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懦弱的領導者隻能帶出一群懦弱的戰士!
這句話李漢一直掛在嘴邊,並且實施引以為戒!
派兵搶占河南要地的舉動當真迷惑了國內的絕大多數勢力,至少連北方的袁世凱本人,都以為他看出來中央解決討袁軍之後,就是出兵威逼他的想法而不得不做出的準備,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思考不顧及名聲之流,明著爭奪河南,暗中卻派兵奇襲安徽。雖說有段芝貴歪打正著派出的皖軍第一旅阻擋了入王軍隊一個日夜,不至於令安徽省內的北軍陷入混亂之中。
然而,第二日反應過來的袁世凱當下發動麾下所掌握的所有媒體,借助中央大勢跟李漢暗中派兵連夜隱蔽入皖等為理由,果斷發動舉國力量就像月前至於討袁軍借口‘討袁’,公然行使分裂國家的舉動一樣,對他進行口伐聲討。甚至逐詞逐句的批駁他的通電,以‘行蹤不軌’、‘陰謀有二’、‘不知其派兵入皖作何居心’等罪名,欲要借助國內百姓的反戰之心,將主動挑起戰爭的屎盆子扣在李漢的腦袋上。
可惜,袁世凱卻忽略了一件事情。
之所以他曾經用出這一手在南方如安徽、江西、廣東等國民黨人控製的省份內都能大行其道,一是因為比起手段老辣的袁世凱,國民黨人無疑表現的太過稚嫩;二來即便是依托萍鄉煤礦而財政富裕的江西,每年都要從中央接收大量的款項,比如教育、改編軍隊等費用,甚至連軍火等在袁世凱沒下定決心之前,為了安撫各地的勢力,多數都是由中央專款購買後撥發往各地。袁世凱的中樞政府掌握了錢袋子,沒開戰之前勝算便已經過半了,等到開戰之後,他隻需要停了對各省的財政撥款,斷去了軍火補給,停止了為拉攏對幾省領兵之將的‘特殊經費’,再有舉國報紙的反對之聲,絕大多數勢力都敗在了他的這些手段之上。
然而,這些手段對李漢有用嗎?
答案是完全否定的,影響微乎其微。
第一,討袁之戰發動前,西部七省經過李漢的建設,已經僅次於中央名以上控製的其餘各省加在一起的經濟規模,尤其是在重工業上更是將一直依靠同列強購買的袁世凱的北方政府甩出了幾條街道。有著這樣的實力,北方中央經年以來一直致力於打壓他的勢力,怎麽可能再向西部撥發軍火、經費等,可以說從經濟上來說,李漢控製的西部地區對袁世凱的中樞幾乎不存在其他各省的依賴性。
第二,經年以來李漢在國內士林之間、報紙之上的罵名多過讚譽,國內各省勢力出於種種忌憚,一直以來都是暗中幕後,沒少指使報紙抹黑他的形象。李漢深懂厚黑之學,名聲視之為糞土。甚至因為國內如今培養出的留學生多少不是親近中央便是跟主張暴力革命以及政黨政治的黨人走近,以他穩中求變的性子便是送到他的麵前他也不敢重用。幹脆隻顧小心經營自己控製的省份,最多影響力延伸到附近幾省,寧可多花些心思往國外聘請洋人技師、洋人教授,也懶得在國內的一幫還打著‘西學中用’的幌子,背地裏卻極為*西方先進技術跟科學,阻礙近代科學跟技術升級的所謂‘精英階層’,倒也不懼他們的指責、謾罵!
而且,隨著控製區域的不斷的擴大,他所控製的區域已經連成一片,即便是短時間之內袁世凱封鎖了長江口,甚至禁止臨近省份向他所控製的統治區內輸送糧食跟礦產等,也對西部造不成多大的影響。畢竟西部聯合軍政府的實業生產出的東西,多數都是直接在統治區內便能消化掉,如糖、罐頭、麵粉、服裝等隨著大戰的開始軍事機器所需要消耗的物資更多...
經濟上的不依賴性,令李漢對於來自北方袁世凱的手段多數具有免疫力,這也是為什麽他的西部軍政府一直能夠頂住中央的壓力,始終沒有將本該將為‘廳’或‘司’的軍政府各級部門改製。袁世凱的手段,最多令他在國內其他地方本就不好的名聲再臭一些罷了。早就在戰爭一打響便下令禁止了全部北方跟大多數黨人所控製的報紙進入他的控製區域,隻要軍政府能在戰爭帶來的動蕩開始對普通民眾的生活造成巨大的影響前打贏或者結束這場戰爭,一切就都不存在問題。
因此,一直堅信‘懦弱的領導者隻能帶出一群懦弱的戰士’的他,安徽戰役打響的第一時間,李漢便果斷的宣布將麾下的軍隊一口氣擴編六個師共七萬五千人,同時立刻便掀出了他的第一張底牌,以始於去年的西藏戰役軍政府一直都沒完全放棄,隻不過分散到各省各地去的五十個後備新兵營,擴建了西部國防軍第十師以及十一師。這兩個依托於後備新兵營組建的編製具有一定的戰鬥力,至少其中超過九成的士兵都已經入伍接受三個月左右的訓練,不要求用於一線作戰,至少用於維穩跟武力威懾是完全足夠了!
