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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吾當如何 英雄本色(下)

參羅利那追求的是“天人九法圓滿”,但這不代表它完全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破綻。

偏執的心態,對修行和戰鬥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短時間內不能彌補破綻,很自然地就要以攻代守,把節奏完全搶回到自己手裏來。

這時候就要提到淵虛天君的兩具分身了。

一連串金鐵交鳴聲裏。淵虛天君的劍意分身,和參羅利那打的有來有回——好吧,其實是打不死、轟不破!

在強壓之下,幾次都在崩裂的邊緣,卻總是差那麽一口氣。

參羅利那很清楚,淵虛天君從來沒有指望過建議分身能夠對他造成什麽致命的傷害,起的隻是牽製作用而已。

現在最具威脅的,還是那具符詔分身,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對本源之力的解析。

從本源之力處傳遞過來的危機感。讓它的心情變得愈發焦躁。

參羅利那可以確認,兩具分身雖然都經過了真文道韻的重塑,但其強韌程度,絕對不是所謂的金剛不壞之身,他全力破壞的話,仍然可以達到不錯的效果。

問題在於,這兩具分身和餘慈“自辟天地”的關係實在是太密切了。

看看淵虛天君背後的那株雲樓樹吧,有了真文道韻在裏麵牽線搭橋,分身與天地虛空相互傳導卸力的效果,相較於最初提升了何止十倍以上?

別忘了,淵虛天君的後盾,就是已經覆蓋了整個真界,並且還不斷向外擴張的玄門體係。

對這種局麵,最佳的處理方式,應該是不管不顧,直接殺到餘慈身前,一擊了結……當然,這未免太理想化。看太霄神庭所化的堅城,參羅利那再怎麽自負,也難說能夠強突進去。

此外,以虛空神通,針鋒相對,也是個好辦法。

按理說,參羅利那在太虛之法上的造詣相當可觀,可是淵虛天君是有整個玄門體係加持的,在這上麵較勁兒,絕對不公平。

如今既然已經重新陷入天魔體係之中,一時脫身不得,參羅利那也想順勢借一些力量耍耍,可問題是,天魔體係卻是優先將相關的權限交給了另一邊。

是的,現在的天魔體係並不均衡。

無量虛空神主將絕大部分虛空神通加持都掌握在手中,中央深淵附近,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醞釀之中。

還有完沒完了?

參羅利那的意念剛剛迸發出來,九宮魔域的中央深淵之中,最是詭譎變化的那團陰影,突然急劇擴張,無量虛空神主和蕭聖人的身影,都消失在其中。

八景宮的諸位大能早就在關注那裏的狀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蕭聖人出現意外,當下雲外清虛之天上,叩心鍾轟然震鳴,萬千雲氣瓔珞垂流,這已經是真文道韻級別的力量。

