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陸權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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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們的‘普魯士’

先送上一萬字當作賠罪,燒退了,剩下上個月欠的,這個月我會全部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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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白朗軍擊潰先後來剿的四路官軍,雖損失過半並失去南陽等城池,但俘虜河南陸軍近千人,更令河南省內陸軍聞‘白朗’而心驚,影響開始由豫西、豫南蔓延往其他地區。隨後,河南軍政府懸賞的捕“狼”賞銀再一次上升,已經由最初的5000元提高到了85000萬元。月底,白朗潛人於河南省內各處張貼布告,正式打出十兩月薪的兩倍於河南政府軍的待遇招募士兵,短短半月時間,相投與他的河南年輕人幾達兩萬之眾,聲勢大燥!

四月二十九日,因皖北鎮守使倪嗣衝去年初於阜陽所犯下的大屠殺,阜陽當地勢力效仿河南白朗軍糾結三千餘人起義,七日後倪嗣衝調集皖北各勢力集中兩萬七千餘武裝,任命三弟倪毓棻領兵一路,兩路合擊阜陽起義軍,十數藏匿起義軍之城鎮盡數毀於一旦,血腥手段大大震懾皖北蠢蠢欲動的各路起義軍。

五月二日,陝西省接密報,抓捕陝南原哥老會大佬周澤毅,擊斃意圖於洛南起義之勢力數十人,抓捕七百餘人,收繳槍支四十杆。第二日與河南臨近數省份加緊省界巡邏戒備,唯恐白朗軍逃竄至省內作亂。

五月五日,豫督唐犧支親率本部一師南征討伐白朗匪軍。

七日與李漢碰麵沒能獲得任何收獲的黃興略有些失望的帶著李漢不幹涉國民黨責難中央的承諾離開了武昌。十三日,革命黨人也在上海召開第一次秘密軍事會議。安徽都督柏文蔚、江西都督李烈鈞及廣東、湖南省代表都參加了會議。會上因黃興未能從武昌帶來李漢的肯定答複,江西、湖南過半兵力皆不敢動,結果隻有兩月來跟倪嗣衝就‘安徽民政大權’爭鬥的十分激烈的柏文蔚主動請戰,其本人在會議上莊重承諾:“願首在皖發難。”

孫中山、黃興仍爭論不決,結果采納黃興建議:分電廣東、湖南兩省,征求胡漢民、譚延闓的意見,再行決定。電報發出後,廣東胡漢民因陳炯明主張法律解決,最終隻能回電提議通過法律手段解決。湖南譚延闓同樣不讚同倉促起兵,親自書信一封交與孫黃,勸說二人以民意為準、希望能夠用法律解決。江西李烈鈞由於緊挨湖北,擔心一旦起兵將造湖北侵犯,尤其其派出代表歐陽武往武昌幾日請見李漢均遭各種借口拒絕,其認為李漢有吞贛之心,不可不防,結果反而陷入‘戰與不戰’的猶豫之中。最終,在四方意見相左的情況下會議的結果僅議定進行四省獨立布置的準備工作,並沒有製定出兵討袁的計劃。值得一提的是,在會議上孫中山再一次提出聯日計劃,擬再東渡,爭取日本的支持,甚至不惜以滿蒙利益換取日本支持。不過,此提議再一次被黃興以中國內務不使乞援相勸阻!

由此,孫、黃二人各自堅持自己的主張,相持不下。在國民黨內,也就形成了主張武力解決和主張法律解決的兩種不同意見。大體說來,原來的激進派都主張武力解決,原來的穩健派多主張法律解決。新當選的國會議員也多主張法律解決。在國民黨掌握的各省中,安徽傾向於盡快出兵、江西李烈鈞在下屬歐陽武等將領的要求之下最終同安徽一同傾向盡快用兵。湖南譚延闓因為省內局勢複雜,廣東由於胡漢民和陳炯明內部爭權,矛盾重重,都主張爭取法律解決,福建都督孫道仁則思得思失、舉旗不定。在國民黨所能影響到的南方各軍中,中下層軍官比較積極,上層則多取觀望態度。

