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們幾個,不想好了是不?”田豹扭頭看著身後的小弟們,牛眼一瞪,氣不打一處來,想不到這些小弟們竟然說他資質平庸。
不過,田豹很快便平複了胸中的怒火,畢竟,是他先對這幫小弟們落井下石的。
厲中河看著田豹和一幫跆拳道的弟兄們竟然為了拜師的事惹出了糾紛,揮了揮手,道:“我現在是國家幹部,怎麽可能收徒教授武功呢?嗬嗬,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師傅!”田豹顯然是被厲中河高超的功夫給迷戀了,大喝一聲,道:“師傅,我理解您的心情,不過,這也不是啥難事,隻要我們保密就可以啦,誰都不要告訴!”
“哈哈哈……”厲中河放聲大笑,道:“保密?你們這麽長時間跪在這兒,店內店外的人都看到了,難道還能保密麽?”
說著,厲中河轉過頭來,看著王小強等人,道:“找輛車,把他們送到醫院,檢查一下,拍個片子,看看有沒有事。”
說罷,厲中河一甩衣服,大步出了郝祥林的店門,揚長而去。
“師傅!”田豹望著厲中河的背影,失聲道。
然而,厲中河早已遠去。
不過,厲中河臨走的時候留下的那句話,使得田豹等人心生一股希望,看來,師傅並不是鐵石心腸啊!嗯,這事有戲,看來,最近這幾天得采取一下戰略戰術了,對,采取蘑菇戰術吧,不信東風喚不回!
看著田豹等十多名跆拳道的弟子們望著厲中河的背影癡癡發呆,王小強不無鄙視地道:“車子給你們準備好了,走吧,先去趟醫院檢查一下,如果你們真的出現骨折什麽的,不要說拜師了,啥都幹不了!”
田豹等人一聽王小強的話,立即醒悟過來。
“兄弟,今天的事,不好意思,我,我田豹向你道歉!”田豹朝著王小強、唐家龍和許大柱等逍遙幫的弟兄們萬分歉意地說道。
王小強的臉上溢出一抹壞笑,道:“我跟厲哥是鐵哥們,如果你們想拜厲哥為師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當個介紹人。”
“啊——”田豹等人一聽王小強的話,眼睛登時大亮,顫抖著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王小強的手臂,道:“老弟,你幫我這個忙,如果師傅真的能收我為徒,我田豹必有重謝!”
王小強狡黠地一笑,道:“那你要看你的誠意嘍!”
田豹也算是個精明的人,一聽王小強的話,知道眼前這廝是個貪財鬼,直截了當地道:“兄弟,你要多少錢?隻要能拜厲哥為師,你要多少錢都行!”
王小強嘿嘿一笑,道:“這樣吧,給十萬吧。”
“十萬?”田豹眼睛一亮,道:“好,十萬就十萬,如果事情辦成了,我再給你五萬!”
王小強一聽,笑得合不攏嘴,道:“嗯,田豹,你小子很會辦事,我一定會在厲哥麵前給你美言幾句的!”
“哥們,你的銀行卡號是多少?我明天把十萬塊錢轉到人的賬戶上。”田豹萬般懇切地道。
王小強拍拍田豹的肩膀道:“等錢到我的賬戶再說吧。好了,走吧,我送你們哥幾個上醫院。”
田豹和他的十幾個跆拳道的小弟們,聽著王小強的話,再一次為今晚的衝撞而不住地道歉。
……
卻說厲中河離開了郝祥林的飯店後,從路邊買了兩袋水果,一邊溜達一邊朝著城南傅老的別墅而而去。
每次從清河鎮回到縣城,厲中河必到傅老家探望。他是一個感恩的人,如果沒有傅老,就沒有他厲中河的今天!
一路上,厲中河的腦子裏依然浮現著剛才在朱雀大街打鬥的一幕幕驚心場景,他很欣慰,如果沒有冷先生教給的八卦奇功,他麵對田豹那些強狠的跆拳道猛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肯定還會像王小強等人一樣,成為人家群毆的對象。看來,想要稱雄霸道,自己的手裏必須得有兩把刷子,不管是在官場還是在其他的領域!隻有具備了超強的能力,才能有發言權,否則,隻能成為別人淩辱的對象。
剛剛晚上九點多,傅老正在書房寫字。聞聽厲中河到來,趕緊放下毛筆,主動迎了出來。
“傅爺爺,我剛從清河鎮回來。”厲中河將水果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嗬嗬,中河啊,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吃飯?”傅老一邊洗搓著手中的墨跡,一邊說道。
厲中河笑道:“是啊,我主要是來您老人家這兒蹭點剩飯吃,順便探望一下您老人家!”
“呃——”傅老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你呀你,總是說些讓我大吃一驚的話。敢情你來蹭飯是真,探望我是假?”
厲中河嘿嘿壞笑道:“傅爺爺啊,我的心思,難道您老人家還不知道麽?”
“哈哈哈……”傅文來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開朗。
閑聊一陣後,傅文來切入了正題:“中河啊,在清河鎮工作一個多月了,你感覺怎麽樣?工作好開展麽?”
厲中河笑道:“沒想到傅爺爺還很關心我!”
“臭小子,雖說我沒有打電話給你,但我一直都在關注你。”傅文來道:“過去一個月時間以來,你在清河鎮幹了不少事啊!”
“老爺子,請您多多批評指正。”厲中河走到傅文來的身後,揮動著拳頭,幫著傅老敲背。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厲中河認真修習冷先生教授的八卦奇功,對於人身體上的各處穴位很是精通,此刻,他為傅老按摩,力度到位,輕重適度,使得傅老很是舒服。
傅老道:“我聽說你和清河鎮的黨委書記韋長天鬧了好幾次?”
“嗯,是的。”厲中河道。
“嗬嗬,能說說原因麽?”
“原因很簡單,他想孤立我。”厲中河直言不諱地道:“他把我孤立了,我這個鎮長還怎麽幹工作呢?有他這樣的黨委書記麽?既然他不仁,既然他先挑起事端來,那我還有什麽不客氣的呢?”
“你做得很好!”傅文來緩緩言道:“作為一名領導者,最重要的是什麽呢?是平衡!是協調!韋長天這麽做,犯了官場大忌!”
說著,傅文來悠悠然歎息一聲:“哎,韋長天還很幼稚啊!虧他在縣委黨校工作了二十多年,竟然沒有一點點長進,完全是農民思想!隻知道鬥爭,不知道團結,隻知道分裂,不知道融合,隻講個人利益而不顧全大局,嗬嗬,真令人失望!”
厲中河側耳傾聽著傅文來的話,頓覺受益,雖然他也思考過這個問題,但遠不如傅老思考得那麽深刻!怪不得傅老在雞鳴縣、海中市、林海省官場上的威望這麽高,人家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道破了事物的本質,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豁然開朗的感覺。
頓了頓,傅文來又道:“韋長天這麽多年來,竟然還保持著文-革遺風,那種動輒爭鬥、動輒爭權而不顧大局的行為,嚴重違反了官場潛規則!對於韋長天這樣的人,必須得跟他鬥!”
“傅爺爺,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做法是對的?”厲中河眼珠子一下子明亮萬分:“這也是我最近一直都在思考的問題!”
傅文來點點頭,道:“麵對這樣的問題,如果你向上級部門和縣委領導反映的話,這說明你沒有能力,沒有魄力,沒有容量,沒有開拓新局麵的能力!同時,上級領導和部門也會認為你在鬧不團結!你在刻意地製造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