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早就對新軍的一身明顯四不像的軍服不滿意了,青灰色的軍裝總是顯得有些髒兮兮的,軍人...軍人是什麽,軍人最需要的便是氣勢,因此遍觀曆史上的各大軍事強國,無論英法德美日俄等都在軍裝之上下了一番狠功夫,其中尤以二戰時期的德美兩國為最。(至於共和國軍裝再次不做介紹,因為後世共和國軍費的原因,共和國陸軍軍服在材料跟功能上至少落後西方強國一代)
美國軍裝自誕生以來便是投入技術最多也是最難複製的,李漢雖然明白美國軍裝性能最好也功能最多(保溫、透氣、舒適、防磨損)的,卻不得不因為其目前基本為零的工業生產能力,轉而將注意力投向了另一個國家---德國。
說起德國這個國家,稍微熟悉曆史的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一個瘋狂卻進步的國家,李漢雖然對動不動就種族屠殺的納粹主義大部分不感興趣,卻在軍中曾經係統的接受過相關教育,也對納粹主義中的一些有利因素給予了肯定。
扯遠了,對於二戰時期的德國軍服,李漢頗為熟悉,甚至不比之對共和國的各兵種的軍服差多少,尤其是黨衛軍軍裝。因此前幾天當新兵的軍服問題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之上後,深知軍裝對於一支軍隊重要性的他立刻便叫來測繪學堂的學生兵,憑借著記憶中的幾款實用性跟威武並存的二戰德國黨衛軍軍裝將新軍軍服做出了十四處修改。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想必到時候新軍軍服趕出來的時候,想必國內一定會引起一陣轟動的!
“可惜...”
歎了一口氣,應城雖然也有些裁縫人家,前幾日遍尋城中,他也沒有找到合適做成軍裝的布匹,隻得臨時從其中挑了幾款耐磨性跟透氣性都要差上一些的替代,不過饒是如此,據接下了他手上活計的幾個德安府的大掌櫃所言,要完成兩萬套他所訂製的軍服,隻要需要四十多天的時間,這還是在他再三催促之下,幾位大掌櫃拍著胸口表示回去後先騰開手上的其他活計的情況下,加上武裝帶、腰帶、肩章等小件設計,李漢沒想到的是,為了這兩萬套軍裝,他竟然要付出近五萬兩銀子的價格,據事後他派人打探之後才知道,那幾個掌櫃也沒賺到什麽錢,為了不得罪他這位手握重兵的革命軍大將,最多勉強保本罷了!
沒有工業基礎的製約性太大了!
雖然李漢心中明白,不過一來他穿越的時間較短,還沒來得及收攏有關人才,二來有關鄂中的工業規劃他正在製定,不過由於隻有自己一個人,加上這個時代想要獲得信息實在太過困難,因此到現在他也僅僅規劃出了‘鹽業開采、附屬鹽業的輕化工(包裝袋)、紡織、水泥’四項而已,最多再加上半個魚肉加工,這其中尤以鹽業開采跟附屬鹽業的輕化工所需的機械最難解決,應城在後世號稱內陸鹽海可不是吹出來的,高達282億噸的富鹽礦存,而且僅僅被埋藏於地下三百到六百米處,完全是這個年代的技術就能達到開采的淺礦,不過要挖掘至地下500處如果使用人力挖掘,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方能投入開采中,但是若使用這個時候已經被應用於西方石油等開采的鑽機,工程將能被縮減至少80%以上,新中國時期應城之所以第一口富鹽礦井用了一多年的時間才被打出來,一是因為當時省內的製約因素太多,當時很多的學者不相信貧鹽大省湖北竟然地下埋藏著難以想象的寶藏,因此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加上當時國際上對我國的技術封鎖特別嚴密,國家雖然已經掌握了千米鑽井技術,但是大多的高深度鑽井都被應用於國內尋找油井項目。而且當時國內並不缺鹽,無論是淮鹽、川鹽還是海鹽,都業已形成規模,足夠支撐國內開銷。