國民黨內部盡管存在分歧意見,一時做不出全黨統一的決策,但在揭露和譴責袁世凱罪行方麵,態度是一致的。宋教仁被刺後,國民黨人掌握的報紙,都以大量篇幅報道宋被刺的經過和各地的強烈反應。對袁世凱、趙秉鈞表示強烈聲討。軍事解決一時難以達成統一意見,法律解決隻能依舊推行下去,但縱使這樣,袁世凱也不肯答應。袁世凱既然已經先於黨人打定了開戰的注意,自然對南方革命黨人采取拖延的手法,他以司法總長許世英拒絕副署為理由,反對成立特別法庭審理宋案。

為此,黃興以個人名義,致電袁世凱。指出中國司法不獨立。稍有常識者皆知,況宋案牽連政府。國務總理趙秉鈞且為暗殺主謀之犯,法院既在政府藩籬之下,宋案呈訴至該院,能否望其加罪,政府無所阻撓,此更為一大疑問。並說:“司法總長側身國務院中,其總理為案中要犯,於此抗顏,似可不必。”但黃興恰恰忘了,正是國民黨天天將《臨時約法》掛在口中,給了袁世凱可乘之機,袁世凱的邏輯很明確,我這是按照《臨時約法》辦事,你不是讓我尊重約法嗎?怎麽事到臨頭,反而又要我破壞約法?無聊的筆戰、口水戰打了五六日,始終不見下文。

由於特別法庭在袁的阻撓下不能成立,宋案隻得按常規地法律程序,由上海地方審判廳審理。由於上海審判級別較低,袁世凱方麵就可以在法律程序上設置種種障礙。上海地方檢查廳發出傳票,票傳趙秉鈞到庭受審。但趙秉鈞在袁世凱地支持下,聲稱上海方麵違反程序,拒不到案。上海地方檢察廳無奈,隻能命令鄭繼成二審應桂馨,並向京師檢察廳發出傳票,要求拘捕嫌疑犯洪述祖,但洪本人早就在袁世凱的授意之下,逃到了青島德租界。上海方麵鑒於洪述祖遲遲不能引渡,不得不推遲將宋案移交審判廳開審,並要求外交部向青島德國當局交涉,從速將洪引渡歸案。

結果可想而知,外交部也操縱在袁世凱地手中,對於引渡一事,自然不甚熱心。而且洪述祖在德國當局的庇護下,5月27日還從青島發出通電,為自己和北京政府開脫罪責。聲稱:“述祖宗旨,不過欲暴宋劣跡,毀宋名譽,使國民能少受其黨派專.製之苦而已。故不得不假托中央名義,以期達此目的。”

與此同時,京師檢察廳在上海方麵的再三催促下,才在期限的最後一天向趙秉鈞發出傳票,但趙秉鈞根本無視司法獨立地尊嚴,他在給京師檢察廳的複文中,除繼續一口抵賴自己的罪責外,斷然拒絕到案。為此,他還拍電聲明:“如今秉鈞舊疾複發,曾在北京法國醫院調治,當有診斷書可證,已於5月21日呈明總統,重新資假十日在家,自未便赴滬。”京師檢察廳也不是真的要傳呼趙秉鈞,一接到趙秉鈞的複文,便立刻轉發上海,算是交差。由於宋案要犯遲遲未能判定,審判一拖再拖,隻能再次宣布延期。法律解決似乎也碰壁了。

但袁世凱卻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通過反對派報紙一再乘機誇大其詞,紛紛宣傳國民黨都督準備反抗中央的消息,並有贛、皖、湘組成五都督團的流言。山東民主黨報紙甚至登載消息說,國民黨“密議擁戴孫、黃發難,以蘇贛土地抵借日款,購日槍械,割據東南”。報紙說出了孫中山想為而不能為地事情,不僅國民黨方麵無所裨益。反而更遭人嫉恨。

