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即散開,紛紛將手中的火把熄滅,以防被敵人當作目標獵殺,呈一張網狀朝著發箭的方向撲去。
不久有親衛便碰上了敵人,當即便廝殺在了一起,一個敵人相當驍勇,一把刀使開之後隻攻不守,大開大合的和高懷遠的親兵們廝殺在了一起,大有一種拚命的架勢,雖然他隻是一人,但是卻硬是殺得幾個親兵連連後退,還傷了一個親兵,但是無論他如何勇猛,總歸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多時便被親兵們圍上去亂刀斬翻在了地上。
這個趙竑的侍衛倒在地上尚未斷氣,高懷遠上前一腳踩住他試圖去撿刀的手,喝問道:“快說!濟王現在朝什麽方向去了?”
那個侍衛抽搐著,奮力掙紮著試圖將離他不遠的腰刀撿起來繼續拚命,掙紮了幾下之後自知無力再戰了,於是奮力吐了高懷遠一口吐沫,開口罵道:“呸!逆賊!老子不知道什麽濟王,你們找錯人了!……”
高懷遠正在審問這個受傷的侍衛,忽然心生一種警兆,感覺一股寒風撲麵而來,於是立即朝後倒去,來了一個鐵板橋,說時遲那時快,一支雕翎箭掛著風聲剛好劃過他的鼻間飛了過去,假如他再慢上片刻的話,這支箭便會正中他的胸口。
“保護將軍!”親兵們立即驚呼道,說著便撲向了來箭的方向。
但是他們的行動還是慢了一點,當他們撲到黑暗之中的時候,敵人卻已經又溜之大吉了,讓他們眾人撲了一個空。
夜空之中隻有那個受傷的侍衛躺在地上發出著仿佛夜梟一般的慘笑之聲,顯得是那麽突兀刺耳。
李若虎等人氣的大罵敵人狡猾,再次散開對四周進行搜尋,這樣的情況下,眾人的壓力很大,隨時擔心會有一支雕翎箭不知道會從什麽方向射來,大家行動開始小心翼翼了一些。
不多時又有一支箭在夜色之中飛來,一個親兵不慎當即中箭,痛罵著倒在了地上,親兵們氣瘋了,一起朝著那個放箭的方向撲去。
這次他們行動速度很快,果真在一片矮樹林中堵住了一個敵人,雙方隨即展開了一場拚殺,不多時便將那個敵人給放倒在地,上去一幫人大腳猛踹,將這個偷襲之人踹的慘叫連連。
高懷遠在這個受傷的侍衛口中未能問出趙竑的去處,隻得到了一連串的痛罵之聲,他咬了咬牙,忽然抽刀寒光一閃,這個正在叫罵的侍衛的罵聲隨即戛然而止,脖子上被劃開一個大口,鮮血噴湧而出,身體掙紮了幾下之後,便頹然伸直了雙腿,高懷遠看著這個侍衛死後,輕聲說道:“看在你忠心的份上,給你個痛快吧!要不然的話,你難保會死的很慘!”
另外一個被俘的人在被痛打了一頓之後,也死活不肯供出趙竑的去向,在痛罵了幾句之後,忽然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滿口噴血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眼看問不出什麽了,李若虎也賞了他一個痛快,一刀將他釘死在了地上,高懷遠朝四周望了一下,總覺得黑暗之中還有敵人,說話間便聽到在他左前方的位置響起了一聲弓弦的聲音,於是他立即叫道:“小心,還有人!”
一支箭隨即便射到了他的麵前,高懷遠揮刀一磕,便將這支箭個打飛,雙足發力朝著發箭的地方撲了過去,左手連動幾下,幾支飛刀隨即便並排飛了出去。
黑暗之中聽到有人驚哼了一聲,高懷遠便緊隨飛刀之後,撲到了一顆大樹後麵,將一個尚未來及逃走的人給堵住了去路。
適應了黑暗之後的高懷遠看到這個人麵如刀條,很是消瘦,一身勁裝下麵卻蹬著一雙軍官才會穿的快靴,頭發散亂的披散著,臉上有一隻眼罩著一個眼罩,剩下的獨眼正在目露凶光死死的盯著自己,仿佛是要擇人而嗜一般。
高懷遠覺得此人似乎很熟悉,但是黑暗之中看的又不真切,一時間沒想起來對方是何人,於是將刀指向這個獨眼龍大聲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本官!”
這個獨眼龍隨手將一張弓丟在了地上,伸手解下了箭囊也丟在了地上,喉嚨裏麵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冷笑聲:“哼哼!高大人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呀!難道真不認識我了嗎?”
高懷遠一聽聲音,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影子,當即刀尖一顫指著這個獨眼龍叫道:“肖涼!你是肖涼!”
