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官戰死、戰車神勇無敵的消息在俄軍中流傳了開來,俄軍全體動搖了,崩潰了,開始放棄陣地亂竄了。而此時,國防軍上來擴大戰果的第二梯隊也跟上來了,他們奮勇前進、追擊著敵人,第二道防線被攻克,第三道防線被占領,敵人指揮部落到了國防軍手中。
戰車旅的將士們幾年來一直憋著一口氣,自從14年中日衝突之後,他們一直被大總統學藏著,雖然避開了外界的目光,讓英法等國都以為中國的戰車真是來自歐洲德國,歐戰爆發之後中國的戰車那就是毀一輛少一輛,再也沒有了補充的可能性。
總統為了國家國防的總體規劃選擇對他們低調處理,將士們理解,但也心裏憋著一口氣。倘若他們能夠想陸航那邊的弟兄,在亞洲打出一片天地來,叫所有人都知道了遠東的天空屬於中國,任何人要侵犯這個國家,都要麵臨他們的毀滅打擊。看誰還敢覬覦中國國土!
帶著一腔怒氣,戰車旅即使突破了納倫鎮的俄軍陣地也沒有停下來,一路追擊俄軍潰兵十餘裏,直到耗光了燃油之後,才停了下來。
這一戰,他們用一個多小時便突破了俄軍的防線,為自己正名。日後,定要在更多的戰役中讓整個世界都知道,中國的大國防力量中,戰車編製將跟陸航一樣,是中國最強硬的兩大鐵拳。
“什麽?納倫失守了?”
因為國防軍的戰車意外幾炮擊中了正在前線陣地上巡查的瓦伊盧上校等人,結果失去了指揮官後,納倫的俄軍在百餘輛戰車的衝鋒下,快速的潰逃失去了陣地。
“蘇瓦托夫少校,這些都是真的。中國人,那些該死的中國人,他們造出了一些鋼鐵怪物!”
瓦伊盧上校前往納倫坐鎮前線之後,埃爾金防線被他交給了蘇瓦托夫少校負責。
蘇瓦托夫聞言大驚失措,“怪物?什麽怪物?上校他們呢?為什麽隻有你們這些人逃回來?還是你們畏懼中國人,私自離開了前線!”
“少校,瓦伊盧上校他們都死了。我親眼看到的,中國人造出了一些會移動的鐵皮怪獸,我們的步槍跟機槍子彈根本打不穿它們的護甲。甚至連我們的戰壕,他們都能直接衝過去。那些怪物...他們突然間吐出了炮彈,然後越過了我們前麵的陣地,直接落在了後麵正在巡視的上校他們附近,他們都被炸死啦!”
他詢問的明顯是一個已經被嚇怕了的潰兵軍官,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反複複都是鋼鐵...怪獸之類的話。
“少校,快給克孜勒發電吧。埃爾金我們守不住了,該死,中國人竟然造出了步兵戰車,而且不是一輛兩輛,而是數百輛的龐大規模。我們根本擋不住啊!”隨著越來越多的潰兵逃到了埃爾金,總算為埃爾金這邊的俄軍守軍帶來了確切的消息。
俄國到底是世界強國,又在歐洲戰場上多次吃了德國戰車的虧,對於戰車這一種陸軍殺器還是了解一些的。
這一下輪到蘇瓦托夫少校傻眼了,中國人裝備了步兵戰車,而且還將它們投入了戰爭,而現在就在他們百裏之外,他現在竟然要直麵那種在歐洲戰場上沙的俄軍潰兵千裏,不敢抵擋的鋼鐵怪獸!
埃爾金要完蛋了!