何況經過了一戰二戰後的世界性物價通貨膨脹後,原本1911年僅需要投入兩百餘萬白銀的項目,到了1960年卻需要近一億四千萬人民幣,這麽一筆巨大的投入,也難怪當時家底還不厚的新中國需要幾年的時間才終於下定了決心開發應城。
李漢想的有些出神了,因此腳步也就慢下來了。馬榮成很快就發現了大帥神色有異,便揮了揮手,隨行的一行警衛士兵警戒的將他們護在了中央,幾人慢慢的走來。
營養不良似乎是這個時代的特色,李漢出神的望著身邊的一個個小心避開的老百姓,他們的臉上多少都有些菜色,除了新軍跟已經失去了蹤跡的田氏之外,似乎他見過的這個時代中的每一個國人臉上多少都有些菜色,
他們或抱著些自家所種的蔬菜、或背斜還未幹透的木材,在聽到軍政府大量收購軍資,而且價格還給的十分合理也不存在強買強賣的情況後,這幾日縣內不斷有老百姓為了可能還不到一枚銀元的東西,徒步走上十幾裏甚至幾十裏的路程趕到縣城來,然後在賣出了東西之後,拿著還未捂熱的銀子,在城中或買上幾兩還未漲價的鹽巴,或買些軍政府出售的便宜的大米、白麵,偶爾有些還切上幾片豬肉回家,倒是令用軍政府采購這一條盤活了統治區內大部分經濟活力的李漢臉上多了些笑容,雖然...雖然這一條例有利也有弊!
“help...help...whocanhelpme?”
“嗯?”一陣略有些卷舌的英語聲傳來,驚醒了正看得出神的李漢,搖了搖頭,確定自己聽到的不是幻覺,在這如此偏僻的鄂中地區,竟然有洋人深入內陸至此!
他抬頭一看,發現遠遠地有一隊身穿城防隊隊服的臨時警察竟然正在追趕一個有著一頭褐色長發,此時正一邊高呼救命一邊狼狽躲避警察追擊!
周圍一陣喧嘩聲,由於身上穿的是軍裝,在這人群之中顯得格外醒目,加上身邊還有一隊警衛護衛身旁,那洋人顯然很有眼色,當下便高呼著往他這個方向跑來!
“help...help...President,canyouhelpme?”
“站住....”
“不許跑....”
跟在後麵追趕的警察一陣怒喝,李漢皺了皺眉:“榮成,過去問問是怎麽回事?”
在人群密集處大呼小叫的追趕,就算真是犯人,憑借著以前城防隊留下的惡名聲,你叫這老百姓如何來看這軍政府!
“是,大帥!”
馬榮成也是眉頭一皺,連忙迎身上前去,“你們幾個是那個編製的,什麽情況?”
由於這兩日他待李漢巡視鄂中軍務,因此身上所穿的軍裝不是尋常那一身文職參謀軍裝,而是與標統統計的參謀長軍服,胸前還帶著一枚之前攻克應城時李漢找銀匠雕刻的勳章,盡管那幾個臨時警察不認識他,不過到底是新軍出身的,對這一身軍裝、勳章並不陌生,立刻標準的敬了一個軍禮:“報告長官,標下原二營六連四排左光祿排長麾下,目前暫代城郊巡警職務!”
馬榮成點了點頭,左光祿他有些印象,當初組建臨時警察部的時候,是由他經手組建的:“我是軍政府參謀處處長,怎麽回事?”
“報告長官,這洋人是前幾天從一處私鹽礦井逃出來的,我們因為不知道他的身份,便準備將他先帶回巡防營,然後審問清楚他的身份後再放他離開!可是他卻趁我們手下弟兄不注意打傷幾個逃了出來,這幾天一直躲在城中靠偷竊為生,我們今天也是接到情報,說有人發現這附近有人強搶百姓的錢財,方才趕過來的,結果一眼就認出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