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諸位....我以茶代酒咱們滿飲此杯....今後鄂中之經濟還要多多擺脫各位了,請!”
知道方才冷落了一行人,李漢起身端起旁邊侍者剛剛為他滿上的一杯茶水,臉上重新戴上了爽朗的笑色,高舉手上的茶杯,仰頭滿飲。
這群人當然不敢說他什麽,個個隨他起身端起酒杯喝道:“幹!”
就是一陣吞咽酒水的聲音。
“諸位請做好,我為諸位找了一樁好買賣,不知道有沒有人對此感興趣呢?”
坐下之後,大家吃喝了一陣,李漢也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便微微醞釀一下,站起了身來。
下麵一眾還以為他想要討要革命捐款,不少人頓時眉頭一跳,心中暗道來了!
“咳咳,大帥莫要擔心,是不是軍政府最近財物緊張?大帥但請放心,我京山雖然不算富庶大縣,不過四萬、五萬的銀子,還是能出得起的!”
李漢話才方一落下,就見那盲公率先占了出來,在座四十多人,四五萬兩銀子不僅不多,正相反的還少了不少,幾乎也就隻比之前劉英時的京山分軍政府多了那麽一點,這盲公到底老狐狸。
李漢眉頭一皺,心中卻明白這些人會錯了他的意思了!
無奈的他隻好揮手,說道:“各位...我說各位,各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鄂中軍政府雖然說不上富庶,不過也談不上缺錢少銀,諸位知道湖北唯一一處產鹽地就握在我鄂中軍政府手中,如今韃子禁止淮鹽、川鹽入楚,難道各位還擔心我軍政府缺錢缺餉銀嗎?”
他口氣說不出的自傲,這是當然的,他雖然不似武昌那邊的同盟會一般,輕鬆就從南洋以及海外、南方諸省籌集數十萬捐款。但是區區四五萬兩銀子還真不在他眼中。
占領鄂中、準確說是應城應該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做的最正確的事情了。如今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省內食鹽價格節節攀升,僅靠應城一點產鹽,每日僅他手中一百三十餘口官鹽礦井便能入庫近萬白花花的銀子,就算刨除了他開出的高出私鹽近三成的工錢,每日淨收入都有七千兩之多,而且,他前天剛剛製定好的多勞多得計劃,昨日食鹽產量竟然比前幾日平均產鹽多出整整20擔(約1噸),加上他還能從私鹽處每日分得近兩三千鹽稅,饒是如此,那些自他手中買下了幾口甚至十幾口礦井的,僅僅半個月的時間就把投入的錢賺回了將近一半,眼紅死了一幫之前因為種種顧慮沒敢從他手上購買鹽井的人。
能的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有人托關係想見他一麵,想看看能不能再低價買到堪稱暴利的鹽井了!
李漢不提到鹽還好,一提到鹽,頓時芳香居內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那個如今還不知道,自從朝廷斷了湖北省的食鹽之後,省內各地的食鹽價格一天比一天要翻上幾番,鄂西、跟鄂北還有鄂東的一些偏僻地方,食鹽價格僅半個月就飆升了四五倍,有些地方還長了八九倍,如今覬覦應城這塊風水寶地的可不在少數,無奈鄂中軍政府數萬大軍再側,通過半個月來的接連剿匪,鄂中境內至少數千賊子俯首,被關押在牢內或被送入鹽井做苦工的更不在少數,大大震懾了周邊群雄,一個個的勢力隻能老老實實的派出商隊前往應城,然後以半個月前兩倍還多的價格,拉出一擔擔的食鹽,然後再翻一倍的價格,賣往其他地方!根本都不需要鄂中運輸了。
眼紅鄂中軍政府暴利的不在少數,當時的京山劉英就是其中之一,無奈鄂中革命軍分軍政府通過販賣食鹽兵強馬壯(他還以為李漢的革命軍武器是通過練鹽得錢買來的),加上大家都屬於革命陣營,隻能強自忍了下來,結果到他遭了難,京山方麵的民軍才湊夠了不足兩千杆槍,其中多隨劉鐵前往沙洋防禦清軍進犯。
李漢麵上一笑,他要的便是這效果,他拍了拍手掌,將芳香居內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淡笑道:“人常言‘多一個朋友多一條生路’,這話李某一直相信。諸位都是我鄂中精英,可能大家都知道如今我應承僅靠產鹽一項便已做到日進萬兩....我今日想與諸位談的生意,正是與這鹽有關,不知道有沒有幾人對這個話題感興趣呢?”
“哦?”
“嘶....”
屋內一陣抽吸冷氣的聲音,頓時一眾老狐狸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雖然心動,卻還是有不少人搞不明白他口中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鹽....鹽...鹽....百姓之民生也,我國每年民間需鹽共計1000萬擔(50萬噸)到1100萬擔(55萬噸),每年可創稅收逾一千五百萬兩銀子,這是個龐大的產業..不是嗎?”
臉上笑意逐漸變濃,李漢晃了晃手指,“諸位....諸位,省內皆知我應承乃是膏都.....隻是,很少有人去探究,為什麽膏礦卻能孕鹽吧?告訴諸位一個好消息,我軍政府聘請了數十位來自花旗國的探礦工程師,成功於應城縣內一處地下探的高達數十萬萬擔儲藏岩鹽,而且...是上品。比起旁邊的千年鹽都自貢不差分毫!”
‘嘶.....’
一陣整齊的吸氣聲,李漢也不見怪。
他端起茶杯小飲了一口水,繼續說道:“由於礦藏在地下深處,光是開礦器材便要花費高達數百萬之巨,我有意組建一個巨大的鹽礦開采公司,不知道諸位有沒有興趣?我給諸位留下半個月的考慮時間,半個月之後我就要聯絡為我供給武器的洋商購買挖礦機器,當時候有興趣想沾沾光的,可來軍政府找我.....”
說完,他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微微皺了皺眉,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當真耽擱了不少時間。
於是他說道:“卻是對不住了各位,清軍兵鋒在側,李某身為一鎮統製卻是不能再在這裏耽擱半分鍾的時間了,還請見諒....半月之後我隻鹽業公司即將組建,到時候若是各位到來,一定喝個痛快,還請多多包涵....最後一杯,咱們滿飲此杯,各位但請慢吃,李某先行一步....”
“幹....”
放下茶杯,李漢對那芳香居掌櫃說道:“今天我軍政府於此招待諸豪傑,卻是對貴酒樓之生意多有叨擾,還請陳掌櫃見諒,下午宴會結束之後,請將賬單送到城中軍政府臨時駐處提錢,李某打擾了!”
聽他如此開口,那陳明正趕忙說:“不打擾...不打擾,大帥這頓飯算我的,不用您花錢。”
李漢眯著眼笑了笑:“陳掌櫃說笑了,我軍政府本持的是永不擾民的政策,不過這飯錢我還是要給你的,一碼事歸一碼事。”
說完他抱拳衝在座的各位道:“各位,李某還有軍務在身,恕不能多陪,還請多多包涵。”
“大帥客氣了,您軍務在身,請便!”
“我等恭送大帥!”
又是一陣客套,他剛要起身離開,突然看到身邊的嬌美可人兒,想到三年前她不過一個年方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卻遭遇了如此家變,這幾年一定吃足了苦頭,心中愧疚之下便有心想要報答一番,口中微微沉吟片刻才開了口道:“各位,各位皆是我鄂中豪俊,我身邊這位趙小姐年若便遭家變,這幾年全靠自己打拚支撐的家業甚是不易,她家中做的乃是紡織的買賣,大家若有需要,還請給我一個麵子,多多幫襯一下!如此,李某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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