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南喝下最後一口粥,就似故意氣人一般,得意洋洋的說:“怎麽?嫉妒了是不,俺們有男人買早飯了……”
嘭咚……,兩婦女一起到了,心說米南以前還沒這麽無恥,現在怎麽越發的無恥了,真是世風日下啊。
和米南同樣得意洋洋的還有羅大同,剛收回的菜田裏,蔬菜已經全部成熟,他坐在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幻想著發財的大計,當然蔬菜輸送全部交給包德處理。他的老同學,狀元樓行政總裁,也安排了采購部的人過來收菜。
包德哼著小曲,在冬日的陽光下,親自下地,把蔬菜裝車,又和對方采購部員工客氣了兩句,目送他們的車離開。
沒想到這麽順利。包德想著,又唱了起來,今天是個好日子……。江牧野正好路過,大上午的陽光灑下,給包德身上籠罩和一層祥和的金光,菜田、教授級農人、陽光……,果然有品位,江牧野用非常真誠的笑容和包德打了個招呼,中斷了這位好日子的歌聲。
“呃,這個,小江啊,早……”包德有點尷尬的笑了笑,江牧野就說:“包教授啊,剛才那些人挺眼熟的,是什麽酒樓的啊,你也開辟第二職業啊……”他早知道這些人和狀元樓合作,故意拋出這個問題,反正閑來無事,逗逗這位蠢包德也是人生一大樂趣。
“呃,那個……”包德下意識的擦了擦汗,忙說:“不,不是,哪兒能呢,是實驗基地的同時,我們看這菜田長勢不錯,就想移栽試試看,到底能不能在其他地方存活。”
他可不想讓江牧野知道狀元樓的事情,雖然這塊田和江牧野已經沒有了關係,但是很顯然如果是利用這塊菜田給私人牟利,這個江牧野又不知道會搞出什麽事情。
“沒關係,包教授,不用隱瞞,羅主任都沒你這麽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們怎麽會給自己賺外快呢,這是為了農學院創收,同時又能做菜種研究,一舉兩得嘛……”江牧野一本正經的說,那語氣像極了院係領導。
“是,是,是……”包德鬆了口氣,連忙點頭稱是。
“包教授啊,以後要把心思多放在菜田上啊,你可是我們農學院的未來。”江牧野裝腔作勢的拍了拍包德的肩膀,接著笑了笑,丟下兀自有點失魂落魄的包德,大步離去。
這天,狀元樓新開設了兩桌上千元的綠色營養席,號稱千元,客人卻都是狀元樓總裁請來的朋友,以此打開未來蔬菜宴的宣傳。
在座的最重量級的商界人物,就是許氏集團董事局主席許元軍,他也是狀元樓總裁苗大周的老朋友了。
電話裏苗大周就和他吹噓了他們新進的蔬菜有多麽的好口味,老人家喜歡吃素,也就過來捧場,這次宴席的客人大都是年過六旬的老人,墨都市商界名家或是政界退休的老幹部,這健康宴一開始,大夥菜一入口,就隻剩下了筷子和咀嚼聲,按說應該讚不絕口的聲音卻都消失了。
沒品嚐過蔬菜的一些員工看著都很納悶,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怎麽今天也不知道說幾句場麵上的話呢,張同和苗大周以及總廚邢文武卻非常清楚,他們三個是全酒樓唯一品嚐過蔬菜的人,有現在這樣的效果,他們知道這蔬菜的口味有多麽的好,所以這些商政大佬們一個個饞相畢露也實屬正常。所謂,食、色,性也,這也算是體現了人類的本性。
健康宴,也有健康酒,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才有人開腔稱讚,至此,狀元樓的這兩桌席才獲得了滿堂彩。
宴席結束之後,許元軍回到家裏,還異常回味,老臉總是掛著笑容。許少最近一大段時間也算老實,經常回家,雖然老爸這些日子笑容常在,但是沒有今天這麽開心過,好像年輕了十歲。
於是許少好奇的嘟起他的肥腸嘴說:“老爸,什麽事這麽高興啊。”許少印象中,能讓許元軍如此興奮的,隻有見到了特殊的花卉,或者自己在生意上長進了,不過這兩樣最近似乎都沒有。
“嗬嗬,沒什麽,今天我去了狀元樓,苗大周到底有本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蔬菜,口味實在是太棒了,你老爸我從來就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蔬菜。”許元軍笑嗬嗬的說。