為什麽李漢急著翻開自己的第一張底牌,甘肅省跟新建的青海省內因為大軍的撤離而有些不安分的回族勢力隻是令他感到些許不安。真正令他定下心來的還是省內越來越多的反戰之聲跟雲南、貴州突然轉向四川方向移動的兩個旅。那位在後世留下了不菲名聲的‘護國軍神’一直因為兩個汙點遭人指責,其一便是‘討袁勢力發起二次革命的事後,其本人公然站出來為袁世凱辯護’,而另一個則是其親自書信命唐繼堯派兵往湖南威逼譚延闓脫離獨立,隨後更是下令唐繼堯出兵四川,一手鎮壓了四川省的討袁運動,並占去四川鹽都...
如今瞧見西南那位被他安置在川南跟西藏的三個師壓製的整整老實了一年後,如今終於也忍不住要有所動作了...早就聽說了其一直在四川、貴州省內提議建設鐵路、興修水利、發展工業,隻是困於兩省貧瘠拿不出錢一直沒能做出多少功績。如今隻怕他是盯上了李漢跟袁世凱直麵對戰的機會,怕是想打四川的主意了!
所以,他才有了這番動作,欲要掀開一張底牌,先將一些有心的勢力鎮壓下去,才能集中精力跟北邊的那位來一場國內第一勢力的頭銜爭奪戰!
與李漢的果敢相比,安徽省內的幾位,卻表現的差了許多。
幾乎在太湖戰役打響的同一天,皖南林虎部贛軍久遭圍追堵截,始終未能突破追兵圍堵,加上到處都在傳江西省內遭遇反複,已經取消了獨立的消息。林虎雖然有心遮掩,奈何終究消息還是敗露。當江西南昌城破,陳訓廷等攻破南昌威逼江西議會宣布解除江西獨立,並強製解散江西議會的消息傳來,贛軍士氣大衰...林虎無奈之下隻好休書一封,帶著兩營心腹脫離了部隊,連夜坐船逃往銅陵投奔程潛而去。
林虎倒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結果導致剩餘贛軍第一旅群龍無首之下很快便擋不住追兵圍擊,在3團團長周正易的帶領下,向北軍宣布投降。
銅陵的局勢也好不到哪去,在湖南、廣東、福建、江西相繼取消獨立,江蘇、安徽、河南討袁軍在軍事上陷於不利境地後,孤軍進入安徽支援柏文蔚的程潛所率一旅湘軍情況十分尷尬。一來安徽都督柏文蔚已經在安慶失陷之後逃亡南京,之後一直都是待在南京遙控安徽省內舊部的微弱力量抵抗。加上湖南又傳來了被李漢派兵攻陷的消息,士氣低靡的湘軍根本無力抵擋胡萬泰的皖軍第一師跟南下的北洋第二師以及倪嗣衝的安武軍圍攻,連連敗退之下最終退往銅陵縣。又因為海軍艦艇封鎖了同南京之間的聯係,導致其便是想要退往南京都來不及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便隨後傳來了李漢派兵入皖的消息,對於這位一手鎮壓了湖南討袁勢力的‘軍閥’,程潛等將領沒有一個心存希望,妥協跟投降的聲音開始在這一旅的湘軍殘軍之中彌漫。到了林虎率殘部抵達銅陵,帶去了贛軍完全失敗的消息之後。銅陵縣城之中更是傳出了這樣的音調,“湖南在上月25日宣布獨立,從當時環境看,可以說水到渠成,除獨立外別無第二條路可走。如今我們處於四麵楚歌之中,孤立無援,取消獨立,也可以說瓜熟蒂落。一來袁大總統承諾除了主犯之外概不追究責任,二來可免生靈徐炭,當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種論調沒多久後便傳到了程潛跟林虎的耳中,兩人麵色黯淡...程潛更是連歎國事多災,遂招募眾將領詢問意見,發現絕大多數將領都讚同投降之後,恐遭遇兵變的他卻不得不表示同意。並辭去湖南討袁軍副司令職務並援皖第一旅旅長職務,隻是卻不願意向袁世凱的北方政府投降。之後往南京拍發一封電報之後,同林虎合帶不足千人的心腹,借著日清洋行貨船掩護,悄悄出了銅陵,逃往江蘇境內。
兩日後援皖湘軍投降,安徽省內討袁軍勢力完全潰敗。正在安慶同王安瀾的第三師交戰的胡萬泰在段芝貴的示意下,以皖軍第一師師長的身份宣布安徽解除獨立,未幾,倪嗣衝又出示北方任命,正式繼任安徽都督。當天下午得到袁世凱的承認後,得令調集軍隊,強攻入皖西部軍隊!
