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亞曆山大·菲利普,你不是很厲害麽,怎麽,你的厲害招術都失靈了?哎呦呦,那可太糟糕了,那樣一來你豈不是要死在這裏了。”突然間,一根石柱頂上出現了個苗條的身影,用一副讓人嘔吐的“嬌笑”說道:“不過呢,你放心吧,好歹我們也是同門一場,以後過年時候我都會給你燒紙過去。現在,”這人一抬頭,可不正是化身無數的百變人妖水葉子麽,用猙獰的笑容惡狠狠道:“現在,你可以上路了!”
“原來是你,”依蒙的突然發難讓項濤好生迷惑,一旦水葉子現身,所有事情就可以解釋了,為了躲避長劍餘威而不得不再次後退,猛地一定,他的身體業已撞在一根石柱上,再也無法後退。
隻是,項濤臉上不僅沒有驚駭之色,更出現一個奇異的笑容:“遊戲才剛剛開始,現在就定勝負太早了。”
水葉子還在奇怪,隨即駭然看到,項濤的弱小身軀突然原地消失,緊接著,整個柱廳變得灼熱難忍,就好像是被太陽包裹起來似的。隻覺著頭頂變得異常一眼,抬頭看去,他無法置信的揉揉眼,半空中一頭火麒麟突然現行出來,而且身軀一點點變大,三公尺,五公尺,十公尺,二十公尺,最終,這頭火麒麟的身軀可以與神像並駕齊驅,水葉子在他麵前就如一個螞蟻。
突然出現的火麒麟也將神像嚇了一跳,那圍繞在火麒麟周身的灼熱火焰更是令神像大退幾步,呆呆的看著半晌沒有動作。
沒去搭理神像,既然在此地看到了水葉子,如果能將之解決掉,豈不是少了很多辛苦。火麒麟前爪猛地一掃,水葉子站立的石柱就如紙卷般折斷倒塌。
幸好水葉子警覺,整個身體竄到空中,躲開了火麒麟的一擊,隻是現在的他置身虛空,沒有半點著力的地方,火麒麟下一次攻擊又讓他如何躲避?
就在這時,整個柱廳頂部出現一陣翻滾的白光,接著白光慢慢裂開,竟然出現了陽光,騰蛟焦急的聲音傳下來:“亞利少爺,迪迪,你們在這裏麽?”
水葉子大叫一聲:“天助我也。”雙手打出數個手印,身子竟然猛地向上飛起,一下飛出了柱廳逃之夭夭。
就在陽光射入柱廳的一刻,火麒麟的身體迅速萎縮,最後變到成人大小,慢慢的,身上火焰和鱗片消失,重新出現項濤的身體。
看著頭頂白光,他無奈的歎口氣,或許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萬年,一個天賜良機就這樣消失了。不僅如此,失去了火麒麟化身,要對付那座神像以及操縱它的依蒙,真的要花費很大精神。這個時候想什麽都晚了,盡快了解掉神像,救出迪迪才是首要事情。
重新打起精神麵對神像,項濤有些發傻,眼前巨大的神像,竟然雙膝跪倒以頭柱地,完全是一副膜拜的姿勢。
“偉大的神靈,您的仆人依,請求您的寬恕。”
神像口中的話更讓項濤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隻怕神像是誤會了什麽,一個不好,仗還要繼續打,是以全身小心翼翼的戒備,嘴上開始套話:“你說,我是神明,你們的神明麽?”
