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讚幹布和吐蕃的大臣,士族,還有王族成員以及兩萬精騎一同連夜離開了邏些城。但是,他沒有想到他這一走給邏些城帶來的騷動,以及讓蘇定方撿了一個便宜,兵不血刃的攻破了邏些城。
此時在通往西南方向的澤當城方向,有一隊騎兵在行走,這支騎兵隊伍很特殊,除了精銳的騎士之外還有女人和小孩,也有運糧的大車和豪華的馬車。在通往澤當城的小道上,這支奇特的隊伍有將近一裏長。
而這支隊伍正是鬆讚幹布南遷的大軍。這支隊伍之中除了他的兩萬精騎之外,還有各土司和大臣們的私兵家眷等。除此之外,還有從邏些城拉出來的珍寶財物等。
所以,這支大軍的行進速度也不是很快。
而這已經是鬆讚幹布離開邏些城的第二天下午黃昏時分。
鬆讚幹布正端坐在馬背上,遙望邏些城的方向,怔怔出神,就聽見一騎快馬來到了他的身邊。
“大王,我們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支唐軍精騎!”親衛向鬆讚幹布回道。
“唐軍精騎?”鬆讚幹布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前方會出現一支唐軍精騎,“他們人數有多少?”
“目前還不清楚!”親衛回道。
鬆讚幹布正在思量對策,就見又一匹快馬來到了他的麵前。
“大王,前方出現的唐軍精騎是陳其的大軍,陳其想跟你說話!”親衛向鬆讚幹布回答道。
“陳其——?”鬆讚幹布聽到這個名字時,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在大唐的將領之中他最害怕的就是兩個人,第一個是蘇定方,這個全殲了祿東讚二十萬大軍,斬殺了桑熊和祿東讚的大將名將;第二個自然就是陳其,這名單挑從未有過敗績,深入吐蕃就大開殺戒,屠城、殺俘、什麽都做的唐軍將領。
“————”鬆讚幹布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麽答複,對於陳其,他心裏還是很懼怕,關鍵原因是他身邊沒有強勁的侍衛隊長,而四大將軍都已經戰死,他生怕跟陳其一談就會被對方俘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鬆讚幹布還是幼稚的認為自己能夠回到澤當城。
“大王——”就在鬆讚幹布沉默不語的時候,又有一匹快馬來到了他的身邊,“大王,敵軍主將陳其說,大王不敢跟他麵談,他就下達攻擊命令,將我們殺的幹幹淨淨,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混賬——”鬆讚幹布怒道,“豈有此理——他敢!”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是陳其對吐蕃國王鬆讚幹布的威脅。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陳其還真就威脅鬆讚幹布了。因為,他身邊有六萬精騎,其中還有兩萬重騎營。光就他身邊的四萬黑騎軍,就足夠解決鬆讚幹布身邊的兩萬精騎,更何況還有兩萬可以橫行天下的重騎兵呢?
鬆讚幹布雖然表現的很是怒不可竭,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保持了想對的冷靜。
“我們的前方出現了唐軍精騎,那我們的左右兩翼和後方呢?”鬆讚幹布問道。
“大王,我們的左翼的一條大河,右翼是山脈,即便不出現唐軍騎兵,我們都難以走脫,而我們的後方——”鬆讚幹布身邊的親衛將領說道,“我們的後方難道就沒有從邏些城趕過來的唐軍追兵嗎?”