於此同時,慘烈的河南拉鋸戰正式打響。
自打上月黨人鬧出了一處‘討袁’大戲之後,幾方勢力雖然都是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是真打起來,除了硬骨頭河南之外,倒也真談不上艱難。雙方展開隊伍列出戰線,你來我往地對打一氣,多半就打成僵持。再談判一下,大家又同在五色旗下了,北軍幾乎沒有付出多少代價,便將各省的討袁軍給鎮壓了下去。正是因為如此,李漢一派兵入皖,袁世凱還隻是以為他看穿了自己的手段,要跟自己小打小鬧一場,然後也打著拖的念頭,拖到中央無力堅持下去了,自然雙方想辦法給彼此下台。然後便是協商、磨嘴皮子,你突出一點到嘴的肥肉,我割些油水給你...
卻沒想到這個崛起如彗星一般迅速的青年軍閥,心氣卻這麽宏大。在河南動用了一師一旅、往安徽動用了兩個師,江西也傳來了一師一旅的編製...種種跡象表明,武昌的那個年輕人動用了近六七個師的兵力,他到底是想做什麽?真的隻是應付中央覬覦的手段?還是...
不用多想了,李漢在入皖大軍攻陷了太湖縣吃下了皖軍第一旅後,頂住來自中央的政治訛詐強自下令擴軍六個師的反應已經表明了那個年輕人的決心了...你要戰,我便戰...未來這民國的江山到底是姓袁還是姓李,現在還不確定呢!
這幾天,北京的大總統府成了整個京城最繁忙的地方。每日都有為數眾多北洋係將領跟內閣官員出入,借助著平定討袁軍的大勝,同時驅逐了不少誓死不從的國會議員之後,如今的參議兩院僅剩下的那點人氣,又因為李漢起兵跟中央對上之後,導致民主黨內的湖北、四川、陝西、甘肅籍議員也變得沉默加低調了起來。他們倒是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袁世凱他們不敢得罪,沒看到那麽凶的國民黨黨魁說殺就殺、曾經桀驁的國民黨籍議員如今看看還有幾個。可是,叫他們罵學著其他議員跟著見報罵李漢吧,在給他們一點膽,他們也不敢。開玩笑,他們是在北京當起了地位尊崇的議員,可是家中老少跟產業可都是在李漢的統治區內...加上比起老邁且身體已經逐漸沾染了不少疾病的袁世凱,那位還不到而立年便占領了小半個國家的地方第一強藩看上去也不弱多少...倒也真有些勢力看好他的未來。
在這種矛盾情況下,哪裏還有人會跳出來指責袁世凱的大總統有攬權的舉動,純屬活膩了!
一場重感冒讓整個北中國都跟著提心吊膽了起來,袁世凱十分沒奈何,盡管這兩年來他的確感覺到了精力已經越發不足了,但是,還沒到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的地步。
然而,最近他的一場意外的風寒,先是折騰的他這個老邁的雄獅高燒了幾天,再接著便是持續不斷的感冒加流鼻涕。發跡之後尤其是當上了大總統的他平時最是注意自己的形象,因此如今這般狼狽卻讓他不想在人前折損了麵子,於是推掉了領事館的幾次邀請加幾場內閣會議之後,整個京畿...不,應該是北中國都在傳他染上了重病不治的消息...著實令從愛子袁克文處聽到這個消息的他氣的牙痛了幾天,跟著半個臉也都因為持續不退的高燒導致的上火腫了起來...更加見不得人了!
