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對不住,最近卡殼了...看前麵就知道了我不會寫戰鬥場麵等,一寫到必卡殼,不寫吧文又不完整,隻能抓耳撓腮,挖空心思去填...等過了這些更新一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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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之上,一隊艦隊乘風破浪,方才過了安慶之後,湯薌銘下令提高提高戒備,目光遠視遠方江麵,眉頭凝成一個疙瘩。
本來按照預期,他在8月20日便該抵達九江,配合九江城中守軍封鎖長江的。隻是先是在南京配合第六師強攻南京,耽擱了一些時日。隨後又接了海軍部的命令往安徽蕪湖,配合段芝貴的第一軍奪回國民軍管鵬、陳.良慶等控製的蕪湖,結果...等到他們終於騰出手來的西進的時候,九江已經落入那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手中了!
水汽隨風吹到他的麵頰之上,他卻好似渾然沒有注意到一般,麵色像掛了一層寒霜,隻是偶爾將目光看向江麵上不時飛過的鷗鳥,獨自一人立於舞鳳號炮艦的甲板上,背在身後隱隱顫抖的手上能夠瞧得出他心中的不安,手上拿捏著的一封電報也隨著他的心情變化被揉成一團。
湖口要塞失陷!
九江遭遇突襲失守當夜,新任九江鎮守使兼江西宣慰使陳訓廷便率領殘兵退往湖口,按照袁世凱的指示,死守湖口要塞,不叫這一座足以封鎖大江的堅實堡壘落入季雨霖等突然殺入江西的西軍手中。不過,他們在南京跟蕪湖耽擱了太多的時間,也太過相信了陳訓廷的能力跟贛軍的士氣了,更加小瞧了江防艦隊的實力,雖然早就知道了湖北的江防艦隊中也有幾艘大艦,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有兩艘同他如今與他同行的海琛號巡洋艦火力大致相仿的艦艇。結果,僅靠湖口要塞那已經跑了一半,隻剩下不足一千八百人的炮兵跟守軍,即便是依靠著岸防炮也沒能死守多久,就在昨天陳訓廷的下屬兵變囚禁了他,隨後由他的副將程開義將要塞獻給了季雨霖。
“大人,還有七十裏就到湖口了...”
背後一陣腳步聲,接著他的心腹小心翼翼的向他稟告。最近這半年來,因為兄長湯化龍在湖北犯事,被那位年輕的巡檢使一朝拿辦,導致這湯薌銘的脾氣跟著變得越來越糟。湯化龍雖說性命無憂,但是原本赫赫的權力盡皆成了過眼煙雲不說,人也連帶的失去了自由。如今據說連出入跟信件都要受到跟蹤跟檢查。雖然兄長幾次來信告訴湯薌銘此次是因為他的錯,不過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十分沉厚,湯薌銘寧可相信他是因為受到李漢的逼迫,才會說出那樣的話。連帶著連李漢都給恨上了,如今更是一心恨不得立刻殺往武昌,解救了兄長與水火之中。
轉過身來,湯薌銘微微沉吟,點頭道:“吩咐‘楚豫’、‘楚泰’、‘江元’、‘江亨’四艦前行十裏警戒,命‘湖鷹’、‘湖鵬’、‘湖隼’、‘湖鶚’號護衛兵船,其餘船艦一律解下炮衣警戒!”
為了盡快平息南方的動亂,袁世凱命令海軍部動用了幾乎民國海軍第一、第二艦隊的大部分艦艇,如今歸他指揮的大半皆屬於第二艦隊,另有他的旗艦舞鳳號跟海琛號巡洋艦、建康號驅逐艦來自第一艦隊,總噸位約莫九千四百噸。幾乎占去了海軍艦隊總噸位的三分之一,可見袁世凱對李漢的忌憚了!
“是!”
下麵接了命令很快下去傳達,甲板上依舊隻剩下湯薌銘一人西望長江皺眉不語,根據情報...湖北江防艦隊擁有至少兩艘與海琛號不相上下的大艦,與他一同南下的三艘巡洋艦兩艘被留在了南京協助攻城跟穩保長江口的安穩,同他一道南下的便隻有海琛一艘,如今又給對方占去了湖口要塞,這仗不好打啊!
“瑟僧,你來了..”
