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微微一笑,道:“祁總,如果你心裏沒鬼,相信你早已打開車門讓我們查車了,嗬嗬。”
“我不在乎你們是不是查車!”祁柯道:“厲主任,我實話對你說,在這龍原地界,我祁柯還算是個人物,你也許剛來龍原沒多長時間,一些事情可能了解得不夠,你可以到大街上去打聽一下我祁柯,就算是戴詠華市長,相信他對我祁柯也是禮讓三分的,為什麽,因為我祁柯為龍原的經濟發展作出過貢獻,你現在查了我的車,這要是傳出去,我祁柯還以怎樣的麵目來麵對龍原的老百姓呢?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傳來傳去,一定會傳得十分離譜,到時候,滿大街說什麽的都有,我祁柯個人聲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祁柯現在還是咱們龍原市的政協委員呢,政協委員的車子被警察檢查了,你說說,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給整個龍原的領導機構丟臉!所以,我的車子,你們不能查!”
葛斌一聽祁柯的話,暗覺有道理。
然而,厲中河卻開口說話了:“祁總,今天不要說是你一個小小的龍原賓館的什麽經理,就是戴市長和謝書記來了,我照樣查他們的車子!你信不信?”
“笑話!”祁柯不屑地說道:“厲主任,我覺得吧,你還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插手警方的事!以免傷了你和我之間的和氣!”
頓了頓,祁柯又道:“厲主任,現在的媒體可是消息靈通得很啊,你今天查了我的車,明天的報紙上就會出現發改委主任上街查車的報道,嗬嗬,這似乎對你個人的影響不會是什麽好事情吧……”
“哈哈哈……”厲中河放聲大笑,道:“祁總,你覺得我會在乎我個人的名聲麽?嗬嗬,你錯了!祁柯,你給我聽好了,隻要是對於龍原的穩定和發展有利的事,我厲中河都可以管,因為,我厲中河是國家幹部!”
祁柯聽著厲中河的話,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操,你厲中河既然有這麽大的本事,你為什麽不到林海省擔任省委書記呢?操,你他馬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然而,心裏這麽想,祁柯哪敢在嘴上表露出來,畢竟,厲中河是堂堂的龍原市發改委主任!厲中河無論從哪方麵來訓斥他祁柯,他祁柯都得跟孫子似的忍著。
“厲主任,今天的事,請你給我一個麵子,好麽?”祁柯的語氣軟了下來:“兄弟在這龍原地麵上,也是小有麵子的人!”
厲中河冷冷地一笑,道:“祁經理,你應該知道當前龍原的社會穩定局勢是多麽的嚴峻,我可以相信你絕對是清白的,但是,我不敢保證你的下屬是不是真的沒問題,你的麵子重要還是龍原的社會穩定重要呢?戴市長曾經三令五申地指出,在龍原,當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穩定,穩定壓倒一切,在事關社會穩定的問題上,每一名龍原的領導幹部都責無旁貸!所以,你在這樣的深夜裏,成群結隊地離開龍原,口口聲聲說要去省城做生意,我覺得這裏麵可疑的成分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必須得檢查一下你的車隊!”
祁柯徹底絕望了。真正讓他絕望的,不是他的車隊最終要被檢查,而是厲中河的強狠!厲中河這種不按規則出牌的行事方式,著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換作任何人,貌似也不會對他強加阻攔啊,可是,厲中河不一樣啊,倒黴就倒黴在他今日遇到了厲中河!
然而,祁柯也不是個善茬兒,他能把龍原賓館經營到現在這個局麵,絕對是有一套的,黑道白道絕對是通吃的,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好吧,那就來硬的!操,反正老子過了今晚,隻要順利地離開了龍原,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對於厲中河而言,他已經鐵了心認定祁柯的車裏一定不正常,而且是相當的不正常,沒準能從祁柯的這一連串車隊裏牽引出曆久不決的懸案呢!
這時,祁柯心一橫,對厲中河道:“那好吧,既然厲主任想要查我的車,那就查吧,不過,如果厲主任從祁某的車裏沒有查出任何的東西,那好吧,請曆主任明天當著全市媒體的麵,給我祁柯道歉,給我們龍原賓館道歉!”
“呃——”厲中河微微一怔,好家夥,竟然敢跟俺老厲討價還價,真他馬吃了豹子膽了啊!不過,如果今晚的事情鬧大了,這祁柯一旦向媒體反應了,那麽,這對於俺老厲的聲譽將不會是什麽好事啊!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讓這個祁柯走吧,省得鬧出麻煩來難以收拾!厲中河想。
看著厲中河的臉上溢出一抹緩和之色,祁柯立即意識到厲中河已經蒙生退意了,趕緊道:“厲主任,我隻是個做生意的商人,與你們官場上的風雲人物自然是無法相比的,今天厲主任給了我祁柯的麵子,我祁柯一輩子記得,等我忙完了眼前的這些工作,回到龍原後第一個請您厲主任吃飯……”
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祁柯是笑著說的,滿臉的笑意,似乎寫滿了得意,還有嘲諷。
聽著祁柯的話,看著祁柯的臉上盡是得意,厲中河心裏猛然之間抖動了一下,憑直覺,他覺得祁柯的車裏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操,老子讓你再得意,今兒個,必須得查!厲中河狠下了一條心。
“嗬嗬,祁經理,你未免高興得有些太早了吧。我什麽時候說過放棄對你進行檢查了呢?”厲中河冷冷地一笑,對著葛斌道:“查,必須得查!”
葛斌朝著身邊的幹警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前去盤查祁柯的車隊。
然而,這些幹警們似乎有些不大情願的樣子,葛斌發話好長時間了,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上去的。因為,他們平常沒少拿祁柯給的紅包。
“快點啊,磨磨蹭蹭個啥!”葛斌有些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