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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所有人都衝出了自己的房間,藏著那裏奔去。
林夢雅因為住的稍微遠了一些,所以姍姍來遲,她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將出事的房間圍得水泄不通。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誰又死了?”
掌櫃的一臉慘白,擠了過去。
在看到地上死的慘不忍睹的客人之後,掌櫃的一下子跌坐在地,嘴裏頭不斷的叨咕著:“這下子可完了,我的店全完了!”
有膽子大的,探出頭去看。
隻見一個體型彪悍的男子撲倒在地,而他的後腦卻已經不知被什麽東西砸的個稀巴爛。
旁邊的人應該是他的夥計,死法跟他有些不同,是被人一下子掏空了心髒。
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得大家不住的幹嘔,而林夢雅卻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裏麵大致的情況,眉頭緊緊皺起。
死的正是之前對治安官出言不遜,又對她極盡挑釁的那個鐵馬幫的成員。
而且這死法實在太過怪異,要知道,這樣的壯漢除非是像龍天昱跟采茹這樣的武功高手才能一擊致命。
但他跟他那位夥計的死法,卻實在是太過殘忍。而且又不像是什麽武功招數造成的,倒像是——
她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壓回了心底。
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力量,即便像是昱這樣高手,隻怕也難以用雙手來造成這樣的傷口。
她趁著大家不注意,悄悄往裏麵走了走。
孫彪頭上的傷口像是被重物砸出來的,可是周圍卻沒有任何凶器的痕跡,難道說是凶手在行凶之後把凶器帶走了嗎?
她把頭又轉向了那個夥計。
他胸前的肌肉被嚴重的撕裂,造成的傷口絕不像是兵器也不像是被野獸牙齒撕咬之類的。
他不由得又有了那個古怪的想法。
這些傷口,很可能都是一個人用雙手所造成的。
假設有那麽一個人,他的力氣很大,拳頭也很堅硬。
那麽他很有可能會砸穿孫彪的腦袋,然後用手活活將夥計的胸口撕穿。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因為未免也太可怕了。
屍體依舊是那個夥計發現的,按照慣例,他本來想在夜間巡邏一下。查看一下各處門窗有沒有關好,灶上的火有沒有熄滅,之後再回去睡覺。
卻不想路過孫彪的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房門是打開的,裏麵漆黑一片。
他提著燈籠正想看一看裏麵的客人是不是忘記了關門,就看到了這驚悚的一幕。
現在那夥計已經嚇的臉色蒼白,呆呆的縮在牆角,外麵不管發生什麽,他都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
林夢雅一看就明白,怕就是驚嚇過度的結果。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屍體上的時候,她悄悄地走到夥計的身旁,伸出手來不輕不重的在他的頭上捶了一下。
“我的媽呀!”
夥計一下子從之前癡呆的狀態驚醒過來,他愣愣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半晌才緩過神來。
“掌櫃的、掌櫃的,這活計我是幹不下去了!”
夥計哭喪著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流年不利,一次兩次的都偏偏是他趕上。
掌櫃的現在也傻了。
他要是知道會有今天這一遭,隻怕早就關門歇業了。
掌櫃的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現在人已經死了,該怎麽做他也是六神無主。
正著急的時候,林夢雅主動上前說道:“掌櫃的,還不快派人去通知治安官大人。”
掌櫃的一聽,點點頭飛快的離開。她也隨著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她可無意去當這個出頭鳥,提點轉會的一句就是了。
果然治安官到了之後,將所有人從房間裏叫到了院子裏。
隻不過這一次治安官的臉色比上一次的還要差,看像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刀片,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們淩遲了似的。
林夢雅帶著自己的人,安安靜靜的站在人群當中,既不顯眼也不畏縮。
這件事情本來就跟她沒關係,他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等待治安官的問訊。
治安官仔仔細細的將他們每一個人都過了一遍,輪到林夢雅的時候,卻是治安官親自出手。
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想從那裏尋找到事實的真相。
林夢雅也不躲閃,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
片刻之後,治安官才開口。
“關於孫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搖了搖頭,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之前從沒見過他,也跟他沒有什麽交道,他的死我也很意外。”
治安官眉頭一皺,問道:“可是有人看到,他在死之前曾跟你有過摩擦。白靜,為何與你有過節的人,一個兩個的全部都死了?”
