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神洲大陸,曆史悠久,其不乏能人異士,智有諸葛,文有孔聖,至於其武,自華夏曆史以來,其武道顛峰以最初的秦皇曾一統大陸,後能與其並列除烈帝無人能出其左右。被後人稱之為千年不敗的神話,而後千年再無人能與秦皇烈帝並列。
自秦皇烈帝仙逝以後,天下連年爭戰,後被劃分為五州。乃為擁有魚米之鄉的揚州、蠻夷之地的翼州、民風彪悍的洛州、常年冰雪覆蓋的青洲和被稱為富饒之地的蒼州。分別占據著神洲大陸的東南西北中五處,每州人口以億為單位。
青州之地明陽郡倉古縣城門,此刻正值人流之時,進城人口數以萬計,擺起了長長的人龍。而此刻的人群中正有一個身影嬌小,全身穿著破爛棉襖,大約十一二歲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
忽然就聽見一聲:“那小子偷了我的錢。”之後就見一大漢正追著一個小孩。當人門的眼球被吸引過去的時候,那小孩已經被大漢一拳打倒在地。
“哼,敢偷老子的錢,你活膩了。”
又是一腳,這一腳卻把小孩踢出兩米多遠,那小孩隻是冷眼看著大漢對自己拳打腳踢,又見被抓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銀子往肚裏一吞,雙手護住頭部蜷縮著一動不動,任由那大漢打踢。
圍觀的眾人並沒有人說什麽,從他們冷漠的臉上並不難看出,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命如草,一點都不值錢。當然也沒人會指責大漢,畢竟小孩偷了大漢的銀兩,自然沒人會將事情的攬在自己的身上,找不自在。
終於,大漢似乎打累了,他見少年一直不動,也沒了計較,不過最後還是狠狠踢了少年一腳,將他踢飛近丈遠,隨後才狠狠的啐了一口,滿臉陰狠的撥開眾人,揚長而去。
見沒戲看了,眾人又都木然的返回長龍之中,開始為今天的生活犯愁,自然沒人會關心已經被打昏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幽幽轉醒,兩眼無神的趴在地上恨恨的看著大漢離開的方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隨後便又狠狠的朝著大漢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血沫,一步一晃的離開了這裏。
倉古縣。位於青洲的偏南部,此刻的倉古縣城五裏以外的一個小山窩邊上,正有個少年蹲在地上,看他那樣子,好像是在方便,不過看臉上痛苦的表情,這方便難道說也有這般難受的?
“混蛋,竟然敢如此毒打小爺,哼,等到小爺學了武功,定要你好看。”少年說完繼續蹲著,看他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這方便,也確實很痛苦。
“看樣子是拉不出來了,得找點巴豆什麽的,不然在肚裏可難受。”少年說完提上褲子,一溜小跑,片刻便沒了蹤影。不過看他那搖搖晃晃的樣子,想必是受了什麽傷,在加上之前方便的痛苦,倒也可以解釋。
“嗬,這家還真有巴豆啊,隻是,這要吃多少才能腹瀉呢?”少年想完,幹脆心一狠,將整袋巴豆全拎了去。
“爺爺的,這下虧大了,這巴豆肯定吃多了。”
隻見原先的少年正晃晃悠悠的拿著塊還冒著熱氣的大餅。按理說像他這種年齡的小孩,應該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但看少年晃晃悠悠的模樣,似乎有些虛脫。
蘭若寺,這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小寺。蘭若寺本身並不出名,出名的是這寺裏的愛情故事。相傳這蘭若寺以前曾是黑山老妖吸取人類精魄的地方,由於年年戰亂,這裏曾一度荒廢,直到寧采臣的到來,與這寺中女鬼聶小倩發生了一段人鬼之間淒美的愛情故事,這才讓蘭若寺名聲大震。
