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三嫂到底是心虛,剛想要辯解幾句,卻被婆子急吼吼的打斷了。
“罷了,你自己警醒著點。我領你進來也是為了讓你長長見識,可不是為了讓你拖我後腿的。”
婆子差點沒掩飾住自己的鄙夷之心,就這?還來學人家當奸細,嘖,虧得她之前還在夫人的麵前拍胸脯保證來著。
簡直就是浪費她的功力!
最終,婆子把人領到了林夢雅的院子外麵。
她心裏很有數,往前一步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而且到現在為止,她也該功成身退,留這馬三嫂一個人在這,看看她能耍出什麽花樣。
“行了,前麵就是雅姑娘的院子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忙,你自己在這兒隨便看看,過一會兒等我從夫人那回了差事再過來接你。”
馬三嫂還有些愣怔呢。
不是說趙府內嚴的很麽?怎麽從她進來開始到現在,竟沒有遇到一星半點的阻力?
還是說,是因為她收買的這個婆子太有麵子了?
不過,她終歸是進來了,而且目標近在眼前,想起夫人允諾她的賞錢,立刻心頭一陣火熱。
管她的呢!也許就是她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相中了個有實權的婆子。
想到這裏,她還算乖覺的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子,討好著笑著塞給了給她領路的婆子,嘴裏還千恩萬謝的念叨著:“真是多謝老姐姐了,這點子心意還請老姐姐收下,等事成之後我一定再給您足足添上一倍。”
帶路婆子都不稀得正眼瞧她手裏的散碎銀子。
想用這點東西來收買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要知道她家夫人跟雅姑娘手指縫裏露出來的都比這多上許多,這些東西,也就隻能打發個叫花子。
但她還不能露餡,隻能假裝眉開眼笑地收下。
“那就多謝了,我先去忙,你好生在這裏等著,記住,萬不可驚動了我家雅姑娘,知道了麽?”
馬三嫂立刻點頭,“放心吧,我隻看看就走,不會驚動姑娘的。”
帶路婆子懶得跟她周旋,按照原定計劃快步走了出去。
現在獨自留下的馬三嫂,心頭卻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夫人給她銀子,是讓她找個門路能打聽到趙府內部的情況,最好是能見上宮家家主一麵,搞清楚對方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沒錯。
她家夫人也把主意打到了林夢雅的身上,而且,對方還自認為都是深宅婦人,比起宮雅的年輕稚嫩而言,自己深厚的宅鬥經驗能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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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與願違。
她們並不知道林夢雅家所謂的後宅裏,根本就是她的一言堂。
別說是跟她鬥了,家裏人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氣氛自然是團結友愛,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兄妹和諧。
至於夫妻關係嘛——
熟悉他們夫妻的人都知道,龍天昱看著冷酷無情,實則卻是個妻奴。
換言之,宅鬥功夫再厲害又能如何?
在宮家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但馬三嫂不知道真相的殘酷,甚至於她還心存幻想,想著自己要是能打聽到一些獨家消息,是不是就可以立大功了?
正想著,突然雅姑娘的院門開了。
隨後
,一個長相特別俊美,卻坐在輪椅裏的男子,被人從院子裏推了出去。
“殿下,主子隻是一時的心情不好,您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竹子的,您就暫時先出去靜一靜吧。”
容顏姣好的侍女,有些惋惜地對輪椅上的男子說道。
後者沒吭聲,想來是應該氣壞了。
馬三嫂自覺很機智。
她就說外麵的傳言果然是假的。
在她看來,身份越是尊貴的男子,就越是無法忍受強勢的女子。
如她家夫人。
出身那麽好,還不是差點就被老爺厭棄了?
要不是看在夫人娘家還算得勢,而且嫡子又有出息的份上,恐怕府裏早就沒有夫人的一席之地了。
所以,她要是能幫夫人辦成這件事,那夫人一定會賞賜她不少東西,而且會更加倚重她。
想到這裏,馬三嫂不由的盯得更緊些。
可實際上呢?
采茹很困難才能在殿下的麵前板著自己臉上的笑。
沒辦法,她跟白蘇都是親眼看到殿下是被主子用飛鞋砸出來的。
哦,飛鞋就是被主子扔飛的鞋。
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窺探主子隱私的習慣,但那樣狼狽的殿下她們還是有些少見。
而且,殿下雖然是被趕出來的,可臉上的笑容卻還是挺燦爛的。
白蘇跟她都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主子跟殿下好像是有些矛盾。
現在看來,倒是她們多管閑事了,這不是挺好的嗎?
除了殿下臉上的牙印實在是太顯眼了些。
主子真是的,怎麽能往殿下的臉上咬呢?
