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原出發,在晉州通往長安的官道上,李恪和他的三百鷹衛正在泥濘的道路上快馬疾馳。本來計劃好從七月十號出發,用三天的時間,到七月十二晚上肯定能趕到長安城。可是沒想到到了晉州之後遇到了雨天耽誤了一天時間,現在要是加快速度連夜行軍的話,肯定無法在十三日早上順利的到達長安。
出了晉州城,路過晉州驛館時李恪詢問過驛館的驛臣,從他那裏打聽到一條從晉州到蒲州的小路,出了驛館他便吩咐眾人抄小道回長安,自己就是再累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遲到。因為,在李世民麵前諸多的借口隻能是一種軟弱的表現。
晉州到蒲州的小路已經很久沒有人走過,路上雜草叢生,即使七月份雨後的清爽也衝淡不了這條路上的荒涼之氣。王中長率領手下鷹衛騎馬走到最麵前,李恪和陳其兩人在中間,小路狹窄不易快馬奔馳,眾人隻能騎馬跑步。穿過了一片危險的山穀,又通過了一片碎石滿地的山路,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王中長突然在邁入樹林前停了下來,李恪見王中長止步,他和陳其催馬而上,李恪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殿下,林中傳出了殺氣,可能有埋伏。”王中長肯定的說道。
“恩!殺氣若隱若現,估計人數在一百人左右。”陳其閉目沉思了片刻後說道。
“區區一百就人想擋住我回長安的路,他們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李恪嘴角上翹,露出了孤傲的神色。
自從自己被數次追殺之後,他就對於自己的安全考慮的很周到,即使在太原府自己的地盤,他日夜出行時,身邊也總會有一百鷹衛護駕。而他也從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他不會因為被少數人詆毀就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很多時候,他知道有許多皇子為了表示自己親民形象身邊就帶幾個侍衛出行,可是李恪不想也不會這麽做。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一些虛幻的名譽,李恪沒這麽傻,沒這麽白癡。因此,就像這次回長安,他身邊就有三百鷹衛隨行。在幽北草原,三百鷹衛能夠擊潰一千血狼衛,所以對於眼前的一百人李恪一點都不放在眼裏。
“王中長,給你二十個人,兩盅茶的時間解決戰鬥!”李恪平靜的說道。
“諾——”王中長領命,觀察了片刻,確定了最佳的進攻路線,然後率領二十名鷹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小樹林。
二十名鷹衛突然衝進小樹林,將埋伏在林中的諸人打了個猝手不及,李恪身邊因為都是以一敵二十的強悍存在,他們被陳其這個魔鬼主將訓練的不管是在什麽樣的地形都能夠發揮自己的實力。因此,衝進小樹林的鷹衛就像狼入了羊群,展開了他們瘋狂的廝殺。
埋伏在小樹林的敵人有一部分在地上,有數十名弓箭手在樹上,而王中長在林子外麵早已從林子中箭矢發光的痕跡上觀察好了林中弓箭手的位置,鷹衛一衝進樹林就開始了一幕彎弓射大雕的姿勢,箭雨劃破長空,樹上的弓箭手被射中在慘叫聲中砸到了地麵上。
“殺——”地上埋伏的敵人衝到了騎兵的麵前,可是步兵對騎兵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人。因此,林中的戰局根本就是一邊倒,王中長和二十個人就像切瓜砍蘿卜一樣用了不到三盅茶時間就將一百人全部擊殺,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戰鬥結束,王中長和二十名鷹衛站在李恪麵前的時候,此役他們隻用微弱的六人受了輕傷的代價,卻全殲了一百的敵人可謂大勝。
“敵人是什麽來路?”李恪問道,他沒有想過讓王中長留下活口拷問,自己想到的敵人肯定能到,敢在半路上阻殺自己的人不是等閑之輩,他既然敢殺自己,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豈能讓自己知道誰是殺自己的凶手呢。
“殿下,末將看他們裝束和所使用的兵器,都是我們唐軍的裝備。”王中長一字一句的說道,“可是,根據末將跟他們交手的經驗來判斷,他們很有可能是突厥人。因為,他們跟我們交手時很顯然的一個地方就是好像不習慣手中的兵器,因此並沒有發揮出他們本身的實力。”
“恩?”李恪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外族的人想殺自己,“你為什麽肯定是突厥人而不是吐穀渾或者回紇等其他部落的人呢?”
王中長對李恪的詢問好似成竹在胸,他繼續回答道,“末將跟突厥交手過很多次,雖然這次他們使用了我們唐軍的兵器,可從他們出刀的軌跡和姿勢上可以判斷他們就是突厥人。”
“突厥人真是可惡,敢來這裏截殺殿下。“陳其恨恨的說道,“請殿下給末將三千鐵騎,他們來一百人刺殺殿下,末將就殺出雲州取他們一萬個腦袋以作補償。”
“大家先休息半刻吧,我們待會即刻上路,不能再多做停留,以免不能按時趕到長安。”李恪命令道。
“恩——”黑衣鷹衛答應一聲,跳下了馬背。
而李恪拍了拍陳其的肩膀,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突厥人?要真是突厥人的話,那突厥可就真是沒落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已經沒有當年的威風了,不然怎麽會派出這些戰鬥力不過五成的渣呢?”
李恪的話陳其聽著倒是沒什麽反應,可聽到王中長的耳中確實震撼不已。漢王殿下竟然會說眼前的一百敵人是戰鬥力不過五成的渣,他剛才就跟這幫人交過手,明白這些人的實力,之所以這麽容易被自己殲滅,兵器不順手和他們剛來中原水土不服有很大關係,若要真是在漠北,鷹衛想要殲滅他們肯定不會這麽容易。可是,殿下竟然說這些人的戰鬥力都不到五成,那在他心中戰鬥力多大才算是十成呢?王中長開始疑惑,跟了李恪快三年的他現在也開始疑惑心中真正的力量到底需要多大的戰鬥力。
李恪說完,看了身邊有些迷茫的王中長一眼,笑道,“本王說的戰鬥力不止是指武力,還有其它方麵的因素在裏麵,你現在實戰經驗少,沒有單獨統領過軍隊參加過大戰,因此還不會明白,等你以後經曆多了你會明白的。”
“多謝殿下教誨!”王中長臉色微紅,他沒有想到李恪會直接點明他心中所想,不過他卻顯得很高興,因為從李恪的話語中他聽出了一些東西,那就是他有單獨統軍的機會。
經曆了剛才的阻殺,又休息了片刻,時間對李恪越來越少。他率領三百人出了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又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候,蒲州遙遙在望。可是,李恪並沒有再進城休息,而是直接上了蒲州到長安的官道,快馬揚鞭向長安疾馳而去。
黃昏的晚霞是夕陽落日時最為璀璨的時候,而李恪一行人經曆了三天的日夜兼程之後終於在七月十二日的黃昏時分到了長安城外的渭水邊。三百鐵騎,快速穿過了長安的官道,到了渭水橋邊。
可是,當李恪騎在馬上舉目相望的時候,他被震住了,渭水橋邊映入眼簾的不是滔滔的河水,而是在夕陽下那麽一抹黃昏中迎風而立的白衣。
“會是她,原來是她在等我!”李恪看到渭水邊迎風而立的白衣,不由的停住戰馬暗暗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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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風起雲湧!李恪的傳奇故事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