在第三次會議上,雖然李、柏兩督主戰。柏文蔚甚至表示“願首先在皖發難”,但孫、黃之間仍爭論不決,而革命黨地統兵將領普遍認為,“我方兵力不能敵袁,與其速戰失敗,莫苦練軍觀變。袁尚不敢過於輕視……”在這次軍事會議上孫中山仍然立即主張興師討袁。黃興的態度終於軟化,認為武力討袁也可以考慮,但現在袁世凱逆跡尚未昭著。南方地革命軍又甫經裁汰,必須加以整備才能作戰。因而主張稍緩用兵,以觀其變。由於各省掌握兵權的將領多數同意黃的意見,孫中山礙於眾議,隻好從緩發動。

穩健派不願輕談戰事,依然把倒袁的希望寄托在法律解決上。《民立報》連續刊載國民黨上海支部文書主任--徐大裕的《宋遁初先生昭雪案》。此君素以善寫爭論名揚國內,今年方才二十二歲的他一手政論文筆十分得體,奈何思想太過天真,竟然如此撰文,“記者對於本案之主張,乃袁、趙自行解職。組織特別法庭。以受法律之裁判是也。……國民苟以是主張到底,民意可以熄甲兵。*何能為?苟法律而尚不能完全解決,則以政治解決可也……國會當依據約法,提出彈劾案,使袁、趙解職,由國民組織特別法庭,為公正之審判,以為此案最後之解決也。”他天真的認為:“有國會在,有法律在,有各省都督之力爭在,袁氏終當屈服於此數者……”

“幼稚可笑!”

最新版的民立報被他扔在了桌子上,李漢沒了往下看下去的心情。

在他的對麵,蔣方震、吳兆麟、季雨林、王安瀾等十幾位軍政府高層齊齊聚在一起,不過少有人在閑聊,大家都隻是彼此互相喝得茶水,連桌子上擺著的瓜果點心都沒有一個人去動。大家都在等待,幾個月來軍政府高層的第一次齊齊聚在一堂,沒有人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您說的是,北邊那位已經擺明了車馬要用武力解決,這群黨人內部意見還未統一,隻怕要吃大虧!”

他的情報官這幾天往他這裏來的比較勤,因為借助著上次自導自演的鬧劇,最近軍政府狠狠清理了一番下麵。一些舍不得放權、私通外人、生有二心等登上了李漢黑名單上的軍政府內的勢力,已經被他借機收拾的差不多了。如今眼看著局勢已到將發之時,西部卻也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李東來坐在他身邊不遠處,如今的他在軍政府中很不受待見,尋常莫要說有人與他客套了,便是跟他同坐一堂之中都少有官員願意。這幾個月來情報司帶走了多少官員,可謂是名字臭到家了!

不過好在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情報司能有現在的權力跟地位,還是李漢親自製定的規劃,下麵即便對他再不待見,隻要李漢依舊信任於他,都不會傷及他如今的權勢跟地位。

“不過,北邊那位到底還在等待什麽?沿著津浦路,他的大軍已經集結的差不多,這幾月來我們已經查到他先後跟洋人購買了117門新式火炮跟新製槍械,已經足夠應付一場大仗了。參謀處算過,至少河南跟安徽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南下的北洋兵鋒...”

“名聲累人...”

蔣方震放下茶杯,看似不經意的接了一句,眼睛卻始終盯著李漢,“袁大總統乃是一世英豪,即便如今舉國都相信了他是刺宋案的幕後主使。但,他若不承認誰也沒辦法治他的罪,因為那應、洪之流為了保命,必然要背上全部的責任,何況還有趙大總理在呢,完全可以推說乃是其為連任總理所為。但是這一番若是他先起兵收拾國民黨人,無論宋案究竟是否由他主使,這個幕後黑手的罵名他都摘不掉了!”