許少一聽,就瞪圓了眼睛,說:“不是啊,老爸你平時不願意去街邊小店吃飯,其實好東西都在民間。”
許元軍今天特別開心,說話也和老小孩似的,他不屑的嗤了一聲說:“你啊,是你自己不願意去才對。我年輕的時候,還不都是屁民一個,這墨都當年大街小巷的美食,我哪裏沒去過。就是現在,我有時候也會悄悄的出去,去一些小攤販那裏吃,可惜啊,傳統小吃的手藝似乎都失傳了。”
“是嗎,我在墨大四號門外麵吃的那些就很不錯,還有蛋烘糕什麽的。”許少不服氣的說。
許元軍搖了搖頭:“唉,你小子從小蜜罐裏泡大的,哪裏嚐過真正的蛋烘糕,現在的手藝都不如以前了。不過我今天吃的蔬菜,倒不是手藝問題,也不是什麽傳統小吃,那菜的口味好似天生的一樣,估計再差勁的廚師去烹飪,味道也不會差。”
“嗯?”許少忽然想起了什麽,忙說:“老爸吃的是蔬菜宴?那我有一個更好的地方推薦,就在我們房產公司樓下,我們公司的員工平時吃盒飯都是訂的那裏的,健康營養,味道也非常棒。大家吃了一個多月,很多人都感覺人也越來越精神了。”
“噢?還有這樣的地方?”許元軍眼神裏放出一絲色彩,食色性也,他今天在食上可是連續爆發本性了。許少最喜歡的就是老爸看到他驚喜的表情,好像他給老爸帶來新奇的花卉,又或者他一輩子隻有過一次的成功的談成了一筆生意,得到老爸的承認,是他這輩子最爽的事情,所以見到老爸好奇,他趕忙說:“是啊,那家店很小,不過很幹淨衛生,叫‘好吃啊’,不如今天晚上我帶你去嚐嚐。”
“好啊,好啊……”許元軍難得高興,集團也沒有什麽事情處理,今天就放自己一天大假,中午吃過狀元樓,晚上再和兒子一起去吃小飯館。
“那太好了……”許少的肥嘴唇又抖了起來。許元軍也笑嗬嗬的看著兒子,心裏其樂融融。許少卻不知道許元軍並不在乎小飯店的菜到底有沒有狀元樓的好吃,他在乎的是很久沒有和兒子一起這樣享受天倫了,就像兒子小時候,他帶著兒子去遊樂園,而隨著公司的壯大,這樣的機會就越來越少,直到消失。
“小蘇,這是我爸。”許少人性天純,沒有那麽多顧忌,要知道許元軍身價可是數十億,這麽隨意的和兒子一起來到這樣的小飯館,如果傳出去,記者們恐怕也要爭先恐後的來,又或者飯館的主人別有用心,也能利用這一次給自己做個好廣告。
蘇大富吃了一驚,他當然知道許元軍是誰,許元軍看到蘇大富這個神情,就笑嗬嗬的說:“怎麽了,年輕人,和我兒子怎麽說話,就和我怎麽說話,我們今天是你的顧客,有什麽好吃的沒有。”
“呃,有有……”蘇大富很緊張的說,趕緊跑進廚房,開始手忙腳亂,一時間不知道這位全國前十的大富豪,想吃什麽。轉悠了半天,又跑了出來,說:“許,許總,那什麽,我要去買鮑魚還是魚翅,熊掌?我,我也不會做啊……”
聽到蘇大富這麽天真的話,許元軍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我來你這裏就是要嚐嚐你的小炒手藝,尤其是蔬菜,你說的熊掌,我這輩子還沒吃過呢。”
“小蘇,緊張個什麽,我爸又不是怪物。做點拿手的好菜上來,我爸都常年吃素了。你這裏最合適。”許少憨厚的笑著說。
“唉,早說嘛……”蘇大富抓了抓腦袋,也跟著笑起來,他本來就是個直腸子,氣氛以緩和下來,山裏人的淳樸立即顯了出來,“兩位許總,你們等著,我這就給你們做去。”
半小時之後,四樣素菜,一碗蔬菜湯就端了上來,冷熱合適。許元軍看著菜色還行,就是做工比起狀元樓差了一把火,狀元樓的蔬菜放進盤子裏的擺放都是很有講究的,一個個美似花,不過那是吃的,不是看的,講究成那樣也沒什麽用。許元軍一筷子夾了個土豆片,入嘴之後,不可思議的香就感染了他的味蕾,這味道實在太好吃了,中午在狀元樓並沒有吃到土豆。
如果拿這裏的土豆和狀元樓的青菜蘿卜相比,完全就是同一級別的好吃。許元軍急忙又夾了口小炒青菜、小蔥拌豆腐、香菇幹絲……,這一路下來,幾個菜都嚐了個遍。
“怎麽樣,如何?”許少期待的看著老爸,蘇大富的神情和他如出一轍。許元軍猛的點了點頭,說:“實在太好吃了,和狀元樓的完全一樣,怎麽我才多少日子沒怎麽在外麵吃飯,這個世界就不一樣了,好像空氣汙染並沒有改善嗎,難道說出了一種新式的綠色農業基地?”
