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去合肥考試,更新可能晚一點或無更。過了明天之後還是補償這兩個月的更新,請見諒!
---
既然已經向各地分軍政府機關下達了討袁決議,軍政府剩下來地工作就是現場起草一份討袁決議和通電,紙張上說得罵的自然都隻是借口,但對於保證師出有名卻是必不可少地一環。同時,軍委會跟總參經過了十數次的戰役推演,已經確定李漢底牌全掀之下,此次討袁護國在短時間內摧毀袁世凱的北軍主力可能性在七成以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問鼎中央政權的希望,所以不少十省內名流人物如張謇之流在李漢提出配合軍政府一同通電向北京發難,以形成聲討浪潮時隻有少數拒絕,雖然絕大多數都沒回複,但是也有不少爽快的點頭應了下來。
李漢來回巡視大冶、荊州、漢陽、漢中等地親自過問了一番物資的儲備等事務後急匆匆地返回了大本營武昌。現在後勤方麵已經做足了準備,要想獲得他想要的政治結果就要看軍隊能取得什麽樣的戰果了,戰爭雖然隻是政治的延續,但政治何嚐又不是戰爭的延續呢。
要開戰了,軍委會下了命令之後最忙碌的無疑屬於將直接參與指揮的總參一眾人員,蔣方震等人正在忙碌核審各路的軍力跟戰略安排,看見李漢來了,立即報告說:“第八師跟第十師已經基本做足了準備,第二、第四航空中隊已經開始裝彈,就等發動總攻的時間了。”
李漢很滿意地點點頭,問道:“第八師那邊有多大的把握在兩天內全吃掉北軍十二師?”
“問題不大,南陽方向的十二師到底不是袁世凱嫡係,以老毅軍為根基新組建的北軍十二師毛病不少,吃空餉、倒賣軍械、兵員老化、戰鬥力低下,就連裝備雖說也更新了一些,但不要說跟我們,就是跟北軍其他師之間也有差距!”對於南陽的十二師,蔣方震還是十分有信心的,他這位有心為中國訓練百萬國防勁旅的‘總教頭’,曾經在日本時就跟蔡鍔、張孝準聯手對國內的各軍實力都調查了一番。加上現在還有調查局源源不斷從各地傳回來的軍事情報,無疑要比之前他們幾人利用身份從清廷官方獲得的消息還要更加準確。
聽到此言,李漢會心一笑,“我們之前隻在襄陽擺了一個旅,將第八師的主力拉到漢陽休整,便是為了迷惑北邊在襄陽一線我們始終以守為主。咱們那位袁大總統老謀深算,雖然沒上當仍舊將十二師調到了南陽駐守,但到底也放鬆了警惕,否則斷不會將第五師調離了南陽調往豫西圖謀咱們的陝南地區。百裏先生,你說,咱們的袁總統得知了南陽被攻陷會急成什麽樣子?”
蔣方震笑道:“估計非氣昏不可。”
眾人又是大笑。
李漢突然想起了什麽,心中一動,“雖說事出突然,但這一次軍政府占據大勢卻不適合不宣而戰。前段時間浙江兵變之後陸軍部不是往咱們這裏派遣了一隊軍事觀察員,被我打發去武勝關前線。李濟深也好吃好喝的招待了這麽久,該讓他們給我們幫個忙了!”
打定主意,立刻一封電報從武昌被發向了武勝關。
武勝關前線,李濟深命人將幾個已經被捆得如同粽子似的觀察員押了過來。幾個人慌慌張張,不住地哀求:“李將軍,您這是做什麽?”
“做什麽?”李濟深臉上冷笑,隨即想到了什麽,眼珠一轉道,“李某有些事情讓幾位幫忙,諸位身為陸軍部觀察員,對我們50師(北京給予的陸軍編號)的情況應該是了如指掌吧,對於我們巡閱使麾下其他部隊也不可謂不熟,這次的事我看請你們來辦最好。”
“李將軍,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煩勞你們幾位去信陽通稟一聲,就說袁世凱作惡多端,已成國賊,我們國防軍將起兵討袁護國,希望借道。如果吳、曹幾位將軍能見義勇為,臨陣倒戈,必為國家忠臣……”
李濟深的話說得很隨意,但幾個睡得正熟突然被從被窩裏扭出來的觀察員已經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起兵討袁?這可是最最要命地事情,袁世凱和段祺瑞派他們前往南下借調解浙江軍變打探李漢的軍力布置,不就是生怕西軍弄出事端來嘛,沒想到整個被人家刷了一把。幾個觀察員心裏暗暗叫苦,這即使是能夠活著回去,陸軍部也絕對饒不了自己。
在槍口地威逼下,幾個觀察員隻好任命的被迫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大軍就要開拔,京漢鐵路因為南北局勢的驟然緊張已經停止了運營,好在李濟深為他們安排了幾輛馬車,又有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護送,幾個觀察員跟隨軍隊行駛,趕在明天軍事行動前,應該能抵達地方。
信陽城裏,雄雞方才鳴叫了幾陣,睡得並不踏實的吳佩孚便已經起了身。自從湖北那邊單方麵斷了京漢鐵路之後,領命鎮守河南門戶的他一直心裏跳個不停,說不上是擔心還是什麽,總之以他鎮守河南門戶這小半年來對西軍的研究,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令他寢食難安。老上司曹錕駁回了他的請求援兵的要求,河南省內現今隻有三師駐兵,南陽十二師、豫西第五師以及信陽至開封一帶的第三師。其餘如白朗之流的招降匪兵改編的地方武裝倒也還有近萬人,可那些兵讓他搶、劫生事他擅長,行軍打仗尤其是防守可真是當不得一點虧,因為順風仗還好,真是逆境打仗指不定對麵一通炮打過來他就扔了武器跑了。
所以,曹錕隻能一邊安撫他,一邊繼續往直隸保定發電,希望第一軍的軍長王士珍能夠盡快從直隸抽調援軍過來。
吳佩孚知道河南省內局勢一直都不安穩,畢竟這河南省早前被黨人經營了兩年多,加入如今曹錕才不過經營半年,雖然依仗鐵血手段先後驅逐、處死上千餘黨逆關係不清不楚的同情者勉強控製了局麵,但省內、甚至軍中仍有不少同情革命者。就如同李漢不敢輕易調動新吸收皖贛湘三省原軍隊組建的編製一樣,曹錕留下一旅駐守開封便是擔心出現作亂者。
因為局勢的驟然緊張,吳佩孚已經停止了軍隊訓練,食欲並不是多好的他在早飯上猶豫耽擱了一段時間,結果等他用完了早餐,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半。叫上馬正要往城外陣地巡視一番,人還沒走出駐軍司令部就看到他的副官突然慌慌張張地前來報告,說信陽南邊出現了大批軍隊,從番號來看是信陽對麵駐守湖北武勝關的李濟深部第十師。吳佩孚當場臉色就變了,湖北駐軍出現在河南並且直逼信陽,這不是開戰是什麽?
