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紹霆從南方返回南京是四月十三日,這次南訪的結果他很滿意,對“航空戰列艦”以及“第二代戰鬥機”開發研製的計劃感到十分欣慰。一旦這兩個重要的軍工科技順利破土而出,中國的國力必然會大大提升,甚至可謂是改變中國命運的裏程碑。
在南京處理了一些積累下來的公務,兩天之後的下午他動身前往中華門*。曆時七個月時間日夜趕工的*城堡就在他南訪期間正式竣工,整個建築完整包含了古中華門城樓的輪廓,同時又具備目前世界最先進的建築科技,不僅是一座地標建築,更是整個南京最堅固、最安全的大樓。
這次來到*召開了一次主管會議,會議內容不是別的,正是上個月就已經擬定下來的春季軍操事務。在吳紹霆南訪的期間,“黑幕”小組與*各部門並沒有閑著,南京與北京兩邊協作,早已把整個春季軍操的計劃、程序安排的有條不紊,關於軍操期間的所有命令業已派發到東三省各個主事單位。
會議上吳紹霆聽取了春季軍操的最終方案,以及他個人的行程安排,之後他決定四月十七日上午即出發前往北京,然後直接跟隨北方第一集團軍司令部一起前往奉天。
“另外,蔡鬆坡已經接到命令了嗎?他現在應該已經到北京了吧。”吳紹霆問道。
“是的,吳總參謀長昨天下午剛剛從北京發來電報,蔡將軍乘坐的飛艇安然抵達北京大本營,正式上任北方第一集團軍總司令。”鄧鏗回答道。
“如此最好。明天把該安排的都安排妥當,我要盡快趕往北京跟鬆坡將軍好好談一談。”吳紹霆微微歎了一口氣,表情嚴峻的說道。
“元首,”這時,何福光插嘴說道,“國防軍第四師已經完成所有建製,目前已經按照吩咐從鄭州調往天津駐紮。不過國防軍第四師團部級以上的軍官名單尚無定論,我這幾天擬了一份名單,不如盡快決定了這件事。”
“是嗎?名單讓我看看。”吳紹霆說道,想到國防軍第四師他還差點把這件事給忘在九霄雲外,既然已經編練成功,自然要把人事都安排的清楚才是。
何福光示意自己的副官把一份名單文件拿了過來,然後轉遞到吳紹霆手裏。
吳紹霆接過名單仔細看了一遍,何福光把整個國防軍第四師的人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包括所有團部級以上的軍官,甚至好有幾個營長以及後勤軍官的人選。團部級的軍官大部分是以黃埔軍校第三期為主,也有少數第四期正則班,而旅部和師部則基本上是國防大學第一期速成班畢業的軍官。
師長的提名是一個名叫徐宗昌陸軍上校,名單後麵還附有一份介紹,此人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先是黃埔軍校第二期畢業,參加過兩廣戰爭和廣東戰爭,隨後調入國防大學深造,從國防大學畢業之後又進入精英團學習。
雖然他不清楚徐宗昌與何福光之間的關係,但任何一次人事調動都不可能保證不拖泥帶水。當然,他並非不信任何福光,又或者是這位新麵孔的徐宗昌,隻是國防軍是老兵新練的部隊,更是中華民國的主戰部隊,自然應該交給具有豐富實戰經驗的將領來負責。
“崇石,這份名單基本上沒問題,不過師部的軍官我要再變動一下。”吳紹霆把名單放在了自己麵前的桌麵上,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哦?元首,目前跟我們從廣東出來的嫡係軍官已經再難找到合適的人選了,看看目前國防軍四個師之中,北洋的舊將在其中三個師裏都是擔任指揮階層的要職,如果我們粵係的勢力不能加以鞏固,遲早會影響到元首地位。”何福光表情嚴肅的說道。
會場上的其他人聽到這裏,是局外人則趕緊低下頭裝作沒聽到,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有變化。如今*可不隻有廣東一派的將領,北洋的舊將還有南方諸省的舊將都有身居要職者,何福光毫不避諱的說出這番話顯然有所不適。
“崇石。”吳紹霆提高了聲音,並且向其遞了一個眼色,“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什麽北洋舊將,什麽粵係勢力,如今中央政府已經成立,大家不都是中國的軍人嗎!”
“我知道我剛才的話有些過分,我先道歉,”何福光看了一下周圍在場的其他人,隨後隨機應變的改換了態度,沉穩的說道,“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要維護地方派係的勢力,隻是認為應該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適時的培養一批新興的軍事將領。”
“你的意思我很明白,”吳紹霆緩緩的說道,“這樣吧,先讓徐宗昌擔任第四師的副師長,至於師長和參謀長我另有安排。調共和國江西衛隊旅長林虎為第四師代理師長,擢升原第二師旅長孫傳芳為參謀長。”
“林虎?”何福光疑惑的說道。
在場其他人也都感到納悶,誰都沒想到吳紹霆會做出這樣的人事決定。雖然大家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即便聽說過林虎事跡的人也僅僅是知道二次革命時,對方在江西與李烈鈞一起組織過討袁戰爭,後來李烈鈞戰敗出走,林虎兵敗下落不明,沒想到南北戰爭結束之後被編入了共和國江西衛隊。
對於中央政府的幾個主要政黨勢力來說,林虎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外人。眾所周知林虎跟李烈鈞關係密切,而李烈鈞又跟孫中山關係密切。在中華革命黨於日本成立的時候,許多人都因為入黨要重新宣誓畫押效忠孫中山個人而感到遲疑、不滿,可是李烈鈞是毫不猶豫的選擇加入,盡管林虎當時沒有加入中華革命黨,可孫中山在上海將中華革命黨重組為中華國民黨後,林虎還是應邀加入了。
“這合適嗎?”有人疑惑的說道。
“是啊,我記得林虎是中華國民黨的成員,並且還是江西黨部的副部長。”又有人說道。
“元首,您怎麽會突然考慮啟用李烈鈞的舊部?就算是為了拉攏中華國民黨,分化他們組織內部的派係,那還不如讓柏文蔚出山。最近我聽說柏文蔚與中華國民黨總黨部發生矛盾,他已經從上海返回安徽去了。”何福光說道。
“林將軍當初隻是名義上歸屬李俠如統轄,事實上他們兩部人馬並沒有多少直接聯係。今日我做出這個決定,自然是有我考慮的地方,總之就按照我的吩咐去辦。徐宗昌這邊你不必多操心,很快國防軍第五師也會完成編製,到時候一定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吳紹霆不疾不徐的說道,聲音有一種不怒而威。
既然元首已經這麽說話,眾人自然不敢有什麽異議,何福光隻好按照這個意思去辦。
兩天之後,吳紹霆率領*一眾官員以及總統府的部分官員,正式啟程北上。他最終沒有讓何福光跟隨自己一同北上,讓其坐鎮南京隨時策應。雖然上次*會議時何福光說了一些不和諧的話,但對吳紹霆來說並無大礙,甚至他之前還曾向何福光暗示過這層意思,目的就是希望讓北洋勢力明白一個道理,北洋有今天是他吳紹霆給的,如果北洋得寸進尺的亂來,自己隨時都能收回。
這層意思自然不能由他這個國家元首來表示,隻能通過何福光的嘴說出來。在奉天春季軍操大張旗鼓進行之時,他必須給在中央政府的北洋勢力一個信號,一旦關乎國家前景和國家利益的事,自己絕不會含糊其辭,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北洋公黨及其附屬勢力必須嚴格的配合自己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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