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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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告假返鄉

李全再次攻打飛虎軍的消息很快送至高懷遠這裏,高懷遠暗中恨得咬牙切齒,如若不是史彌遠專權的話,那麽現在李全哪兒有力量去對付飛虎軍呀!可惜現在他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李全在山東作惡,卻無法出兵討剿,現如今讓李全再次坐大,如此下去如何了得呀!

於是高懷遠授命周俊主持這次在蒙陰境內的對李全的作戰,而令付大全從海州出兵,攻打沭陽、灌雲等縣,策應蒙陰之戰,牽製李全的兵力,並且著令劉成義坐鎮海州,盡快聯絡彭義斌一起出兵,攻打李全,請彭義斌暫時放棄北進和蒙古軍對峙。

如此一來,看罷地圖的形勢,高懷遠覺得問題不大,現在飛虎軍即便是沒有彭義斌的配合,獨自應對李全軍估計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何況他們掌握著蒙陰黃土山的地利優勢,並且還擁有裝備上的優勢,隻要加點小心,李全想要攻取萊蕪,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

於是他在處理過這件事之後,放手讓周俊、付大全等人去幹,自己開始著手大力整頓殿前司諸軍。

殿前司諸軍統製抑或重要軍官大多數都是夏震以前擢升起來的人,這些人可以說基本上都靠的是迎奉拍馬,巴結賄賂的手段得來的官位,治軍本事不大,鑽營的手段不差,要不然的話,這次也不可能出現像左右兩軍謀逆之事,夏震也不會因此落馬被貶了。

而高懷遠上任之後,從根子上下手,在和史彌遠打過招呼之後,以迅雷手段,幾天之中便將原來的這些統製官、統領官、正將等人都給拿下,暫時擱置起來棄之不用,從護聖軍、神勇軍甚至是方書達的步軍司之中,抽調出來一批將領,直接空降到諸軍之中,總領殿前司諸軍軍事。

雖然他這麽做諸軍將領不服,四處告狀說高懷遠濫用職權任人唯親,但是由於高懷遠事先給史彌遠打過招呼,而且樞密院的幾個人他也提前鋪陳過了,雖然招致了這幫人的告狀,但是高懷遠一點不怕他們,畢竟現在他在諫官裏麵有了一個大助力,那就是被稱作史彌遠鷹犬的梁成大為他幫忙,幾個奏折彈劾下去,這幫試圖告翻高懷遠的殿前司的統製官,便被一擼到底,趕出了京師,很快便將殿前司內部進行了一次清洗,除了留下了殿前都虞侯陳浪和兩個副都指揮使之外,其餘的人可以說都在這次清洗之中被撤換掉了,即便是兩個副都指揮使,因為有把柄落在高懷遠手中,也不得不自己把自己架空,讓路給了高懷遠掌權。

而梁成大這樣的史彌遠的鷹犬,這一次之所以會如此賣力的給高懷遠幫忙,還是拜高懷遠搜出的那些濟王的信件使然,高懷遠當初在這些信件之中,最意外的發現莫過於是一封來自梁成大的信件了。

梁成大這個家夥為人狡詐凶殘,甘當史彌遠的走狗鷹犬,為史彌遠這些年在朝中剪除異己幫了許多忙,這家夥知道自己在朝中可以說得罪了不少人,也知道背後人們給他的名字加了一個點,叫他梁成犬,這次一聽說濟王在湖州兵變,便慌了手腳,開始暗中忙活著為自己鋪後路,不知道通過什麽人,居然搭上了濟王這條線,寫信給濟王,說願意給濟王幫忙,會暗中奔走效忠濟王。

這個笨蛋如意算盤打的響亮,打算萬一濟王成事的話,他也能趁著這個機會在濟王哪兒留條後路,但是這廝愚蠢的是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留下了一封信,給人了口實,最終卻還落在了高懷遠的手中。

而高懷遠深知現在梁成大在朝中的作用,他現在身為朝中左諫議大夫,可以說是掌握著朝中的喉舌,所以像這樣一個人,高懷遠如何能夠放過呢?

