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靜靜的!
角鬥場很靜!
大家都將目光移向了仰麵躺在地上的周青,期待這個年輕的小將能夠站起來。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青就那麽靜靜的躺在角鬥場上,宛如死物一般,沒有一點生機。這個時候的吐穀渾青年額頭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硬挺著膝蓋處強烈的疼痛,彎弓搭箭,靜靜的觀察著周青,隻要發現周青有移動的跡象,他會在第一時間將他射殺,這就是沙場定律,生死存亡之間不容半點疏忽。
隻是,吐穀渾青年等了好久也沒有見周青的動作,他便放鬆了警惕之心,而這個時候的周青突然一躍而起,衝向了吐穀渾青年。角鬥場上的眾人又驚又喜,驚得的周青會起死回生,驚的是周青左胸中箭,他盡然還能用這樣快的速度反擊。吐穀渾青年沒有想到,自己穩穩的一箭中了對方的左胸,正中心髒位置,而對方不但沒有死,反而會爆發出這麽強悍的殺機。
吐穀渾青年驚訝之餘開始反擊,不但的彎弓搭箭,三連射的箭雨射向了周青,可由於周青在不斷的奔跑,在不斷的改變著自己的路線,他的箭準信不足,難以射中周青,而自己的膝蓋又受了傷,移動成了問題,他便成快成了周青的活靶,隻要周青移動到距離他五十步的距離,那他就隻有一個下場,必死無疑。
所以,看到周青不斷的畢竟自己,吐穀渾青年盡量用自己的一條腿移動,不讓周青靠近,而一邊彎弓搭箭,力爭將對手射殺於自己的箭下。
可是,周青不可能是一般的士卒,膝蓋受傷,影響了心性準度的吐穀渾青年的射殺根本不能給他造成足夠的威脅。
就這樣,周青在不斷的迂回奔跑中接近了吐穀渾青年。
七十步
六十步
五十步
…….
角鬥場上再次呈現寂靜狀態,因為大家已經看得出結果,那就是吐穀渾青年必死,周青肯會會贏。
而這個時候的吐穀渾青年似乎接受了自己必死的事實,他倒是不急於想躲避周青接近自己了,而是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周青的視線之中,開始彎弓搭箭,靜靜的注視著周青的身影。
“鐺鐺鐺……”
又是三聲清脆的撞擊聲,就見半空中落下六支箭矢,這是周青開始跟吐穀渾青年的對射。
顯然,吐穀渾青年正視了自己即將麵對的生死,放平了心態之後,他的箭術得到了提升,發揮出了超水平,彌補了力道和準心上的不足。
突然,就見周青的身體又在空中一頓。
隻是,這次吐穀渾青年吸收了上次的教訓,他抓住了機會沒有直射周青的心髒,而是射向了周青的左腿。
“碰——”
果然,周青的最退中箭,跌倒在地上,但吐穀渾青年的另一條腿的膝蓋又中箭,箭的力道很大,讓他的左膝膝蓋處血肉模糊。
“啊——”吐穀渾青年發出了狼吼一般的慘叫,他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鎮住了角鬥場上觀看的眾人,大家心裏一驚,都被這吼聲給嚇住了。
吐穀渾青年是一聲吼叫淒涼而悲壯,這不是疼痛帶給他的慘叫,而是雙膝中箭,表示著他命運的結束,是壯士悲壯的怒吼,是不甘,是無奈。
雙腿膝蓋處血肉模糊,這份心裏和肉體上的痛苦已經使得吐穀渾青年無法在拿起弓箭防備的周青的射殺,而摔在的周青卻又站了起來,雖然他的左腿中箭,但他還是彎弓搭箭,瞄準了吐穀渾青年,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他。
吐穀渾青年看著慢慢變大的箭頭,他的眼中露出了乞求,露出了恐懼之色。
是的,在生命即將消失的瞬間,在人心還留戀繁華世界的時候,誰不會恐懼死亡,誰又能對自己的死亡無動於衷呢?
隻是周青不是婦人之仁的人,這在陸軍學院的第一堂課上,他們的校長李恪就講過的一個課題,說軍人在戰爭的時候不能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而周青對校長的話深信不疑。所以,他沒有理會吐穀渾青年的乞求的目光,箭頭瞄準了他的喉間。
靜!
靜的可怕!
觀看決鬥的觀眾都沒有想到決鬥會這麽慘烈。或者,兩人之間的相互刺殺,對射,劈砍都不會讓大家覺得恐怕,那是兩人之間的搏鬥,但眼前這一幕,當你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大活人任比人宰割時,這在心裏上對會給眾人一個很大衝擊。
周青標準吐穀渾青年的咽喉,心不慈手軟的放箭,就見一支羽箭快如閃電般的沒入了吐穀渾青年的咽喉,將他生生的釘在了角鬥場上。
一箭封喉!