鬆讚幹布沉默了,現在他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多麽的危險。
“大王——”又是一匹快馬來到鬆讚幹布的身邊,“大王,唐軍開始布陣,準備要衝鋒——”
親衛緊張的說道,“我在他們的陣前發現了大概兩萬的重甲騎兵——”
“什麽?——重甲騎兵?”鬆讚幹布吼道,他沒有想到在這裏會出現唐軍的重甲騎兵,他本能的認為唐軍是追擊自己而來,他們為了追求速度會舍棄重甲騎兵,這樣的話自己的兩萬親衛和諸大臣和土司的死人軍隊可以跟唐軍展開一搏,沒準會取得勝利,可現在出現了兩萬重甲騎兵,鬆讚幹布很清楚重騎營是輕騎兵的克星,所以,他已經想到了戰局的結果。
“你去告訴陳其,我願意跟他談談!”鬆讚幹布泄氣的說道。
因為,有了唐軍的兩萬重騎營,鬆讚幹布才會跟陳其妥協。而陳其的這兩重甲騎兵之所以能夠跟輕騎兵一樣有速度,那是因為他手下的重騎營是一人三馬,兩匹馬的負責作戰的戰馬,剩下的一匹馬負責重甲裝逼。所以,這兩萬人的重騎兵才會有輕騎兵的速度。
鬆讚幹布在親衛的扈從下來到兩軍陣前的時候,就見唐軍的重騎營已經擺開了陣勢準備進攻,而唐軍的主將陳其則是一臉嚴肅的端坐在戰馬上。
鬆讚幹布的出現沒有讓陳其表現出任何的恭敬之態,他依舊坐在戰馬上處在中軍的位置,冷冷的注視著吐蕃國王鬆讚幹布。
鬆讚幹布也沒有說話,而是選擇了陳其對視。
可是兩人四目想對,看到陳其蕭殺的目光中露出逼人的殺氣,鬆讚幹布的身體不由的一涼,再也不敢跟陳其對視,而是淡淡的開口問道,“前方可是陳其將軍?”
“正是本將,你可是吐蕃王國鬆讚幹布?”陳其傲慢的問道,他直接稱呼鬆讚幹布的名字。
“大膽——大王的名違也是你……啊——”鬆讚幹布身邊的親衛剛要訓斥,就聽見一聲慘叫,這名親衛咽喉中箭,生生的摔下了戰馬。
這是真正的下馬威,給鬆讚幹布的下馬威。
但是,就這一箭之威絕對震住了吐蕃人,就連鬆讚幹布額頭也滲出了冷汗。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要是唐軍想斬殺自己,這一箭完全可以射向自己,以這一箭之威和它的準確度,自己未必能夠躲得了。
“我就是吐蕃王國鬆讚幹布!”鬆讚幹布麵無表情的回道,“將軍想跟我談什麽?”
“大王,你本該待在邏些城的王庭,本該出來到這麽遠的地方散步!”陳其淡淡的說道。
“我為什麽要待在王庭,為什麽不該出來呢?”鬆讚幹布冷冷的問道。
“因為,大唐北王殿下將要來邏些城,大王你該在邏些城等待北王殿下,等到殿下到了邏些城,你就該去邏些城外迎接他。”陳其回答道。
“哼——我要是不願意呢?”鬆讚幹布冷冷道。
他沒有想到陳其這麽傲慢,盡然藐視自己,認為自己一國之主該去等到李恪一個大唐的親王。他是對他赤裸裸的藐視,是沒有將他他吐蕃國王放在眼裏。
“所以,殿下才會派陳其率領六萬精騎來請大王回邏些城啊!”陳其微微笑道,“不知道大王滿意殿下的誠意嗎?”
“你——”鬆讚幹布不說話了,聽到陳其說他身邊有六萬精騎時,鬆讚幹布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他今天必須要跟陳其回邏些城。因為,就像陳其說的一樣,六萬唐軍精騎足夠將自己一行人殺的幹幹淨淨,更別說其中還有兩萬重騎營呢。
“大王,還望你不要辜負殿下的一片好意!”陳其繼續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鬆讚幹布鼓起勇氣的問道。
“難道大王這麽忍心看著你身後的婦孺、兒童被活活斬殺嗎?”陳其冷冷的說道,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陰冷的寒光。
“陳其——你——”鬆讚幹布剛要說話,就見陳其阻止道,用手裏的馬鞭指著返回的大道說道,“大王——請吧!”
“回邏些城!”鬆讚幹布狠狠的說道。
事到如此,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辦法,隻能任由陳其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