陪同女孩在後花園中散步幾圈之後,李漢精神十足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繼續處理公文,雖然盡力地要在麵子上保持矜持,但是心中的喜意卻如何都掩飾不住。
“卑職見過巡檢使!”饒漢祥恭敬的起身見禮,有他的前任湯化龍的前車之鑒,此人明顯不但為人更加恭敬,而且也能管住自己,李漢讓他做的事情堅決去做,不叫他管的事情問都不問,倒是個令人滿意的下屬。
饒漢祥最近過得倒也十分舒適,得了李漢的命令開始共和黨的大整頓之後,這小半年來一直都在幾省奔波成立各省支部以及擴充黨員,經過半年的發展,此時的共和黨已經重新擁有了超過十萬黨員,雖然依舊比不得民主黨等合並而成的進步黨跟如今聲名狼藉的國民黨,卻也坐穩了國內地三大黨的地位!大仗開打之後,共和黨這些日子來在地方上為軍政府這次戰事搖旗呐喊不少。尤其如今湖南大部已經落入軍政府之手,江西方才傳來喜訊,南昌城中因守軍柳河青營突然倒戈,季雨霖已經揮軍殺入南昌城中,預計這兩日便能平定城中局勢。隨著南昌這一江西治屬州府落入軍政府的手中,整個江西局勢明朗已經近在眼前。
日後軍政府若是能夠吞下湖南、江西兩大江南富庶軍政大省,威勢必將更上一層。屆時即便在河南跟安徽不占優勢,也能從容退回本部經營,日戰後國民黨人實力大衰已成定局。
如今還未明朗的便是這民國混亂了幾個月的局勢到底最後是袁大總統攜大破黨人之勢席卷天下,還是李漢趁機而起從他將要吞下的肥肉中割下一塊肥了自己。
現在安徽打得正酣,入皖的兩個師頂住了舉國的罵名聲,如今已經快要攻占大半個安慶府了。嶽西的安武軍率先潰敗已經被擊退出了安慶,不過王占元指揮的第二師卻給王安瀾部造成了足夠的麻煩,截止到昨天,持續了近十天的高強度戰鬥,入皖兩師的戰損人數已經高達四千多人了,目前已經明確的是有六個整編製的營級編製消失,被打殘的編製更多。而這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折損於第二師訓練有素的炮兵手上。不過安武軍跟第二師也沒占到好處,倪嗣衝手上四個營已經整編製的消失,其餘潰逃已經被打殘的編製隻多不少,況且他的老巢皖北如今正被淮上軍攻城掠地,私下裏瞞著第一軍軍長段芝貴已經悄悄抽調一個團北上支援了。又送走了一個團之後,他如今在皖南的兵隻有不足五千人,低劣的兵員素質讓他在麵對國防軍時雖然談不上毫無還手之力,卻打得十分艱難。第二師稍微好一些,不過四旅已經折損了一個團,騎兵團也在攻堅戰中損失慘重,如今正麵同張炳乾對峙的主力已經由鮑貴卿的四旅換成了王金鏡的三旅!安徽局勢已經陷入僵滯,第一軍已經主力盡上,除非江蘇的第六師跟勢力差一些的七師盡快結束南京戰事,又或者江西的季雨霖、何錫藩盡快平息江西局勢大軍殺入安徽省內,否則短時間之內任誰也無法打破安徽的僵局。
雖然局勢還未明朗化,但是卻已經悄然有些變化。河南打從昨天上午傳來了與第三師交火的情報之後,晚上拿下項城的消息也證明了大致局勢已經落入了李漢的控製之中。所以這兩日他的心情尤其不錯,哪怕財政部剛將短短不足十日的戰事已經消耗六百多萬財政的數據跟到目前七個師的戰損已經高達萬人的慘烈送到他的書案上,都沒能影響到他的心情。一個勢力的崛起犧牲是在所難免的,每每想起後來的民國四十年動蕩,他的心情便隨之好了起來,如今民國有機會重新來過,哪怕現在付出了百萬的犧牲,能夠換來曆史不再重現,他李漢救下的就不是一萬兩萬人了,而是數以千萬計的同胞!
“先坐吧,容我先處理一下這幾份新到的文件!”
跟饒漢祥點了點頭,他看到了桌子上秘書室新送來幾份文件,最上麵一份加蓋著刺眼的血紅色印章,應該是第一手的前線軍事情報。饒漢祥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是李漢開了口他哪裏敢接話,隻能點頭等他先將手上的幾份文件處理好!