李漢點了點頭,“百裏先生說的不錯,不過袁大總統雖說一代梟雄,老來卻被名聲所累,他又豈不知如今經過兩月來的宣傳,國內所有人都認定這宋案的背後主使人便是他,想逃都逃不掉。倒不如果斷的出兵趁機平反,日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將之打開之後就沒有再去動,他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因為坐得時間太長而有些酸麻的肩膀,目光看向屋內諸位,臉上雖笑卻帶著一抹嚴肅。

“自從去年年底的聚會之後,我們這些人也已經許久都沒聚到一塊了。我知道這幾個月來因為省內一些變動,許多人心中都有些不滿,今天正好借著機會,我與諸位開誠布公,算是戰前的最後一次動員大會!”

“戰前動員大會!”一旁最近有些發福的吳兆麟口念一遍,皺了皺鼻子,“巡檢使的意思,是國內又要亂起來了?”

也是,屋內如今所有人都瞧見了國內不穩的局勢了。孫中山打去年拱手將大總統的位子讓給袁世凱後不久,便因為其在處置南方士兵、各省軍隊、大借款等問題上的舉措立場開始轉變,隻不過提倡暴力革命的他因為三元老之中的宋教仁跟黃興一個沉穩,另一個則提倡利用法律跟政黨應付袁世凱的咄咄逼人,最終才將他的聲音壓了下去。如今又出了宋案,以黃興為首的文件盤恐怕已經很難能夠壓下宋派政黨勢力的憤怒跟孫派的激進黨人。

眼看著一場大仗就要打起來了!

不過,不少人都心存不安,如今西部五省、不...已經該稱李漢控製下的西部六省才是,北京政府已經正式批準了他方案,將西藏跟四川邊區以及部分青海地區合並,成立西藏跟西康兩個省。新的西康省民政總長袁世凱欽點了他的心腹陳宦,不過軍政、財政大權以及基層官員任命都在自己手中,所以李漢已經點頭應了下來,有意做出姿勢讓他鬆懈防備。

如今的西部六省局勢談不上多穩固,至少表麵上看來因為李漢的集權行動,導致不少的政府官員可是與他離心離德,若不是財政、軍政大權盡數掌握在他手上,隻怕已經亂起來的。這個時候,大家任誰都以為,李漢應該選擇穩妥一點,置身事外不去關顧大總統跟國民黨之爭才是正理,哪裏想到他竟然還要去碰這麻煩事。

蔣方震坐得並不舒服,兩邊都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吳兆麟等人知道他跟李漢私交甚好,希望他能趁機勸說一番。料來此時人多,李漢就算是為了安撫他們這些軍政府高層,至少也會接受一些較為委婉跟懷柔的手段。而李漢則是希望以蔣方震如今在軍中的威望加上他又提前幾次跟他通氣,對於他的想法應該已經有些把握,起碼也該跟他生出默契才是。

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多,蔣方震終於不能沉默,隻好起身率先說道:“戰前動員大會,巡檢使要插手宋案?”

李漢點頭,打開了他方才取出的那個文件袋,從裏麵倒出來一疊並不算多厚的文件。

“不錯,這個機會我不打算錯過!”他翻了翻文件,頭也不抬的道:“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麽,北邊的袁大總統跟國民黨每一個省油的燈。但是,就這麽錯過了這一次的好機會,也非我所願。而且,你們所擔心的不過各省內的局勢並不穩定罷了。如今,既然連你們都相信了咱們六省內部的局勢不穩,那麽,其他人是不是也都這麽想來?”