“偉大的太陽神啊,您的降臨,讓您的子民看到了前途和光明,寬恕我這個罪人,不要因為的魯莽而放棄拯救您的子民吧。”
如果這些還不能令項濤明白,神像接下去的話就隻有令他苦笑的份了,原來,古埃及的神明個個都是化身萬千神通廣大,項濤突然現出的火麒麟化身,那全身纏繞的火焰,就被神像以為是太陽神阿蒙的化身,更何況,當火麒麟出現時候帶來的神聖與尊貴氣息,都不會是普通人所有的,如此一來,項濤豈不就是太陽神阿蒙了。
明白了事情原委,項濤心中痛罵不已:“娘的,早知如此還打個什麽勁,老子一早現出火麒麟化身,你跪下一拜,大家吃吃喝喝,豈不是完事大吉。”
心中如此,嘴上卻不能不說些漂亮話,繞了一陣,終於回到了實質問題上,那就是迪迪的下落。
“是說被我用法術弄來的小子麽?他不在這裏,從抓來以後,我就直接將他送進永恒之地,我想,他今生今世都不會出來了。”
神像說話時候沒有半點淒涼,反是帶著一絲自豪與,嗯,項濤認為,是一種邀功的口氣。這讓他很鬱悶,永恒之地,聽聽這名字,能是什麽好地方麽,還永遠回不來,豈不是死了麽。如果他回去對老伯爵和弗蘭說迪迪死了,隻怕兩個老頭會被氣得吐血。不得以,他隻得試探下能否將迪迪招回來。
“永恒之地,是曆代帝王死後前往的所在,不是死靈而且沒有太陽船擺渡,就能將一個活人送到永恒之地的,我相信整個埃及都找不出第二個祭司了。”神像畫中的自信表露無疑,“至於說將人從永恒之地招回來,這等無用法術,我依蒙是不會修煉的。”
原來,古埃及人人以能在死後前往永恒之地作為人生最大目標,祭司們想出的無數咒語都是將魂魄送過去,哪裏會有人去想什麽從死亡之地招人回來?
聽到這個解釋,項濤垂頭喪氣走出地下柱廳,說實話,臨走時候真的想把神像連帶柱廳砸個稀巴爛,隻是一想,這個狗屁依蒙不會將人招喚回來,難保地上的涅斯佩連納巴也不會,好歹留下個退路,也方便對那個老滑頭提要求。
回到地麵後,溫*和張秀,騰蛟和張鐵等人自是有一番關心,尤其是不見了迪迪時候,都紛紛探問。把所有人驅趕開,項濤一把抓來涅斯佩連納巴,提出要從永恒之地招人回來,看到老祭司臉上狐疑表情,遲疑下還是將全部經過說了一遍,而後定定看著老祭司。
“什麽,你是說,你見到了偉大的祭司依蒙?”涅斯佩連納巴大驚失色的問道。得到了肯定答複後,老頭也慌了神:“原來這座神殿的傳說是真的,地下真的有一座暗夜之神塞特的祭壇,而且還是依蒙大人建造的。”
項濤不關心這些,他隻關心如何能救出迪迪,一把抓住老頭的長袍,極為不耐的道:“少廢話,我要你從永恒之地把迪迪招回來。”
老頭的神色慢慢平靜,終於,用低沉的語氣道:“要想從永恒之地招喚人出來,連依蒙大人都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做到。”項濤憤怒的想要動手打人,好在涅斯佩連納巴緊接著道:“不過,我雖然不能從永恒之地召喚人出來,但是我能帶人進入永恒之地!”