10月3日下午3時許,國防軍暫編第95師突破俄軍唐努烏梁海東南方先,大軍直接殺入唐努烏梁海盆地,目標直指位於克孜勒的俄軍遠東集團軍指揮部,消息傳回關內,西安歡聲驚天,總參跟陸軍部的一群參謀、將領們明白,他們已經取得了跟俄國遠東集團軍交戰的兩場首勝,一個好的開始似乎預兆著國防軍將獲得的勝利。
稍晚一些,第二天下午5點,又一封來自庫倫轉發的95師電報驚醒了整個西安民國高層,然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為之憤怒,反而一臉的喜色跟興奮。
原來在昨天下午5點,95師經過短暫的補給跟戰車維修後,大軍重新向著前線進發。
晚上10點前後,他們擊潰一波埃爾金防線的俄軍偵察騎兵,12點當軍隊抵達埃爾金的時候,這個人心惶惶的小鎮上俄軍根本無力抵擋他們的進攻。隻能借助瓦伊盧上校督建的防線艱難抵擋。
不得不承認,俄軍將領中還是有些能人,瓦伊盧的陣地修建的極其讓國防軍頭痛,戰壕開挖的不但深而且還寬,以至於不少戰車都因為擔心陷入坑中有損,加上黑夜的不利影響,戰鬥持續到第二日天明,可視範圍越來越大之後,隨著國防軍炮火的怒起反擊,加上投入戰鬥的戰車旅的進攻,攻勢宛若摧枯拉朽一樣,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將抵擋了一夜的俄軍陣地摧毀了小半。
是役,俄軍東南防線之守軍被斃逾三千人,受傷被俘或投降者近三千,餘者四散而逃不知所蹤,繳獲槍支、彈藥、火炮、輜重無數……敵軍指揮官瓦伊盧上校戰死,其餘軍官或死或降……反觀國防軍傷亡並不大,陣亡加重傷者近400餘人,損失戰車15輛,多數還是因為戰時拋錨,因為輜重營攜帶不少的戰車零件,經過緊急維修之後,除了兩輛側麵被俄軍手榴彈炸毀了履帶跟齒輪的需要大修外,其餘經過簡單維修之後,都能繼續投入使用中了。
東南防線一下,為國防軍打開了一條康莊大道,自埃爾金直達克孜勒的數百裏之間再無俄軍擋道。
西安總統府,大半夜裏被一個電話催醒,李漢也沒有半分怒意。披了件一副來到辦公室內,秘書提醒他的參謀總長來了。當蔣方震把前線的情報遞給他時,李漢壓不住心中的激動地站立起來,連叫三個好字,“好...好...好。”
“戰車旅做的不錯,我提議考慮考慮一下,給95師集體記一個三等功!尤其戰車旅,要記一個集體二等功!”
蔣方震笑著提議,是李漢前番叮囑他,有前線發來的重大軍事情報,無論是幾點鍾,一定要送到他的手上,讓他時時刻刻都能知道前線的情況。
會有這個提議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戰車還在草建之初,現在在歐洲戰場上,密集的壕溝跟火炮加上德國的燃油不足,導致戰車雖然每次出場都是驚豔,但完全無法起到扭轉一場戰役勝利的地步。這主要還是因為現在的各國戰車都存在一些技術問題,頻繁的拋錨跟高油耗,讓千裏奔襲之類的戰略根本不可能被提出來。
而在萬裏之外的遠東,中國的戰車旅在不久前就完成了這麽一樁壯舉。他們的戰車部隊從寧夏出發,累經一月奔襲數千裏抵達唐努烏梁海。這一路頻繁出現的問題跟毛病為民國增加了不少戰車的維護經驗。萬餘戰事跟後勤人員的辛苦,換來了中國的第一支裝甲機動力量可以擁有奔襲千裏外的戰鬥經驗。相信日後待中國大鐵路修建的四通八達之後,隻要戰略需要,戰車可以到達任何一條戰線上。
李漢連聲讚同,“對對對,辛苦了前線的將士們了。褒獎是必須的!”
