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風塵笑
“這位客官，您裏麵請！要來點什麽？”目光越過點頭哈腰的店小二，孔缺目光掃過大廳裏擁擠的眾人，眉頭微微皺起，“有沒有清靜點的包廂？”
“客官你有所不知，今天下午胡姑娘要來小店獻藝，所以包廂就被包完，現在隻有二樓和三樓有幾個雅座，以及大廳內的桌子。我看客官你單身一人，莫不是也是為了追求胡姑娘而來？那就請上樓上雅座，那裏視野遼闊，可以將胡姑娘的身姿，一覽無餘。”
“嗯，那就前麵帶路。”
原本孔缺已經打算轉身而去，但是聽到胡姑娘三個字的時候，卻突然有些明悟。也許應該留下來，看看這位胡姑娘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這是一棟五層酒樓，中央的天井處是一座假山，然後又四條粗壯的柱子支撐起來，在假山頂上，有一處平台。那平台上裝飾得異常華麗，看來正是為那胡姑娘準備的演出之地。在孔缺之前，就已經有不少客人前來，聽他們興致勃勃的交談，似乎對胡姑娘充滿了興趣。
“上點特色糕點，打兩斤好酒，配些下酒菜，擺滿一桌就可以了。”說完，孔缺扔出十兩銀子，“這可夠？”
“足夠，足夠。”小二喜笑顏開，將銀子收起來，“菜馬上就來。”
孔缺坐下後，這才展開感知，頓時將周圍的交談聲收入耳中。細心聽了一陣，就明白了這胡姑娘的來曆。據說這胡姑娘不但在越州聞名，就連其他相鄰的幾個州內，都有很多大商賈想要買她為妾。但可惜這姑娘隻是賣藝不賣身，所以許多人都是大為掃興。其中不乏有想用其他手段將她得到之人，但可惜那些人連同他們的家族，都莫名的招惹了禍端。
在越州內，她是最負盛名的一位傳奇女子！
十六歲出道，廣濟塔上初唱萬人駐足；西湖中央獻舞，大船小舟將湖中島圍了個水泄不通！隨即她拒絕了數個青樓坊市的高薪邀請，立下誌願，將在巡回演出中，尋找自己的如意郎君！無人知其姓名，無人知其家鄉，她就像個嬌豔的花朵，帶著謎團出現在世人的麵前。
有此誓言在先，所以每次她的出演和獻藝，都會引得無數男人前往。但是半年下來，越州西湖附近的年輕男子，幾乎都在她的才藝會上出現過，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得到她的垂青。如此以來，她的身價是越抬越高，可是除了一些死忠之外，大部分人都喪失了信心。
孔缺聽著其他人將這些八卦娓娓道來，心中對這個胡姑娘也是平添了幾許好奇。既然尋之目標不到，且在此坐坐，見識下這奇女子的風采。很快，小二將酒菜送上來，孔缺也就安下心來，坐著靜靜的等待。
“辛公子，四位公子，裏麵請。”
四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從樓下邁步走上來。跟隨他們的店小二，顯得殷勤無比。孔缺順眼望去，隻見他們四個都做書生打扮，其中三人若有意若無意的恭維著走在最前麵的一名年輕人。他應該就是小二口中的辛公子，看上去唇紅齒白，麵色紅潤，雙目有神，神態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典雅和氣勢，明顯不是出自普通人家。
巧的是，這四人也就坐在孔缺背後，因為這樓的雅座隻有一個較小的桌子，所以他們吩咐小二將兩張桌子並在一起，這才坐下來。點好菜後，再次旁若無人的開口暢談。
“辛兄一直在家苦讀，可否知道這胡姑娘的妙處？”另一書生模樣的公子哥，搖著手中的折扇，頗有些吊人胃口的樣子。辛姓書生搖頭，“家父一向督促甚嚴，此次出遊也是因為即將趕考，才特意恩準我出來遊玩數日。這胡姑娘到底有何妙處，還望西門兄盡數告知”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
四個書生坐在那裏，由西門給他們講解，這西湖城內胡姑娘的傳奇。其中夾雜著許多傳聞和留言。從交談中得知，他已經數次追隨胡姑娘的腳步，屬於典型的古代追星族。像他這樣的年輕人，還有不少，大部分都非富即貴。
孔缺望著回想著辛姓書生的模樣，突然心中一動，轉過頭去，上下打量著他。果然，在他的腰帶上，發現了一塊石頭。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孔缺寬敞的袖子中，對講機悄然劃出來，“你們都來我的方位，我發現了一個目標。”說完，他就將對講機的定位功能開啟，以他的對講機為中心，三個小點分別出現在上麵。
接著，他就不管白楊她們什麽時候才能趕來，而是饒有興致的向辛公子問道：“這位小哥，可否識得區區？”滿臉的微笑，忍不住流露出來。
辛月清在剛上樓時，就覺得眼前這個大漢有些眼熟，隻是他三輩子的記憶，實在是太多太多，所以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將孔缺回想起來。其他三人也都望過來，這個大漢看起來很平凡和普通，但是認真盯著看的時候，卻能覺得，他的麵目居然不可直視。
“我叫孔有缺。”
“是你！孔先生！你居然……你居然……”辛月清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他指著孔缺，迅速站起來，上下的打量著孔缺，“孔先生，你居然一點也沒有變老！真是神奇，真是神奇啊！”他哆嗦的手指，幾乎都要站立不穩，三世輪回，他的記憶全部都在，當然知道，孔先生的來曆和身份。
能夠千年之後，還麵目不變絲毫改變的修道者，絕對是值得敬仰的存在。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其他的姻緣。
看見他如此失態，其他三位也不好在坐著，紛紛站起來向孔缺問好，其中一人低聲道：“辛公子，這位到底是誰啊！？”孔缺將他疑惑的目光看個真切，但是自然沒有解釋的義務。辛月清也來不及回答他，而是向孔缺問：“其他幾位……姐姐呢？”白楊她們幾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所以他叫姐姐，還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