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隱藏在繁星當中,漆黑隻是一種表現的掩飾。
侯府,侯君集身在軍營,很少有人來拜訪,府中天色一黑便劃上了門栓。因此,府中顯得冷清而淒涼,而侯府的後花園的涼亭中,候若依憑欄相望天空的繁星,就像一個思念遠方征戰的怨婦等待自己的丈夫回來一樣癡迷張望。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是那種中經曆了生活中的迷茫和痛苦之後的倉白,是一抹淚痕劃過麵頰的淒涼。
“小姐,你都對著天空看了一個時辰了,我們回去休息吧?”侍女香兒上前小聲的問道。
“香兒,你說他會躲過這一劫嗎?”候若依癡癡的說道,“隻要能為他做點什麽,我的心裏就會感到很安慰,不管再苦再累也願意。”
香兒實在不知道該規勸,是該說自己家的小姐傻呢?還是說她比較癡呢?但她隻是覺得自己的小姐不該為了這件事情而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談條件,價碼是自己的終生幸福。
“小姐,其實你不用這麽做,奴婢認為殿下一定會沒事的。”香兒繼續說道。
“香兒,你真的能肯定他會沒事嗎?”候若依欣喜的問道,隨即又黯然道,“上次他來到府上探望我的時候,我拒絕見他,又拒絕他送給我的字畫,目的就是讓他能夠盡快離開長安,可是他還是沒有逃脫別人的陷害啊!”
“小姐,難道你知道是誰在陷害殿下?那你為什麽不去跟皇上或者跟老爺說呢?”香蘭驚訝的問道。
“香兒,我不知道是誰在陷害他,”候若依歎道,“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會這麽做,他不是這樣的人。”
候若依說的很肯定,她的話也很堅定,堅定的不讓香兒反駁或者質疑。
“小姐——”香兒說道這裏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你為了殿下跟太子談條件,隻要太子能夠幫助殿下洗脫罪名,你就自願入住東宮,你這樣做值得嗎?”
候若依沒有說話,她的臉上在夜晚的燭光中搖曳,眼角不由我流出一行清淚。“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護,隻羨鴛鴦不羨仙。”她輕輕吟道,“隻羨鴛鴦不羨仙,可是我別說做神仙,就連當個鴛鴦都不如願!”
“小姐——”香兒突然道,“剛才是香兒的錯,香兒不該那麽問小姐,請小姐責罰。”
香兒是候若依的貼身丫鬟,又對她很了解,見到候若依暗暗自語,口中說出這樣心灰意冷的話,急得不知道該怎麽勸解候若依,隻能自己認錯。
“香兒,不是你的錯,你剛才說的話沒錯,隻是我不喜歡這個問題而已。”候若依平靜的道,“愛一個人,沒有值不值得這麽一說,隻有該不該去愛這麽一條。既然遇到了,愛上了,為他做什麽都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該不該做。”
“小姐——我知道,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屋吧!”香兒懇求道。
“我隻希望他過的好,除此沒有什麽別的要求!”候若依淡淡的道,但她的話語中充滿了簡單和不容置疑。
確實,對於候若依而言,李恪就是她一生期盼的遙不可及的那顆星星。她本以為這隻是一種奢望,沒想到卻是現實,他們相聚,他們相愛。
雖然,麵對迫不得已的結局,兩人人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可是在候若依的心中,李恪是她一生唯一的愛的男人,就像她夢裏的星星,奢求的過的幸福一樣。
對她而言,愛情的忠貞不亞於少女的貞潔,甚至比貞操更為可貴!
相對於侯府的淒涼和冷清,館譯中吐穀渾使者的庭院中,絲竹之色飄然而出,談笑之聲不絕於耳。吐穀渾王子慕容順端坐主位,他的左下手位置上是吐穀渾的左賢王伏真,右下手的位置上盡然坐的是扶桑公主盛田理惠子,而伏真的下手位置和盛田理惠子的下手的位置上分別是高麗使者高壽延和李思齊,隻是奇怪的是扶桑兩位正使犬上三田耜、藥師惠日兩人卻不在此列。
慕容順對於扶桑公主的容顏頗為癡迷,早已對場中翩翩起舞的舞女失去了興趣,一雙眼睛定在盛田理惠子的雙胸留戀不止。
“王子,好看嗎?”盛田理惠子突然問道。
“恩——好看,好看!”慕容順一愣,隨即糊弄道,他不知道盛田理惠子問的什麽好看,是問她的容貌呢,還是說的是場中的舞蹈。
“王子,舞蹈雖然好看,可是你還沒有沒有忘記門外的釘子吧?”盛田理惠子突然問道。
“什麽釘子?”慕容順不解道。
“王子別說你不知道這幾天一直有人在盯著你們的庭院。”盛田理惠子嫵媚的笑道,“難道對於大唐對你這樣的待遇,你就沒有想做要做點什麽嗎?”