他抬起頭,臉上似笑非笑。

財政部長胡瑞霖臉上一怔,猛然醒悟的他心中暗叫僥幸。他能獲批參加這樣的內部會議,自然是因為三月張梅生提醒他莫要太過跟國民黨走近之後,他反複琢磨了一段時間,終於想明白了。不錯,一直以來他都因為自己這個西部的財政部長手上掌握不了財政大權而對李漢的不信任生出了怨念。李漢手上有個秘密小金庫這是軍政府高層都知道的,大家都隻知道這個小金庫為他管理從四川、湖北兩省抄沒、接管的旗人產業,並且撥款多是用於軍事用途,具體有多少錢沒人清楚。西部儲備銀行也是一樣,軍政府竟然將貨幣印製的權力移交給了西部儲備銀行,加上如今新近印刷的幾近六百萬在市麵上流通的‘儲備銀行券’,實業歸於工商總局下屬的政府投資基金管理。結果在他看來隻掌握稅收的財政部權力已經被削弱的幾近沒有,這根本就是李漢對其不信任的表現。

後來,經張梅生的提醒之後,他仔細一想,越發感覺正是因為他跟湯化龍等都煩了一個錯誤。李漢一直以來致力於打下軍中拉幫結派,對於軍政府內的勢力走近,他雖然沒有表示過,但是絕對不會鼓勵的。他跟湯化龍兩人互為盟友。湯化龍以司法部長的身份領議會議長兼共和黨黨魁,可謂是西部乃是國內的頭一號,再有他這位財政部一把手為盟友,李漢能夠放心再給他權力才是怪事呢,不打壓他們就已經算是情誼做足了!湯化龍倒下之後,他非但沒有幡然醒悟,反而又跟妄圖在西部有所發展的國民黨走近,若不是張梅生念叨他這人本性不壞且真有能力所以勸慰一番,恐怕現在倒下的一批人中,少不了有他胡瑞霖這一號。

想明白了之後,他總算是擺正了車馬,不再跟那宋嘉樹走近,也再不參加一些議員發起的宴會,才有了如今能夠受邀參加內部高層會議的權力。要知道,之前無論是他還是湯化龍都沒有被受邀參加過一次。

在座一眾相視一眼臉上均是有些愕然.

李漢冷笑著站起身來,兩年來的身居高位,他的身上自有一股淩人氣勢,並且隨著他逐漸的適應了民國第二勢力的領袖這個政客身份,一種無形的威勢無形之中已經培養成功了!

“我身邊的這位李副官諸位想必並不陌生,下麵,我第一次為諸位重新介紹一下他!東來...”

“是!”

李東來站起身來,左右向諸位敬了一禮,“蒙先生不棄,不才添掌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下屬情報司,掌握民國南北二十四省、台灣省、南洋、印度支那、東北亞日本、美洲美國、歐洲英法德奧俄意等諸國情報收集,同時兼顧敵對勢力將領、政府官員收買、暗殺,軍事情報刺探、發展外籍情報人員等,目前共擁有職員4715人,其中國內工作人員3924人,英法德美俄奧籍外籍情報人員573人,資助或聘用歐美交際花67人、收買英德等國軍方軍官18人...”

嘶~~~

齊齊地抽吸冷氣的聲音,屋內一眾聞聽到情報司勢力的莫不為之龐大的勢力跟李漢所表現出來的野心所震驚。

“我從來不在人前掩飾我的野心,更堅信這個國家需要一個更加懂得這個世界大國規則的強權統治者,而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他袁世凱,更不可能是他孫文,隻有可能是一個人,那就是我!”

推開了靠椅,李漢一手背在身後,頗有中指點江山的豪氣。

“前幾年嚴複先生在皖江中學堂當監製的時候,曾經翻譯過西方‘社會達爾文主義’大師--赫胥黎的‘天演論’。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教義,更是我等無根飄萍在國外多年唯一學會的東西。西方列強崇尚‘社會達爾文主義’,弱肉強食當是最殘忍也是最是正確的國際法則。我曾到訪德國,用我這一雙眼睛親眼目睹了這個領土尚不及我西部六省一般的國家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如今的世界第一陸軍強國、世界第二海軍強國。是鐵與血,無盡的屍骨跟殺戮,鋼鐵的意誌跟一個聲音!”

