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敢闖入古登堡!”
聲音帶著磁性,並非完全女性化,更容易被認為是一種中性的嗓音。
本來還要硬闖的項濤,慢慢放下已經抬起的手臂,掌中金黃色的太乙金精被撤回,帶著一絲期待望向城堡大門,這個說話的女人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古登伯格家族的女主人?不止是他,其他人也被情報中葉琳娜的神秘情報所感染,一起伸長了脖子等著去看。
大門倒下掀起的塵土散去,出現一個全身包裹在騎士鎧甲中的人,從鎧甲的纖細造型上看依稀是個女人,可是,讓眾人大失所望的是,這個女人將騎士鎧的麵罩落下,也將她的麵容擋的嚴嚴實實。縱使如此,迪迪還是向前湊了幾步,留著口水喊了一句:“美女啊——”
砰,玉腿抬起狠狠踹在迪迪屁股上,張秀不屑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臉都沒看到就喊美女,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死開,飛機場,看看人家,鎧甲都隆起那麽高,再看看你,整個沒發育的小孩,你有什麽立場說我。”迪迪不忿的回身爭執。
“人家隻是鎧甲隆的高,你怎麽知道裏麵是不是空心的,色豬就是色豬——”最忌恨別人提起她的胸部,張秀憤怒的想要揮手殺死眼前色迷迷的小子。
對麵的女騎士大吃一驚,驚慌失措的看著好似天降神兵般出現的一夥人,抬手指過來,磕磕巴巴的道:“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這時,女騎士身後匆匆跑來一個胖子,也不看站在門外的不速之客,呼呼喘著粗氣,對女騎士躬身行禮道:“大人,裏麵的臭蟲都收拾掉了,我默克爾辦事一向牢靠——”
啪,不等胖子嘮叨完,女騎士一個耳光重重的扇過去,厲聲斥罵道:“牢靠個屁,人家都從大門闖進來了,還在這裏放屁,快點,把那個人找來,給我幹掉這些家夥。”
胖子默克爾這才注意到,原來城堡的大門很不自然的撲倒地上,門外站立了幾名不速之客。臉色立時從剛才的漲紅變得慘白,隨即帶著獰笑:“嘿嘿,還真是湊巧呢,如果你們早來一天,可能就達成目的了。可惜了,實在太可惜。”
正說著,從城堡內傳來一陣嘭嘭的金屬踏地聲,一個全身籠罩在金屬鎧甲中的人,邁著機械的步伐自城堡中出現,見到金屬人,女騎士欣慰的笑了,飛快躲到其身後,指著遠處的項濤下令道:“快,給我殺死那個小子!”
金屬人聞言立即邁步向著項濤走去,彼此距離近了,眾人才注意到,金屬人身上有許多紅得白的汙跡,都是人體內的液體形成,甚至還有一些小塊的碎肉沾在上麵,而金屬人每踏出一步,都會留下個血紅的腳印,真不知道他剛才殺了多少人才會有如此效果。
無視金屬人的慢慢逼近,項濤的視線越過他停在了那女騎士身上,揚聲道:“對麵的人是不是葉琳娜·古登伯格?尤斯卡是否在你的手上?”
“媽的,又是一票為了尤斯卡來的亡命徒,真不明白了,過去幾百年他們為什麽不敢來,今天竟然一起全來。”
女騎士的低聲抱怨一字不落的進入項濤耳朵,什麽叫做“一起全來”,眉頭一動,心中的迷惑慢慢形成,令下麵女騎士說了什麽都沒聽到。
“小心!”溫*的聲音在一邊響起,隨即,項濤的身子被人猛力一拉,撞入了個溫暖的懷中,頂著身後的隆起,舒服異常。
本想就這樣躺著享受下,誰想有人不願看到項濤這般舒服,一陣疾速的槍聲響起,破空而來的子彈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嚇得急忙抱住身下女人在地上一滾,狼狽的躲開了子彈,不容他站起,又是一連串的子彈噴射,無數子彈噗噗噗打在地上,若不是項濤躲閃的及時,怕不是要在他身上多出幾百個窟窿。
剛才的一幕發生時,大家都懵住了,直到此時才覺醒過來,怒吼一聲,迪迪第一個撲身過來,揮舞手上重劍,叮叮當當的替項濤撥擋子彈。不僅是他,張鐵也怪叫一聲,把長矛舞的好似車輪般,擋在了項濤兩人身前。