“哈哈哈哈……正是肖某!看來高大人還不算健忘呀!居然還記得我肖某人!好好好!肖某真是想你想的好苦呀!今日總算是見到了你了!”肖涼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笑聲,說話間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腰刀,緩緩抬起也指向了高懷遠。
這個時候李若虎等人聞聲也都趕了過來,一行人將肖涼給圍在了當中,眾人抄家夥便要上去將肖涼擒下。
“慢著!退下!這個人由我來對付!我也有帳要和他算!”高懷遠立即將李若虎等親兵喝退,緩緩的走向了肖涼。
肖涼雙手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如同厲鬼一般的用他的獨眼死死盯著高懷遠,桀桀怪笑道:“你還算是個男人!不錯,還記得要有帳和我算,既然如此,那麽咱們就好好算算帳吧!就是因為你,老子才獲罪被趕到蠻荒之地受苦,就是因為你,老子才瞎了這隻眼睛!你居然還敢找我算賬,今天咱們就好好算算帳吧!休走看刀!”說著便朝高懷遠揮刀撲了上來。
高懷遠一錯步躲過了他這一刀,冷冷的看著肖涼道:“肖涼,本官自認為不欠你什麽,你之所以獲罪,那是你咎由自取,高某從未挑釁過你,你卻要置我於死地!這難道能怪我嗎?半年前臨安城中,你設伏試圖殺我,我數名弟兄便死於你之手,要說欠賬,也是你欠我的,今天我讓你三刀,三刀之後我定取你性命!要是你不想死的話,現在就供出濟王的下落,本官不但可以饒你不死,而且還可以稟明聖上,給你加官進爵,讓你享榮華富貴,如若不然的話,今天這裏就是你肖涼的埋骨之處!”
肖涼一刀未中,扭頭再一次瞪著高懷遠,聽罷了高懷遠的勸告之後,他朝高懷遠吐了一口吐沫,罵道:“我呸!你休想!我不知道濟王現在何處,即便知道,你也休想要我告訴於你!老子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用不著你讓我三刀,今天你放手和我打一場吧!老子上一次輸得不服!”
話音一落,肖涼又合身撲了上去,手中的腰刀從下往上以一個刁鑽的姿勢撩向了高懷遠的下盤。
高懷遠騰身彈起,朝後躍出了幾步,再一次躲開了肖涼的這一刀,肖涼這一刀未中,也不再多說,緊接著追著高懷遠奮力躍起一招力劈華山,要將高懷遠劈於刀下,起碼要逼得高懷遠舉刀招架。
可是高懷遠還是就地橫挪了幾步,再一次躲開了肖涼的攻擊,勸道:“三刀已過,肖涼你若在不知悔過的話,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我再問你一次,濟王何在?”
肖涼狂笑道:“怕就是怕!當日肖某不小心敗於你手,這些年來,肖某苦練不輟,就是想要找你再比過,怕的話你便說怕,這麽多廢話作甚?肖某不知道什麽濟王的下落,你還是來吧!”
高懷遠搖了搖頭,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流雲彎刀,肖涼這個時候再一次舉刀掛著寒風朝高懷遠撲來,手中的腰刀如同毒蛇一般的砍向了高懷遠的頸項。
高懷遠這一次終於動了手,身體如同鬼魅一般,猛然後退一步,將肖涼的這一刀讓了過去,然後突然間在肖涼刀勢使老的時候,朝前一衝,便和肖涼錯身而過,沒人看清楚他的刀的走勢,但是當他站住了腳跟之後,肖涼的刀便當啷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肖涼一隻手捂著肋下,艱難的轉過了身,左手顫巍巍的抬起來指著高懷遠,嘴唇哆嗦著說道:“你……你當年故意讓著我……”
話未說完,再看他的右手指縫裏麵開始大量的噴出了血液,身體一軟便跪倒在了地上,但是卻還是抬著頭死死的用獨眼盯著高懷遠。
高懷遠收刀入鞘,緩緩走到肖涼麵前,蹲下身冷冷的看著肖涼,對他說道:“當年我並不願意得罪於你,所以一直都留著招不想傷你,假如你不是抽刀想要殺我的話,我也不會傷你!現在你明白了?你不是我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
肖涼的獨眼之中忽然露出了很複雜的眼神,嗬嗬的慘笑了起來,嘴裏麵忽然間開始冒出大量的汙血,不多時他獨眼的眼神便開始渙散,隨即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高懷遠鄙夷的看了看肖涼的屍體,今天能殺了這廝,也算是了卻了他一樁心事,這廝對自己恨之入骨,隻要他不死,便會想盡辦法找自己報仇,到時候說不定會威脅到自己的家人,能殺了他,也算是一件隻得慶幸的事情。
他們一行人被肖涼等人阻了一段時間,這個時候趙竑在幾個侍衛的攙扶下早已跑出了很遠,雖然高懷遠在解決了肖涼之後,立即繼續散開追蹤濟王,但是一直到天亮,也未能再追上濟王,就這麽和濟王失之交臂,不知道濟王逃到了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