撕開上麵的火漆,李漢拿起最上麵的那份文件看了起來。內裏一式兩份,分別來自北京跟江蘇,看來是情報司處理之後送到他案上的。
原來,得知安徽第一軍暫時奈何不得李漢派遣入皖的軍隊,同時隨著國防軍主動出兵項城,河南戰役也已打響。感冒還未好的袁世凱為了迅速結束與討袁軍之間的戰事,掃清國民黨殘餘力量,以騰出手來對付不安分的李漢。因此向馮國璋下達了死命令,要求他盡快督促在江蘇的李純、雷震春務必於2天內拿下南京城。
因為他的死命令,激烈的南京保衛戰正在上演。
國民黨高層已經基本上看到了討袁戰的失敗,哪怕有跟他們不對路的李漢插手,也無法減輕多少他們身上的壓力,因此高層紛紛出走,果斷拋棄了下麵的黨人跟起義軍隊,逃往日本再謀日後。受此影響,南京前段時間出現了兩次反複取消獨立。雖然如今的南京城在李烈鈞的約束下,討袁軍勢力談不上七零八落,但是,因為城中如今的投降派勢力越發壯大起來,現在李烈鈞連他帶來的贛軍都隻能指揮動其中的一個團又兩營,更別提原本就不服從他這個江西佬指揮的第一師跟第八師的一幹軍官將領們了!可笑一幫黨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爭權奪勢,結果導致李烈鈞能夠放在外線抵抗的,隻有安置在天保城一線的第一師27、28兩營和在雨花台一線地第八師3團部分士兵,馮國璋下達了袁世凱的命令之後,李純親自率部發起猛烈攻擊,經7個小時的激烈戰鬥重新攻下天保城,並先後數次向太平門、洪武門一線發動進攻。昨天下午時分,炮聲極為激烈,第六師又發動兩次進攻,均告失敗,在陣地前遺屍晚間,張勳親自帶隊,重新進攻,仍然不能得手。在付出帶來的數百贛軍士兵傷亡的代價下,討袁軍牢牢守住了陣地。當天晚上,李烈鈞接受了程潛的意見,為了挫傷敵人士氣重新奪回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天保城,下令從各部抽調四百人組建敢死營跟炸彈隊於淩晨時分開始反撲,向天保城發起反攻,戰鬥異常劇烈。討袁軍在槍林彈雨中毫不退卻,奮力前撲,但終因指揮乏力而戰績甚微,雖然一度占領前沿陣地。到今天啟明時分,在第六師調集增援力量反撲後,寡不敵眾,複為第六師所控製。
於此同時,雷震春也在馮國璋的督促下,命令下屬步兵第十四旅步兵第二十七團團長劉啟城率部第二度對神策門、太平門發起攻擊,第七師因為是從各地抽調的部隊新組建的編製,無論裝備還是實力都比不得李純的第六師,結果一番死傷慘重之下,截止到情報拍發過來,仍隻是重新控製了神策門一代外圍陣地,除非黨人主動放棄或者援兵上來,否則今晚前斷難攻陷神策門。
原來如此!
看到最後李漢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昨天九江傳回江防艦隊在湖口配合湖口要塞僅僅付出幾艘炮艦重傷的代價便擊退了海軍艦隊。感情是因為袁世凱擔心南京久攻不下,無法調集江蘇之兵進攻安徽江西,這才下令海軍總長劉冠雄命令南下的海軍艦艇主力留在南京配合攻城。南京在黨人心中有重要地位,一旦失陷基本上就代表著討袁軍的完全失敗,到時候與他作對的便隻剩下跳出來搶食的李漢一部了。
他倒是打了個好算計,可惜!