怪異的爬起身子,項濤掃視一圈金屬人,這次他看的仔細了,看上去金屬人就是全身穿著中世紀騎士鎧甲,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露在外麵,古怪的是,騎士鎧甲上沒有任何花紋,唯獨在左臂上刻了一個萬字徽,另外,金屬人身上懸著長長的騎士劍,他卻沒有使用,反是手持一挺機關槍,對著眾人掃射著。
迪迪和張鐵都是練氣士,手上的兵器乃是各自仙器幻化,普通凡鐵怎能傷到他們,呼嘯而來的子彈連碰都沒碰到他們的兵器,就被舞動之間帶起的勁風擋住。一開始兩人還極為謹慎,到後來,迪迪甚至開始一邊舞動重劍一邊玩起花樣,全然沒有將此地當成是生死搏殺的戰場。
見到機關槍並未奏效,金屬人幹脆將其扔在地上,慢慢拔出腰間騎士劍,向前重重踏出一步。迪迪顯然沒玩夠,有些興奮的大聲嚷嚷起來:“這是我的,張鐵別和我搶。”
張鐵是活了近百歲的人,怎麽會與迪迪這個小孩子爭搶,回身看看張秀,誰知,張家的女家主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迪迪和金屬人身上,根本沒看到他的視線,他這才微微一笑,向側後跨出一步,小心的為迪迪壓陣。
蹦蹦跳跳的在地上活動著,迪迪笑嘻嘻的看著逐漸逼近的金屬人,直到兩人間距不足三米時候,掄起業已蓄足氣勢的重劍,暴喝一聲“呀——”,狠狠的劈砍過去。以金剛杵化成的重劍,不僅有普通重劍一般的重量和氣勢,更因為上麵積蓄著充沛的佛力縈繞,令重劍不僅多了幾分一往無前的氣概,以及斬妖除魔的法力。以往迪迪與人搏殺,遇到詭異的東西,往往一劍就能將其砍成兩截,至不濟也要讓對手在第一擊中吃個大虧。
誰知道,當迪迪的重劍砍出時候,金屬人全無反應,隻是繼續前進。迪迪看的心喜,索性手上再不留餘力,誓要將對手的鎧甲砍成兩半。就在他的重劍到達金屬人頭頂,即將重重落下時刻,那金屬人出手了,一道連項濤都幾乎無法分辨的劍影閃過,迪迪就感到一道龐然巨力打在重劍力量最弱處,雖然勉力抓住了重劍,沒有發生兵器脫手的笑話,可重劍連同他的身子,都被這道巨力撥開,好像射出的炮彈一樣向側麵飛了出去。
理都不理倒在地上的迪迪,金屬人繼續向著項濤走去。
跌在地上,身子被震得七葷八素,迪迪激靈的跳起來,不甘心的再次跳起掄著重劍惡狠狠的砸向金屬人,口中大聲叫嚷著:“嘿,不要以為小爺敗了,再吃小爺一劍——”
金屬人連頭都不轉,手上騎士劍幻出個殘影,又一次將迪迪擊飛出去。這一次雖然有所防備,迪迪還是感覺手上遇到萬鈞之力,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抵擋的,用比來勢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
所有人都為迪迪的安全而揪心,項濤雙眼死盯金屬人,身子根本沒動,本是練氣士卻打成了純體力比鬥,也不知是應該佩服迪迪,還是抓住他的衣服好好罵上一頓了。還好騰蛟躺在後麵,暫時沒法看到他徒弟的“英姿”,否則,還不氣得吐血。
噗——
正想著,項濤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噴血聲音,馬上,溫*焦急的聲音響起:“騰蛟上人,你怎麽了?有內傷麽?,怎麽吐血了?”
前麵的迪迪可不知道已經將師父氣吐血,當他從地上再次爬起時,毫不猶豫的又一次撲身衝向了金屬人。此時的金屬人距離項濤不足十米,如果還是無法阻擋金屬怪物的腳步,勢必要讓項濤親自出手,作為一名親隨,那將是他無法洗刷的恥辱。
又一次將重劍高高揮起,身子不再跳躍起來,踏踏實實的踩在地上衝殺過去,雖然有所差別,但這一次攻擊的方式看起來與前兩次沒有區別,都是單純的力與力的對抗,沒有花哨沒有技巧。
隻是,在別人無法注意的指間,迪迪的左手其實並未緊握重劍,那微微閃現的金色光點,正是煉金指力蓄起的表征,他終於想起了自己並非隻是騎士,同時還是一名練氣士。
重劍揮起,落下,迪迪瞪大了眼睛努力去看清金屬人運劍的軌跡,一道銀亮的光芒映入眼底,他手上的煉金指也隨之出手,向著那點銀亮而去。
銀色光芒與金色光點,在空中迅速拉近,最終狠狠撞在一起,不出所料的,銀色光芒被狠狠撞開。看到這裏,迪迪立即信心大增,手上的煉金指力接二連三射出,口中大聲吆喝:“我射,我射,我射射射,媽的,還射不穿你這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