這是真正的一箭封喉!
吐穀渾青年被周青仰麵釘死在角鬥場上,這讓觀看決鬥的觀眾門震撼的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開始大吼大叫,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聲。
畢竟,場麵在血腥,死的是吐穀渾人,勝利的則是唐人,油然而生的愛國情緒讓大家忘記了剛才的血腥,開始為自己的英雄歡呼!
看台上的慕容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臉色鐵青,而李恪一遍的狄知遜和李言等則是鬆了一口氣,隻有陳其的眼中對周青露出了一抹欣賞之意。
而這個時候,周青突然摔倒在地上,王中長倆忙命人將周青和吐穀渾青年的屍體抬下角鬥場。半響,王中長這才在李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李恪點頭微笑道,“不用真謹慎,你大聲說就是了!”
“殿下,經過大夫檢查,周青左胸中箭不深,他的傷勢不嚴重。”王中長大聲說道。
慕容順聽到這裏,知道這是李恪故意為之,但他也隻能忍下這一場自己敗局之辱。
“將周青叫到前台,他為大唐裏下汗馬功勞,本王一定要重賞他!”李恪大聲說道。
“諾”
片刻,就見周青來到了李恪麵前,給李恪施禮道,“學生見過校長!”
在這種場合下,周青依然稱呼李恪為校長,足見他已經將李恪當成了自己的師長般對待。
“周青,你表現的不錯,射殺了吐穀渾勇士,為大唐立下了功勞!”李恪故意提高聲音說道,目的就是刺激慕容順,“王中長,命人將本王的硬弓拿來賞給周青!”
周青一聽李恪要將自己的弓給自己,頓時激動不已,不說李恪功的質量是所有弓箭中上品寶弓,就這份榮譽也足以讓周青受寵若驚。
李恪的硬弓的上馬射過突厥,漠北彎弓射過雕的神器,這點周青早已清楚,現在李恪盡然將這把弓要給他,他怎麽能不激動呢?
所有,就見周青喜極而泣,“多謝校長!學生必將用此弓射盡天下敢犯我大唐之敵酋,誓死保衛殿下!”
李恪淡淡的一笑,將王中長遞上來的硬弓交給了周青,而周青雙手顫抖的接過硬弓,看著眼自己手中這把漆黑的弓身,透露出古樸氣息的硬弓,拜謝李恪之後走下了看台。
“王子,你可是輸了,這一萬兩黃金可要歸本王了!”李恪想慕容順說道,語態很親切,根本不像是兩人在拿自己的部下做生死相鬥,反而像兩個親切的兄弟在交談一般。
“理應歸殿下所有!”慕容順賠笑道,隻是他現在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第二場開始。
陸軍學院派出的人是薛仁貴,就見薛仁貴大步走到吐穀渾武士麵前,開始在這剩下的九人之中挑選自己的對手。他就想狼挑選自己的獵物一樣,目光中露出了寒光掃視了眼前的九個人,將目光停在了一名敢於他對視的青年身上。
強者就需要跟強者一決高下,這便是決鬥!
即便在這樣的決鬥中死了,那也是雖死猶榮。
要是選擇比自己弱的對手,即便戰勝了對方,那與欺軟怕硬之輩又有何分別呢?
所以,薛仁貴才會選擇敢於正視他眼中露出凜冽殺機目光的吐穀渾青年!
選中了對手,兩人下去做準備。
而李恪跟慕容順開始又下賭注。
“本王很看好自己的部下,這次願意下注十萬兩黃金,王子要是覺得沒信心或者拿不出這麽多錢,可以棄權,不用奉陪本王!”語氣尖酸刻薄,對慕容順極盡藐視。
“殿下說笑了,小王又豈能不相信自己的部下呢?既然殿下要下注十萬兩黃金,那小王怎麽能夠弗了殿下之意呢?”慕容順冷冷的說道,“小王也下注十萬兩黃金!”
他的話一說完,就見鷹衛將兩個大箱子放在他的麵前,巷子蓋子揭開,在陽光的照射下箱子中發出了黃橙橙的金光,整整十萬兩金磚就那麽靜靜的躺在箱子裏。
慕容順早已在上一次賭注之中知道李恪的當場兌現的話,他也不敢示弱,命令部下抬出了十萬兩黃金。
兩人的賭注下罷!
就見薛仁貴已經準備妥當,他騎著褐色駿馬,手持方天畫戟衝出了角鬥場。
另一方的吐穀渾青年也騎著一匹駿馬,手中拿著狼牙棒式的兵器,跟薛仁貴正麵相對。
兩人的馬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