“到底距離信陽還有多少路?”
“很……很近,從董山那邊傳來的消息,大軍距離董山隻有不足十五裏……”
“什麽?!”吳佩孚臉色頓時煞白了起來,“都給人家摸到了眼皮底下了,我們的探子呢,都死光了嗎?”
從信陽到武勝關一代,吳佩孚至少撒出了幾十號探子,更是派出了一隊精銳死盯著現如今裝備了飛機的武勝關。這段時間來,來自武勝關方向的飛機時常在信陽的天空上盤旋,他知道隻怕自己布置的兵防情況已經悉數落入西軍眼中了,因此更加警惕武勝關那邊,沒想到撒出了那麽多的探子,最後竟然一個傳回武勝關有異變的都沒有。
火速來到董山陣地,負責駐守董山的榮道一已是急得坐立不安,正在那裏煩躁的安排防務,一看見吳佩孚到來,趕緊迎了上去。
“大人,出大事了。對麵武勝關的李濟深部打過來了!”
吳佩孚皺眉,“我已經派人往開封遞了緊急軍報,現在情況到底如何,為什麽前線的探子一點情報都沒能傳回來?”
榮道一隻是搖頭,他也不清楚前麵的情況,為什麽都沒有探子把情報送回來。隻好硬著頭皮道:“大人,您看咱們這城防守不了多久,若李部全軍出動,則董山失陷隻是早晚的事情。還是快些請求督軍派遣援軍過來吧!”
董山乃死守西軍北上直搗信陽的第一道也是最堅固的一道門戶,不過就算曹錕已經將吳佩孚早前帶著的炮兵第三團一並派來聽他指揮。被吳佩孚安排在董山的兵力也隻有一個步兵團一個炮營,雖然他還特別跟曹錕爭取調了一批機槍加固了董山陣地,但要麵對的卻是李濟深部的三個旅近一萬六千人的大編製,加上又有飛機等利器,也難怪兩人心中都有些沒底。
兩人正在擔心之時,那幾個被李濟深派來送信地觀察員已經脫離了大部隊在幾個士兵的驅趕下速度增加了一些,很快到了董山腳下,給已經進入陣地警戒的第三師的北軍士兵發現,強行押到了山上的守軍指揮部。
“大人、將軍,我們是自己人啊、自己人啊!”這幾個觀察員可謂倒黴透頂了,昨晚被李濟深的部隊捆了在馬車上跟著顛簸了大半夜,剛剛在前麵被鬆綁了就跑到董山來,又給北軍的士兵給捆了起來。
“自己人?”吳佩孚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你們是誰?”
“大人,卑職等乃是是陸軍部段總長派往湖北的軍事觀察員,前段時間給南疆巡閱使打發去了武勝關,正巧陸軍部也希望咱們弟兄留意下武勝關的防務。誰料到了那武勝關時候卑職等便被軟禁了起來,雖說不曾受到虐待,但除了固定營房連軍營大門都沒出過。直到昨天深夜那對麵武勝關守將李濟深命人將卑職等捆綁抓起,不由分說便隨軍出動,還要我等給幾位大人帶來一個口信!”
以吳佩孚的身份也是知道有觀察員這回事,將信將疑地命人將人鬆了綁,“到底什麽口信?那湖北的軍隊為何踏入我河南省內?”
“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大人快快通知大總統跟段總長,就說那南疆十省巡閱使李漢已經造反啦!”
“啊!”這一聲不說不要緊,一說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吳佩孚、榮道一都給震得手腳一陣冰冷。
緊接著,這幾個就七嘴八舌地將他們知道的有關李漢部討袁動向和所謂地護國、軍解釋了一通,最後還來了一句:“那李賊還要卑職等給兩大大人帶話,就說倘若八點還不解除守備放‘護國、軍’北上,他們就要開火了。”
吳、榮二人幾乎是同時臉色猛變的從懷中掏出懷表,仔細看向那懷表上的時間,赫然已經是七點一刻!
“你們幾個說的是不是真的?”榮道一怒吼道,“謊報軍情可是死罪……”
幾個觀察員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一個勁地拍胸脯表示絕無假話。
“完了……”吳佩孚身子一軟幾乎跌坐在地上,李漢起兵造反這麽大的事情他如何不知道有多重要。隨即又“霍”地站立起來,“快,快來人,快給開封發報,不不不,直接給北京發報,給段總長發報!給大總統發報!”
事關西部這個龐然大物,那已經不是他這個小小的一旅將領能夠左右的了。兩虎之爭,還要總統府裏的那位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