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逍州位於西北方向,“馬鬼山脈”橫貫整個逍州,奔騰的“馬鬼河”穿梭在州嶺中,在一個折點轉入西海;“逍鬼派”是南疆十大門派之一,擁有玩家數二十七萬,修煉巫術的逍鬼派,是溯湟窟最堅定的盟友。
在逍州存在著二百零六個凡人國家,其中最強盛的是一個名為“神居帝國”的國家,這個國家己有八百多年曆史,其國力仍然蒸蒸日上,進入這個國度,能夠感受到人民安居樂業,一派詳和的氣氛。
走南闖北己有百多年的時間,房仲述還是首次遇到一個沒有戰爭的凡人國家,這讓他非常的驚奇,與修真茶博士套套情報,茶博士很隱蔽的指出,這個國家與“逍鬼派”之間的聯係很深,能夠有此等國力,與逍鬼派暗中扶持有所關係。
房仲述更是驚奇,沒想到還真有個不怕天地法則的門派在支持凡人國家;不過,他對這些事情隻是好奇,倒也沒有什麽別的心思,就算有,向誰去匯報啊?天地法則估計也跟有關部門一樣,太多也搞不清楚到底誰管。
溫水帶就是瓊派上一代掌門,一百三十一年前,他外出辦事後就失了蹤,結丹初期的修為,使他能夠神鬼不知的潛入門派內,憑其仍是掌門的身份,偷走祖師靈碑。
由於有此人的一些常用物品,房仲述憑著自己並不是很精通的推算之法,消耗三分之二的靈力,才將此人的位置推算出去;隻是讓他沒有想到,到了地頭卻是撲了個空,但溫水帶所居住的地方卻有些不大對勁。
房仲述略略一探,才發現空氣中有一股妖氣,雖然己是很稀薄,對房仲述這樣的化神期高手來說,卻仍然能夠感應到;特別是他那古怪的神嬰,明明結的是道派神嬰,使得卻是釋派法術,搞得房仲述都不好意思讓它出來轉悠。
房仲述還在繼續探索溫水帶新的下落時,他的基友,真正釋派弟子紅塵中打滾,此時一臉莊嚴的對青衫中年男子講佛義,勸這位青衫中年男子,切不可迷戀妖族,而誤了自己的性命。
青衫男子卻是執迷不悟,他說:“僧人,我與娘子真心相愛,雖道妖殊途,但我家娘子卻沒有害過一個人,我是修真之人,卻是不懼她身上的妖氣,與我性命也無大礙;僧人,請發慈悲之心,放過我家娘子。”
青衫男子嘴中的娘子,此時正負傷癱倒在地,她倒無任何畏懼之情,雙眼含淚的望著青衫男子,聽完她相公的話後,她帶著哭音說道:“相公,無須跟這小僧人說此等話語,他們這些僧人又豈知愛之樂。”
紅塵中打滾摸了一下自己的光頭,心裏有些嘀咕道:“尼瑪的,哥雖然沒有結婚,但女友也是有交過滴,愛也是做過滴,又豈能不知內中快樂?”心裏如此想,臉上仍然擺出高僧的鳥樣,嘴裏念念有詞道:“你這鬆鼠精,還在用言語迷惑他人,真真是該死。”
“當。”
金缽敲響,陣陣佛音從金缽中散蕩而出,紅塵中打滾一頓手中的降魔金杖,金杖上的鈴環頓時大響,配合金缽的佛音匯集成一束佛光,朝那鬆鼠精罩去;青衫男子頓時大急,身形一閃,擋在自家娘子麵前,硬是承受了這道佛光,口噴鮮血倒飛而出,他娘子大怒,想要掙紮起身跟紅塵中打滾拚了,但受傷頗得,隻得哭喊著相公。
“這場景怎麽這樣眼熟呢?哥好象變成法海了,尼瑪的。”紅塵中打滾有些糾結的望著這對夫妻,收這鬆鼠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這鬆鼠精身上有件物品,正好是他粹煉法寶所需要的。
若是好言相求,則有損自己修真者的身份,紅塵中打滾自然就不會跟這些低級NPC套交情,玩家們自然都喜歡殺人取物;隻是沒有想到,還有一個正派修真者在場,無端端殺死一個正派修真者,會有什麽懲罰,暫時是不知道。
但賤鶴哥曾經說過,仙人們總愛說緣由,沾上緣由,終究是要還的,這樣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亂殺同為正派的修真者,會惹下什麽隱藏的禍端,等自己化神、大成或是渡劫,又或是飛升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集中起來對付自己呢?