於是他親自留下了梁成大的這封信,還命人找來了梁成大的手書,放在一起對筆跡進行了比對,確信此信出自梁成大之手以後,才著人將梁成大給濟王的這封信臨摹了一封,持在手中直接登門找到了梁成大。

梁成大自從聽說高懷遠攻取了湖州城之後,便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有人查到了他的那封信,等了這麽長時間,姓鍾的那個監軍回來之後雖然處置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官員,但是一直沒提及他的事情,於是梁成大這才放心了下來,自己騙自己認為他的那封信肯定已經毀於戰火了,何況知道他的事情的人,也死於亂軍之中,隻剩下一個濟王不可能會站出來供出他的。

於是梁成大老實了一段時間之後,便又囂張了起來,看著高懷遠現在京師之中飛一般的升遷,大為不忿,居然還跳出來彈劾了一次高懷遠。

這一天看到高懷遠登門拜訪他,於是梁成大認為高懷遠這是來巴結他了,架子擺開之後,嘴撇的跟個爛瓢一般,隻等著高懷遠給他上供了。

高懷遠客客氣氣的到了梁成大的客堂之後,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白紙信封遞給了梁成大,並且客氣的請梁成大過目一下,梁成大起初還以為高懷遠呈送給他的這個信封裏麵怎麽說也是幾張大麵值的錢鋪開出的憑證。

但是打開之後抽出信封的那張紙之後,隻是看了一眼,梁成大當即臉上便變了色,嚇得差點沒有在椅子上出溜下去,嘴唇一下就青了,哆嗦著趕緊將這封信給團吧了團吧塞到了袖子裏麵。

梁成大哆嗦著立即命手下人滾出客廳,不得任何人靠近客廳,並且立即起來畢恭畢敬的將高懷遠讓進了裏間,奉高懷遠坐上了上手位置,這才哆嗦著哀求高懷遠,千萬不要將他的這件事說出去。

高懷遠冷笑了一聲道:“梁大人不是對高某不滿嗎?前日還出麵彈劾下官,現在為何又如此怕了呢?”

梁成大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給抽爛,趕緊給高懷遠賠不是,說是他昏頭了,聽信一些人的讒言,才會彈劾高懷遠,求高懷遠把這封信還給他,並且表示不管高懷遠要什麽,隻管開口,他定會想辦法滿足高懷遠。

但是高懷遠冷笑道:“高某從不缺錢,而且現在官也做的不小了!因此高某倒也不想要你梁大人什麽東西,至於這封信嘛!梁大人也不必擔心,這封信已經被下官藏到了極為妥帖的地方,絕不會輕易示人的!還給梁大人您,那也是不可能的!否則的話回頭梁大人再拉著諫官們彈劾下官,下官豈不是要卷鋪蓋走人了嗎?”

梁成大麵如死灰的頹然坐在了椅子上,他也聽出了高懷遠威脅的意味,於是想了一下說道:“既然高大人已經獲取了這封信,但不知高大人想要梁某做些什麽事情呢?高大人不妨就直說了吧!”

高懷遠嘿嘿笑道:“梁大人放心,高某也不想讓梁大人為難,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任何人都不會再知道的!高某也沒有太多的要求,隻是想要梁大人在必要的時候,能記著幫我在朝中說說話就足矣!隻要梁大人能做到這一點的話,那麽高某也可以向梁大人保證,您的這封信將永遠不會在這個世上現身!不知道梁大人可願意做這個交易嗎?”

梁成大聽罷之後便明白了高懷遠的意思,高懷遠這是在利用他在朝中的權利,讓他為高懷遠做事,幫著高懷遠說話,剪除那些不利於高懷遠的人,於是梁成大把心一橫,心道現在他反正跟著史相做事,整天幹的就是替人剪除異己的事情,多一個高懷遠又有何妨,隻要能保證不泄露他這封信,一切都好說。

於是梁成大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麽梁某恭敬不如從命了,隻求高大人言而有信,永不將這封信公布於眾,梁某定會在所有事情上幫著高大人說話的!”

於是高懷遠丟給了梁成大幾張紙,這些紙上寫的都是有關殿前司一些當官的*之事,而且可以說是罪證確鑿,高懷遠不便親自出麵去彈劾這些人,省的惹得人們認為他在殿前司清除異己,而梁成大無疑卻是最好的人選,這廝咬誰一口都是入骨三分,對於武將下口,更是一口一個準,通過梁成大幹掉這些人,隨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果真梁成大不負眾望,他自己也不親自出麵,而是將這些高懷遠要對付的人散給他手底下的諫官們下嘴,然後他在朝堂上再蹦出來彈劾他們,結果很顯然,這幫人莫名其妙的便倒在了梁成大的手中,不是丟官罷職,就是發配千裏,總之是都被趕出了殿前司,然後高懷遠提名任用一些新人接替他們。

通過這樣的辦法,高懷遠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將殿前司給來了個大換血,將殿前司諸軍基本上控製在了他的手中,而如此雷厲風行的做法,雖說不是他一個人幹出來的,但是朝中還是出現了一些非議,有人說高懷遠在得到了殿帥之職後,忘乎所以打擊殿前司以前的老人,一時間京師之中議論紛紛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高懷遠突然間卻放下了殿前司的事情,交由陳震、華嶽等人代理他的事務,他卻提出了要請假回鄉祭祖。