李漢冷笑,手指拿扭著鋼筆沉吟少許,便在後麵寫了些批示,下麵的幾份不重要的他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便舒展了一下身子,看向了侯在一旁等待的饒漢祥。
看著李漢打量著自己,饒漢祥臉上有些拘謹,他不知道麵前這個如今能夠輕易影響國內政壇的男人腦袋裏想得什麽,卻免不得有些擔心。雖然國內指責跟怒罵他的人有之,甚至軍政府控製的幾省內也不乏同情國民黨跟對他同中央開戰有意見的,連軍政府內都有勢力對他心生不滿。但是任誰都不能動搖他的地位,尤其是如今通過持續兩年的減稅加實業建設加財政采購刺激實業發展等讓他在實業界跟省內普通百姓中的名聲非常好,軍屬保障體係跟高軍餉令軍權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通過農村供銷社這一新奇的手段將源源不斷的低價商品銷售到偏遠農村,不但重新培養出了一個以經銷跟實業階層為主的新利益集團更讓哪怕偏遠的農村也從他的統治中得到了免稅跟減稅之後的又一好處,更加親近與軍政府跟服從他的統治。加上以西部儲備銀行控製了貨幣的發行權,尤其是如今已經開始貨幣化的儲備銀行券開始嶄露頭角,軍權、財政盡數掌握在自己手中,種種措施之下,即便是如吳兆麟之流並不希望他攬權且親近黨人跟所謂民主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如今隻要不是遭遇連番的大敗,哪怕幾場失敗也斷難影響到他對西部幾省的統治。
李漢看到了他的精神有些恍惚,雖然好奇卻沒開口問,隻是衝他微笑道:“瑟僧啊,你最近做得很好,這些日子來我要忙活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都疏忽了。我始終是堅信能者多勞這一點的,所以這些髒活累活你要多擔待一些。軍政財務是咱們西部穩保不敗的三根支柱,軍務前線的士兵們正在為咱們的未來拚命,財務有財政部在張羅我也放心,政務裏麵民政我有梅亭先生等為我操心,隻剩下共和黨一事始終記掛在心上。你是謹慎的人,一直以來我都十分放心,隻是這段時間國民黨在皖豫蘇贛閩粵的迅速潰敗讓我漲了不少見識,從中我得到了一些感悟,今天還要說給你聽聽!”
饒漢祥趕忙坐直了身子,“卑職洗耳恭聽!”
“你也莫要拘謹,隻管放鬆做好便是,這屋裏也沒外人,左右就咱們兩個!”拿起電話,讓下麵送一壺茶過來,他放下了電話之後,才道:“你看那宋遁初的國民黨,當初可真是聲勢浩大、一時無兩,然而不但我看見了,北邊那位也瞧見了,它那寬胖的衣服下麵實際上卻不是一個人撐起的巨人,而是成百上千個小人兒勉強站在一起,堆積成的巨無霸。這種強大看似嚇人,實際隻要重重一推,倒下之後它散落一地,再也聚不成個形兒。這是國民黨盲目擴張之後吸引了諸多有心勢力、投機者、失落政客等加盟遭遇的下場,他們參加了國民黨本就不是為了它的黨建黨章,而是為了借助它的名聲、地位。所以,今天我也要跟你提個醒兒,有著國民黨的慘重教訓在前,咱們可萬萬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對於共和黨的發展,我還是那句話---寧缺毋濫。孫文提出一個理論我十分讚同,說這個國家真正要走向民主需要經曆‘軍政、訓政、憲政’三部曲,如今這個國家正處於軍政過渡到訓政的端口,需要一位擁有遠大理想且手段心機都屬一流的強勢統治者總政,可能五年、可能十年,也可能十五年甚至二十年,等到咱們的教育製度完整之後,我國50%以上的民眾都接受過教育,懂得什麽是國家什麽是政治,才是憲政合適開始的時候!”
饒漢祥也是聰明人,如何不了解李漢的意思?表麵上看來巡檢使是借著國民黨失敗的教訓,勸他發展黨員的時候‘寧缺毋濫’,實際上卻是警告他政黨政治這條路在民國走不通。至少他李漢不相信這條路現在能夠走通!這是好言相勸,也未嚐不是警告,讓他不要犯了跟湯化龍一樣的錯誤。要知道,他如今除了共和黨的名義上的黨魁之外,還是聯合議會的議長,如今雖然議會在他的打壓下勢力已經十分微弱,但是伴隨著越來越多的省份並入他的統治版圖內,議長這個稱呼的含金量已經不比國會的眾議院議長低多少了。
說到底,還是巡檢使的多疑病又犯了!
得他這麽一說,饒漢祥心中宛若遭了利劍穿過一般,後背登時驚了一身冷汗,他一邊恭敬應和,一邊快速轉動大腦,隻感覺自己最近是不是該給自己‘輕鬆’一點。最起碼,當初李漢為了拉攏湯化龍可謂是對他信任有加,司法部部長、議會議長、共和黨理事長,三個扔出去任誰都要紅眼的職位全給了他,一是李漢的確對他滿意,二來不乏借他之身份安撫降將等歸順勢力的意思。而他饒漢祥卻跟湯化龍不一樣,雖然目前看來也是一樣受寵,卻沒有這麽多的因素在裏麵...如今看來...
偷偷抬頭看了一眼麵上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人,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看樣子他如今身上擔著的擔子,說不得要讓出來一個,沒準還要扔出來兩個位子呢,具體是多少,就要看這個年輕人到底對他有多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