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澄(全稱‘博爾濟吉特•瑞澄’,字莘儒,號心如,博爾濟吉特氏,北京人,滿洲正黃旗。大學士博爾濟吉特•琦善之孫,黑龍江將軍博爾濟吉特•恭鏜之子。清末政治家,末代湖廣總督。)深歎了一口氣,心中鬱結難當頗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想他瑞澄雖然早年荒唐、幼稚,做出了一些紈絝之舉,因此與勞子喬、岑春煊並稱“京城三惡少”。不過俗語說的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後來的他一朝醒悟蔭為貢生,入刑部任筆帖式、主事,後升任戶部員外郎。1906年外放,任江西九江道台,有官聲,遂調任上海道台,負責與各國交涉。任內奉命在轄境內禁絕鴉片,即建立警察部隊。1908年升任江西按察使,旋即調任江蘇布政使。後任蘇州、鬆江、太倉、杭州、嘉興、湖州六地清鄉總辦,向外國購買軍艦,編成內河水師,一舉擊潰盤踞太湖一帶的水匪,擒獲匪首夏竹、林聲為。1909年與時任兩江總督端方不睦,上表辭官,以退為進。清廷慰留,升任其為江蘇巡撫。在任期間欣賞培植戴季陶。他同時與張謇等立憲運動首腦和載澤等掌權大臣保持著良好的關係,聲名鵲起。1910年,再升任湖廣總督。10月與錫良領銜聯名十八省督撫致電軍機處,請速開國會,成立責任內閣。1911年,瑞澄為與調任四川總督的端方爭功,提出修建川漢鐵路,被任命為總辦。俄而四川保路運動興起,瑞澄采納新軍第八鎮統製張彪的意見,調遣湖北軍隊隨端方入川平亂,準備進軍四川。八月十九(10月9日),漢口俄租界巡捕破獲武漢革命黨人秘密據點,繳獲黨人名冊,多列軍人名。俄方將資料移交給清政府。湖北布政司陳樹屏建議銷毀名冊以安眾心,而督府師爺張梅生力勸瑞澄按名捕之,瑞澄聽張的意見,獲三十二人,誅彭劉楊三人,並拍攝三人就義照片廣布城內各營新軍,此舉雖然一時震懾新軍卻也令軍心騷動,致使今日武昌起義爆發。
旁邊的管家自然知道自家老爺為何歎氣,自前年兒老爺被調到了湖北任湖廣總督之後,處處受到那張彪的掣肘、致使這湖廣總督傳至他這一任時幾乎失去了省內軍政指揮之權,心高氣傲的他哪裏能夠忍受得了,自然連帶的那張之洞也給他恨上了!這段時間以來省內軍心不穩,督署眼線多次密報新軍不穩,奈何那張彪不給他留下任何的機會,死死把持湖北提督之位,便是若是出了事情,也是因為他拒絕了追求涉案新軍,方才壓下了事端。否則依照他瑞澄的手段,不殺個血流成河,讓那漢族賤民曉得誰才是這天下的主人他是不會罷手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前兩年兒光緒帝跟那位主兒先後駕鶴歸去,這個老大的帝國在失去了兩位威望足夠掌舵這個帝國的強人後,隻靠著攝政王那些沒見過世麵的新上位的滿清皇族,看看他們拙劣的政治手段就知道了。氣死了張之洞、得罪了袁世凱,大清實力最強的兩根支柱一倒,原本就就快鎮壓不住的各種矛盾頓時都蹦了出來,這滿清啊,想不倒都難了。
劉管家原本就是個落魄的秀才,跟著瑞澄這麽多年,書什麽的看得更加不少,有些情況甚至比那瑞澄看得還清楚,他的心裏暗歎,這大清國怕是沒幾天折騰的了。老爺多聰明的人兒,他怎麽可能想不到呢,隻不過他乃是滿族旗人,怎會承認讓他眼中的賤民—漢族奪了權利呢!
不過他也知道,自家老爺其實心中最滿意的湖北提督就是—頗有能耐的地二十一混成協統製—黎元洪,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心中也明白滿族旗人早就腐爛到了骨子裏,別提挑個能夠勝任一省督軍之權之人了,便是尋常妄想多爭一營管帶,都發現手上竟無合適的宗族子弟,省內有些能耐之人不是與那會黨走進,便是蒙了張之洞的蔭澤,平日子都跟那張彪一個鼻孔出氣,對他掣肘頗多。最後挑來揀去的,剩下的選擇可就不多了!