沒辦法,這些天來進出他的總統府的將領、官員不少,但是真正能夠得到他接見的卻隻有熊希齡、段祺瑞等少數幾位。
結果,這種舉動反而又加劇了外界對他身體的擔心...昨天老朋友朱爾典擔著一顆心親自過來拜訪,一看到連他都給驚動了之後,袁世凱這才不得不出來見了一麵,瞧見了他現在鼻涕不停的狼狽之後,朱爾典這才明白了都發生了些什麽,好笑的隻是叨擾了他一陣,這才滿意的離開了大總統府。
段祺瑞一早接到了江西萍鄉等陷落的消息後,立刻便往大總統內府見了袁世凱,同他密談了幾句之後,瞧見最近隨著趙秉鈞被任命為直隸都督後,從趙秉鈞的下手一躍成為了袁世凱的新心腹的陸建章在下人的引領下進了內府,對這位麵厚心黑且不知道手上掌握了北洋係將領多少私密情報的情報頭目十分不待見。隻是勉強跟他點了個頭算是見過了禮,便告辭往前院的作戰室走去。
河南的局勢最近將有大變化,這是明眼人都看出來的。隨著李漢隨便捏了個拙劣的借口出兵安徽、插手江西並且分兵入豫之後,同起三路之兵的他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野心,也看到了他的勢力...剛剛借助大勝討袁軍而有席卷天下之勢的北軍自然不能作勢他破了自己的‘氣勢’。於是不僅安徽在調兵遣將、江蘇在加緊進攻南京城、準備抽兵進攻江西,河南...最近也將有大動作。
這種情況下,段祺瑞到了作戰室的事後,寬敞的屋子內擠著本部的參謀還有駐京部隊的師旅長,都在高聲地議論紛紛。本來對討袁軍的大勝,他們也樂得拿了政府的特別補貼款在後方安逸。現在地方第一強藩三路用兵,同時盯上了北軍還沒完全吃下的河南、安徽、江西三省,這種明目張膽的搶肥肉的舉動,讓他們感覺到心中的火氣開始旺盛了起來。於是乎,地圖前擠滿了為了一個戰略跟行軍爭得麵紅耳赤的將領、參謀,亂紛紛地議論這仗該怎麽打。段祺瑞雖然給他們的爭吵弄得心煩,卻並不反感這種舉動,在他看來這裏的不少將領連他這個陸軍部長都有大半年都沒見過了,有些甚至已經一兩年沒碰過麵了,難得氣氛這麽熱鬧,他也樂得大家集思廣益。
“這龜兒蛋蛋的,江西都是孬種嗎?這麽不經打就把萍鄉給丟了,那盧建峰的一個團太慫了一點吧...要老子的三十七團上去,鐵定擋他十天半個月,不留下兩三千的屍體,哪能讓給了他季良軒!”
“我看這安徽的局勢有點危險,瞧見了沒有...從河南到江蘇...第一軍的主力第二師是腰,麻稈打狼首先要打腰...我看那四川佬出兵安徽,恐怕是打了拿下第二師,截斷津浦路,讓我第一軍跟第二軍不能南北照應的心思。第二師要運動到安慶還要半天,不過嶽西跟安慶已經打了起來,那幫徽州佬經商還可以,練得兵卻不行...要我看,安武軍跟皖軍第一師二旅恐怕擋不住...最後還得靠第二師!”
“南京城還沒破嗎?如果將第六師跟第七師騰出手來調往安徽,集中兵力很快便能吞下入皖軍隊...”
“河南第三師損失太大了,五師又給牽扯到了洛陽...京漢線上如今南軍集中了一萬六千多人,恐怕不好打...”
“聽說那李易之的南軍建軍雖短,但是訓練跟咱們一樣是由德國軍官幫忙製定的,訓練強度跟射擊還要強上一些...而且據說他們的炮營要比咱們平均多了六門炮,一個連普及一個連普及一架機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聽了一陣下麵的議論,可惜真正能入段祺瑞之耳的卻沒一個。這位曾經留學歸來的北洋之虎臉上有些不美,他突然感覺到北洋似乎有點老了,準確說是倚老賣老了!如今的北洋軍已經養成了習慣,行伍中提拔部隊長,參謀職務既沒有當隊職的機會,也沒有什麽過大的權力。在戰局的全盤掌握上,並沒有一個能幹的參謀機構來抓總。不像同樣是由德國軍官幫忙製定的南軍李漢部,聽說他那裏一直非常重視參謀這個文職的建設。作為參謀軍官,在南軍軍內有著相當大的權力。根據情報從南方傳回來的消息,他明顯的感覺到了那支已經完成了軍械自產化的隊伍所噴發出的巨大活力。以前他們的兵員素質遠遠比不得北洋勁旅,正規戰戰損比例一般都在1:1.85左右,但是現在訓練強度跟裝備都已經追上並趕超了中央陸軍。而且,蔣百裏的長江陸軍軍官學院從去年年初連校舍都沒建好便開始授課的一年多內,先後有數千底層士兵接受了低級軍官的簡短培訓,哪怕隻有兩三個月,卻也令如今李漢的麾下軍隊在軍官素質上已經超越了中央陸軍。
再想想兩個月前保定軍官學校因為校長貪墨加內閣拒絕撥發資金導致的學生退學.潮跟罷課活動,最終雖然政府依靠武力鎮壓了下去,但是他幾次要求加撥資金都給內閣以沒錢壓了下去...如今,保定軍校過半的師生已經南下往長江陸軍軍官學院任課或求學了...
無聲的歎息...段祺瑞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並且不可抑製的壯大了起來!
北洋軍是不是也老了?
老邁的已經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