“如今的民國比之當年的普魯士何其相似,外有強大的敵人俄國、日本、英法等列強,內有分裂以及各種勢力、野心家。百裏先生曾經去過德國,應該明白我現在正在做著跟當年的普魯士一樣的事情,永不停止我們的軍隊整編、絕不忘記工業才是衡量一個國家跟勢力強弱的根基。不擇一切手段的統一內部的聲音,我有鋼鐵一般的意誌,更確信現在的我代表的就是最正確且最適合軍政府的道路。”

“以前的德國是個四分五裂,甚至領土都被別的國家控製的國家。如果你想要通過和平的手段將這些分裂的小公國跟在國外勢力的挑撥之下互相敵視的各勢力統一起來根本就是個笑話。而當時的普魯士便是這些小公國之中的一個,唯一不同的是,普魯士擁有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一群聲音統一的政客,一身強大的鋼鐵肌肉,以及一雙鐵拳。正是憑借著這些手段,再加上普魯士的合格外交,這個國家用了不足十年的時間(王朝戰爭1864-1870),完成了他們的祖先數百年來都沒能完成的壯舉,一舉用武力統一了德意誌諸聯邦。有人可能要說,普魯士在此之前經過了近半個世紀的實力積累...不錯,正是用去這半個世紀的事情,普魯士完成了工業改造,徹底奠定了自己德意誌諸聯邦最強的根基。但是,我要告訴諸位的是,如今的社會發展日新月異,我們已經不能在用五十年前甚至一百年前的目光來審視如今的世界了!”

他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桌之前,將桌子上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拿起來,挨個走到每個人的麵前,十分鄭重的將手上的每一份都僅僅隻有一頁紙的文件遞給了每一個人。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他的手上拿著的是什麽珍寶一般。

沒錯,他手上的那一份文件雖然隻是薄薄的一頁紙,但上麵卻沉甸甸地裝載著他和這個國家的未來以及戰略走向。

總人口:中國4.59億,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控製率28.4%,約折合1.3億人口;德意誌帝國6602萬,單從勞動力上來說,西部六省擁有足夠的富餘勞動力。

國民生產總值(GNP,單位為西部儲備銀行發行銀元):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5.74億元;日本62.15億元;美國1557.24億元(1美元約折合2銀元)

鋼總產量(萬噸):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13.8萬噸;日本53.4萬噸;德意誌帝國1207萬噸;美國3098萬噸。

生鐵總產量(萬噸):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76.2萬噸;日本27.9萬噸(大冶停止往日本輸出鐵礦石之後,日本國內生鐵產量銳減);美國2987萬噸。

發電量(億度):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0.394億度;日本12.17億度;美國239.8億度。

原油總產量(萬噸):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零產量;日本22.3萬噸;美國3451萬噸。

煤總產量(萬噸):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375萬噸;日本1974萬噸;美國47979萬噸。

鐵路裏程(公裏):西部六省聯合軍政府2016公裏;日本13491公裏;美國40萬公裏。

截止至1913年5月初,軍政府共吸收德奧美三國貸款共3142萬英鎊,至今年年底,尚有來自德奧兩國剩餘貸款約2215萬英鎊。至五十七年後最後一筆貸款還款期限到達時,需償還本金加利息共計9.217億英鎊。

將這份文件發到每個人的手上,李漢自豪的舉起手上的文件,“這是我們西部六省一年來的努力成果,我們跟北方政府不同。他們那不足三千萬英鎊的貸款僅僅需要償還洋人的曆年賠款便去了四成,我們這可是實打實的三千一百萬英鎊的貸款。這其中除去不足千分之五用於采購軍火、裝備軍隊之外,我們用去了其中的百分之五十五用於跟洋人采購機械、雇傭工程技師、雇傭教授;剩餘百分之三十用於興修、道路跟水利交通情況;百分之十用於發展教育;百分之三用於跟洋人購買黃金、白銀、銅等貴重金屬,幾乎可謂是沒有浪費其中的一分錢。對於那筆龐大的貸款,我再一次的告訴諸位完全不必要擔心。除非你們對這個國家跟這個國家的未來完全沒有信心,否則五十年內,隨著一萬公裏、五萬公裏、甚至十萬、二十萬公裏的鐵路修建完成。隨著數以百計的鋼鐵、船舶、軍工、航天、機器等工廠跟實業的建設完成,我們完全可以輕鬆的還上這筆貸款。用未來來買現在,這是我的信心,因為我堅信,在我們付出了努力跟汗水之後,我們完全可以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後昂首挺胸的告訴世界。在遠東,一個超級大國崛起了!”