由於諸位大能已經觀察了相當多的時間,出手的針對性非常強。

鍾聲掃蕩魔意,瓔珞穿透虛空。也是給予蕭聖人最大的加持。

剛剛才淹沒在陰影中的蕭聖人,重新顯形,分明是抗住了無量虛空神主的神通侵蝕。

也在這一刻,蕭聖人頭頂上,騰起一道清光,迎風微晃,一分為三。

隻看這獨特的情景,便知是玄門最著名的“一氣化三清”的渡劫秘法。

“一氣化三清”之法妙用無窮,各種手段技巧已經足以搭建起一個比較完整的應用體係。但其最直接、也是最大的作用,則是在秘法加持期間,能夠有三條額外的性命。

也就是說,能夠擋下三次可致死命的殺劫。

渡劫之時,爭的是一線之機,多出來的三條性命的機會,簡直可說是“奢侈”。

當然,要使出這門渡劫秘法的條件也是非常苛刻。本身的修持不用說了,像現在這般,將這門秘法臨時加持到另一人身上,付出的代價要以十倍計算。

短短數息時間裏,至少兩到三位地仙大能,就此去了半條命。

為了維護蕭聖人,八景宮確實是不遺餘力。

然而,從陰影中脫身的蕭聖人,僅是回首,微微點頭,竟然又步入陰影之中。

在八景宮上下盡皆失聲之際,蕭聖人頭頂三道清光,忽有一道,自根處起,刹那沉黑汙濁,化灰而散。

緊接著又有一道,有血光貫穿,雖然留存,卻是妖異非常。

隻剩中間最後一道,依舊淨澈。

但在所有能夠理解其中玄奧的修士眼中,這一道清光才是最要命的。

清光搖曳,直透虛空。

其根湛青,其上則若有若無,與天地虛空相接。

人們分明看到,那空無的“顏色”,正不斷下挫,將這一道清光的本色“洗去”,且很快觸及蕭聖人的頭頂,並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一路向下。

很快,蕭聖人頂門,乃至於整個頭顱,都變得虛無起來。

道意蝕神,真空化腦。

這正是合道進入不可逆轉進程的關鍵一步。

怎麽會這樣。

不但是八景宮,就連在旁與參羅利那交戰的餘慈也沒有想到。

已要出手的影鬼等人,也是怔住。

可在這個時候,蕭聖人卻是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在空無的顏色及下,顯得分外虛渺。然而頭頂僅餘的那根血色光.氣,就在眾人的注目之下,也如“真空化腦”的空無之色般,向著蕭聖人的體內反輸回去。

轉眼間,頭頸之上,已經變得虛無的軀體,重新有了血肉的質感。

然而沒有人會為此而感到高興,因為他們都明白,這隻是蕭聖人在不可逆轉的合道過程中,進行的一次臨時的反製。

雲外清虛之天,鍾聲鳴響,這是八景宮堅持在給蕭聖人做加持,但無論如也擺脫不了濃濃的哀意。

蕭聖人卻非常坦然,他在陰影中疾進,“一氣化三清”的靈光,照透了部分區域,顯露出其中又一個模糊的人影。

無疑,那是無量虛空神主。

兩邊人影再次交接、碰撞,刹那間又是激烈的近身對衝。

而這時候,礙於蕭聖人,陰影的顏色再也無法沉下去,反而有漸轉清晰的趨向。

就是此刻!

中天明月之上,葉半山一聲不吭,馭劍化虹,從明月中貫出,直指深淵戰場。

此時餘慈早得了影鬼知會,百忙中利用虛空神通,將其移轉過去。

葉半山劍氣雷音方起,遙遠的夜空深處,有天外劍芒飛落,凝化如液,翻湧如霧,正是昊典再度出手!

兩位劍仙的劍意還未斬中敵人,已經先一步在虛空中交錯、相激,劍吟聲中,軌跡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劍意看似斬向虛無,其實卻是在其中尋找那一處,已經淹沒在元始聖道中的靈明。

雖然他們的計劃從來沒有對外透露過,但很顯然,蕭聖人已經通過其高絕的智慧,察覺出了裏麵的情況,給他們創造出了最好的機會。

兩位劍仙也分著層次。

葉半山隻算是引子,其目的就是找尋劍意的共鳴。

昊典才是真正出手的那一個。

誅神刺無以倫比的滲透力,天魔體係根本擋不住。

由於脅侍魔主的特殊情況,九宮魔域核心之位,隻他一處具備靈昧之力,無論如何也斬不錯!

虛空一震,那是天魔心鼓鳴動,是天魔體係的法度欲壓製劍意共鳴。

可越是這麽做,越使得九宮魔域中央,孤零零的一根“獨苗”彰顯出來。

陰影深處的人影,在與蕭聖人的激烈交手中,分了一縷意念出來,沉靜眸光指向誅神刺劍芒所在,麵無表情。

果然,形影依稀熟悉,但這可不是喜相逢的戲碼!