這話可讓林夢雅承擔不起,她勾起唇諷刺道:“我勤勤懇懇的與世無爭,是他們非得要與我過不去,我又能如何?再說了,治安官大人,他們可都是比我要強壯的男子,我要如何做到祝福他們,然後殺害他們的呢?”
治安官微微眯了眯眼睛,頗有深意的說道:“你身邊的那個侍女,武功可是不低,也許……”
“嗬嗬。”林夢雅毫不在意的嘲笑對方。
“我走南闖北,身邊若是連一個能防身的人都沒有的話,恐怕早就成為山間的一捧白骨了。治安官大人,雖說我的侍女會一點武功,但是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可不是那一點武功就能彌補的。如果是我幹的,那我的是侍女除非是天生神力,又或是武功高強的絕世高手。可如果是這樣,那我為什麽還要選擇這麽粗糙的死法?他是用嘴惹怒了我,那我不如直接割了他的舌頭,或者是將他們的嘴縫起來豈不更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話裏話外都透著幾分寒意。
就連治安官也不得不相信,因為他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侍女,雖然武功不弱,但卻並不是孫彪的對手。
至少現場沒有打鬥過的痕跡,這說明孫彪跟他的手下是被人一擊致命。
所以其實白靜的嫌疑可以被排除,但他想不明白的是,整個客棧都被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唯獨這個女子是鎮定自若,一點恐懼都未曾在臉上出現過。
他雖然不是迂腐的人,但也知道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在麵對如此凶殘的命案之時的反應。
可她又實在太過坦率了,不管是他的試探,還是他故意想要激怒對方的行為,這女子都是照單全收。
生平第一次,他在一個女子的手上嚐到了久違的挫敗感。
“即便人不是你殺的,也有可能與你有關係。”
聽到這話,林夢雅卻是微微一笑。
“治安官大人與,其把時間都浪費在於我周旋上,不如您好好的想一想,孫彪的敵人到底是誰。”
她起身走到門口,聲音輕柔的說道:“在我來之前這裏一片風平浪靜,但危險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客舍。我想,也許是我的到來打破了某種微妙的平衡,才會有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命案發生。治安官大人,您有空在這裏與我扯東扯西,不如問一問我來之前,還曾發生過什麽事。”
他居然被一個小女子教訓了!
饒是他本不是一個自傲的人,卻也被這女人的超然激起了幾分心火。
從屋子裏麵出來,林夢雅其實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的輕鬆。
孫彪死了,那麽下一個會是誰呢?
她知道這幕後之人,肯定早晚會找到自己的身上。
說實話,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隻不過他也跟治安官一樣,想知道這些死亡為何會發生。
夥計跟掌櫃的愁眉苦臉的躲在櫃台裏麵,隻怕這件事情了結之後,這間客舍也就到了頭。
林夢雅過去看到那兩人的樣子後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後她揚起笑容說道:“掌櫃的,您這是怎麽了?”
掌櫃的像是看到了親人似的,拉著她大吐苦水。
“不瞞白老板說,我正發愁著呢,以後這店可怎麽開呀!出門在外,大家講究的都是一個平安順利,可我這裏……唉,隻怕以後大家都不會選擇我這間客舍了。”
也怪不得老板發愁。
別說以後了,就連現在也有人嚷嚷著想要出去,還說這裏是一塊大凶之地,活人要是住在這裏,不是折損陽壽就是死於非命。
這話一旦傳出去,就不會再有人來這裏了。
“老板不用著急,隻要治安官將真凶緝拿歸案,到時店裏的生意也會慢慢好起來的。”
其實她心裏覺得,老板根本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
城內的客舍是有一定數量的,隻有少了一個才能再開一個新的。
而城外的商人,則會源源不斷的湧入這裏。
本地人嫌棄這裏晦氣,可外地人又能知道什麽呢?
到時候客舍的生意還會源源不斷,隻不過一時之間,老板還難以擰過這個勁來。
此時突然有一個小童跑了過來,朝著掌櫃的說道:“掌櫃的,我家老板有請。”
掌櫃立刻收起滿麵的愁容,擦了擦自己的臉,勉強的提起笑容跟著小童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看到掌櫃去的方向,好像是楊老板所在的房間。
這人好生神秘,即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也不見他出來。
他會不會跟孫彪的死亡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