“現在,若是你們還有人要對我在西部六省的行動有所疑惑甚至質疑,那麽,我來重新回答你們。我要讓西部成為中國的普魯士。而之前的所有,都隻不過我們走向中國普魯士的前奏!”

李漢的這番話跟紙上的文件宛若一顆驚雷一般,在眾人的大腦之中轟然爆炸。雖然這一年多的公事以來,所有人都模糊的感覺到了他的理想,但是等到他用一組組的數據向眾人表明,他已經用一步步的實際行動走出了堅定的第一步、第二步,再回過頭來笑著跟一眾還在為民國的未來在何方而迷惑的眾人揮手時,這一幕是何其的令人震驚!

蔣方震失神的坐在那裏,直到他聽到身邊有一個小聲的哭泣聲,才借著轉過身去看的功夫,悄悄擦拭去眼角的淚花。

鴉片戰爭打痛了這個國家之後,半個多世紀以來,這個國家內的多少仁人誌士為了未來再努力。隻是強如李鴻章、宗國藩、左宗棠甚至袁世凱之流,他們的努力都隻能讓這個國家流出的民族骨血稍微少一些。到目前為止,你若問及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有誌之士,他們都隻要要師夷長技以製夷,但是該如何做,怎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未來在何方,真的沒有人能站起身來說個清楚!

這是個最好的時代,這同樣是個迷惘的時代。

直到,李漢已經用自己邁出的堅定步伐,告訴他們要帶領西部六省,成為中國的普魯士!

“現在,若是你們還有人要對我在西部六省的行動有所疑惑甚至質疑,那麽,我來重新回答你們。我要讓西部成為中國的普魯士。而之前的所有,都隻不過我們走向中國普魯士的前奏!”

李漢的這番話跟紙上的文件宛若一顆驚雷一般,在眾人的大腦之中轟然爆炸。雖然這一年多的公事以來,所有人都模糊的感覺到了他的理想,但是等到他用一組組的數據向眾人表明,他已經用一步步的實際行動走出了堅定的第一步、第二步,再回過頭來笑著跟一眾還在為民國的未來在何方而迷惑的眾人揮手時,這一幕是何其的令人震驚!

蔣方震失神的坐在那裏,直到他聽到身邊有一個小聲的哭泣聲,才借著轉過身去看的功夫,悄悄擦拭去眼角的淚花。

鴉片戰爭打痛了這個國家之後,半個多世紀以來,這個國家內的多少仁人誌士為了未來再努力。隻是強如李鴻章、宗國藩、左宗棠甚至袁世凱之流,他們的努力都隻能讓這個國家流出的民族骨血稍微少一些。到目前為止,你若問及這個國家的任何一個有誌之士,他們都隻要要師夷長技以製夷,但是該如何做,怎麽做,為什麽要這麽做,未來在何方,真的沒有人能站起身來說個清楚!

這是個最好的時代,這同樣是個迷惘的時代。

直到,李漢已經用自己邁出的堅定步伐,告訴他們要帶領西部六省,成為中國的普魯士!