麵上盡是喜色,他的想法卻跟蔣方震不同。蔣方震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見識也受限於想象力跟閱曆,他卻不知道這些在他看來世界首創的事情,在李漢眼中已經稀疏平常了。兩人站的高度不同,看事情也不一樣。
比如李漢現在就在思考,95師已經攻入了唐努烏梁海,直指克孜勒,那麽換言之,中國要圍剿俄軍遠東集團軍的戰略也將要完成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隻能說遠東集團軍的總參謀長普拉托夫太過無能,以至於力量被分散的太厲害。這多少也跟俄軍高層戰初對中國的傲慢有關,結果本來實力不弱的遠東集團軍,兵力卻被四分,赤塔被國防軍重兵圍攻慘勝消滅了一部,伊爾庫茨克被圍一部;一部集中唐努烏梁海北線;一部分集中在東線,一部分在東南角。
如今赤伊防線的俄軍或被消滅或被圍在城中,自己都保不住了還哪裏有能耐救援克孜勒。北線也是,吳佩孚指揮伊上軍打得有聲有色,將俄軍的北線兵力死死鉗製。東線更是直麵季雨霖指揮的中路軍主力,能夠守住現在的陣地都屬勉強,再往後方抽調兵力救援,則東線必遭中路軍主力所迫。
東南一下,95師一部直指克孜勒,端是行了一步妙棋。
“95師那邊還要催促一下,讓他們加快行軍速度。最遲三天我要大軍行至克孜勒,看他俄軍如何應付!”
蔣方震聞言高興地說道:“伊上軍已經成功搭建了浮橋,目前借助陸航的幫助,已經震懾俄軍,保護了剛度過河的一部缺乏重武器的步兵。等會我就向伊上軍那邊拍電,讓吳將軍加強攻勢,確保洽吉拉爾的俄軍無法南下支援!至於東線...東線有著較為完整的陣地,不排除克孜勒從東線調兵回援的可能性!”
“就怕他不調!”
李漢哼一聲,拿出一張前線的地圖攤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中路軍僵持了這麽久,也該到發力的時候了。良軒他們也該做好準備,東線也要打...要大打。他敢調兵,我們就突破他的東線,三路合圍解決了遠東集團軍。別忘記給比斯克那邊發電,讓陸航出動,盡可能的炸毀庫茲涅茨克,一旦確定了俄國人要往他們那裏逃,42師放棄比斯克,狙擊俄軍逃兵!”
“好,我這就去安排!”
10月4日夜幕降臨前,克孜勒方麵終於從逃竄回來的哥薩克身上得知了東南防線被中國人攻陷的消息,並且還判斷出國防軍已經乘勝追擊,朝克孜勒撲來。
潰兵們為了不被追究責任,盡可能的用最誇張的語調,形容國防軍的強大戰鬥力。
“那些該死的鐵皮盒子,我們的步槍根本沒辦法穿透它。反而被他們射出的機槍子彈跟炮彈連連擊中。太可怕了,我們的戰壕跟鐵絲網被輕易撕裂,就算是手榴彈跟偶爾一門火炮擊中他們,爆炸之後他們依舊跟沒受傷一樣,繼續往我們的陣地推過來。我們,根本無法抵擋!”
潰兵們的話自然是令普拉托夫震怒,他下令逮捕了一些私自逃回來的潰兵。可是當越來越多的潰兵從東南方逃回來是,他慌亂了。
是的,原本他以為東南方向的波蘭人就算是不能守住,堅持幾天還是可以的。瓦伊盧的能力他知道一些,可沒想到他們根本連兩天都沒能守住,完全是不給他留下調兵遣將的時間嗎。
更令他感覺到恐怖跟不安的是,從東南方向逃來的潰兵們帶來了一個令他心跳加速的消息。中國人就在他們後麵一直追趕著,他們要打過來了。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東南防線失守後,北方先放弗拉基米爾少將發來緊急電報,北線的中國人越大越凶殘,甚至一改前幾日少有步兵衝擊他們防線的安排,多次發動步兵向他們陣地發起衝鋒。結果不但他們已經被中國人渡過了河,更失去了河南岸的多處陣地,洽吉拉爾眼看著也將守不住,中國人打得實在是太凶了。
東線更加困難,兩天裏至少有一百多噸的炮彈被傾瀉到他們的陣地上,除此外還有不少於這個數字的航空炸彈傾瀉在他們的陣地上。依靠著四萬多人要守住東線太辛苦了,要知道在他們對麵,中國人可是集中了九萬多的軍隊、數十架飛機以及三百多門火炮。
怎麽辦?