心中原本還有幾個頗為在意之人,不過瑞澄的幾番招錄俱都被他們拒了絕,聽說最近還有人開始潛修一些洋人的經濟與政治製度,倒是令對那洋人極其反感的瑞澄心中不喜,也就絕了招募他們的心思了!
“老爺,這炮聲似乎有些不對啊?”
就在府內瑞澄跟劉管家兩人係數陷入了沉思中的時候,大堂內,一位隨他多年的親兵侍衛臉色白了起來,他是聽出來了,這炮聲似乎有些不對,似乎不是往亂黨那邊開的,反而...反而炮彈好像落在了督署外牆之上...這是怎麽回事呢?
“說!”
思路被人打斷,瑞澄略有些不悅、皺眉看了他一眼,不過他待那手下的侍衛一向不錯,準了他有什麽疑惑趕緊說出來!
“大人,聽這炮聲...似乎是在轟擊咱們後院吧?!”那侍衛疑惑的說道,聽這隆隆的炮聲這麽近,爆炸的方向怎麽也不像是督署外被困在那幾條街巷中的叛軍方向。
“什麽?”
瑞澄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心裏也有些慌亂起來了!由於平時保養的不錯,所以雖然上了年紀(清末五十歲已經算是老者了),不過這耳朵倒是一點不背,仔細聽去,那轟炸的方向可不正是這總督府的前院護牆嗎?
瑞澄跟劉管家相視一看,頓時兩人心中都有種極度不安的感覺,總感覺似乎....似乎是出了問題了!
“大人...大人...不好啦....”
外麵遠遠地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是有什麽人正在嚷嚷著。
“轟!”
就在瑞澄正準備安排一人前去看看情況的時候,突然間一枚射偏了的炮彈居然飛過了前院落在了這間中央正堂大廳的一側,轟的一聲巨響,炸彈爆炸開來,傾時之間屋內眾人一陣踉蹌不穩、差點被那爆炸的震波掀倒!
“咳咳咳...”
一陣陣的急促咳嗽聲,屋內頓時被那房梁上震下來的灰塵所環繞!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大人...”
屋內幾人均是在那爆炸響起的第一瞬間將那瑞澄護在了身後!這個時候,大家夥的心裏都開始有些惶恐不安了,為什麽會有炮彈落在總督府府內,難道是那叛軍的炮兵嗎?那張彪人呢....
想到這裏一幹人隻感覺渾身一陣冰冷,他們督署內雖然還有百餘號的把守,不過均是之裝備了一些槍支的瑞澄侍衛,雖然平日子也接受些訓練,不過真要跟那擁有著大炮等重型火力的叛軍幹上,除非那城中正在清剿其他處叛軍的各營清兵及時趕來,或者那張彪帶兵前來幫助,否則僅靠督署內留守的百餘人,人家叛軍的大炮一響他們還有多少戰力就不知道了...
“大人...大人不好啦!新軍....不,叛軍是叛軍...叛軍他們運來了八門大炮,目前督署前院護牆已經塌陷了一段,左邊的劉管帶派人來報,那二十九標的叛軍突然加進了進攻,他們...他們暫時騰不出人手回援,其餘幾處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還有那巡防營已經被打殘了...他們...他們已經要攻進總督府來了啊...大人...咱們快撤吧....”
炮彈給眾人帶來的震撼還沒算去,之前那個呼喊著不好前來報信的兵丁便跌跌撞撞的狼狽衝進了屋子中,撲通一聲跪在了瑞澄的身前,哭了起來!
“嘭!”
重物落地的響聲,聽到噩耗傳來、瑞澄隻感覺眼前一黑,猛的身體一個踉蹌不穩,暈了過去!
“大人...大人您看不能暈啊...”
“老爺...老爺您可別嚇小人那...”
“老爺...快醒醒啊”
“快....快去請老夫人她們一起,咱們趁那城中的叛軍還沒合圍了督署,趕緊撤離....”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