沒錯,普魯士的崛起用了半個世紀的時間積累底氣。但是如今李漢不惜背上賣國者的罵名,靠出賣地方修築鐵路的特權跟礦產開采等,換來的德奧美三國的貸款,已經足夠令他的勢力比其他勢力減少了至少十年的資本積累。如果將辛亥革命比作是‘普魯士王朝戰爭三部曲’中的‘普丹戰爭’,那麽他的確已經通過自己的‘普丹戰爭’獲得了湖北四川兩省的統治區域,並初步獲得了自己的列強盟友--德奧美,一如當初的普魯士一樣。第二步,又通過西藏戰爭穩定邊疆奠定了自己在國內的名望,並用自己的這一記投名狀向盟友表明自己的決心跟鋼鐵意誌,所以隨後的向甘肅跟陝西擴張才會能夠獲得列強盟友的支持,一如當年普魯士王朝戰爭中的‘普奧戰爭’。

而如今,李漢已經不能等待了。明年年中便是一戰了,就如曆史上的第二次工業革命一樣,完成了王朝戰爭的普魯士正是趕上了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大車,這才能夠快速的從歐洲工業次強國變成世界級的巨無霸。在他看來,二次革命就是他的‘普法戰爭’,他需要通過這場屬於他的‘普法戰爭’,奠定自己在這個國家內的地位。反正隨後便是能夠獲得大量訂單獲得大發展的‘一戰’了,即便是再一次上演一幕蛇吞象造成短時間之內的消化不良。但是一旦完成了消化,便是他問鼎這個國家最高政權的時候了!

鷹目掃過屋內一眾,他緊攥的拳滿是決心跟力量,聲音不自覺的尖利了起來,宛若怒吼一般,“一個國家跟勢力的崛起過程中總是伴隨著血腥跟陰謀。李某不畏懼謾罵與指責,因為曆史終將證明,對得就是對得,錯得永遠對不了,因為它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一場南北各勢力之間的戰爭必須打響,即便是他們不願意打,我們也要主動挑動,讓他們打起來。隻有西部六省我們就滿足了嗎?不、絕不!我們甘肅太窮、陝西太窮、西藏太窮、西康太窮、四川太窮,甚至湖北在我看來也太窮了!我們要山西、要河南、要湖南、要江西,要讓西部由六省變成七省、八省、十省,甚至更多...我們的未來舞台在整個世界,統一這個國家隻不過是為了換取一張進入世界強國俱樂部的入場券。所以,這一場戰爭我們必須打,必須贏,不但要跟南方打、還要跟北方打,軍事上要打,陰謀齷齪的手段也要用。沒有人會去謾罵指責你在崛起過程中的齷齪,前提是,未來這個國家的政權,我們是製定者!”

“所以,諸君...這個投機者跟陰謀家的罵名李某願意背上,諸位是否願意陪同李某,為了我們的普魯士,我們的德意誌...一路走下去!”

最後,他幾乎用吼的吼完了這一句話,麵上因為激動滿是紅潮,不過他卻混不在意,隻是用他的眼睛,是期待更是希望,等待著眾人的答案。

“卑職願追隨巡檢使到永遠!”

李東來不出意料的第一個表態,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巡檢使下了一盤好大的棋,”蔣方震感慨一句,突然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的軍裝,麵上突然十分嚴肅的道:“百裏曾經在德國待過幾年,曾經親眼見識了大德意誌帝國的力量。巡檢使,您要走得是一場漫長且堅信的道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太過單薄,算百裏一個!”

“我願意!”

吳兆麟抹了抹有些紅腫的眼睛,這個漢子將名利看得十分淡薄,卻有著一腔的愛國之心,“願為巡檢使,願為我民國之普魯士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職部等,願為我們的‘普魯士’效犬馬之力!”

洪亮的聲音之中滿是堅決跟力量,李漢的眼眶隨著泛起了一絲水光。一年多了,他們這些接受過不同教育、經曆過不同離奇的一群人終於走到了一起!

一切,都隻為了將西部建設成我們的‘普魯士’!

‘普魯士’是一種意誌,心齊了,這一場仗雖然還沒打起,不過,答案已經注定了!

鋼鐵的意誌必將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