龍天昱並不知道自己帶著一臉狗啃似的牙印,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可見不得人的,他還恨不得秀出去,讓天下人都知道他跟夫人到底有多恩愛。
但,終究在旁人的麵前也是要要點臉的。
故作鎮定地坐上輪椅,實在是因為、因為他的某些部位有些過於精神抖擻了。
這也不能怪他不是?
好歹他坐上輪椅,還能用小毯子遮掩遮掩,不然臉豈不要丟沒了?
采茹說完就關了門。
龍天昱這才有些不太自在地挪了挪,但再轉過身去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冷意。
那到直白的視線實在是太過讓他厭惡。
剛想命人處理了,卻忽然想起今天早上方姨跟他說的那件小事。
嗬,原來是那隻不知死活的小螞蟻。
“走吧。”
這樣小的事情本來就輪不到他出手,更何況這螞蟻的背後還有更煩人的東西。
下人立刻將他推了出去。
馬三嫂自以為躲得很壓實。
可讓她看到了十分了不得的東西。
又過了一會,帶路的婆子按照計劃把她帶出去。
剛回到她家夫人的身邊,馬三嫂就迫不及待的去夫人的麵前,表一表,自己今天立下的功勞。
“夫人!老奴看到那宮家家主好像是跟她的夫君有些不合,老奴親眼看到她將她的夫人趕出了院子,看來,傳言並不可信。”
白靜端坐
在主位上,神色冰冷淡漠。
她最近的日子十分的不好過,人也顯得愈發的憔悴銷售,眼中的刻薄更是一日冷過一日。
整個人就像是一點就著的爆竹,稍有不慎就會連打帶罵的責罰自己身邊的人,更是比之前變本加厲,手段也狠毒了不少。
所以,馬三嫂這種不知內情,不常常在她麵前走動的蠢貨,才如此自告奮勇的跳進這個火坑。
“不合?不合到什麽程度?”白靜的語氣裏有些幸災樂禍。
她樂於看到旁人的不幸,仿佛隻有看到大家都倒黴,才能讓她覺得好受。
不然,她就怨毒地詛咒老天爺,為何偏偏是讓她的兒子毀了,而那些小賤人的兒子卻有機會染指她兒子的位置?
這不公平!
“依著老奴看,那對夫妻也快走到頭了。那宮家家主的脾氣大得很,動不動的就把她夫君攆出去。
而且她身邊伺候的那個丫頭也不是個老實的,光天化日的還能跟自家老爺眉來眼去,顯然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要是林夢雅聽到這些話也得叫一聲絕!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來的腦洞,讓馬三嫂如此任性地胡咧咧。
於是,在馬三嫂的添油加醋之下,儼然是把龍天昱跟林夢雅的夫妻關係編排成了一對同床異夢、貌合神離的絕世怨侶。
但聽了這些話,白靜卻沒見得有多開心。
她是想到了自家那不消停的後院。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些妾室的存在會讓她這個正室夫人有多鬧心。
要不是因為她頗有些手腕,而且娘家跟兒子都爭氣,隻怕後院早就是那些小賤人的天下了。
她這一走,雖然是能保住自己兒子的一條命,卻也給了那些賤人一個可趁之機。
所以她不能白白犧牲,至少要拿到讓保住她跟兒子下半輩子依舊風光無限的籌碼。
光是一個長老位置還不夠。
她要宮家富可敵國的財富!
想到這裏,白靜陰沉沉地笑了笑。
宮家那個女人不是才剛生產完麽?
恐怕就是因為她變醜了,所以男人才會嫌棄。
而宮雅卻還不知道她最大的靠山,就是她的夫君。
所以,隻要自己能讓宮雅孤立無援,然後,再暗中施壓,讓她拿著宮家的財富來求自己保住她在家族中的地位。
白靜有那個自信。
同為女人,她想自己應該更了解那種孤立無緣的時候。
到時候,東西到手,宮雅任由她拿捏,那麽就算是趙古廉也不得不讓她三分。
想到這裏,白靜笑得愈發燦爛,仿佛看到了自己跟兒子千尊萬貴,錦衣玉食的下半生。
“你先下去吧,來人,好好賞她些銀子。”
馬三嫂頓時樂開了花,不住地磕頭,心裏滿是得意。
瞧瞧,那些人就是沒有她能幹。
她一出手,非但沒有讓夫人責備,還得了這麽多賞賜。
等到她喜滋滋地下去領賞的時候,白靜已經將自己的心腹招了過來,讓她們去物色一個好的人選。
“最好是勾欄瓦舍的出身,其他的都不要緊,一定要有勾搭男人的手腕。”她冷笑著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