三日後的午夜,埃及首都開羅解放廣場。
烏雲密布的天空沒有半點月色,廣場另一側那棟帶有濃重十九世紀風格,又融入了古代埃及建築特色的兩層建築,失去了白天如織的人流,此時竟是變得有些詭譎和陰森。
“到底是存放了幾十萬件古董的地方,這種氣氛讓人聞起來就難受的很。”
用眼角掃了下自言自語的季真,現下的前法蘭西冥君,應景似的穿上一條肥大的短褲,黝黑的上身套了件花裏胡哨的夏威夷襯衫,偏偏在這之外,又披上件黑色的阿拉伯長袍,甚至於連頭上都裹上條厚厚的頭巾,一身行頭比起遠處的埃及國家博物館還來的詭譎三分。
“你是冥界的一方大員,也會討厭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麽?”老騰蛟很奇怪的問道。
兩眼一翻,季真撇撇嘴:“拜托,小朋友,我是冥君,是冥界的公務人員,不是行走四方的孤魂野鬼,我向往的是一種正常人的生活,啊,法蘭西,紅酒,美女,可口的奶酪,鬆軟的果仁蛋糕——”突然停住,瞧瞧臉上現出迷茫的老和尚,前法蘭西冥君歎口氣無力的道:“算了,你這老禿賊,說了你也不懂。”
有宋一代佛道之爭異常激烈,他是北宋時候人物,身為汴梁城小吏的他不喜佛家也是情有可原,以前因著身為冥界公務員,不好公開宣揚自己的喜好主張,現在已經丟官棄職的他再坦露心懷自是沒了諸多羈絆。
“你——”騰蛟可以忍受自己被一名小鬼稱呼為“小朋友”,但是作為一名赤誠的高僧,絕對不能容忍別人對佛家,對佛陀的誣蔑與輕賤,猛地揮出一柄短劍指向了季真,另外一支手上現出手印,一生最為自傲的絕學七佛滅罪真言咒準備完畢,隻要心念一動,有信心將對麵的小鬼轟殺至渣。
“來呀,我是堂堂法蘭西冥君,還會怕你這小鬼頭,來,我們比劃比劃,看看是你們的比丘法術法術厲害,還是道尊的絕學更強。”
見季真如此挑釁,騰蛟更叫怒不可遏。
就在一人一鬼即將動手時候,旁邊的項濤終於看不下去了,冷冷喝令一聲:“季真,如此詆毀佛門,你難道不想恢複你的冥君職位了?”
“呃,啥子,BOSS,您老人家再說一次?”正是準備大打出手的季真,一聽這話,立時散去了全身的法力,踮著腳小跑到項濤身後,乖巧的為其捶背捏腿,一張嘴大大咧開,黑漆漆的舌頭吐出老長,屁股上更是恨不得長出根可以來回搖擺的尾巴,“BOSS,您,您剛才說什麽?小的最近心火燥耳朵背,沒太聽清,您老人家再說一次——”
“沒聽到就算了,”項濤一指正目瞪口呆的騰蛟:“去對我老師道歉,否則任何事休要再提。”
這話聽得分明,不等說完,季真立即好像發情的公貓,低嚎一聲撲倒在騰蛟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苦苦哀求起來,話語中間仿佛變了個人,哦,是鬼,剛剛與騰蛟作對的就好似不是他季真本人,完全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惡鬼一般。
這個變化將騰蛟嚇了一跳,也不知應該說什麽才好,就在這個時候,項濤淡淡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老師,季真的法蘭西冥君職位,是地藏菩薩逼著閻羅王革掉的。”
噗,騰蛟感覺自己想吐血。
一旁看了很久的張秀,張鐵,還有溫*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因他們千裏迢迢來到開羅,就是為了營救那個被人抓走的迪迪。
又一次用精神搜索過整座博物館,項濤這才慢慢轉身看向遊離在遠處的涅斯佩連納巴,“你確認,這裏能找到進入永恒之地的鑰匙?”
心中滿是懊悔的涅斯佩連納巴硬著頭皮走上前,先是點頭,隨即搖搖頭,接著無力的垂頭看向地麵:“我,我也不清楚,隻能是有可能找到線索吧。”
“你——”剛剛被季真挑起的一口怒氣正沒處發泄,騰蛟低吼一聲抓住涅斯佩連納巴的前襟,“老東西,你敢耍我們,信不信佛爺現在就超度了你!”
“就算殺了我也是這個回答,”涅斯佩連納巴突然生出勇氣,抬頭直視老和尚,“我不敢擔保什麽,能找到線索就是你們的運氣,否則,哼哼,即使殺光努艾西斯人,也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騰蛟還要叱罵,卻聽到項濤出聲道:“我相信,這次會有滿意結果的。是不是,涅斯佩連納巴大祭司。”
聞言涅斯佩連納巴驚駭萬分,猛地轉頭望過去,正見到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項濤,這笑臉更是在他心中掀起萬重波瀾。
一直以來,項濤都是作出副不懂古埃及語的樣子,似乎對涅斯佩連納巴的身份也不大明了,現在挑明說開,就等同與努艾西斯人攤牌,涅斯佩連納巴原先認為手裏握著的最大王牌,立時失去效用。
乘著老頭驚駭的功夫,項濤邁步前行,“來吧,讓我們去打開永恒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