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宗閥主上前一步,神情淡漠道:“雷嘯天在此,敢問五位姑娘,可是那黑冰台的五鳥天官?”
熊霸一旁倒吸一口冷氣:天,五鳥天官怎麽會在這裏?她們不是在鹹陽保護胡亥嗎?
刹那間,熊霸心底冰冷無比。
若是五鳥天官在,恐怕今日凶多吉少。
他湊到雷嘯天身邊,低聲道:“嘯天兄,莫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保護好小濤的安全。
雷嘯天看似隨意的點了點頭。
年長少女道:“我姓藍,叫藍蘭,五鳥天官中執掌鳳鳥天官一職。雷閥主不在家裏修煉雷法,卻要和這些逆黨混在一起。難道就不怕吾皇發天威之怒,鏟平你平地源的雷公山莊嗎?”
少女說的平淡,但神情不怒自威,帶著淡淡殺氣。
黃公石勃然大怒,“小丫頭好大的口氣。”
藍蘭一旁身穿火紅長裙的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就是那號稱北地劍仙的黃公石吧。我看你的煉金指不過才兩三分的火候,居然也想來這裏撒野。虧你也敢自稱劍仙,當真是大言不慚。”
話音未落,她伸手落在長案上的火紅古琴上。
纖纖玉指輕輕一挑,古琴紅芒跳躍,如同火焰閃爍一般。一道炫月紅光閃電射出,直撲黃公石。
黃公石終於露出手來,隻見他食指和中指略帶金黃色彩。
一股金黃色的劍氣投指而出,鐺的撞擊炫月紅光。緊跟著,黃公石一聲慘叫,手指血光頓現。
那兩根金黃色的手指被紅光斬斷,一把貼在他掌心的三寸短劍隨之掉落地上。
紅裙少女冷笑道:“斷了你的煉金指,看你還敢不敢自稱劍仙。”
雷嘯天說:“伯鳥天官夜紅燈?”
“正是妾身!”
熊霸一方寂靜無聲,除了雷嘯天外,都露出了恐懼之色。項濤也沒有想到,堂堂北地第一劍手,在五鳥天官麵前竟然不堪一擊。看起來別說驪山進不去,恐怕連這秦軍的中軍大營都難通過。
“老熊,現在怎麽辦?”雷嘯天傳音說:“若是現在就離開的話,我們還來得及。保你和小濤安全離去,我想是沒有問題。至於其它人,我恐怕無能為力,隻好任他們自生自滅算了。”
熊霸神情複雜,輕輕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舍命陪你!”
雷嘯天剛說完,一直站在項濤身後的劉姓青年突然抬手一拳轟在項濤的後心上。不單項濤沒有想到,就連雷嘯天和熊霸都沒有想到劉姓青年會向自己人動手。眼見項濤噴血飛出,雷嘯天先是一愣,抬手一掌拍出,掌心雷光一閃,發出轟隆隆的沉雷聲響,朝著劉姓青年飛去。
劉姓青年則揮手一劍劈出,赤宵神劍砍在雷光上,令他手中神劍脫手飛出。
而他卻借著這股子力氣扭頭飛去,劈手從一個鶻劍士手中奪過鐵劍,曆嘯一聲向大營外衝去。
眨眼間,他就殺出一條血路,刀劍招呼到他身上,都被他體外一股奇異力道震開。
“戰斧金身……追上他,殺了他!”
藍蘭一聲令下,兩名天官騰空而起,追了下去。
雷嘯天閃身一把抱起項濤,大吼一聲:“老熊,跟我衝!”
說話間,雷嘯天的手中飛出一把銀色石頭,在空中劈啪亂響,一連串的驚雷閃電砸落地麵。
五鳥天官同時騰起,在躲避閃電的同時,向雷嘯天反手攻擊。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無匹的勁氣撞擊在一起,猶如天崩地裂,飛砂走石席卷整個中軍大營。
“老雷,帶著小濤走!”
熊霸大吼一聲,挪身擋住五鳥天官的去路,長矛直刺而出。強大的真氣,把轅門口封鎖,熊霸凝聚畢生功力的一擊,卻依然無法擋住五鳥天官,隻是讓五個人追擊的身形微微一滯而已。
但熊霸要的,也就是這一滯。
雷嘯天帶著項濤,已經不知所蹤。
青裙少女看了看猶自站立原地,虎目圓睜的熊霸,哼了一聲一掌就要拍出。藍蘭把她攔住說:“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是個英雄,不要再傷他身體,好生埋葬。至於這些人,鶻鳩,交給你來處理,殺無赦!”
藍蘭說完,朝著熊霸微微欠身,而後繞過他的身體走出轅門。
“姐姐,那個雷嘯天不去追了嗎?”
“雷嘯天是個曆害的對手,可是太不明智。剛才我們聯手一擊,已經讓他五髒俱碎,活不過三個時辰。至於他帶走的那個小子,也不足為慮。嘿嘿,就算能活下來,也走不出驪山去。”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回鹹陽,等大王回來以後,咱們再好好收拾那些叛黨!”
藍蘭沒有理睬正在垂死掙紮的黃公石兩人,朝著軍營外走去。青裙少女一邊走一邊好奇的扭頭看了一眼,突然啊的叫喊了一聲。
隻見熊霸的眼中,耳中,鼻中,口中,鮮血汩汩流淌。
魁梧的身體筆直倒下,那長矛依然牢牢抓在他的手裏,好像和他的身體已經密不可分。
藍蘭頭也不回道:“藏血*,耗盡了他所有生命。若非這般法術,以他的伸手豈能阻擋我們?”
青裙少女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