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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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剝皮(求收藏)

“總管大人,是否可以行刑?”

見犯人已經閉上眼睛,一名清軍行刑手下意識的要去向桐柏請示,走了一步卻想到黨務禮才是這裏的最高官員,忙向黨務禮請示是不是可以動手。

黨務禮一點也沒有反客為主的不自覺,問也不問桐柏和那幾個佐領,習慣性的將他的鼻煙壺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一口,慢慢踱到趙強麵前,突然咧嘴一笑道:“本官聽說剝皮的時候須從背後骨下刀,一刀就要把背部之皮分成兩半,慢慢再用刀分開皮跟肉,然後往兩邊撕開。最難的是胖子,因為胖人的皮和肉之間還有一堆油,不太好分開,不過你這人倒也不胖,想必沒那麽費事…..”

趙強本來眼睛一直緊閉著,聽到這卻將眼睛睜了開來,很平靜的說道:“要殺就殺好了,何必說這些嚇唬於我呢,莫非總管大人以為我是那種可以被嚇暈的人嗎?”

其實黨務禮所說的如何剝皮早已經讓趙強膽寒發毛,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人已經被綁了,這刀總跑不了。於其嚇得屎尿俱下毫無人色的,倒不如硬起頭來充回好漢。自己反正也不是這個時代的,死就死了,沒什麽可留戀的。更何況自己一條命能救三十多人,怎麽算也劃得來,另外場上還有三四千吳軍青壯們看著,此時趙強更是不能露出一點害怕神情,不然死後恐怕連個“好漢子”的讚譽都沒有。

“好,有種,本官就喜歡你這樣有膽的漢子。”

黨務禮見自己的話沒能嚇到趙強,有些意外,繼而卻是讚許的看了一眼趙強,惋惜道:“若不是你吃了我的花兒狗,本官倒是能給你條活路,說不得還能將你收在身邊聽用,隻可惜…”頓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朝那行刑手下令道:“動手吧!”

“喳!”

行刑手一聽,忙拿了一柄不知從哪找來的剔骨尖刀走到趙強身後開始動手。

“不要啊!”

見行刑手拿著一把剔骨尖刀走到了趙強身後,吳四急得拚命往前衝去,卻被幾名清兵圍了上來將他死死按倒在地上。因為不甘心被按在地上,吳四急得兩腿直伸,身子拚命的掙紮著,卻怎麽也掙不脫清兵,最後竟然急得在那嚎啕大哭起來。郭飛和齊壯見狀,想上去救吳四,卻被麵前的吳軍青壯們攔住了,任憑二人怎麽往外擠,都擠不出人群。吳大等人也想衝出去把吳四拉回來,可是都被潘常清製止了,幾兄弟無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吳四在那放聲大哭。其他人卻沒有表現什麽反應,隻是茫然的看著眼前一切。

唉!趙強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知道那些吳軍青壯們攔著郭飛二人也是好心,暗自歎了一口氣,將頭稍微往上抬了抬,見幾隻飛鳥在營盤上空盤旋,心中戚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上輩子見老爹殺了無數頭豬,這輩子親手剝了一條狗,現在輪到自己也被人剝皮開膛,或許是報應吧,趙強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將眼睛再次閉了起來。

黨務禮沒有去管地上的吳四,他不發話,桐柏他們也不知如何處置這個嚎啕大哭的漢子,索性就由著他趴在地上不去管。

“行刑!”

見黨務禮很期待的看著,進保忙大聲叫了一句,隨著他這聲高叫,趙強隻覺後背突然涼了一下,隱隱有些剌痛,上牙關一下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唯恐因為受不住疼痛而大聲叫出來。

場上的吳軍青壯都睜大了眼睛看著趙強,或許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活人被剝皮吧,難免有些好奇,有幾人的臉上甚至還有一些期待之色,但更多的卻是麻木,好像被綁在柱子上的不是他們的同袍,而是一個素不相識,毫無瓜葛的人。

感覺到後背被劃開了一道切口,趙強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以為背上的皮馬上就要被人剝掉了。不過那行刑手隻是臨時由清兵充當的,其並非是官府裏供養的那種職業行刑手,讓他砍頭一點沒問題,讓他剝皮卻是難為他了。要知道剝皮可是個細活,不但行刑的人要心細,而且還要有專門的刀具。這清兵手中隻有一把剔骨尖刀,平素也是粗心慣了的人,如何做到了這等細活。

在趙強背後劃了一道口子後,見血都冒了出來,這清兵忙拿了一塊粗布胡亂的擦去血跡,卻不知下麵要做什麽,愣在那發呆。黨務禮見了大為不滿,卻也不能自己親自操刀。旁邊一名佐領見了,暗道一聲機會來了,上前一把從那清兵手中拿過尖刀,作勢就要順著劃下去。刀尖剛到趙強背後,卻聽營盤門口傳來一陣嘈雜聲。

“出什麽事了?”

黨務禮的興致正濃,冷不丁被這陣嘈雜聲攪了自己興致,不由一陣火大,扭頭對進保喝道:“去看看,營外發生什麽事了!”

“卑職這就去。”

進保不敢耽誤,一路小跑去了營盤門口,見黨務禮沒有看自己動手,那佐領便也沒接著劃下去。他之所以要搶過行刑手的活計,無非是想在這正三品的總管大臣麵前表現一下,對方若是不看,他這積極豈不是落了空。

進保去了隻一會,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回來,一見黨務禮,氣也不喘一下,指著營盤門口道:“總管大人,朝鮮國的使團到了!”

“朝鮮使團?”

黨務禮怔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他們不是明天和皇上一起來的嗎?怎麽這會就來了?”

進保搖頭道:“卑職也不太清楚,來的是朝鮮國王妹妹明安公主,陪同一起的是他們的禮曹判書崔大人。”

黨務禮看了一眼營盤外:“誰送他們來的?”

進保回道:“盛京將軍府和都統衙門的人。”

見黨務禮還沒有挪步的意思,進保忙道:“大人,你還是親自過去一下吧,來的是朝鮮國公主,按理是要大人出麵接待的。”

“本官知道。”

黨務禮這次倒沒有對進保的話表現不滿,因為他這永陵的總管大臣是此地的最高官員,朝鮮使團是代表屬國而來,他這個最高官員自然就要去接待一下,如果不去的話,被禦史一本奏到皇帝那,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康熙對他本來就有些意見,否則也不會把他打發到關外守祖陵,說是正三品的總管大臣,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守陵人,如何能比得了朝堂上那些三品大員。萬一再因為接待屬國使團不力惹康熙動怒,他這守陵人估計都當不了了。朝趙強看了一眼,黨務禮冷哼一聲,對進保等人道:“走,隨我去迎接朝鮮國的使團。”

“總管大人,那人怎麽辦?”

黨務禮不看自己動手,那行刑的佐領有些鬱悶,見對方已經朝營盤走去,忙跟了上去。

黨務禮頭也不回道:“綁著,等本官回來再說。”

到了營盤門口後,黨務禮就見一隊騎兵護送著十幾輛馬車停在營盤門口,幾名都統衙門和盛京將軍府的官員正焦急的等著,一見黨務禮就圍了上來。

“總管大人,朝鮮國的使團到了,請大人給安排一下住處。”

“來使的是朝鮮國王妹妹明安公主,請大人按規製安排。”

“使團原是要與皇上一起到的,但因皇上臨時改了出巡路線,所以便直接趕到永陵來了,等皇上拜謁祖陵之後再安排使團覲見。”

幾名官員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黨務禮有些不耐煩,朝後麵看了看,問道:“公主和崔大人在哪輛車上,讓本官先拜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