如果房仲述在此,一定會告訴紅塵中打滾,你丫猜的沒有錯,之前結下來的緣由,在化神的時候會造成心魔;能夠升到化神期,沒有一個玩家手裏不沾上正派修真者的鮮血,怎麽說在打野外的時候,總會碰上些意外的事情,而中土、東州、西嶺、北域又都是正派的天下,所以在化神的時候,這些被殺死的正派同道,就會化為心魔前來索命。
紅塵中打滾手底下殺死的正派同道不會比房仲述少,否則他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新秀榜前二十名的位置;正因為有房仲述的提醒,在沒有什麽重大利益下,紅塵中打滾輕易不會殺掉同道中人,殺邪修就沒有什麽負擔,殺玩家也沒有什麽負擔。
房仲述急匆匆趕到的時候,紅塵中打滾還在用佛經渡化那青衫男子,佛經具有魅惑他人的效果,隻是那青衫男子心誌極堅,居然愣是沒有被渡化點;這讓紅塵中打滾心裏有些怒氣,就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兩個NPC全宰掉算了,可惜賤鶴子這鳥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裏。
紅塵中打滾還沒有開口說話,房仲述就朝那負傷的青衫男子喊道:“你可是瓊派掌門溫水帶?”
青衫男子一聽此話,臉色更加蒼白,正因為知道道妖殊途,他才離開門派,否則讓人知道的話,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整個門派的事情;由於他是掌門,若是他不肯親手殺死鬆鼠精,他的門派又那麽小,沒有什麽後盾,其結果就是滅派的下場。
“你與妖相戀離開門派,道爺我可以理解,可你沒事把你家祖師靈碑扛著到處走,這是怎麽回事?”房仲述有些鬱悶的說道。
紅塵中打滾在一邊聽後直樂,趕緊賤鶴子千裏迢迢的跑這裏來,不是做斬妖除魔任務,而是要取回祖師靈碑啊?不對啊,仙鶴派的祖師靈碑應該在西嶺,那這青衫中年男子取走的是誰的靈碑。
紅塵中打滾一時沒聽清楚房仲述的話,搞得自己有些迷糊,趕緊上前搭著房仲述的肩膀問道:“賤鶴哥,等有空時趕緊跟我說說化神的事情。”
房仲述拍掉紅塵中打滾的手,問:“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紅塵中打滾嘿嘿幹笑兩聲,卻是沒有回答,殺人奪寶雖是平常事,但卻隻能做不能說。
見紅塵的表情,常做那事的房仲述自然就明白怎麽回事,扭頭朝溫水帶喊道:“趕緊將你家祖師靈碑交出來,我受你家祖師之托,讓他返回天庭,至於你與此妖之事,讓此地門派逍鬼派來處理。”
“前輩,前輩,請饒過我家娘子,我會與她分開,回門派麵壁受罰,請不要將我家娘子交給逍鬼派。”溫水帶跪在地上哭求道。
“恨此生未能與君相守至白首,恨呐。”
這邊兩個玩家與一個NPC正糾結著,旁邊的鬆鼠精則淒厲的呐喊一聲,拍碎腦門,神識頓散,卻是她眼見不能落個好下場,自殺了事,以成全其相公的性命。
房仲述見鬆鼠精死掉,大叫一聲不好,速度極快的飛上前,將溫水帶的靈力全部封住,然後才急聲說道:“你若要追隨娘子而去,我不會阻你,但卻需將祖師靈碑位置在何處說出來。”
溫水帶終究是一個正派弟子,祖師靈碑這種大事卻是不敢耽擱,忍著傷心,在房仲述提飛下,指點著找到溫瓊祖師靈碑置放之處;而紅塵中打滾這小子趁房仲述沒注意,偷偷摸到鬆鼠精屍體邊,飛快的一番探索後,取走數樣物品,然後也不跟房仲述說一聲再見,騰空飛身離去。
土地公與溫瓊的雕像一起沒入祖師靈碑中,房仲述見此事終於是了解,大鬆一口氣,然後對溫水帶說:“你這個不肖子弟,把祖師靈碑扛著到處跑,若是你祖師有事托夢下來,去何處尋後代子弟?趕緊將祖師靈碑帶回門派內,待祖師原諒你後,你方可尋死與你娘子會合。”
