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幹掉目標之後所能拿到的豐厚報酬,馬布爾頓時忘卻了心中的那一絲憂慮,這種渴望而產生的興奮,讓馬布爾拿著長刀的手都有些發抖。
嗖!
在馬布爾的興奮度就要達到頂點的時候,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突然從小巷深處竄了出來,風馳電掣一般在控製一閃而過直奔馬布爾就撲了過來。
“你總算是忍不住了!”馬布爾猙獰一笑,左手向上一抬,盾牌直接就拍在了那個黑影的臉上,大約是對方腿腳不便的原因,馬布爾聽到了碰的一聲撞擊響聲,接著他感覺右臂傳來了一股巨大的撞擊力。
“媽的一個瘸腿的盜賊怎麽這麽大的力氣!”馬布爾咒罵了一聲,他被這股巨大力道撞的接連推了十幾步遠,這才穩住身形。他深吸了一口氣,右手一揮直接對著那個黑影就砍了過去。
“嗚嗚。。。”當馬布爾聽到一個讓他感覺非常熟悉的非人類叫聲的時候,這家夥撤掉擋在眼前的盾牌仔細看去,卻發現自己砍中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敵人,而是他之前派過去的那頭變異青狼,那青狼脖子上係著一條寬大的披風,在昏暗的光線下不仔細看還真就與披著披風的盜賊有幾分相似,馬布爾這一刀正巧披在青狼的腦袋上,青狼一隻耳朵和大塊的皮毛被直接削了下去,青狼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脖頸間一處三指寬的刺傷清晰的映入了馬布爾的眼中,根據經驗,馬布爾判斷應該是這一記攻擊讓青狼喪失了戰鬥力。
“這是幻覺麽?怎麽會這樣。。。”馬布爾等著眼睛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青狼,時間仿佛就在這一瞬間靜止了一般,幾分鍾之前,這隻實力已經達到變異獸將級別的青狼還生龍活虎的行走在他身旁,但是僅僅是片刻功夫,青狼已經無限接近於死亡了,馬布爾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頭強壯的十一級變異獸對上一個受了重傷的十級盜賊的結局竟然是青狼奄奄一息,這完全不在馬布爾的意料之中,巨大的心理落差甚至讓馬布爾有了種虛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個段在而恐怖的夢,也隻有在夢境中才會出現如此違背常理的事情,刹那間,馬布爾陷入了段在的失神之中。
嗤嗤!
就在馬布爾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而失魂落魄的時候,恐懼突然之間占據了馬布爾的心頭,接著耳邊就傳來了嗤嗤的破空聲,那聲音迫使馬布爾短暫的忘記了恐懼,將思維切換到了現實之中。
“有人偷襲!”這是馬布爾聽見腦後的破空聲之後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事情,他已經顧不上去分析在身後偷襲自己的究竟是不是之前他偷襲的那盜賊了,馬布爾竭盡全力的向前撲去,與此同時將左手背到了腦後,用盾牌擋住了後腦與脖頸這些要害部位,馬布爾不想死,雖然說成為冒險者的那一天起,馬布爾就預見到終歸有一天會死在戰場上,但馬布爾從不放棄任何逃生的希望,兩年前如此,兩年後更加如此!
馬布爾手中的這塊小盾牌也不是凡品,獵人在戰鬥中原本是不需要盾牌這種防具的,但馬布爾這家夥無比珍惜自己的生命,隻要喪失掉遠程優勢,馬布爾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選擇保命為主,因此當這家夥幹掉了一個法師之後,他卸下了法師手中的這塊小盾牌。
這塊法師盾的品級達到了靈光二級,雖然盾牌的個頭不如戰士用的重盾大,但由於材質比較特殊,這塊法師盾的防禦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當初馬布爾之所以將之留了下來,就是看中了它的防禦還有輕便這兩個特性,而如今,馬布爾分外覺得自己當初留下這塊小盾牌真是再明智不過了。
“啊!死吧。。。”他大吼一聲,右手的長刀貼著腋窩就向身後刺了過去,但這一動作僅僅是用出了七八分的樣子,馬布爾的反擊與吼叫聲戛然而止。
匕首穿透了盾牌,又刺穿了拿著盾牌的手掌紮進了馬布爾的脖頸之間,馬布爾的身子懸在半空,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下看去,卻發現咽喉處多了一個滴著血的刀尖。
“貪生怕死的家夥在荒野中永遠隻有死路一條。”吳鬆沒有任何表情的抽出了匕首,接著一腳踩爛了那奄奄一息的青狼的腦袋。與此同時馬布爾的屍體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至死也沒搞清楚一個盜賊為什麽會有如此生猛的力道,能夠一擊刺穿靈光盾牌要了自己的命。
“還有十二個!”吳鬆蹲下身子搜走了馬布爾屍體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臉上露出了一個比惡魔還要邪惡的笑容。
每個在荒野中行走的生物都有著兩種不同的身份,獵人與獵物。不管是人類還是變異生物,隻要有能力幹掉其他生命物體,都可以被稱之為獵人,而同樣的道理,當這些所謂的獵人在遇到比他們更強大的生物的時候他們的身份也會隨之發生改變,由狩獵者變為被狩獵者。
吳鬆與毒刺傭兵們之間的關係就是狩獵與被狩獵的關係,不過在他們心中對於各自獵人與獵物之間的定位是截然不同的,毒刺的傭兵們認為人多勢眾的自己一方才配得上獵人二字,而勢單力薄的吳鬆在他們眼中很自然的就成為了獵物,但是,等狩獵遊戲真正開始之後,毒刺的傭兵們才愕然發現他們要麵對的不是什麽隻知道逃跑的地老鼠,而是一隻刺著呀的瘋狗!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時間內,吳鬆給予了埋伏在米爾鎮的毒刺傭兵們最沉重的打擊,他先是肅清了鎮子內部所有敵人,接著又幹掉了埋伏在小出口與他住所附近的所有傭兵,當科拉迪清楚的意識到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他的預估的時候,此次行動毒刺的十六名成員當中已經有十一人折在了吳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