而現在的蘭若寺外就傳來一個聲音:“蛐蛐兒,哥回來了,看哥給你帶吃的回來了。”說話的是名少年,隻是這少年卻捂著胸口,臉上的表情都有著一絲痛苦之色。
“蟋蟀哥,是你回來了嗎?”寺內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少年一個箭步竄進寺內,忙扶住地上一位要掙紮著起來的小孩:“蛐蛐兒,不要亂動,哥不是說了嗎,在這等我回來給你弄吃的嗎?看,哥給你買了大餅,還熱呼呢。”少年說完自己也麵色蒼白的晃了一下,伸手將餅子遞給躺在雜草堆裏的男孩。
看著吃的正香的男孩,這叫蟋蟀的少年偷偷的吞了口口水,欣慰的笑了,他笑的很甜,雖然臉上都是灰,可仔細一看也還是很清秀的樣子。
“哎,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蟋蟀忙上前拍了拍蛐蛐兒的後背,生怕他被噎著。
“哦,哥,你不吃麽?”蛐蛐眨著那雙大眼睛透著一絲詢問。
“嗯,哥吃過了,哥今天去給人搬東西呢,人家管飯的,那老板可好了。”正說著他突然感覺胸口發脹,嗓子微微有些發鹹,連忙道:“哥給你弄點水去。”少年說完他急匆匆跑了出去,剛出門口便一口鮮血忍不住“撲”的一聲噴了出來,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小心的看了眼寺內。
“哥,你怎麽了?”這時,寺內傳來小蛐蛐那不安的聲音。
“哦,我沒事,哥就給你弄水來。”少年說完,從缸旁邊的一小堆石頭底下掏出一個爛了邊的碗,舀了碗水摸了摸肚子,朝寺內走去。
這名叫蟋蟀的男孩就是前文中提到,在城門遇見的那位男孩。
蟋蟀,孤兒一個,從小便沒了父母,在神州大陸,像他這樣失去雙親的孩子可以說不計其數,蟋蟀則是其中之一,而蟋蟀麵前的這位男孩則是蟋蟀在兩年前認識的,那時正值炎夏,在青洲之地還是比較清爽的。幾名小孩子正在玩鬥蛐蛐兒,蟋蟀也在邊上看著。當時的他,還沒有名字,不知道自己叫什麽。
但蟋蟀清楚的記得,當時那小小的蟋蟀居然能鬥贏比它壯一倍有餘的大家夥。在崇尚武道的神州大陸上,蟋蟀認定,如果自己要想真正的活下去,就必須像那個小蟋蟀一樣,平時看著不起眼,但關鍵時刻一定要給人狠狠一擊,也是從那時蟋蟀便給自己取了這麽個名兒。
眼前叫蛐蛐的也是個孤兒,因為和有錢人家的孩子鬥蛐蛐想換點吃的。結果對方看他的小蛐蛐贏了,而且還把自己的蛐蛐給咬死。硬是耍賴不給他吃的,還要打他,蟋蟀也就是那時候替蛐蛐出頭,收拾了那幫小子,之後才知道,蛐蛐也沒有名字,從那時,蟋蟀就給蛐蛐兒取了這麽個名字。也是那時候開始,這兩個孩子便從此相依為命。
看著麵前的蛐蛐兒,蟋蟀的思緒又從那時轉回來,如果沒有蛐蛐,如果沒有看到蛐蛐那堅定活下去的勇氣,說不定自己早已經了解此生了。突然蟋蟀眉頭又一皺,臉色有些發青,嘴唇發白,額頭上還慢慢滲出了虛汗,他慌忙道:“蛐蛐兒,你先慢慢吃啊,哥去方便一下。”說完就跑到寺外脫了褲子就蹲了下來。
“這下完了,巴豆吃太多了。”蟋蟀眉頭又一皺,股足一口氣,“嘩啦”一聲……
“以後打死也不能在吃這巴豆了,要害死人。”
可就在這時“咕嚕”一聲響引起了蟋蟀的注意。
“已經快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
蟋蟀摸了摸肚子,心中暗想,他棉襖裏還有今天買大餅剩下的銅錢,隻是他可不敢亂花,而自己又不敢吃東西,所以隻能忍著。
“現在兩隻眼睛已經開始發昏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蟋蟀此時的感覺自己就像快死了一般。
從寺外回來,蛐蛐兒的大餅已經吃完,他見蟋蟀回來馬上問道:“哥,這大餅真好吃。你是在那裏給人搬工啊?等我病好了,我也要去和哥你一起搬工,我不想再挨餓了……”
話剛落音又有些期待的看眼蟋蟀。
小蟋蟀看著自己的兄弟心中暗想:這小蛐蛐兒還真是天真,他難道沒有看出就憑自己現在的這副身子骨又能給誰搬東西呢?