域外,昊典通過誅神刺的指向,做了最後的確認:

“曲無……量嗎?“

畢竟,這不是真正的曲無劫。

“奪舍”無量虛空神主之位三劫時光,就等於是在元始聖道中浸泡了上萬年,靈昧根性雖在,卻早已經形成了一整套成熟的反應路數,與當年的論劍軒主截然不同。

對於“我”的認知,也不可同日而語。

從影鬼到昊典、再到葉半山,沒有誰真正指望過——即使心裏總還有那麽一點兒極微弱的想法。

此時,陰影之中,曲無量強行將蕭聖人震開一定的距離,五指合握,刹那間虛空震爆,層層疊疊,隔絕內外。

昊典皺起眉頭,誅神刺仍然命中了目標,但這一連串虛空震爆幹擾了她的判斷,不知道戰果如何。

葉半山正好是碰上了一道虛空風暴,翻翻滾滾被吹偏了至少百裏。

隻有蕭聖人,竟然是逆勢而上,強行將兩邊的距離再次拉近。

曲無量也沒有再次拉開距離的意思。

他盯著蕭聖人,其實是盯著已經重新下降到胸口的空無之色。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道意浸化至此,魔染也好,借鑒也罷,對他當是大有好處。

中天明月之上,影鬼持刑天劍,冷眼看著九宮魔域中央,那人的神態表情,森然一笑:“真是嘔心……就是死掉,也別是這種麵目。”

由始至終,昊典也好、葉半山也好,都沒有任何留手,也許他們心裏還帶著一點兒微弱的希望,但這些不是靠著手下留情得來的,根本沒有任何餘地。

這就是他們的原則:

要麽成功,要去……去死好了!

就目前形勢而言,雖然局勢還在不斷的出現微小的偏差。仍然沒有修正的必要,所有的關鍵的計算已經都在前置工作中完成。再沒有什麽好說的。

“接下來看你的了。”影鬼對刑天講。

刑天冷笑:“要麽他給我一個答複,要麽我就砍他的狗頭下來。多說一句,老子可不管你這邊的下場。”

影鬼呸了一聲,但還咬牙切齒地讚成:“就是這個意思……好了,現在鎖定了沒有?九宮魔域核心之地就這一個點,你要是敢斬錯,我不管是離塵宗還是離火宗,就是去當燒火棍,你也給我再趴一萬年!”

話音未落,劍意盤轉,層層高疊,直上雲霄,看似迂回,實則在頃刻之間就已經達到了十一轉。

可就在此時,還是出岔子了。

在劍意共鳴中,影鬼的身形已經有些不穩當。

之前連斬無畏、寂妙魔主那回,影鬼和刑天、玄黃合力,一路將“十二玉樓天外音”的劍意提升到了十二轉,那也是他實施當前計劃的信心由來。

然而事實就是,當時他成功了,卻也是逾過了他的極限。

凡“超常之事”,可一不可再,以影鬼現在的形神狀態,要連續兩次,強行把“十二玉樓天外音”催到極致,還是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對此刻的影鬼來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無疑就是:

心中明白透徹,種種路數無不了然,可真使出來,卻就差最後那麽一線,力不能及。

就像是一個百病纏身的老朽,年輕時的記憶裏,一步就邁過去的障礙,此時卻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塹,兩相對比之下,分外傷人。

“混蛋,混蛋!”

影鬼在咒罵,情緒非常焦躁,一直和他不對付的刑天此時也沒有多話,雖然最好的時機,馬上就要過去。

便在此刻,影鬼身上忽然就是一鬆,某種聯係忽然斷去。

那是餘慈和他之間的心神牽係,也是當年餘慈通過心煉法火,煉製了他的所謂形體,留下的根本聯係。

這次的時機,餘慈把握得太巧妙了。

正是影鬼蓄勢待發、引而未發的關鍵時候,積蓄的力量已經到了頂點,再過片刻,就要下泄,甚至可能是全麵的崩潰。

就是在這種時候,聯係被斬斷,就像陷阱的絆索勾動、久蓄的山洪暴發,悠然盤轉的劍吟,刹那間仿佛是透了明,從現實的層麵抽離出去,直擊人的心神最深處。

九宮魔域,中央深淵,曲無量剛剛搶占了上風,將手掌插入蕭聖人胸口,卻是霍然抬頭,對上了月光中,一道似乎熟悉,偏又陌生的眼睛。

“死吧!”