溫水帶俯身三叩九拜後,哭哭泣泣的背起祖師靈碑,又返回收起娘子的屍體,一路哭一路往門派所在處飛去。
修真者與妖之間的戀情,與鬼之間的戀情,無時無刻不在上演著,臨仙境的妖非是三妖境的妖,臨仙境的妖自小生長在這片廣大的修真世界中;它們會經常遇到修真者、凡人,耳濡目染之下,其思維與習慣與修真者、凡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若不是有妖氣,它們也隻會被列入邪修隊列,可惜妖始終是妖,就算是邪修遇到它們,亦會出手滅掉,在一點上,修真者還是有共識的。
事情告一段落,房仲述正欲開啟降妖除魔任務,卻感應到一股靈力波動,他心中一跳,就朝一處隱匿點躍去;剛剛藏妥行跡,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掠而過;房仲述用天煞之眼查探一下對方的修為後,在其感知範圍外,保持著這個距離,一路追了下去。
球膽墨在前,約莫內在後,兩人一言不發的前後追逃,途中爆發出過數場交戰,卻因實力相差不大,而法寶與法術方麵,兩人PK經驗都非常豐富,自然就無分勝負;然後,又是一前一後的奔逃,房仲述倒是有機會暗算球膽墨,隻是他想知道這兩人怎麽就打了起來,所以按捺中沒有出手,一路繼續跟下去。
球膽墨在逃到一處河岸邊時,昂首長嘯一聲,河麵底下頓時飛起數道人影,朝約莫內圍攻而去,球膽墨也返身攻打約莫內;約莫內身陷重圍卻不慌張,暴風金缽訣運轉全身,頓時周圍氣溫大降,腳底下的河水結成冰塊,在約莫內法術指揮下,冰塊紛紛掀轉而起,朝圍攻他的六人砸去。
“嗬,球膽墨這小子真夠白癡的。”房仲述躲在一邊偷笑道。
球膽墨也罵自己白癡,千算萬算,居然忘了約莫內是北域人,其功法在有水的地方就更容易展現出威力,而自己居然把埋伏點設在了河麵上,這真是夠白癡的;好在,他與五位玩家都是元嬰期,雖然那五位玩家不是罡嬰,但有他牽製之下,五位玩家就成了能夠殺死約莫內的利器。
約莫內也不是泥捏的,特別是地點又極適合他功法發揮威力的地方,雖然球膽墨的牽製,讓他有些處於下風,卻在短時間內不會落敗,而他需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擊破那五個普嬰玩家的機會。
河水翻滾,河麵上空戰事激烈,河岸邊一隻賤鶴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河底下居然又竄出五條人影,讓人驚訝的是,這五個人居然是彼此混戰著,而他們衝出水麵的時候,恰巧衝入約莫內與球膽墨的戰鬥中;於是,也不知是幾方人馬,就這樣混戰在一起,首先掛掉的就是那五位普嬰玩家,餘下的七個人亂打一通後,才發現都是熟人。
房仲述滿頭霧水,心想著自個也就花了十年時間去化神,怎麽出來後這世道就變了?大塊板磚跟題花十三娘打得春/心蕩漾,命運通緝跟撩衣客打得心如鹿撞;笑中從這小子特別水性楊花,打板磚,打題花,打撩衣,打命運,他是誰都打,然後又誰都幫。
約莫內與球膽墨發現再打下去就很無厘頭,於是停了手,其餘的玩家也覺得情況不是很對勁,紛紛停了手;七個當今遊戲很頂尖的玩家高手,浮懸在河麵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誰也不願第一個開口說話。
“菩提本果露,明鏡倒了台,酒內穿腸過,佛祖一邊去。”
一邊喝著酒,紅塵中打滾還很狂放的唱著歌,見到正大小瞪小眼的七個玩家,紅塵中打滾一點也沒有意外的表情,他笑嘻嘻的說:“現在落到誰的手中?”說完,這小子皺了皺眉頭,指了指約莫內與球膽墨,“小內內,你與小墨墨也在這裏?莫非有兩塊化神令?”
