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野中,被變異蟲襲擊其實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是再嚴密的保護,也很難保證百分百不出意外,因此這一次被夜行飛蟻給圍了,吳鬆也沒怎麽當做一回事情,他以為可能是垂藤水香木被什麽東西啃壞了,才導致無法散發出香氣,進而引來了夜行飛蟻呢,這廝進了大虛擬空間之後便呼呼大睡,一直到天亮才從大虛擬空間當中爬出來。
夜行飛蟻這種變異生物隻在晚上出動,天一亮就自行返回地下了,吳鬆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夜行飛蟻已經散幹淨了,這廝從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房間牆壁向外看去,確認外麵沒什麽危險了,這才從裏麵鑽了出來。
吳鬆出來之後原本打算直接趕路的不過這廝從樹上爬下來之後卻是愣了一下。
“恩?這是什麽東西?”當吳鬆爬到樹下的時候,他突然就發現了一件怪事,那樹幹距離地麵一米左右高度的地方,有一道橫向的極其細微的劃痕,吳鬆皺了下眉頭,走過去用指甲輕輕扒開那劃痕處,隨即就發現那劃痕相當深,竟然直接將足夠半尺厚的樹皮全部都劃斷了,見此情景,吳鬆似乎就意識到了什麽,他擰著眉頭圍繞著那樹幹轉了一圈,接著就發現那劃痕竟然是完完整整的轉了一整圈,將整棵樹的樹皮全部都切斷了!
“老子想的果然沒錯,這他娘的果然是有人故意這麽幹的!”見此情景,吳鬆不由得暗自咒罵了一句,之前他還以為是什麽蟲子將樹皮給啃了導致夜行飛蟻圍了上來呢,但是如今,當他看到樹皮上整齊的劃痕的時候,吳鬆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是有人故意而為的了,他啐了口唾沫,就小聲罵了一句,“這他娘的是哪個王八犢子幹的,這不純粹是打算一篙子打死一船人麽!”
其實吳鬆即便是發現了這一次夜行飛蟻襲擊不是什麽意外,但也沒有多想什麽,他以為是某些人要找住在這裏的某個人的麻煩,才下了黑手,而他自己不過是個被無辜殃及到的倒黴蛋兒而已,這廝咒罵了一聲扭頭就打算繼續趕路,不過剛一轉身的空當,他突然就聽見了遠處身後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接著他就看到了幾個人朝這邊跑了過來,而當吳鬆看到這幾個人的相貌的時候,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這不就是昨晚上跟哥們兒聊天的那幾個傭兵麽,他們不應該已經被夜行飛蟻吃進肚子裏麵了麽,怎麽會從那邊趕過來了?難道。。。難道昨天晚上的事兒就是他們幾個幹的?”吳鬆看到那幾個天星傭兵團的傭兵的時候本能的就愣了一下,之前他以為那幾個傭兵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人家根本沒事兒不說,反倒是在這會兒突然現身了,這家夥反應也算是迅速,雖然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進入了隱身狀態,並悄悄的躲到了一旁靜觀其變。
幾個傭兵大約是距離比較遠,又有樹擋著的原因並沒有發現吳鬆,他們跑到樹下停住身形,隨後那個叫做盧雲峰的領隊衝身邊一個傭兵使了個眼色,那傭兵心領神會的點點頭,隨後便以極快速度爬上了一棵垂藤水香木,而令吳鬆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家夥上了樹之後竟然直接奔著他之前住過的那個屋子就去了。
“操你大爺的,這幫龜孫子竟然是衝著老子來的?難不成是看老子穿的還算像樣,打算將老子幹掉之後搶東西?”在暗處的吳鬆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昨天晚上還與他相談甚歡的這幫傭兵竟然會在背後黑他,這廝皺了下眉頭,就琢磨著這幫家夥為什麽要對自己下手,思前想後,吳鬆就想到了這幫人也許是想謀財害命,昨天晚上他與這幫傭兵聊天的時候可沒少說邀請對方去太靈城,並在言語之中表現出了幾分拉攏之意,吳鬆就覺得這幫人大約是聽出了自己有些身份,誤以為身上有些錢財想謀財害命來著,他越想越氣,就打算過去給這幾個家夥點兒教訓,不過他摸索到了幾人身旁剛打算動手的時候,卻猛然聽到那個從樹上爬下來的傭兵對著盧雲峰說道,“隊長,上麵那屋子裏麵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盧雲峰眉頭一擰,略有些詫異的說道,“那些夜行飛蟻隻對肉感興趣,對金屬應該沒興趣才對,就算是他身上的裝備被腐蝕掉了一部分,也應該有殘留才是,怎麽會沒有呢?”
“不清楚,但那個屋子裏麵的確是什麽都沒有,屋子裏有被夜行飛蟻咬過的痕跡,可裏麵卻什麽都沒有。”
“怎麽會這樣!難道那小子已經跑掉了,該死,團長交代過要確認那小子死訊的,他媽的,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怎麽交差!”
“恩?交差?原來這王八犢子是專門衝著老子來的!”吳鬆一聽這個反倒是停止了進攻,本來他還以為對方是見財起異心,是奔著他身上那點兒東西來的,可聽那盧雲峰這麽一說,他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兒,原來人家根本就是奔著他來的。
如此一來吳鬆便不著急要對手的命了,他很想知道是誰這麽想要了自己的命,並且為了要他的命不惜以這麽多冒險者的生命為代價。
其實在荒野中殺人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相互不知道底細的情況下為了殺一個人而讓上百無辜人作為陪葬,這種事情就有些邪門了!
這峰穀荒原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前往刀古山脈做任務的,而刀古山脈當中危機重重,沒有些實力的人是根本沒辦法進入的,就像吳鬆所居住的這個冒險者營地當中,絕大多數人的級別都是在二十級以上的,而二十級的靈師不管放在什麽樣的勢力當中也都不會是炮灰的角色,換句話說這個冒險者營地當中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屬於在各自所代表的勢力當中有頭有臉的家夥,而這些傭兵為了殺吳鬆一個人,便將所有人都置於危險當中,這種做法本身是相當危險的,因為隻要是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了動機,那麽他們得罪的人就多了去了,所以在荒野中,不到萬不得已,大家是不會用這種冒險手段的,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考慮的話,這種冒險的做法也足以說明想要吳鬆命的那個人對他的恨有多深,而這一點也正是吳鬆所搞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