吟聲緲然高去,劍意洞穿虛空。

這一擊的滲透力,還比不過昊典的誅神刺,但無所不辟的鋒芒,不管是天魔體係,還是別的什麽東西,都難阻擋。

恰在此刻,曲無量插入蕭聖人胸口的手掌,剛剛感受到了來自“天道”的力量衝刷,正是靈昧煥然相應的時候,兩邊的時機湊得恰到好處。

天人相搏之時,何者為先?

靈昧為先。

就是天魔一族,也要通過“他化”的途徑,去體驗這份感覺,才能突破到“末法主”的境界,曲無量自不能例外,

靈昧閃耀之時,劍意抵至,分明是殺意貫胸,直要取他性命的絕大威脅,可就在這一刻,他心中分明也響起了一聲清鳴。

那是來自於靈昧的根本質性。

一萬年很長,但也不久,要腐蝕掉一柄鋒利無匹的劍器,似乎還略嫌不足。

這一聲清鳴,幾乎同時響在影鬼、昊典、葉半山的心頭,當然,還有刑天、玄黃。

清鳴中沒有什麽情緒,就是一種“光陰難磨、萬劫未銷”的鋒芒,所應有的高絕、犀利。

“就是此刻!”

各方劍意刹那聚合。

影鬼咆哮出聲:

“要麽死,要麽給我睜眼看啊!”

“誰敢對我宗魔主不敬?”

平淡的語音,就這麽切入進來。

此時觸及中央深淵的修士,無論是誰,都是最頂尖的人物,聞聲立知不對,想要應變。

可是,正如之前餘慈、影鬼、刑天他們配合的一樣,這位切入的時機,也是天衣無縫、恰到好處。

九宮魔域之中,顯化“他化魔主”法相的琉珠宮,在正統的布陣法度中,由於中央“虛供”元始魔主,本應是最高位的所在。隻是之前曲無量居於中央泥丸宮,琉珠宮和他化魔主,自然退居第二,僅由天魔體係法度自行運化。

可這時候,正有一道灼然靈光,投入其間。

雖沒有奪去中央泥丸宮的控製權,但泥丸、琉珠兩宮氣機貫穿,九宮魔域氣象立時不同。

而且這還不止。

“無量虛空神主”,這裏是指“天庭宮”所供奉的無量虛空神主法相,此時同樣有靈光透出,陰影鋪展。

影虛空!這是……柳觀?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正好轉到西邊天域的“極真宮”處,衝天焰火,赤紅飛騰,強橫魔意,就此入駐。

對這位,人們都很熟悉了:

大梵妖王。

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變化,大梵妖王剛剛被羅刹鬼王坑掉,又被參羅利那整得極慘,此時還後方不穩,哪有閑情到這裏來?

可事實就是,他真的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了讓人最難受的節骨眼兒上。

在餘慈這裏,也能聽到葉半山憤怒的咆哮,可這些沒有任何用處。

一個呼吸的功夫,原本是由曲無量自己操控,利用元始聖道共鳴,借天魔、魔修之力為己用的九宮魔域,四方四隅,轉眼就有一半填上了人,而且,盡是末法主、自在天魔的級數!

這就和上清宗的太霄神庭一般,地仙遺骸鎮壓,雖然也能運轉,可與真正地仙大能坐鎮時,威能怎麽會一樣呢?