“公主!”伏真突然在慕容順說話前開口道,“這些事情不老你費心,我們自會處理好。再說大唐皇後和貴妃中毒,大唐朝廷做出這樣安排也在情理之中,我們吐穀渾使團沒做虧心事,別說是受到監視,就是大唐差役想進驛館盤查都不會有什麽異議。”
“哎喲!”盛田理惠子吆喝道,“左賢王你言重了,小女子隻是想提醒你們一句而已,沒有其他的意思,看你剛才說的這話,好像認為我對你們有什麽切圖似得,你想我一個弱女子能有什麽企圖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了用可憐兮兮的樣子瞟了慕容順一眼,惹得慕容順胸口發熱,口幹舌燥。
“左賢王、公主,大家都身在大唐,沒必要為這些事情吵的不愉快。”高壽延突然開口勸解道,“來,讓我們為王子的康複幹一杯。”
“是啊!王叔,理惠子公主也沒有說什麽話,你不用生氣。”慕容順對伏真比較尊敬,順便勸解道,“理惠子公主,王叔就是這樣脾氣,還請你見諒啊!”
“我怎麽會生左賢王的氣呢?”盛田理惠子嬌笑道,“王子,你有這麽一個王叔,讓我很羨慕啊!”
“那裏!那裏!”慕容順道,他聽到盛田理惠子這句話的時候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伏真,見伏真臉色陰沉,他急忙收回目光,臉色表情微微便了瞬息,才笑道,“王叔,你看理惠子公主也不是故意說那樣的話,看在小侄的份上你就….”
慕容順話還沒有說完,伏真便道,“王子,可汗的信使這幾天就該到長安,在信使還沒有到長安之前,你還是謹慎點好。”伏真說完,理也不理會眾人,甩袖離開了慕容順的庭院。
“王叔——”慕容順叫了一聲,見伏真沒有理會他,他臉色露出一抹的殺機,隨即瞬間掩飾在笑容中,不再理會伏真,舉起酒杯想盛田理惠子和高壽延、李思齊道,“他不喝就隨他去,我們繼續,請!”
“幹——幹!”盛田理惠子看了高壽延和李思齊一眼,三人臉色露出了一抹不容察覺的笑意。
同樣的,笑容滿麵的人除了盛田理惠子和高壽延、李思齊之外還有齊王李佑,他剛從李承乾的東宮正回到在齊王府,正在自己的書房跟老師權萬紀,長史薛大鼎三人在討論著問題。
說是討論,其實都是李佑再說,權萬紀和薛大鼎在聽,等李佑一臉陰險的將自己的想法今天的收獲告訴權萬紀和薛大鼎的時候,權萬紀和薛大鼎的臉上同樣露出了李佑一樣的陰笑。
“殿下,太子真的聽了你的話要對付漢王?”薛大鼎還是有些不敢肯定問道,不管將李佑和李承乾兩人怎麽觀察,他們兩個都不像是能夠聯手的人。畢竟,兩人的勢力懸殊太大,李佑的勢力根本就不能入李承乾的法眼。
“難道你不相信本王嗎?”李佑臉色一沉,狠狠瞪了薛大鼎一眼,嚇得薛大鼎連忙施禮請罪,他這才滿意的將目光轉向權萬紀道,誠懇的道,“老師,你的辦法果然不錯,現在的李承乾已經對李恪恨之入骨,隻要我們在稍微使點手段,讓李承乾和李恪兩人鬥,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吧!”
李佑想到今天在東宮李承乾和自己的對話,心裏得意的笑道,他對李恪有恨意,但同樣對李承乾也有恨意,現在兩個自己最恨的相鬥,而始作俑者卻是他自己,他豈能不高興不得意呢?
“殿下英明!”薛大鼎經曆了剛才的說話的失誤,此時再不敢在隨便說話,隻能趁機恭維道。
“恩!”李恪坦然受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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