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在殘陽的餘輝中,陳其和他的八萬大軍緩緩的進駐了匹播城。
匹播城的守軍將領和土司們在高邑土司的府邸給陳其接風洗塵,陳其在高朋滿座的土司府宣布了自己的命令。
“諸位,你們的匹播城的守軍將領,是匹播城的土司,是匹播城的統治者。”陳其嚴肅的說道,“所以,本將軍沒有權利任命你們任何的官職,你們的官職和任命將由新建立的東吐蕃王國國王任命。”
陳其說到這裏時,大家都在靜靜的聽,等待他的下文。
“而且,北王殿下已經跟東吐蕃的國王鬆讚海青商議過,將匹播城作為東吐蕃的國都,這樣的話估計在明後天東吐蕃的王庭就會遷移到匹播城,到時候鬆讚海青來到匹播城再讓依照你的功勳給你們封賞吧!”陳其朗聲說道。
“多謝陳大將軍的美言!”諸人恭敬的說道。
現在,匹播城已經在陳其的手中,將近兩萬的唐軍步卒控製了匹播城,陳其又派出了一萬的精騎維護匹播城的治安。而他將匹播城所有的守軍和瑪猛的新軍押解到了城外的軍營看管。這樣一來的話,城內隻有土司們不到一萬的私兵,這一萬私兵根本不是一萬唐軍精騎的對手,再加上兩萬的守城步卒和吐蕃軍營裏的五萬唐軍精騎,匹播城已經成了陳其手中的堅城,匹播城的守軍將領和土司成了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由陳其宰割,他們還能有什麽樣的強硬態度呢?
“諸位,本將軍的大軍到了匹播城,軍糧甚是短缺,還望你們能夠慷慨解囊啊,到時候本將軍一定會上書吐蕃國王,給你們請功。”陳其繼續說道。
“陳大將軍這話就言重了,大唐的軍資本該就由我們匹播城負責,這是我們匹播城的職責所在,怎麽能夠還向王庭邀功呢?”高邑土司笑道,“我願意出五萬金——”
高邑土司很聰明,他很清楚鬆讚海青的發跡史,知道他的通過投降了陳其,被陳其舉薦給了李恪,才能夠坐上東吐蕃王國的國王。所以,他對於陳其的能力一點都不含糊,很想巴結這個大唐有權勢,深受北王殿下器重的將軍。而今天陳其主動開口索要軍資,他便逮住了這個機會,忍住自己的心疼一下子捐出了五萬金。
“恩——”陳其驚訝道,他沒有想到高邑土司會這麽大方,這五萬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高邑土司,你沒有讓本將軍失望啊,本將軍今天才發現你對大唐的忠心,才發現你對東吐蕃王國的忠心。”陳其淡淡的笑道,“有你的這份忠心就已經足夠了,本將軍準備舉薦你做東吐蕃的大相,你意下如何啊?”
“多謝陳大將軍——”高邑土司語氣顫抖的跪倒向陳其謝恩。他不能不激動,因為吐蕃的大相是僅次於王國的存在,是一萬之下萬人之上人,被譽為吐蕃的第二國王。高邑土司在匹播城也算是施禮強大的土司,可在吐蕃國他也就隻是一個中等的土司,他沒有想過能得到什麽豐厚的回報,隻是想保住自己現在的財富就行。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舍棄了一半的財富卻換來了一世的榮華富貴。
“大將軍,小臣還願意在用萬金給大軍用於冬節驅寒!”高邑土司激動的說道。
“既然高邑大相這麽熱情,那陳其就接受了你的好意!”陳其笑道,他話語中用上了“大相”兩個字的稱呼,讓高邑土司受寵若驚。
大殿裏的土司和守軍將領們沒有想到陳其居然敢在這裏mai官,而高邑土司居然敢舍棄一半的家資,更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高邑土司會得到更大的利益回報,吐蕃大相的位子。此時,大殿裏的諸人已經瘋了,他們投降大唐,歸順東吐蕃不就是為了權勢地位和錢財嗎?現在,高邑已經用自己行動證明了怎麽獲得權勢和地位,他們還等什麽呢?
所以,大殿裏的土司和將領爭先恐後跟隨高邑的腳步向陳其捐贈軍資,讓陳其倒是慌忙了半天才擺平這幫人。
等到解決了眾人,讓眾人都滿意之後陳其離開了高邑土司的府邸回到了軍營。
期間在他離開時,高邑土司盛情挽留他,可是陳其晚宴拒接了高邑土司的好意,陳其是一個謹慎的唐軍將領,他很清楚現在匹播城已經在自己的手中,可是城內還有部分死硬的反抗之士,他可不能掉以輕心。
在亞澤城的鬆讚海青收到陳其派出的信使,得到匹播城已經被唐軍攻下時,他高興不已。
因為,匹播城已經被確定了他新王國的都城,他雖然在青唐城建國,可當時的環境不容許他舉行登基大典。現在,匹播城已經在唐軍手中,而陳其又讓他即可回匹播城,其意自然很明顯,就是讓他快點去匹播城支持大局。
到匹播城主持大局,不就是讓他封賞投降大唐的官員嗎?
所以,鬆讚海青在收到陳其的命令時,立即將許敬宗和侯虎請到了自己的臨時王庭。
“許司馬,你看我們是否在匹播城舉行登基大典呢?”鬆讚海青小聲的問道。
李恪讓許敬宗協助他處理政務,他很清楚自己該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大王,匹播城是王都,你在那裏舉行登基大典,分封大臣的應該的,我很讚同!”許敬宗也笑著說道,他很清楚鬆讚海青的心思,他要的隻是一個體麵的儀式而已,而自己既然能夠做到,何不給他一個體麵的儀式滿足他的虛榮心呢。
“多謝許司馬!”鬆讚海青謝道。
又對侯虎說道,“侯虎將軍,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呢?”
侯虎作為王庭的守衛者,王座的守護人,鬆讚海青自然要征求他的意見。
“大王,你準備一下,我們即可動身!”侯虎淡淡的說道。
“現在——”鬆讚海青猶豫道,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和準備,他覺得行程有點倉促。
“大王,早到匹播城對我們的好事,晚了會出事故!”許敬宗看到鬆讚海青的臉色,立即提醒道。
“對——”鬆讚海青也恍然大悟,“那我們即可就動身!”
沒有兩天的時間,鬆讚海青一班人便趕到了匹播城。
匹播城外陳其率領匹播城的守軍將領和土司迎接鬆讚海青。
鬆讚海青老遠就看到了最前麵的陳其,他立即吩咐自己的仆人停車,他下車疾步來到了陳其麵前。
“不敢有勞大將軍前來迎接我啊!”鬆讚海青恭敬的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陳其給他的,沒有陳其就沒有他。所以,他對陳其非常恭敬,即便是自己做了國王也對陳其禮數沒有怠慢過。
“大王,你還是先見見你的臣子吧!”陳其向鬆讚海青說道。
“好——”鬆讚海青笑道。
作為吐蕃的土司,他們會在每隔兩三年時間都會在王庭應詔鬆讚幹布的王命而聚會一次。所以,大家彼此之間也是見過幾麵,不算熟悉但也相互認識。今日再見,倒是也不陌生,相互問候了一番,這才便緩緩向匹播城而來。
當晚,匹播城諸人設宴款待鬆讚海青一行人。
第二天,陳其將匹播城的防衛交給了侯虎,還給他留下了兩萬守城步卒,他自己則是率領六萬精騎消失在匹播城向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