此時的九宮魔域,就像是深海中驟然出現的巨大漩渦,所覆之處,天地虛空幽暗如永夜,就是一直懸照中天的明月心象,也有刹那間,幾乎完全沉淪。

這一刻,天魔體係周覆一界,就像是巨鯨張開了大口,一界閃耀的靈昧光輝,則如同海水中的魚兒,被強行攝引偏轉,隨時可能被吞沒一空。

餘慈出奇的倒還能轉動腦筋分析。

比如大梵妖王……

很快餘慈就從玄門體係不斷擴張的感應範圍中,查找出了最根本的原因。

玄門體係已經擴張到了血獄鬼府,也就是說,血獄鬼府和真界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距離,天魔體係自然也是如影隨形。事實上,在大梵妖王的無天焦獄,天魔之法,早就是一門顯學,現在隻是完成了對接而已。

毫無疑問,大梵妖王要在新的世界中表現出他的存在感

作為現在相對而言比較弱勢的一方,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去脫離天魔體係,像太元應化天魔王那樣,暫時為天魔體係做事,也是一個相對而言,頗為不錯的選擇。

餘慈也判斷出,第一個投入流珠宮的魔門強者是哪個:

太元應化天魔王,鬼鈴子!

這個不鳴則己,一鳴驚人的魔門最新一位脅侍魔主,又展露出他的深沉算計。

這回,被坑的是影鬼他們。

之前好好的計劃,在這一刻又走進了岔道。

這能怪誰呢!

九天外域,昊典冷冷看真界之中的大變化,身形驟然化霧,重投真界中來。

中央深淵中,曲無量依舊麵無表情,隻將手往蕭聖人胸口插入更深。

可這時候,蕭聖人已經近於透明的麵上,微笑依舊不減,雖是胸口受創,卻是淺吟低唱,竟然也是辛稼軒的詞句:

“喚起一天明月,照我滿懷冰雪……”

也許是蕭聖人又使出了金科玉律之法吧,中天本來已經黯淡的明月,此刻重又明亮起來,有光華傾注而下。

可見蕭聖人心懷所在,果然是淨澈如雪,晶瑩剔透。

雖然曲無量掌指切入,魔意滲透,但不管樣衝擊侵蝕,都無法沾染上別的顏色。

曲無量覺得不對,想抽回來,卻被蕭聖人抓住手腕:

“道兄,我心懷冰雪,爾心何如?”

曲無量還沒有回應,流珠宮方位,鬼鈴子的歎息聲悠悠傳入:

“聖人還不歸位?”

隨這歎息而至的,是暗流潛湧的魔潮漩渦,然而行至半途,又有一個聲音插進來,也是平平淡淡:

“鬼鈴子,以前倒是看低了你!”

洗玉湖底,造化仙劍一直打磨劍器的手指停下,眯起一隻眼,仔細打量劍身的線條暗紋,嘴上就像和人聊天,意念卻是透過億萬裏,準確傳入九宮魔域核心位置。

“當年你我共商之時,可不見這等手段。”

鬼鈴子暫停了手,笑應道:“時勢所逼而已——當前局麵,勝者全勝,敗者全敗,若魔門敗去,代價就是至少十劫以上漫長時光,再也抬不起頭,甚至有可能被逐出真界。

“天魔、外道可以在域外生存,魔門修士則不可能。吾輩別無所願,隻要給這一脈找一條退路罷了。”

造化劍仙指尖從骨劍尚未開鋒的劍刃上抹過,刹那暗光流轉,同時又道:

“據我所知,魔門東支已經有另一處虛空世界為寄身之所……”

“論劍軒也得了‘七祭五柱’體係,另辟天地。”

造化劍仙揮動骨劍,斬開深層湖水:

“那我隻能說一句……英雄所見略同了!

英雄之見,豈是蠅營狗苟之輩,滿心算計之人,可以理解?

長笑聲中,劍光化虹躍升,破水而出,縱貫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