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老了!
項濤記得三年前他離開菲利普城堡的時候,伯爵的頭發還是烏黑。這些年他修煉仙門功法,按道理說應該越來越年輕才是。可是如今,那頭烏黑的頭發,都已經變成了花白的顏色。
項濤不由得心裏一陣愧疚。
他能夠猜得出來,老伯爵的頭發,是因為他而花白。
“爺爺!”項濤在伯爵的麵前跪下。
菲利普伯爵在看到項濤的一刹那,臉上的表情無比驚喜。三年來,他仔細的回憶了和項濤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雖然有氣忿,但更多的卻是一種喜悅。也正是這原因,老伯爵不惜拋開麵子,一次又一次的去找格列高裏家族,請求他們說情,讓教皇廳向*方麵施加壓力。
三年了,膝下的愛孫猛然出現在伯爵的麵前,讓伯爵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他連忙扶起了項濤,拉著項濤在書房的沙發裏坐下,不住的打量他,心裏麵充滿了欣慰。
項濤比起三年前,看上去更象成年人了。
180公分的體魄雖然還是那樣單薄,可是卻充滿了力的感受。那雙烏黑的眸子,變得很清澈,但是卻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思。天真與成熟,奇異的融合在項濤身上,讓他散發出無比的魅力。
項濤向伯爵說明了情況。
對於突然增加一二百人,伯爵根本不放在心上。
張家是什麽來曆,他無需去操心,反正項濤既然敢這麽做,自然是有把握。
至於菲利普城堡,別說一二百人,就算是再加上三四倍,也輕鬆的能容納下來。
他所關心的,是項濤這些年有沒有吃苦。以至於項濤說起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時,伯爵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倒是喋喋不休的詢問一些瑣碎的事情,讓項濤在有點心煩的同時,更感到了老伯爵對他的關心。
待黎明的時候,雪麟等人帶著張氏族人來到了城堡。
弗蘭早就得到通知,已經把房間安排妥當。待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他就急急忙忙的趕往圖蘭政府,為張氏族人準備暫居證明。雖然說這些人是人質,可老伯爵還是認為,應該給予他們相應的權利。畢竟不是凡人,整天都關押在城堡裏,也不是一件好事,適當的還是要走走。
而鄧溫等人,早在一年前,就由騰蛟為他們辦好了身份,所以住在城堡,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對於伯爵而言,有了這些高手的加入,四大家族中,菲利普家族的實力將會獲得極大的提高。對於鄧溫等人來說,菲利普城堡安靜,背靠安德爾森林,也是一個修行的好去處。更重要的是,他們住在這裏,可以時常去看看他們的孩子,雖然隻能遠遠一瞥,但對他們已經足夠。
順帶著,伯爵還安排了一些家族的弟子,跟隨鄧溫三人學藝。
鄧溫、辛臣和張寶,三個人無門無派,依靠個人的努力和領悟進行修煉。
他們放棄了家庭,放棄了親人,數百年的修行,總算是有所成就。如今,他們的後代都有了妥善的安排,最希望的就是能讓他們的道統傳揚下去。
修行煉氣,是一個十分辛苦的過程,大多數人都不願為之。而菲利普家族則不同,他們為了維護家族的聲譽,可以不顧一切,這正隧了三人的願。
就這樣,一二百個人,很快就安定下來。
而項濤對此毫不關心。
因為此時此刻,他正麵臨著一個非常尷尬的情況。
在離開伯爵的書房之後,他正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可就在主塔長廊的拐角處,溫*迎麵走來。
“小男爵!”
“啊……海倫!”
兩人麵對麵站在走廊上,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溫*看著項濤那張俊秀的麵孔,心裏突然間一陣揪心的痛,臉色亦隨之變得格外慘白。
“海倫,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好,生病了?”
“我沒事……對了,你妻子在這裏還習慣嗎?”
“我妻子?”
項濤一怔,有些不太明白。
溫*咬咬牙道:“就是那個雪麟姐姐,她好漂亮……嘻嘻,她不是叫你相公,當然是你妻子嘍。”
“啊……”項濤恍然大悟,搖頭苦笑。
雪麟對他的稱呼,始終還保持著古老的味道。當年她就是這麽稱呼赤麒,一時間也不好改變過來。項濤雖然覺得這稱呼有點古怪,可也沒有多想。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溫*慘然一笑,道:“代我問她好!”
“你去哪裏?”
“我?我要回台灣了,家裏有點事情,讓我早點回去。亞利,如果將來結婚了,一定要告訴我!”
說著,溫*和項濤擦身而過,朝著伯爵的書房走去。
項濤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溫*匆匆而去,竟呆住了!
他看見,溫*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看見當溫*背對他時,從臉上滑過的淚痕。
“小濤,為什麽不追上去。”項羽在項濤耳邊低聲道。
項濤喃喃自語:“追上去,我該怎麽說?”
“告訴她,你喜歡她啊!”
“就這麽簡單?”項濤猶豫不決,遲遲沒有行動。
項羽歎了口氣說:“本來就很簡單,是你想的複雜了!這女孩兒不錯,有點虞姬當年的味道。小濤,從小你就是這個毛病,什麽事情都爽快,唯一在對女人的事情上吞吞吐吐。有些事情,你必需要和她說清楚,別讓人家沒事胡亂猜測你的心思。想想當初,我是怎麽追求虞姬。”
“可是……”
“臭小子,沒有可是,你再猶豫可就晚了,有時候,男人除了膽大心細,還要加些不要臉。”
項羽說完這句話,心裏麵好生別扭。
想他堂堂一代西楚霸王,為了這小弟弟的事情,卻要費盡心思勸說,甚至連如此無恥的話語都說出口。不過,再一想,他又多了許多感觸。若是當年,他能臉皮厚些,如何落得如今下場?
項家人啊,似乎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項濤終於醒悟過來,連忙衝向了伯爵的書房。可是,進了書房之後,項濤竟沒有看見溫*的身影。菲利普伯爵少見的推開了書房的窗戶,站在窗前,負手沉思。
“爺爺,她呢?”
“誰?”
“海倫啊!”
伯爵轉過身,看著項濤,許久後一聲長歎,指了指窗戶道:“她已經走了。亞利,海倫走的時候,哭了……一個紳士,是不能讓喜歡他的女人哭泣。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我能感覺的出來,海倫真的喜歡你。不過,這是你的事情,該如何去處理,爺爺是不會插手的。”
項濤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空曠無人的原野,一時間腦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