眼看三路告急,普拉托夫又氣又急,他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這樣一副慘景:數量兩倍於俄軍的中國士兵,從北方、東部、南邊三處向他們攻來,這分明是要將他們全殲在唐努烏梁海啊!
“不……”他憤怒地叫著,“告訴弗拉基米爾,無論如何北線一定要守住,再堅守半個月...不,隻要一周中國人的後勤線就要承受不住了。還有東線,告訴維克托.沃羅比耶夫少將,立刻把117團跟302團派來加固克孜勒的守備。東線一定要守住...一定要守住,我已經通知國內,突厥斯坦區的援軍馬上就要來了……”
突厥斯坦區的援軍會不會來,他根本不知道。國內雖然沒有明確拒絕,但是中國人在中亞已經擁有了部分實力,幹擾跟組織中亞俄軍援助他們還是有那個能力的。可是沒辦法,現在遠東集團軍局勢非常危險,他不得不相信,國內絕不會放棄了他們的。
一個小時後,弗拉基米爾接到了普拉托夫堅守的命令,氣得摔了電報直罵娘。中國人打得那麽凶殘,又有來自天空上的威脅,他們防守也十分辛苦,守半個月,能再堅持三天都是上帝保佑,當下再次向克孜勒發電,請求後撤至更有利於防守的地段狙擊中國人。
維克托.沃羅比耶夫少將的回答更堅決,兩個王牌步兵團不能派回去,前線打得十分艱難,有他們在前線對中國人的威脅更大。不過他到底不敢不派兵回援克孜勒,還是下令調集了一個新兵旅,回援克孜勒,不過卻又隨後致電克孜勒,稱因為前線吃緊,加上士兵們已是十分疲憊了,希望克孜勒派出渡船運送他們,不然走陸路他們至少要三四天才能趕到。
收到這樣的回電,普拉托夫肺都要氣炸了。他們難道不把克孜勒當回事嗎!
不過中國人的攻勢越來越凶厲了,沒奈何的他隻能一邊安撫弗拉基米爾,一邊下令集中克孜勒不多的一些船隻,從已經開始部分結冰的小葉尼塞河一路向東駛去,遠送士兵回克孜勒防守。
因為船隻太少,一次最多隻能運送兩營的士兵。普拉托夫又向東線下達了軍令,被逼無奈下,維克托.沃羅比耶夫少將下令士兵們步兵趕赴克孜勒支援。
維克托.沃羅比耶夫少將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迫不得已,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中打仗本來就是件苦差事,現在居然要連夜回援克孜勒,更是讓這些俄軍叫苦連天。這些俄軍都是新兵出身,因為入伍才不過幾個月,還沒有習慣軍營的高強度行軍,像這般冰天雪地裏長途跋涉地對於他們而言不亞於地獄。
在前線跟中國人打生打死的已經很辛苦了,還沒能來得及換防休息下,又被命令回援數百裏外的克孜勒。真是怨聲載道,叫苦連天,結果行軍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10月5日、6日、7日,三天裏國防軍繼續維持著對俄軍的高強度攻擊,火炮的怒吼聲跟爆炸聲從早到晚幾乎就沒停過,讓俄軍損失慘重的同時,國防軍為了攻陷俄軍陣地並驅趕俄軍往後方潰逃,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今天這三天裏,就有七個步兵團在衝鋒中被打殘。作為代價,北線將陣線南壓4裏多,東線直接拿下了俄軍的第二防線,被迫退往最後一條防線。
與此同時,經過三日的辛苦行軍。95師終於趕到了距離克孜勒僅有不足四十裏的地方,對俄軍遠東那集團軍心髒的攻擊,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