“嗬嗬,蛐蛐兒,沒事的,以後有哥一口吃的,就保證有你蛐蛐兒一口吃的。”
蟋蟀苦笑著安慰道。隨後又舉了舉自己瘦的隻有皮包著骨的胳膊說道:“你看,哥壯著呢,嘿嘿。”
他說完又皺下了眉,轉過頭,不忍自己的兄弟看到自己的樣子,顯然蛐蛐兒沒注意到今天蟋蟀的反常。
“以後我也要像蟋蟀哥一樣,我要賺好多好多錢,以後保證不讓哥挨餓。”
蛐蛐兒說完也舉了舉自己的小拳頭,可看他虛弱的樣子,現在如果能站起來走個幾步就已經很不錯了。
“啊,蟋蟀哥你怎麽嘴唇發白啊,生病了嗎?”蛐蛐兒終於發現蟋蟀的臉色不對,忙問道。
“啊?有嗎?哦,沒事的,可能今天活做多了,休息一下就好。”
蟋蟀忙轉過身,抹了抹嘴吧,眉頭又是一皺:“蛐蛐兒,哥去方便一下。”說完也不等答應就又跑了出去。
看著慌忙衝出去的蟋蟀,蛐蛐心裏有些打鼓:“蟋蟀哥是怎麽了?怎麽找到工作了還是臉色那麽差。”
可憐的小蛐蛐他哪裏知道,他的蟋蟀哥哪有什麽力氣去給人家搬工啊,那可是為了給他買張大餅去偷來的錢,還被人家打了一頓啊!
“爺爺的,如果這次熬過去,以後我一定讓那混蛋好看。”
他居然把責任完全推到那個大漢的身上。也就在這時候,蟋蟀突然聽到遠處漸漸傳來鐵器撞擊的聲音。
“當當當轟……”
越來越近。
蟋蟀提上褲子,巡著聲音摸了過去,轉個彎小心的爬在牆角邊,朝聲音處望去,隻見離寺的不遠處正有兩人正在爭鬥。
爭鬥的兩人都是近五十歲左右的老頭,以蟋蟀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兩人有什麽動作,隻見兩人身邊同時飄浮著一把兩尺長的飛劍。
“老不死的,這靈符你是非搶不可了?”其中一名老者有些惡狠狠的看著對方。
“哼,別以為你是萬劍門長老就了不起,今天本座是誌在必得。”另一人有些不屑道。
“哼,當真以為我怕了你,若不是……哼,既然如此,那就手低下見真章吧。”
被稱為萬劍門長老的人說完之後首先掏出一張紙符捏碎,隨之朝那人打去,紙符化作一抹青光急速飛去,緊跟著他又指揮著飛劍法器算準對方的落腳點激射而去。
另一人則有些驚慌的看著飛來的青光,暗罵一聲老混蛋奢侈,隨後便一閃身避開飛來的青光,青光頓時擊空,轟的一聲在寺外空地炸出一個大坑,就在他即將落地之時,卻又見迎麵射來的飛劍,當場將他嚇得魂飛魄散。
但這老者的對敵經驗顯然豐富的很,在人沒有落地前,他就先行一步指揮著自己的飛劍朝那萬劍長老打去,而自己則是雙掌一推,借著掌力避開這把飛劍,然而他是避開了,這把飛劍卻是朝寺門飛馳而去。
就在萬劍長老飛身避開後者打來的飛劍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蟋蟀哥,你在哪,外麵怎麽了。”
蛐蛐兒有些艱難的從寺裏爬了出來。原來他是不放心蟋蟀,自己又站不穩,隻好從寺裏慢慢的爬了出來。
蛐蛐剛一出門,迎麵就衝來一把飛劍,他甚至連看都沒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就被那飛劍貫穿腦門,腦後的血漿流了一地,隨後他頭一歪便再也沒有動過一下,隻是從他那雙急切的眼神之中,還不難發現,他在臨死前依然關心著他的蟋蟀哥,隻可惜,他的眼神卻永遠的定格在那那裏。
小蟋蟀正躲在寺外另一邊觀看打鬥,可他一見蛐蛐兒從門裏爬出,再見那把飛劍飆射過去時,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竭力的想要喊出聲,可是怎麽也喊不出聲音,最後自己則是張了張嘴,愣愣的看著小蛐蛐正中的那把飛劍,眼淚奪眶而出,接著,他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而此時萬劍長老則是揚手招回飛劍,一見上麵的血跡時,心裏卻暗罵一聲,若不是這小子,自己肯定不會被對方的一劍逼退,不過這長老眼見著誤殺一人,卻毫無感覺,根本不為所動,依然飛劍飆射,繼續著各自的爭鬥。
漸漸的,兩人越打越遠,一會兒時間這裏便重歸平靜。而此時,寺的門邊躺著一具屍體,寺外的拐角也躺著一具,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