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化臉上一紅,來人都是宗門長輩,想來他剛剛的醜態都被看的清清楚楚,為了轉移焦點,他小心的施個禮便慢慢蹭到了人群背後。
到來的練氣士沒一人搭理黃化,都定定看著騰蛟身後的項濤,一名道士出聲道:“騰蛟道友,你身後之人,可是法蘭西國菲氏家族的那位公子。”
項濤聽得有些迷糊,騰蛟急忙低聲道:“這些家夥都是幾百年的老怪物,很多思維還停在幾百年前,菲氏家族就是說菲利普家族了。說完他對著那道士雙手合什行禮道:“原來是峨嵋清心道長,沒錯,小濤就是菲利普家族的嫡係繼承人,亞曆山大子爵。”
在場的練氣士們彼此交換下眼神,還是清心道士出聲問道:“敢問亞,亞先生,閣下使用的法器從何而來,閣下與昔年劍宗有何關係?好像那件法器上又帶著雷宗的法訣,可否告之一二?”
項濤一陣疑惑,當年張家的家主張翦是清楚自己的身份,難道沒有對宗門提到麽?隻是對方既然以禮相問,他也很禮貌的答道:“此物名喚拔山尺,是在下閑事無心之作。”至於他與雷宗和劍宗關係,項濤不想說,那涉及到千年秘辛,說出來對他沒什麽好處。
雖然場麵中依然安靜,但完全能夠感覺到練氣士們的震驚,他們用眼神交換大量信息,而後清心出來道:“亞先生,前日青塢張家有人申告,閣下擄走張家上下百餘口,宗門派人前往法蘭西國度協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既然今日亞先生親自前來,何不與我等前往宗門澄清此事。”
嗤笑一聲,項濤看著清心道:“那張翦有無對你們說,他打賭輸掉,要馱著我繞著青塢山爬行?”說話,轉頭看著騰蛟:“張翦真是越老越混賬了,這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麽。”
清心臉色一寒:“亞先生,是非曲直到了宗門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還請亞先生即刻起程。”
項濤的口氣也慢慢轉冷,“對不起,我還有事,沒時間去一些古怪的地方。”
聽到這種口氣,騰蛟急忙低聲道:“小濤,我們現在沒有強援,還是不要隨意生事,不如暫且跟他們一起去,同時我去聯絡一些山野散人增加實力。”
手中捏住一刻舍利輕輕轉動,項濤遲疑下,慢慢搖頭道:“老師,他們今日早有準備,不會讓你有機會聯絡別人,一旦落入他們手心,再想脫身就困難了。”
似乎聽到兩人對話,清心微笑道:“亞先生好見識,你放心,宗門不會不講道理,隻要你肯跟著我們離開,宗門保證你的安全。”
溫*突然出聲道:“我是台灣玄門弟子,也要跟著他離開麽?”
看著美麗脫俗的溫*,清心沉吟下道:“對不起,這次事關重大,我們必須保證安全,還請這位小姐也走一遭吧。”
慢慢轉動手上的舍利,項濤有些心不在焉的對溫*道:“海倫,不要費心思了,他們能在這裏布下一個局等我進來,是不會放走任何人的。”
突然,騰蛟開口對清心道:“清心你這老屁精,你要是敢傷害亞利少爺一根汗毛,普陀門上下絕不會善罷甘休。”
清心道士的涵養也真是好,雖然被罵依舊點頭道:“這是自然,亞先生既然同意前往宗門,就是宗門上下的貴賓,你什麽時候見過宗門坑害自己的客人。”說完,他悄悄側頭問道:“屁精是個什麽意思?”
眼看騰蛟答應下來,溫*心中擔憂,還要說話卻被項濤一把攔住,見到項濤的動作,在場的練氣士紛紛長出一口氣。
清心看著馴服的項濤,很滿意的點頭,剛要開口,臉色猛然大變,不等他張口呼喊,那些練氣士們也感覺不妙,紛紛祭起法器,回身撲向梁山下。
梁山之下,剛剛練氣士們藏身的地方,冒出無數身批黑甲的武士,一個個身穿軟甲,手執鐵劍,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鋪天蓋地的衝向練氣士。
那清心的法器是頭頂的發簪,被靈氣籠罩住好似一柄長劍,虛抓在手全身戒備的看著黑甲武士。
這些武士也不說話,直挺挺衝向一眾練氣士,清心手中氣劍帶著龐然的靈力,一往無前的揮了出去,在他看來,一群等級不算高的練氣士,縱然穿上駭人的鎧甲麵具,又能厲害到哪裏,這一劍下去,黑甲武士隻怕要倒下十餘人。
誰知,當先的黑甲武士一橫手中鐵劍,輕巧擋住了清心的氣劍,緊接著,這名武士身後遞出一柄長劍,直指清心前胸。
清心大吃一驚,身子驟退堪堪躲開了淩厲的一擊,低頭一開,齊整的道袍當胸被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直到這時,一眾練氣士才真正重視起這群黑甲武士。
見到突然出現的黑甲武士,項濤霎時呆立兩眼發直。“亞利少爺,小濤?”溫*的聲音響起,“這些人來幫我們的,上去幫忙吧。”
大力拉住溫*,項濤語調發澀的道:“不能去,誰也不許過去,我們——”看看不明所以的幾人,他苦笑道:“我們撤!”說完,拉著溫*向著乾陵深處跑去。
直到跑出梁山地界,踏上回程的道路,依然可以聽到乾陵發出的喊殺聲,項羽回身看看,心有不甘的道:“小濤,今天你是怎麽了,那些甲士在幫助我們,而我們竟然丟下朋友自己逃走了。”
露出一個苦臉,項濤無力的道:“幫我們?嘿嘿,他們可沒那樣好心,隻怕他們將那些練氣士殺光,就會輪到我們了。”說著抬頭看著項羽道:“我對大哥提起過他們,想來大哥當年也應該對這群人有所耳聞。”
項羽的臉色變了:“你對我提起過——當年有所耳聞——天,不會是——”
沉重的點點頭,項濤無力的道:“就是他們,黑冰台鶻劍士,大秦帝國最忠誠的武士。被他們遇到,我隻會死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