許元軍完全沒有了董事長的風範,滔滔不絕的嘮叨著:“年輕人,你們的菜是從哪裏進的。”
許少忙得意的說:“老爸,也是我朋友,這裏的菜都是我朋友種的,小蘇、他和我早就認識了。”
“噢,是嘛,到底是誰,你怎麽沒和我說過。”許元軍迫不及待的問,忽然間他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巨大的商機,不說和狀元樓那種綜合性酒樓競爭。他隻需要做出專門的綠色營養飲食店,即便現在才進入飲食業,憑借許氏集團在酒店業的名聲以及雄厚的資金也能迅速打響。
“這個……”許少差點就要說出就是以前賣給咱們花的那個,不過話到嘴邊立即改口了,他想起江牧野不願意透露這一點,而且他自己也不願意透露,免得老爸覺得自己找花容易,以後再拿來,老爸就沒那麽誇讚自己了,於是說:“他是墨大的學生,租種了學校裏的一塊菜田,那菜田本身非常特別,所以才能長出這麽好的菜。”
“菜田?”許元軍疑惑的問。蘇大富聽蘇小菜說過菜田要被收回,於是沮喪的說:“嗯,是的,那塊地很特別,不過最近被學校收回去了,所以以後許總想吃這麽好吃的菜,可能就沒機會了。”
“噢……”許元軍點了點頭,心裏大歎可惜,憑借他的商業嗅覺,立即知道狀元樓也發現了那塊菜田,接著通過學校要了那塊地,如果他早知道就好了,這麽大的生意就不會被苗大周搶去,不過也難怪,人在飲食業混了這麽久,當然這方麵的信息得到的更快。
一頓晚飯吃完,許元軍和兒子一道散步回家。
“老爸,吃的開不開心啊。”許少笑嗬嗬的問。“開心,當然開心。”許元軍說“不過你要是搞定和盛居,我就更開心了。”
“你放心吧,老爸,下周有個業餘球賽,和盛居的老總很喜歡踢球,作為他的對手,我也會參加,到時候在球場上和他說話,更方便。”許少說。
“嗯,還算有點長進,知道投對方所好。”許元軍微微點了點頭,“總之,加油吧。”
“嗯……”許少信誓旦旦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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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你們學校有沒有什麽好的球員?”第二天,許少給江牧野打了個電話,張口就問。
很久沒有見許少了,這家夥一來就問球員,江牧野還有些莫名:“什麽球員,籃球足球乒乓球啊,高爾夫球員肯定沒有。”
“別扯了,我說正經的。”許少嘿嘿笑著:“我們下個星期要踢業餘比賽,所以我想從你們那借一個足球隊員。”
“這個啊,我們係隊的隊長郭德亮不錯。”江牧野說:“不過他願意不願意就不知道了。”
“願意,怎麽會不願意,有酬勞的。”許少嘿嘿一笑:“這周末他在麽,我親自過來和他談。”
“周末啊,我們隊上午和光電學院還有場比賽,要不你也來看看,正好看看滿意不滿意。”江牧野說著,心中盤算,郭大叔家裏也不怎麽富裕,平時老勤工儉學的,有這麽個機會,也正好。
“行,那沒問題,那周末見了。”許少又抖了抖香腸嘴,江牧野都可以想象的到他的樣子,忍不住直樂。
周五,下午,校足球場。
“陳樂,你哥們老四被人欺負了。”跆拳道館的那位形似李小龍的家夥,出現在一個滿頭大汗的球員麵前。
“什麽,誰,誰他媽的敢欺負老四。”陳樂人不高,也不壯,脾氣卻異常的火爆,比起這個李小龍來還衝動的多。
“你也知道老四和我們都是兄弟,所以我們上回在跆拳道館把那小子叫過來,可是他功夫不怎樣,握力驚人,挑著我們說要單挑,跟著一握手,就把老四的手給握的差點斷了。老四老實,原本喊這個小子來,他就不怎麽願意,被這麽一捏,就說要算了。我們咽不下這口氣,可是又不能怎麽樣。”
“誰,到底是誰,你們不都是跆拳高手嗎,都他媽的慫了,怎麽不抓他來打個半死!”陳樂怒氣衝衝的吼著。
“這不是我們都答應了老四了麽。”李小龍說:“所以明天就要看你的了,他是天文係的江牧野,明天要和你們踢球的那個。”
“是他?”陳樂微微一愣,跟著冷笑說“你不說,我也要對付他,這人上次就是踢爆中文係的主力,雖說中文係前兩天剛輸給了我們,但是實力非常強,所以這個江牧野我們早就做好了對付他的準備。”
“你們那是球場上對付,我是說……”李小龍話沒說完,陳樂就說:“放心吧,足球是男人的運動,胳膊腿軟的就別想上來,踢球不必你們跆拳差。”
“這就好了,對了,別告訴老四。”李小龍說。
“廢話那麽多,老四這人脾氣我還不不比你了解,我和他中學就在一起了,你們不過是大學才認識的。”陳樂沒好氣的說。
“嗯……”李小龍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前,跆拳道館訓練結束的時候,楚雲有意無意的和李小龍說:“明天天文係和光電學院的足球賽去不去看?”
“看毛,有啥好看的。”李小龍很隨意的說。
“天文係很神奇啊,你沒聽說麽,就是江牧野那小子,號稱捅球大師,上次很牛叉的把中文係給踢爆了,這人功夫不行,球場上卻特別詭異,誰知道是不是裝的。”楚雲說。
“噢……”李小龍火氣一下上來了:“那個渣,老子有機會一定海扁他一頓。”
“明天陳樂喊我去了,你一起去吧。”楚雲又說:“就是老四的兄弟,和他中學玩到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