此話一出,大塊板磚等後麵五個人,飛快的將目光轉到約莫內與球膽墨身上,約莫內反應極快,一指球膽墨,“他身上那塊是我的,誰敢搶,老子就滅了誰。”這小子好陰險啊!此話不但表達出自個的霸氣,也將所有火力集中到球膽墨身上。
紅塵中打滾摸了摸自己的光腦袋,朝大塊板磚喊道:“磚頭,你們五個繼續打,我跟小內內聯手滅了小墨墨,也好替賤鶴哥出口氣,是吧?賤鶴哥!”
房仲述一點也不意外紅塵中打滾發現自己,這小子出現的方向,正是他藏身之處的後方,他雖然刻意隱藏的氣息,但紅塵中打滾雖然隻是罡嬰後期修為,卻也能夠有些辦法查探出他的所在。
其餘的玩家就很是意外,沒有想到房仲述居然也躲在一邊,不過他們又鬆了一口氣,間鶴子己經化神成功,肯定不會出手搶奪化神令;因此,戰鬥仍然發生在他們之間,不過此時,大家都知道,球膽墨肯定是沒有份了。
球膽墨倒是光棍,若是房仲述沒躲在一邊的話,他肯定會拚上一拚,但若是有化神期的間鶴子插手其中,他跟間鶴子有仇,間鶴子肯定不會讓他得到化神令;因此,球膽墨就取出化神令,想要交出去,可他卻發現間鶴子根本沒有現身,以為上了紅法中打滾這小子的當,又飛快收起化神令。
紅塵中打滾見間鶴子沒有出來,知道自己的一番打算落了空,按他的想法,隻要間鶴子一出來,球膽墨肯定會交出化神令,自己就少了一個爭搶的對手;球膽墨為什麽一定會交出來?看看新秀榜就知道,如今大家的修為都非常的接近,若是死亡的話,肯定會被大家拉開距離,而且還不一定能保住化神令,所以交出去引開注意力,然後逃走,或者逃走後再返回,尋找機會下手。
房仲述沒有出來,加上紅塵中打滾,八個玩家再次混戰在一起,球膽墨最狼狽,他之前把化神令取出,暴露了他擁有化神令,這使他成為眾矢之的;好在這是一派亂戰,總能尋個空隙,將火力移轉到別人的身上,也能夠扛得住。
球膽墨不是不想逃走,但他不能逃,至少在第二個擁有化神令的人沒有暴露出來時,不能逃;否則,一旦他逃走,大家肯定會追他,而擁有第二塊化神令的家夥,會趁著這個機會逃走,從而使他陷入一對六的情況,所以,他不能逃,咬牙也要撐下去。
“第二塊誰手上,哥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避開命運通緝喚出來的純陽祖師的攻擊,球膽墨嘴角溢血的大叫道,邊叫還邊在空中翻騰,以避開另幾個玩家打過來的法術。
此話一出,球膽墨就成功的引開其餘玩家的注意力,讓他有了喘息之氣,而其餘的玩家也都紛紛停了手;這種亂戰一時半刻很難分得出來,要說全都集中對付球膽墨吧,想法雖好,卻是難以辦到,雖然同是基友團成員,可如今卻不是合作狀態,自然不可能產生信任,誰若在此時信任了誰,受到背叛後,也隻會惹來笑話而不同情,背叛之人也不會受到鄙視。
正是鬥智鬥勇時,修為越高,單純的打架就很難實現其利益目標,除非是以強大的攻勢取得壓倒的優勢,象現在這種彼此對立,且實力相等的情況,就需要依靠智力,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再配合武力,達到自己的利益目標。
夏雪婉君很是煩惱,身邊這位太陰冥殿的二弟子己經糾纏她很久,可她此次前來南疆,除了經解開境點封印外,還肩負遊奕靈宮與太陰冥殿一些合作事項的商談;當然,這隻是遊戲內門派之間的合作項目,估計也沒有哪位女玩家會腦殘到出賣色/相,問題是有女玩家保護限製的設定,若是女玩家不同意,沒有哪個男玩家能夠吃到豆廚揩到油,所以煩得事情自然不是被占了便宜,而是言語上的挑逗。
女玩家們隻要不是在身體上吃了虧,基本上是可以忍受一些言語的挑逗,有時候這些語句會露骨點,有時會含蓄一點,隻要不是歸於罵人,汙辱性的言語,就算要殺人也是找不到理由的。太陰冥殿的二弟子玩家就屬於那種殺不得的,他傾幕夏雪婉君,一直跟著夏雪婉君,但卻不會說出什麽下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