······
她卻害怕了,膽怯了。
她無法再讓自己往前邁出一步了。
她不敢去麵對,她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地膽小鬼了。
那個男人,這輩子欠了她那麽多,現在卻用自己的命還她了。
嗬嗬。
他死了,因她而死。
想想也是,從最初他和她相遇的那一刻,自始至終,這個男人就一直在用生命愛著她,保護著她。
為她而死這種事情,他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呢,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為她擋下任何災禍。
看吧,這一次,他就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下了那枚子彈,半點的猶豫都沒有。
明明那枚子彈該射中她的,明明該死的人是她的,但是現在卻完全反過來了。
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她還怎麽去麵對他的孩子,他的母親,家人,朋友,戰友?
搞什麽啊,這不是一輩子都無法讓她得到救贖了嗎!
秋黎末,你果然是個殘忍地家夥,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殘忍地人了。
“嗬嗬。”
女孩那似笑非笑地聲音,讓周圍看到她的人都覺得心疼,但是又不好上前勸慰著什麽。
明明是爬滿了淚水的臉,但是現在那張臉上卻又漾著一絲非常淡的笑意。
在醫院裏露出這種表情,除了那種事情之外,也想不到別的了。
周圍的人看著這樣的女孩,隻是在心裏希望著女孩能夠盡快走出悲痛,然後勇敢地活下去。
然而,真的可以嗎?
後來,女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醫院,迷迷糊糊中上了一輛出租車後,她便離開了,徹底地離開了這裏。
她是個膽小鬼,連去向他身邊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就隻能逃走了。將所有的一切全部丟下,什麽都不再去管了。
而在女孩離開醫院的一個小時後,幾輛全球限量版的跑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停在了醫院門口。
緊接著,有那麽幾個人快速地下了車,然後飛快地朝向醫院跑去!
重症監護室門外。
那幾個拚命奔跑的人一齊停下了腳步。
而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名女護士還有身穿特種作戰服的野獸。
“小,小姐呢!”說話的人正是急切趕過來的紫昇,他抓著野獸的手,聲音都在顫抖著。
大概兩個小時之前,紫昇他們突然接到了野獸打來的電話。在電話裏,野獸將夏木希的情況大概跟他們說了。電話甚至都還未放下,紫昇和青他們便立刻朝著這邊趕來了。
天知道在這過去的兩個小時裏,所有人都是怎麽熬過來的!
“木希她已經不在了。”野獸別過臉,他不忍去看紫昇。甚至可以說,就連他自己對於現在所發生的事情,都還是懵的。
“什麽?!”聽到野獸的話,紫昇大聲地喊了一句,然後便倒了下去!
“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已經不在了?!”藍及時接住了倒下去的紫昇,青則大聲地質問著野獸。
野獸抿緊著雙唇,滿臉地歉疚和自責!
“真的很抱歉,是我們看護不周。病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重症監護室,等我們發現的時候,病人已經不知去向了,真的很抱歉。”見身邊的人很是為難,一旁的護士很是抱歉地跟青他們解釋著,還不停地道歉。
被藍接住的紫昇靠在藍的身上,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他正在仔仔細細地聽著護士說的話。
“那小姐到底怎麽樣了!”青繼續怒吼著。
“明明知道自己傷的那麽重,結果還拿掉了氧氣罩,拔掉了針管,然後就這麽消失了!明明還沒有脫離危險,明明她的手臂能不能保得住都還是個未知!甚至就連她的命······”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野獸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氣,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氣!
“都怪我,全部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這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紫昇不停地在自責著。
如果當初他沒有被家族的那些老頑固們叫回去,如果他就是不回去的話,那麽小姐就不會隻身一人去英國救他,就不會和所有人失去聯係,讓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了!
就算隻有一個人能夠陪在小姐的身邊,那麽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怎麽辦···他甚至都還沒有見到小姐結果就把小姐弄丟了嗎?
早知如此的話,當初他就不應該回英國的啊!
明明已經答應過世的老爺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照顧小姐的,可是現在他都做了些什麽啊!
“老爺,小姐,是我對不起你們啊。”說完最後一個字後,紫昇便徹底暈厥了過去。
“紫昇?紫昇!”藍焦急地喚著紫昇,但是紫昇卻毫無反應。
紫昇的心情藍不是不理解,可是眼下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小姐啊!
“夏木希她不可能走遠的,你們先去找她吧。等我這邊抽出時間後,我也會一起幫忙的。”野獸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去找夏木希。可是眼前還有一件更加···他無法走開,無法離開這裏。
“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你出現在這裏是不是也代表著秋黎末他?”藍問著野獸。
“秋黎末”這三個字,讓野獸的神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黎末哥他······”
野獸的神情,還有他後麵所說的話,讓所有人在那一瞬間跌進了無底地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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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